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見父親的路上
一路有驚無險,寒墨與攬華終于到達(dá)了皇帝的寢宮——棲龍殿。雖然到達(dá)了這里,寒墨仍是謹(jǐn)慎的放下了幾只機(jī)關(guān)小鳥探查了周圍之后,方才放下心走出了馬車。
棲龍殿外是沒有侍衛(wèi)守護(hù)的,但是有一個龐大的守靈結(jié)界圍繞,那個結(jié)界只有擁有皇室血脈的人才能無恙通過,太醫(yī)的進(jìn)出都是使用皇帝事先凝結(jié)的玉牌方可通過,且玉牌擁有使用次數(shù),次數(shù)用完了玉牌會自然碎裂成灰,那就需要再次向大內(nèi)總管申請新的玉牌。而玉牌是與使用者的身份綁定了的,若是非玉牌擁有者使用玉牌,那么使用者會被十八道手腕粗細(xì)的天雷轟頂而亡。
華禹真人是沒有玉牌的,每次真人來此都是使用皇帝數(shù)年前送真人一個傳音鈴鐺,聽到響聲過后那個鈴鐺會護(hù)住真人讓她通過結(jié)界。
此時皇帝龐大的靈力已經(jīng)知道那輛馬車到達(dá)了棲龍殿前,但馬車周圍密密麻麻的陣法阻擋了大能者的神識探查,就算皇帝已經(jīng)沖破桎梏,到達(dá)玄階也無法知道里面的狀況。
馬車在殿外停了幾乎有一刻鐘,除了幾只鳥飛了出來外,一點動靜也無。半晌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扯住了馬車前簾子,而隨著馬車車簾的慢慢打開,棲龍殿內(nèi)躺著的那個人的心也隨之忐忑起來。
終于那只手掀開了車簾,那個熟悉的人走了出來,皇帝緩緩松了口氣,隨即一股狂喜驟然襲來,真的是墨兒回來了。但是他仍舊沒有如一般的父親那樣飛奔著迎了出去,卻是緊緊將雙手握成拳頭,按耐下滿心的激動靜靜的等待那個人的到來。
寒墨走了出來,看著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宮殿,心里感慨萬千,小時候這里曾是他的游戲場,他曾經(jīng)在這里度過了美好的童年時光,盡管這個童年僅僅只有五年。
攬華剛剛鉆出馬車便看到寒墨僵硬的看著面前龐大的宮殿兀自出神,當(dāng)年帝王和幽妃的事跡在她年少時也曾有過耳聞,幾年前因為嫁給寒墨倒是把皇室的幾宗秘辛都挖了出來,想不到皇室里面發(fā)生的這些暗黑史倒令她唏噓不已。
看著寒墨的樣子,攬華自然是知道他心里翻騰的躊躇,但事已至此,他們必須要盡快踏出那一步,既然寒墨猶豫了,那么攬華就必須果斷起來,畢竟自她嫁給他那一天起,無論他們倆到底有沒有感情,都已經(jīng)化為了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拉了拉寒墨的的袖子,說道:“進(jìn)去吧,不然很快那兩個老女人又得出什么幺蛾子了。我說你家這皇宮怎么這么不太平?”
寒墨低頭看著拉著自己袖子的手,一時沖動抬起手便握住了攬華的手,握得緊緊的,仿似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而在寒墨抓住攬華手的那一刻,攬華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想把那只手甩掉,但是此刻寒墨抓住她的那只手抓得異常的牢固,竟是半天都沒有甩下來。攬華微微嘆了口氣,只得任他把自己的手抓著靜靜不語。
不過須臾,寒墨更加握緊了攬華手緊緊盯著面前的宮殿輕輕說道:“我們進(jìn)去吧。”說完也不管攬華同不同意,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大門走去。他身上的氣澤完全籠罩了攬華,兩人輕而易舉的穿過了屏障,而此時柳齊二妃派來的人只看見結(jié)界上漾開一圈波紋便失去了所有的痕跡。
進(jìn)了姐姐后,兩人已經(jīng)安全了,攬華松了口氣,看著寒墨扔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提醒道:“王爺,可以放開妾身的手了么?”
寒墨頭也不回的說道:“不放,你是我的王妃,我牽著我的王妃有什么錯?!?p> 攬華皺了皺眉說道:“你想我們這個樣子去見你的父皇,似乎有些不合禮數(shù)?!?p> 寒墨挑了挑眉毛,語氣略顯輕浮道:“我的王妃什么時候在意過這些俗禮了,再說父皇他不會在意的,他將你嫁給了我,自然是希望我們和和美美的,過得相親相愛才是啊。”
攬華一僵,聲音清冷的說道:“皇上當(dāng)年將我嫁給你的目的你——應(yīng)該知道吧?既然知道,又何必做這個樣子出來,不覺得無聊么?!?p> 寒墨仍舊沒有松開緊握攬華的手,他聽著攬華冷漠的話語,心臟猛地一縮,卻仍舊裝作不在意道:“哦?有什么目的?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王妃,僅此而已?!闭f完推開了寢殿的大門。
攬華看著打開的大門,心知此時不是辯駁的好時機(jī),遂閉上口不再說話。
兩人穿過繁復(fù)的幾條回廊終于走到了皇帝所在的里屋前,他們和皇帝之間只有一扇屏風(fēng)相隔,寒墨驀地停住腳步,看著面前的屏風(fēng),卻始終提不起勇氣往前走去。攬華無奈,只好意思意思捏了捏被寒墨握住的手,示意自己的存在。
寒墨回過頭望了攬華半晌方才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甫繞過屏風(fēng),只見一個被重重簾帳遮住的人影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寢殿里安靜得不可思議。
寒墨兩人朝前走了走,遂站定不再說話。他知道,依照父皇的靈力皇帝應(yīng)該在他們剛剛踏入那個結(jié)界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若此時皇帝沒有什么反應(yīng),那也只是障眼法罷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時辰后,床上的人影終于按捺不住,緩緩的坐了起來,靠在床柱子上,透過重重簾帳看向一動不動靜立在床前的兩人,同時他也沒有忽略掉二人緊握的雙手。
攬華雖不喜一只手被寒墨握住,但已經(jīng)到了皇帝面前,名義上她仍是他的王妃,那么無論如何她是不能讓他難做的,于是只好揚起一抹得體的微笑,努力忽略從手心傳來的隱隱的悸動。
皇帝微微嘆息,說道:“你這孩子,這些年過去了,怎么越長越倔強了?難不成華禹真人沒有好好待你?你如今的樣子哪里還有小時候的那股子機(jī)靈勁兒?!闭f完搖了搖頭,儼然一副慈父的樣子。
寒墨渾身一僵,連帶著攬華的身子莫名的一震,只聽寒墨冷聲道:“父皇,孩兒有幸居然回來了,沒有死在那里,不知父皇可還失望?”
皇帝苦笑片刻,說道:“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的本意從來都不是想讓你死,你是寂幽從小捧在手心的孩子,那么自然也是我捧在手心的孩子。我以為,事到如今,你能明白為父的苦心。墨兒,你從小天資聰慧,中的毒也只是殘害了你的身體,我不信你的聰明也被如此淹沒了。到了現(xiàn)在,我終于能再次對你說,墨兒,你是我最疼愛的孩子,當(dāng)初和如今,都是!”
半盞茶酒
唔,不出意外的話,明天二更,把前天的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