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言回到自己房內(nèi)剛吹燈睡覺忽然耳中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暜愴?,絕對不是巡邏士兵所發(fā)出的響動,他頓時心中一緊難道是那女子去而復返欲要搶奪鑌鐵令?
雖然鑌鐵令此時不在身上但他還是擔心云婉兒的安危,急忙閃身起來從窗口向著云婉兒房屋的方向看了過去。
云婉兒那頭平靜如水,沒有絲毫動靜,而且外面竟然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屈言現(xiàn)在耳力極為深厚,判斷絕對不會出錯,頓時心中詫異悄悄打開門走了出去。
外面漆黑寂靜唯有遠處的幾只燈籠在夜風中孤寂的搖搖晃晃,顯示著自己的存在。
黑夜如鬼,令人乍寒。
突然屈言目光一變,緩緩的向著涼亭旁邊的假山移動了過去,因為在假山后面他剛才隱約看到一點東西。
對面敵友不分屈言自然是萬分小心,只要一個不好他就做好了立刻腳底抹油的打算,不過顯然他的打算白做了,不過假山后面確實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已經(jīng)受傷暈過去的人。
透過依稀的月光看清楚這人的樣子的時候屈言不禁有些驚訝,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夠上了她?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離開不久的那神秘女子。
屈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思忖她武功極高就算當初的蓮花禪師也未嘗如何,可是現(xiàn)在究竟是誰能夠重傷她?能夠重傷她的人顯然是蓮花禪師級別的人物,甚至武功比之蓮花禪師還要勝出一籌,他不禁心慌了起來。
救還是不救?
因為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甚至是連她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有必要去得罪一個武功奇高的高手嗎?
可是你不是常常自詡救死扶傷俠義心腸,此時此刻難道因為怕得罪別人就見死不救嗎,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那當年的洛文正豈不是所托非人?
就在此時,突然遠處墻外傳來幾聲夜鳥被驚飛的聲音,屈言陡然大驚急忙靠著女子藏了起來,順勢把女子的身形向里面挪了挪免得被發(fā)現(xiàn),畢竟他的本能還是不希望女子被人殺害。
只是碰到女子身體的時候才驀然發(fā)現(xiàn)女子的身體竟是如此的冰冷,就好像一塊萬年不融的寒冰一樣,寒意襲人。
無暇思索她身上為何如此冰冷,屈言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腦袋向著剛才的方向望去,只見此時的房梁上已經(jīng)站著一道人影,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那人氣勢驚人,就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里你已經(jīng)可以感覺到一股無形的氣勢彌漫開來,壓抑窒息,仿似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塵埃而已。
屈言已經(jīng)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同時用手緊緊的捂住女子冰冷的嘴唇,生怕她發(fā)出一點動靜。
屈言明白自己的底細,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
那人影在屋頂?shù)攘似趟坪鯖]有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身體一躍已經(jīng)向著遠方而去。
看到那人影消失屈言終于松了口氣,正要起身忽的臉色一變,急忙再次藏了起來。果然不出片刻功夫那道人影再次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屋頂之上,微微遲疑了少許輕輕一躍已經(jīng)消失在夜色中。
屈言僥幸的呼了一口氣,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再次躲避了一會兒才抱著女子回到房內(nèi)。
女子臉色蒼白無血,身體猶如寒冰覆蓋,如果不是她還有呼吸時斷時續(xù),只怕屈言早就把她當做死人了,不過就算不死照這樣冰冷下去只怕距離死亡也差不多了。
屈言正茫然不知所措,突然女子右手捂住胸口的地方咳嗽了起來,同時一口黑血自她口中吐出來,然后身體隱隱顫抖了起來。
屈言一怔,心中恍然急忙扶起女子嘴里自言自語道:“姑娘你醒來不要怪我,我也為了救你,假如不救你的話你死在我這里我肯定不忍心,但是把你送出去我更加不忍心,所以只好委屈你了?!?p> 說著他輕輕將女子右肩上的衣衫褪下去,露出了里面的冰肌玉骨,就好像天地醞釀一樣,那般完美無瑕,屈言都甚至有點癡呆。而接著在右肩稍微向下一點的地方一個可怖而陰深的手印驀然出現(xiàn)在眼前,令屈言瞬間轉(zhuǎn)為驚駭。
這陰深慘綠的掌印竟是如此的熟悉,令他不由自主想到了當日秋月山莊的慘狀,那些為了家為了親人而倒下去的英雄,而如今卻只有他屈言一人了。
這樣的功力,這樣的毒掌,只怕除了金啟昭的陰極真勁外實在難以找出第二人!
可是兩人又何以相遇為何動起手來,難道僅僅只是因為他當初提出的要求?
不過不管怎么樣如果這個人真是金啟昭的話那就該慶幸了,如果金啟昭知道他和云婉兒在這里,只怕他們一個也跑不掉。不過金啟昭既然出現(xiàn)在了濠州,看來以后行事要低調(diào)一點,不然只怕就要橫尸街頭了。
當初秦慕楓曾經(jīng)說過他體內(nèi)的元氣對陰極真勁有克制的作用,所以屈言也不敢耽擱急忙將體內(nèi)的元氣向著女子體內(nèi)渡了過去。一直到他體內(nèi)的元氣所剩無幾之后他才虛脫無力的下床,擦拭一把額頭上的汗滴倒了一杯水。
其間女子眉頭大皺,臉部扭曲,顯然是痛苦不已,可卻哼都沒有哼出一聲。
想必元氣應該確實對陰極真勁有遏制作用,不然他體內(nèi)的寒氣應該早就發(fā)作了,仔細一想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發(fā)作,說不定早已被祛除也說不定,不過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因為太過勞累,屈言甚至連剛剛到的一杯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言哥,你怎么睡在這里?”迷迷糊糊中聽到云婉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屈言驀然驚醒了過來。
原來已經(jīng)是日出東方,一抹霞光從窗戶灑落進來,沁人心脾。
微微一怔急忙回頭向床上看了一眼,只見床上早已空空蕩蕩哪里還有芳蹤,心道她傷勢難道好了?不過走就走了,只要別再遇到金啟昭就好了。
云婉兒奇怪的向著床鋪看了一眼道:“言哥,怎么了有事?”
屈言忙搖頭道:“沒事!”
云婉兒眼看銳利,驀然發(fā)現(xiàn)角落里丟著一塊沾著血跡的布料,頓時擔心道:“言哥,你怎么啦,為什么吐血?”
看著云婉兒擔心的面孔,屈言深感疼惜,笑著道:“沒什么事,昨天練功的時候可能有點急功近利,引發(fā)舊疾了!”
云婉兒終于松了口氣,畢竟屈言的傷勢還是當初為了救他而留下的,沒想到到了今天還沒有完全痊愈,臉色轉(zhuǎn)為柔和:“言哥苦了你了!”
屈言瀟灑一笑,道:“沒事放心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忘記了你那經(jīng)文還記得多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你口傳的全部修習了。”
云婉兒‘啊’的一聲醒轉(zhuǎn)過來,忙道:“忘記了,這段時間見到你實在太開心了,所以忘記說了,你且記著,后面還有很多內(nèi)容,我口傳給你!”
吃過早飯郭子興派人過來傳喚,說有一些逃兵逃過來,說是當時倪文俊手下的兵,不過郭子興害怕其中有奸細,所以希望屈言一起過去。
來到城外正有許多逃兵不斷涌過來,丟盔棄甲衣不遮體、面黃肌瘦,顯然是從遠方趕路而來。
忽然屈言目光微微一變,隱約看過了一個熟悉的人。
此人雖然身形魁梧,臉上帶著剛毅之色,并沒有戰(zhàn)敗后的灰心喪氣,只是顯得有些失落罷了。只是幾乎整整一年未見,屈言不禁有些唏噓,當初義結(jié)金蘭的三人,他日是否可以再次相聚痛飲幾杯?
屈言已經(jīng)迎了過去,那人似乎也感受到屈言的過來,抬頭一看驀然大喜喊道:“二哥?”
“重八!”屈言上前抱住朱重八重重的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