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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座邪惡洞窟

第九章 巫藥

我有一座邪惡洞窟 燉錯的雞胸肉 4146 2022-01-09 11:44:28

  桑塔去的快回來的快,全身已經(jīng)恢復(fù)常態(tài),聽到朱堯?qū)擅麐D女的懲罰,微微皺眉,說道:“你的懲罰太輕了?!?p>  兩個女人在一旁聽到,嚇得瑟瑟發(fā)抖。

  “不敬我主,最好還是貶作奴隸。”

  桑塔面無表情,眼睛冰冷,那種對生命默然的態(tài)度,好像一把菜市場十字路口處刑犯人的鬼頭大刀。

  奴隸制在這片大陸上普遍存在,對于犯錯的人,最常見的刑罰就是貶為奴隸。

  奴隸沒有人身自由,作為勞動工具的同時還充當(dāng)著交易品和活祭品,某些時刻還充當(dāng)食品,一旦成為奴隸,就意味著成為了部落最先拋棄的那些人。

  或者,他們算不算人都不一定。

  新巴斷了一條臂膀,是殘疾人不假,也是部落最容易拋棄的人,但和奴隸比起來,他可幸福太多了,在被拋棄的優(yōu)先級上,他也是排在奴隸之后的。

  如果新巴有屬于自己的奴隸,那他的斷臂完全不再是問題。

  朱堯嘆了口氣,這已經(jīng)是他來到異世界不知道多少次的嘆氣了,穿越后的所見所聞,總會沖擊著他固有的三觀,想要將他拽入這方野蠻的世界。

  “叔叔,死亡是最公平的,人死之后,爛肉一坨,沒有高下之分?!?p>  桑塔聞言,冰冷的氣息收斂,低聲贊頌:“我主仁慈!”

  不理逃過一劫,搗頭感謝的兩名婦人,朱堯操縱著復(fù)蘇尸體將大樹拉到村子里的空地上,大樹重量至少十幾噸,僅靠復(fù)蘇尸體是拽不動的,又從其余地方抽調(diào)了幾人,才將大樹拉到指定地點。

  此時,伴著轟隆巨響,和新巴高昂的喊聲,又一顆大樹緩緩倒下,枝丫的碎裂聲像鞭炮一樣。

  朱堯向桑塔看去,見他雖然雙臂肌肉虬起,但沒有上次那么夸張,皮膚也是正常的顏色,才徹底放下心。

  當(dāng)正午時分的時候,繞著村子橫七豎八倒著二十顆大樹,死狀凄慘,都是被桑塔一棍子抽爆的。

  樹木太多,一時處理不過來,朱堯急忙叫停,于是桑塔閑著無聊,一個人鉆入深山里打野去了。

  朱堯看得出,桑塔對沒有戰(zhàn)斗的生活很不適應(yīng),他討厭慢節(jié)奏的平凡生活,喜歡與強敵對戰(zhàn),多少有些創(chuàng)傷后應(yīng)激障礙(PTSD)的傾向。

  不過有這么一個武力值爆表的人保駕護航,部落的安危至少有了保障。

  朱堯組織人手剝開樹皮,砍斷枝杈,分門別類將各種物品堆放好,然后制作武器。

  武器是木矛,制作方法并不難,挑選一根較長而筆直的樹枝,去掉樹皮,選擇一端削成尖狀,最原始的武器就出現(xiàn)了。因為樹枝長短不一致,導(dǎo)致做出來的木矛有長有短,最長的約兩米,最短的約半米,朱堯叫它們原始木矛。

  另有一種更復(fù)雜的做法是用石器在樹枝一頭劈開縫隙,嵌合一塊鋒利尖銳的石器進去,然后用獸筋緊緊綁住,或者是直接把石器綁在木棍一端,形成石尖木矛,殺傷力比原始木矛要強很多。

  以尸豬為靶子,在使用差不多力量的情況下,石尖木矛造成的傷口深度比原始木矛深2-3厘米,攻擊的力道輕了,木矛都無法破防。

  打磨石器的產(chǎn)量有限,導(dǎo)致石尖木矛的數(shù)量也有限,石頭雖然硬,但很脆,石尖木矛的耐久度很低,屬于易壞的武器。

  但依照現(xiàn)在部落的生產(chǎn)力,這已經(jīng)最頂尖的武器了。

  好鋼用在刀刃上,石尖木矛最先配備給狩獵隊,他們之前用的都是原始木矛和打磨光滑的投石,捕獵時會用上簡陋的陷阱,裝備的落后導(dǎo)致他們只能欺負欺負中小型食草野生動物,現(xiàn)在裝備更新,他們可以大膽一點了。

  然后朱堯和新巴各有一桿石尖木矛,桑塔有那根神秘的石棍,用不上木矛,后來想到他那恐怖的怪力,用來投擲短矛必定殺傷力驚人,精挑細選之后,選出三根較短的石尖木矛,留給桑塔。

  剩下的人均一桿原始木矛,朱堯要求所有人每時每刻矛不離身,有危險時能第一時間拿起武器。

  現(xiàn)階段尸骨部落的危險,主要是出沒于深山密林間的各種野獸。

  部落里的生產(chǎn)熱火朝天,順順利利,黃昏前狩獵隊回來,另眾人臉色微變。

  狩獵隊中的一人是被人背回來的,面色蒼白,嘴唇發(fā)紫,雙眼腫得只剩下一條縫,有進氣沒出氣。

  他們少見的空手而回,或者說也有獵物,一條手臂長的花皮蛇和幾枚指頭大小的鳥蛋。

  花皮蛇翠綠皮膚,背部長著一圈圈黑色的菱形花斑,盤在受傷者的手臂上,像是一朵黑色的惡魔之花。

  “被咬了?”

  朱堯急忙過來,先用石尖木矛扒拉兩下花皮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花皮蛇已經(jīng)死了,被受傷者硬生生捏斷了脖頸,捏的只剩下兩層皮貼在一起。

  是個狠人!

  朱堯肅然起敬,比狠還是蠻荒人狠。

  “今天運氣不好,走了半天也沒見到獵物,下的陷阱壞了,但沒見到獵物,回來時麻根一肚子氣,一拳打在樹上,結(jié)果驚動隱藏的黑菱蛇,就被咬了兩口。”

  同行的狩獵隊員無奈道。

  這純屬倒霉,誰知道會突然竄出來一條黑菱蛇。

  朱堯問道:“被咬多長時間了?”

  “不久,就在那個山頭被咬的?!?p>  狩獵隊員指著不遠處的山,無法說出準(zhǔn)確的時間。他們的時間精度還在以天為單位的水平,知道日升月落是一天,也知道白天分為上午和下午,但再精確,他們就不會了。

  朱堯目測一會兒,估算出村子和那座山的距離,然后結(jié)合狩獵隊員的身高腿長,得出了一個不太準(zhǔn)確的時間。

  “半個小時?望山跑死馬,或許更長時間,就算是一倍,一個小時,時間還來得及?!?p>  黑菱蛇的毒很奇怪,在短時間內(nèi),毒素會導(dǎo)致身體缺氧,雙目腫大,但不會危及生命,隨著時間的推移,中毒者的癥狀反而會逐漸消退,正當(dāng)中毒者以為自愈的時候,黑菱蛇的毒會突然變成另一種至死毒素,瞬間致人死亡。

  原身部落因為信奉大蟒神,所以對蛇類很有研究,黑菱蛇的毒素爆發(fā)時間大概在一個半小時和兩個小時之間。

  “用清水給他清洗傷口,然后把星星花搗碎,拌水搗成泥,抹在傷口上。”

  這些只能降低一部分毒素,減緩毒素爆發(fā)的時間。

  最重要的一步,是要借用圖騰神的力量,熬制巫藥。

  “也不知道自己的邪惡洞窟能不能好使?!?p>  畢竟是虛假的圖騰神,能否像真實圖騰神一樣借來一絲力量,朱堯心中沒有把握。

  但試一試終歸沒有損失。

  就算沒有治好,這里也沒有人敢醫(yī)鬧。

  自己甚至可以說他:“蒙主的召喚,前往了天國?!?p>  將黑菱蛇拋開腹部,清掉內(nèi)臟,留下蛇膽,點燃篝火,蛇的尸體放入火中大烤,篝火上方懸著一個倒?jié)M水的頭蓋骨容器。

  “我需要三根蟲毒鳥的羽毛,一只手指長的蜈蚣,十條星星花的根莖,四塊圓滑的小石頭,水沸騰之前找來?!?p>  蟲毒鳥以蛇為食,是蛇類的天敵,因羽毛上布滿黑褐色細紋,視覺錯亂下猶如條條細蟲蠕動而得名。

  大蜈蚣有時與蛇爭鋒,也是蛇的敵人之一。

  星星花可以中和毒素,是大部分巫藥的必須品。

  四塊圓滑的小石頭,則意味著大地母神的眷顧。

  這片大陸固然原始,卻有著兩位至高之神的傳說——天空父神和大地母神,但這兩位的威能只存在于古老的神話和歌謠中,現(xiàn)實中曾有部落將天空父神和大地母神作為圖騰神,結(jié)果沒有一絲回應(yīng),久而久之,兩位位格最高的神便無人信奉,多作為象征意義出現(xiàn)。

  朱堯令下,部落所有人都動員起來,僅剩的五名青壯年有一個賽一個,全都是寶貝疙瘩,部落能不能吃飽飯,吃什么飯,都要看狩獵隊的戰(zhàn)果如何。

  很快,各種材料到位,頭蓋骨容器中的水也咕嘟咕嘟冒起泡來。

  朱堯深吸一口氣,用兩根木棍夾住蜈蚣,然后讓人用星星花根莖將其層層纏上,厚厚地裹了一層,這是怕蜈蚣入沸水后受驚逃跑,同時也用來中和蜈蚣體內(nèi)的毒素。

  輕輕將兩塊小石頭放在容器底部,而后將裹成球的蜈蚣快速放入水中,蜈蚣立即掙扎扭動起來,口器中噴吐毒液,使外側(cè)星星花淺白色的根莖肉眼可見變成黑色。

  等星星花根莖自動松散開,懸浮在水面上,露出渾身泛紅的蜈蚣后,朱堯立即投入三根蟲毒鳥的羽毛,好似冷水入油鍋,水面突然“滋~”的一聲,升起大片白煙,清麗的水面立即渾濁起來,像碗混黃的泥漿。

  見狀,新巴急忙從篝火中挑出半焦的蛇尸,剁下蛇頭,傾倒掉里面的腦組織,遞給朱堯。

  朱堯接過蛇頭,先用一塊小石頭堵住蛇頭后的空洞,將提前洗凈的蛇膽放入蛇口,然后用小石頭堵住蛇口,最后將蛇頭放入水中,靜待三百個呼吸后,容器中的水已經(jīng)半干,宛如一湯黃泥。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朱堯用獸皮裹住手,抓住頭蓋骨容器,騰騰幾步邁到祭壇前,將容器放在祭壇的正中央,自己則盤膝而坐,眼皮下耷,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口中念念有詞。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周圍有耳朵靈敏的人,聽了半天也沒聽懂朱堯說得是什么,只覺得聽著順暢,起伏有律,內(nèi)有乾坤,好像一種未知的語言,心中更加敬畏。

  這必定是神的語言!

  朱堯完全不擔(dān)心有人能聽懂普通話,或者說,要是周圍有人能聽懂普通話,他反而會欣喜若狂。

  部落的語言與漢語完全不同,前世湘省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語,方言眾多,交流起來十分困難,何況現(xiàn)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陋室銘》很快念完,朱堯又隨機選了一首熟背的古詩文低聲念誦,腦子里卻在不斷翻閱原身的記憶。

  因為原身的靈魂被大蟒神吞掉,記憶殘缺不全且零零碎碎,除了深刻的記憶片段,其余的都需要集中精力去翻找。

  朱堯在找制作蛇毒巫藥的最后一個步驟,如何將圖騰神的力量引入巫藥中?

  許久,朱堯都沒有翻到這最關(guān)鍵一步的記憶。

  前面制作巫藥的流程他熟悉,是因為作為祭司學(xué)徒,他給老祭司打過很多次下手,但最后溝通圖騰神這一步,只有祭司能做,祭司學(xué)徒連觀摩的資格都沒有。

  “尸骸之主本身就是我虛構(gòu)出的圖騰神,本體其實是邪惡洞窟,巫藥的最后一步本質(zhì)上是要接引圖騰神的力量進入藥中,而邪惡洞窟的本質(zhì)則是邪惡之氣,如果我將邪惡之氣注入巫藥里,這個巫藥豈不是能成?”

  停下口中的念念有詞,頭蓋骨容器緩緩沉入黑黝黝的洞口中,掉在邪惡洞窟的地面上,濺出一大片。

  無形的邪惡之氣在朱堯操控下飄入容器中,混黃泥漿般的藥水逐漸染上不詳?shù)淖虾谏?,水分飛速蒸發(fā),與此同時,數(shù)據(jù)面板上的經(jīng)驗值開始減少。

  -1,-1,-1

  直到歸零。

  “這是……成功了?”

  朱堯拿起頭蓋骨容器,發(fā)現(xiàn)容器上覆著一層粘稠的紫黑色沉淀物,手指輕輕一抹,有種膠水的觸感,皮膚上傳來冰涼的刺痛。

  這東西不是藥,是毒!

  他將目光挪到容器中央,那里本來有一個蛇頭,如今卻只剩下一個花生大的泥丸。

  ————

  【邪毒蛇丸】

  效果:由邪惡浸染后的巫毒之藥,能祛除大部分蛇類毒素。

  配方:星星花根莖、黑蜈蚣、蟲毒鳥羽毛、母石、邪惡之氣3份

  【備注:副作用嚴(yán)重,慎用!】

  【備注:配方已錄入,可隨時調(diào)取。】

  ————

  “人都要死了,還管什么副作用?!?p>  朱堯撇撇嘴,輕輕捻起邪毒蛇丸,喚來新巴,說道:“這是我主賜下的神藥,給麻根喂下吧,他的命保住了?!?p>  新巴躬身接過邪毒蛇丸,朱堯沉吟片刻,補充道:“等麻根醒來,感覺哪里不對,讓他第一時間來找我?!?p>  “是!”

  天幕漸黑,群星顯露。

  朱堯望著漆黑的山脈,心中升起擔(dān)憂:“奇了怪了,桑塔怎么還沒回來?”

  部落的規(guī)定,所有人必須黃昏前回來,無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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