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人把夏芒帶至家中,立馬用草繩捆了她手腳,扔他至柴房。柴房除了一堆柴再無其他的。夏芒呆坐在柴房里,越想越覺委屈,見四下無人,才敢流下淚來。不一會,那個指認他的小孩闖了進來,手里拿了個餅,一步步朝他走來,夏芒忙把臉沉到膝蓋,蹭著衣服把眼淚擦干。那小孩來到他面前,把餅放在她嘴邊,說道:“姐姐,這是我偷出來的,你吃一些吧!”
夏芒見他這般行為,便知是他故意栽臟,“你說說,為什么要冤枉我?”
小孩心虛,夏芒一問,他便畏畏縮縮退了兩步,夏芒又道,“你瞞得了你父母,可瞞不了我,我也是從這么小長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你快老實和我說來,我或許還能幫你一起忽悠你爹娘!若是你不肯說實話,我現(xiàn)跑出去告訴你爹娘真實情況!”說完用內(nèi)力把手上草繩崩開,“你看,這草繩可攔得住我!”又一邊解腳上繩一邊說道,“你老實說,我定不會欺你,我說話從來算話!”
那小孩低下頭道:“我見娘和二嬸因為鐲子吵得不可開交,心里很是難過。我不想他們再吵,那天聽你說分拆開,我覺得有理,便回去偷出來,悄悄拿錘子一錘,可能是我手勁大了一些,沒錘勻,還弄得四分五裂,我拿出去他們必定還會吵,而且還會被揍一頓,思來想去,就索性編了個謊!”
夏芒點了點頭,“倒是情有可原,我原諒你了,只是你肯不肯信我!”
小孩直點頭,夏芒又道,“你把那四分五裂鐲子拿來,我?guī)湍銖?fù)原!然后你帶著這個完整的到你父母跟前認個錯,他要打你,我便幫你攔著!”
杜捷和夏芒尋人尋的昏天暗地,殊不知夏芒已和那娃談妥。夏芒把那鐲子拼接在一起,便把手中九彩石手串取下放在旁邊,閉上眼,捻著決。不一會,那手串直直升起,發(fā)出萬丈光芒來,那鐲子一點點融合起來。小男孩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鐲子成功被修復(fù),夏芒把它遞于小男孩道:“好了!以后可別再撒謊了!”
那小男孩吃驚問道:“姐姐,你這手串是個什么樣的寶物?”
夏芒拾起手串戴在手腕中,“這是我的法器!”
男孩瞪圓眼,“姐姐是仙嗎?還有法器?”
“算是吧!不過好多事情我記不清了!我要找我的魂兒會合才知道前因后果!”
那小男孩拍手笑道:“我居然碰到神仙姐姐了!”
夏芒捂起他的嘴,“你可別嚷出去!不然我又要吃虧!”
那男孩趕緊捂嘴不言,悄悄道:“我以后可以向你求些東西嗎?”
“你可別想那些不勞而獲的事!神仙沒有你想象的過得舒坦,就像我,再不與我的魂兒會合,只怕會灰飛煙滅!”
“啊......”
“你別啊,你想想哪個神仙是走路的,我現(xiàn)在飛不起來也罷,還被你家人給逮了!”
“神仙姐姐別記恨我們家人,都是我惹得禍!”
夏芒撫著他的頭道:“看在你承認錯誤的份上,我不記恨你們家人,只是你可別把我的事說出去!你守口如瓶的話,等我位列仙班后我賜你一件東西?!?p> 那男孩瞪大眼睛,“真的?”
“我可有說謊的樣子!只是你可別再亂嚷!這里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和你一起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你?”
夏芒生氣道:“別提他們!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
男孩興高采烈著拉著夏芒的手來至他父母跟前,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他母親伸手打來,夏芒忙攔住,“他是一番好意!小小年紀也知要家庭和睦,你怎么不明白呢?兄弟如手足,怎么能因為這個物件傷了手足之情呢?將來你希望你家孩子因為一個身外之物鬧翻天?”
那男孩的父親拉住他妻子的手慚道:“我們應(yīng)為子孫后代做個表率才對,為了這點子事鬧得街坊鄰里都知道,實在有辱家聲!明天把這東西送給二弟!”
夏芒道:“你想明白就好!”又撫著男孩手頭道:“你們應(yīng)把他當寶!他是個好孩子,敢于承認錯誤,又不勢利,將來肯定會有出息!”
那婦人也被夏芒說得樂呵呵起來,“我當時是氣糊涂了,委屈姑娘了!”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們既知錯,我便也不追究!”說完又撫摸男孩的頭,“記住了,長大做個男子漢子,孝訓(xùn)父母,尊敬老師,愛護幼?。 ?p> 男孩點頭。
夏芒看著那對夫婦道:“那我走了!”
那婦女笑道:“天黑了!你雖扮個男子,但一個姑娘家在外頭總是不方便!不如在這吃個晚飯,等你那些哥哥過來接你,他們不來的話,你在這里住一晚!”
“我向來天不怕地不怕,還怕什么天黑!”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小男孩緊追上,道:“姐姐,記住這一片天!”
夏芒回頭應(yīng)允,隨后快速離去。
杜捷和夏啟尋一天無果,便商量出些錢解決事情,趁著天還沒黑全,便急急往這戶人家趕,夏啟敲門,那小男孩以為夏芒又折了回來,高興的前去開門,邊開邊說邊笑:“神仙姐姐可是打算住下?”
杜捷夏啟一愣,那男孩忙捂住嘴,夏啟問道:“你以為是誰?”
男孩搖頭晃腦,“你們來有什么事嗎?”
夏啟道:“你不是清楚得很嗎?我弟弟呢?”
“你弟弟?”
杜捷笑道:“就是被你娘誤認女子帶到家中的那人!他現(xiàn)在在哪里?”
那婦人笑著走過來,“是東西落下了嗎?”
杜捷說道:“我們來解決事情!”
“解決事情?”
夏啟急道:“說說你那東西值多少?我們賠你,你放了我弟!”怕他聽不明白,又解釋,“就是被你們帶來,被你們當成是女子的那個人!”
那婦人驚道:“他居然是男子?”
夏啟道:“他人呢?我們一手交錢,你們交人!”
那婦人道:“這里面有誤會,原是我這兒子惹出來的事,剛你弟帶著他和我們說清楚了!我留他下來他不肯,剛剛走的,你們怎么就沒碰上?”
杜捷夏啟忙與他們道別,回到客店。芯優(yōu)見只他們倆回來,忙上前問,“那家人不肯放芒哥哥?”
兩人一口同聲,“他沒回來?”
夏啟道:“那戶人家會不會是騙我們?他們不會把夏芒賣了吧?”
杜捷夏啟慌忙又折回去問清楚,那戶人家道:“我們對天發(fā)誓,要有半個謊,我們被天打雷劈!”
那男孩扯著杜捷?口道:“姐姐不會有事的,她不和我們一樣!”
杜捷覺得他這話怪,便蹲低問道:“你說說,他哪里和我們不一樣?”那男孩搖了搖頭跑開。
杜捷和夏啟復(fù)又出來,四處尋找,杜捷反復(fù)想那小孩的話,好半天,對夏啟道:“夏啟,那男孩開門時候說得話你可還記得!”
“怎么不記得,誰知道他喚得是誰?”
“會不會是夏芒?那男孩最后和我說的話也怪,我們明明告訴他們夏芒是男子,可那孩子最后還是喚他‘姐姐’!”
夏啟心下慌亂,“我現(xiàn)都沒心思想這些,這要是把夏芒丟了,我如何見爹娘!”
杜捷和夏啟外面尋訪一夜,仍舊無果,天色漸明,兩人打算先回客店,半途中,見一群小孩圍著一棵枝葉茂盛的桃樹亂嚷,“哥哥,你左邊有一個又大又紅的?!庇钟腥苏f,“姐姐,你后面有一個!”夏啟抬頭望向那桃樹,納悶:怎么身形看著有點像夏芒?杜捷擔心夏芒無心停留,正要離去,夏啟一把拉住他,“不差這一刻!我們上前去看看那樹上之人!”
兩人還未踏步,聽得那樹上之人發(fā)話,“你們快拿筐子來,我已兜不住了!”那群小孩急忙拎著筐放至她的正下方。
杜捷夏啟對視一眼,可不就是夏芒聲音,夏啟急上前喝道:“夏芒,你下來!”
夏芒放眼望去,見杜捷也在樹下,不敢拿他出氣,只好拿夏啟發(fā)泄,隨手又摘了一個桃向夏啟擲過去,“要你管!”說完一步一步往下方樹叉踩去,踩到了最低處,便把兜在衣中的桃子往下一倒,那些桃子全落進筐子里。那群小孩‘哥哥,姐姐’的亂叫,都稱贊他,“太厲害了!”
“你們等著,你再與你們摘些!”說完又要往上爬。
“夠吃了!你快些下來!”一女孩道。
“下來做什么,這里是個好地方,餓了有得吃,困了倚著睡,還能躲著些禍事!我決定在這里安家了!”
夏啟生氣道:“你還好意思生氣!你既老早解了困,還躲起來,害我和杜捷整宿的找你到現(xiàn)在!”
杜捷笑道:”他既喜歡在樹上待著,我們便隨他!”說完轉(zhuǎn)身要走。
夏芒見杜捷沒有哄她的意思,心中失落,腳底失了平衡,掉下樹來。那群小孩驚叫起來,杜捷夏啟雙雙回頭,見夏芒半空中一個筋斗,似要減速站穩(wěn)于地面,誰知腳底一滑,臀部重重摔在地上,那群孩子圍上來,“哥哥!你沒事吧?”
夏芒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后背方向,急問道:“快看看我尾巴摔斷了沒?”
那群小孩哈哈大笑,“哥哥說話好有趣!哪里來的尾巴?”
夏啟遣散了小孩,杜捷蹲下,單膝著地,拉著夏芒胳膊問道,“怎么樣?還站得起來?”
夏芒撇頭到一邊,不看他,杜捷笑道,“你如何還生氣?”夏芒仍不看他,杜捷抬頭看向夏啟,“你家會不會搞錯了?”又看向夏芒,“我看你全無一點男子氣慨,倒有女子的小家子氣!”
夏啟笑道:“我也看出來了!”又拍著杜捷道,“你說是不是被人打變性了?”
夏芒瞪向夏啟,“你敢打趣我?你信不信我改日把你打得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杜捷撫著夏芒的頭,道:“差不多可以氣消了!我倆尋你到現(xiàn)在,從沒一刻停下來!你倒好,和沒事人似得躲在樹上和一堆小朋友玩鬧!”
“我以為你不在乎我了!”
杜捷笑道:“就算我不在乎,你親哥能不在乎?你就為這個不去找我們?”
“你都不在乎我了,我要他在乎干嘛?何況也不全然是這個原因!”
“那你說說看,是什么原因?說得有理有據(jù),我與夏啟給你道歉!”
“晚上太黑!我辯不清方向!”
杜捷笑道:“好,是我們的錯!以后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該讓人把你帶走!你爬到我背上,我背著你可好?”
夏芒點了點頭,便爬到杜捷背上,杜捷背著他邊走邊笑道:“你昨天在樹上睡了一夜?”
夏芒點頭道,“我沒地方去?!?p> 夏啟生氣道:“什么叫沒地方去,你沒長嘴還是沒長腳?干什么不尋個店住下?”
“我一個人不喜歡住店,太嘈雜!”
“要是你一個人出來,難不成都倚著樹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