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被寒氣所侵,雖然不至于每日發(fā)作,但發(fā)作起來也是異常痛苦,恨不得將左臂斬下去,不過他心志堅毅不屈不撓硬是堅持了許多天,只是如此下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個盡頭。
云婉兒數(shù)日來見屈言每每痛苦不堪,心疼不已眉頭大皺,自然也明白屈言深受如此痛苦也是全賴自己所賜,冥思良久突然想到一個方法,到底管用不管用就不確定了,不過目前也只能試一試了。
聽到云婉兒說很可能能夠驅除他體內的寒氣,屈言自是大為高興,忙問道:“什么辦法?”
云婉兒想了想給屈言遞過去一個洗干凈的水果,道:“我記得小時候我大哥他上陣殺敵的時候被對方高手打成重傷同樣也被寒氣入體,我父親帶他遍尋名醫(yī)無果,就在當時全家人絕望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位高僧,此人留下一部經(jīng)書便消失無蹤。”
屈言咬了一口蘋果,心道云婉兒既是忠良之后對陣殺敵之時遇到對方的高手在所難免,而且有當代隱士高人前往救援也正常不過,只是不知道她何以會家破人亡流落到青樓煙花之所。
云婉兒接著又道:“大哥他在修行那和尚的經(jīng)書之后開始尚不見痊愈,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他功力的越來越深厚,體內寒氣竟完全消失?!?p> 此部經(jīng)文竟能將如此頑疾驅除想必絕非凡物,屈言忙道:“這部經(jīng)文叫什么名字?”
云婉兒卻無奈的搖搖頭,道:“但是高僧也并沒有道出經(jīng)文的名字,只是囑托大哥他每日勤加修煉即可,當時年幼無知便好奇之下偶爾便會翻閱幾下,而大哥他興致來了也會幫我講解幾句,直到現(xiàn)在我還記得一點,只怪我這幾日連番勞累疲于奔命,一時未嘗想起?!?p> 這倒也怪不得云婉兒,畢竟這幾日兩人也擔心蒙古人什么時候追來,再加上有那兇魔金啟昭的影響,哪里有其他心思只求離開湖北境內,盡快到達杭州則好。
當下云婉兒便將那部經(jīng)文的內容說給屈言,只是她也記不大清楚,也不能隨意胡謅,不然屈言體內寒氣未被驅除到先走火入魔而亡了。她只道再想想,想到了就告訴他,屈言倒也不急便先按照開始的修習方法修煉了起來。
當日聽聞洛文正說道AH有一個郭子興,不過屈言也不認識便輾轉AH繼續(xù)向杭州而去,只是心道為什么不將臏鐵令交予郭子興卻要交給杭州水榭堂,難道其中還有什么隱情?
想到這里不禁再次懷念起了洛文正,心中凄楚不能自已。
此時身在AH,兩人倒也放心了不少,畢竟就算是脫古思知道了兩人身在AH想必短時間也不會追過來,兩人倒也可以安心幾天,倒是最為讓兩人心悸還要數(shù)金啟昭了,此人就好像一只兇猛無比的野獸一般,遇到了只管調頭逃命好了。
此時AH境內自然也是天災人禍,民不聊生,餓殍遍野,目睹種種慘狀兩人也無暇多想匆匆趕路。
一日烈日當空奇熱難當,兩人略微打扮走到驛道之上,恰逢前面有一處過往客商歇腳喝茶的茶館,兩人便走了過去。
茶館也倒也沒幾個人,不過看模樣應該都是幾個人武林人士,人人都配有兵器刀具,屈言二人也不敢多生事端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坐下。
不一會兒店家已經(jīng)送來一壺茶,茶是涼茶,不過面對如此炎炎烈日恰恰正好,兩人匆忙喝了兩杯感覺好了許多。
“聽說定遠縣的郭子興郭大哥為人豪爽,喜交朋友不知是否確有此事?”只聽不遠處的一個桌子上的兩個帶刀之人其中一人道。
對面一人深以為是點點頭,道:“是啊,郭大哥義薄云天廣交天下豪杰,我等此去郭大哥也定當殺雞備酒迎接我二人!”
屈言聽得這兩人前面說的到還不錯,可是后面的話就有些無理了,人家殺雞備酒是歡迎敬重英雄豪杰,可是你等竟然以為是理所當然,心中頓時不恥。
只聽剛才那人又道:“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自從襄陽事件發(fā)生以后,朝廷日夜監(jiān)視郭大哥勒令他不準招賢納士,不然將上報大都對他重罰?!?p> “哎,說起襄陽那事小弟我就禁不住一肚子火氣,你說那洛文正鼠目寸光膽大妄為竟然欲要刺殺堂堂二皇子,這豈不是自找死路?”
聽到這兩人談起洛文正屈言不由側耳傾聽了起來。
“洛文正此人雖然有些斤兩,可是此舉實在是不明智,或者可以說簡直就是糊涂蠢材,白白丟了那么多漢人兄弟的性命,實在可惜!”
另一人又道:“我看這洛文正也不過是想憑借此舉出名罷了,卻沒想到出名不成反白白丟了自己性命!”
在屈言心中將洛文正敬如天神,實在想不到從這兩人口中說出竟是如此的不堪入耳,禁不住心中動氣,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云婉兒驀然見到屈言臉上難看,急忙伸手輕輕握住屈言的手,給了他一個不要沖動的眼神。
屈言搖搖頭,心道罷了洛大哥已死管他們說什么呢,輕聲道:“咱們還是走吧!”
云婉兒也點頭,從行囊中掏出幾兩碎銀子丟在桌上轉身欲要離開。
“這兩位兄弟你們可是說錯了,洛文正他不禁是蠢材,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咎由自取,此人憑著自己白蓮教的身份就以為憑借手中兄弟可以殺死脫古思,哼,簡直就是我白蓮教的敗類!”突然一個較為刺耳的聲音驀然想起來。
洛大哥已經(jīng)死了,就算他有萬般不對你們又何必如此詆毀一個死者?屈言心中大怒再也壓制不住,轉身厲聲道:“洛大哥已經(jīng)死了,你們又何必如此詆毀他?”
剛才說話的是一個人獐頭鼠目的男子,此人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搖來搖去自以為風流儒雅,卻是無恥下作。
“咦,又是何人,為何如此說?他洛文正做下的勾當又何須旁人指指點點,天下人所周知,難道我有說錯嗎?”這人咿咿呀呀,一副洛文正是大惡人的樣子。
剛才兩人雖然認為此人說的有點太重,不過還是點頭表示認可。
屈言心中氣急,朗聲道:“洛大哥忠肝義膽,為了漢人百姓愿意舍棄自己的性命你們可以嗎?他可以不畏蒙古人的鐵蹄踐踏毅然挺身而出你們可以嗎?”
那人冷笑一聲,不屑的道:“如真是如此倒也罷了,只怕他是居心不良,圖謀不軌!”
洛文正光明磊落,此時竟被人說的如此不堪,也不知道他聽到又該當如何?
不過洛文正已然不在,可是他屈言卻在,他又如何能夠忍受洛文正受到旁人的侮辱詆毀,再加年少輕狂,頓時不顧云婉兒阻攔一拳便向著這人擊了出去。
那人冷笑一聲,折扇一擋將屈言拳頭擋開,然后折扇順勢向著屈言的脖子敲去。
屈言這段時日雖然深受寒氣的折磨不得不用功抵抗,也可能說是因禍得福體內真力顯得愈發(fā)雄厚了起來,只不過還未如何修煉云婉兒口述的武學,寒氣尚在體內沒有驅除隨時都有發(fā)作的可能,此時也顧不得身后后仰,一腳便向著那人踢了過去。
這一腳力道犀利無比,那人似乎也不敢大意,急忙閃身躲開,只聽‘嘩啦’一聲竟是桌椅被屈言一腳踢成了粉碎。
這人也動怒了,指著屈言道:“小子,我趙均用念你是小輩,不想與你計較,你卻動起手來,那便不要怪我無理了!”
趙均用江蘇人士,也算是有勇有謀,此次北上定遠也是要尋郭子興商議大事,沒想到在這里遇上了屈言,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
兩人拳來腳往片刻便已經(jīng)交換了十多招,只是一時并未分出勝負,趙均用一派儒生的形象可是手下的功夫倒也不弱,拳腳使將起來也是虎虎生風絲毫不比屈言弱,反而可能是因為經(jīng)驗閱歷的緣故隱隱壓屈言一頭。
云婉兒站在一旁即是著急又是擔心,畢竟后有追兵,現(xiàn)在又攤上這么一檔子事,不免心中有些怪責屈言,不過此時喊道:“言哥,不要打了!”
屈言不聽云婉兒呼聲,心中對趙均用如此污蔑洛文正大為憤怒,誓要教訓他一頓。
不料趙均用竟然還有閑心說話,“小子你娘子喊你呢!”因為云婉兒故意打扮一番,旁人也一時看不出他清麗的容顏。
洛大哥待我恩重如山,現(xiàn)在他遭賤人侮辱我又豈能不挺身而出?屈言一腔俠義狂涌,滿腔熱血淤積而發(fā),眼看趙均用折扇一揮向他左肩點來,他匆忙也不管左肩的安危,右拳便向著趙均用胸口而去。
不過可惜可能是真氣有所消耗,就在此時左肩潛伏的寒氣陡然發(fā)作,他臉色大變,右拳還沒有抬起左肩已被趙均用點住,身體頓時傾斜倒了下去。
趙均用正要繼續(xù)攻擊,驀然見到屈言竟然自己倒了下去,一怔收回目光,道:“大家看到了吧,不是我傷了他,是他自己倒下去的,死活可與我全無干系!”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明白。
屈言倒在地上右手掐著左肩全身顫抖,臉色青紅不定,痛苦至極。
云婉兒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扶起他,著急的喊道:“言哥言哥,你醒醒,不要嚇唬我!”
眾人相繼離去一直拖到天色很晚,屈言才恢復了過來。
此處店家只是一普通人也不知道江湖之事,只是見屈言和云婉兒兩人怪也可憐便隨便收拾了一處地方給兩人當做休息之用,晚些時候拿過一些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飯菜供兩人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