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北方修學（3）
“當然，現(xiàn)在也不同于以往了——不僅是梟鷹分院，鳳凰分院也是這樣?！痹诳犊ぐ旱闹v完了故事之后，維吉爾又恢復了他那副懶散像：“我敢打賭，到時候絕對會有很多家伙用各種理由，各種借口躲開這次修學。”
“為什么？”利維回過頭指著手中的信封說道：“看起來還不錯……而且還能增加實踐，也沒有離開國境，我看不出來有什么危險?！?p> “因為……確實太危險了?！苯鸢l(fā)少年聳了聳肩膀，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幾乎每年的修學都會有幾個倒霉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死在了修學里面。更不用說是這一次，斷界山要塞——你覺得有多人會覺得食人魔是很友善的物種？”
“好多人把這個說成是什么‘鳳凰分院’的榮耀，巫師的使命什么的，但是在我看來就像是接頭騙子說的三流笑話一樣，只是在下意識的逗你玩兒——或許真有一群信以為真的家伙，但那一定和鳳凰分院無緣。”
“打心底來說，我其實也不太同意你去這個該死的北方修學，沒有人會知道在那里能發(fā)生什么事情——像我們這種三流巫師，在那里死上一打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本S吉爾腦袋搖得像是撥浪鼓：“太危險了?！?p> “我決定參加?！崩S像是沒有聽到維吉爾說的話一樣，自言自語的把手中的的信放了下來：“這應該會對我很有幫助的?！?p> “哈？”維吉爾面色一塌：“你是指和食人魔殺得你死我活，還是說在冰原郡凍得像只該死的狗熊——龍神在上，你腦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
“難道你不這么覺得嗎？我們都是象牙塔里面的巫師，至今都沒有一丁點兒的實用經(jīng)驗，你不覺得這是一次非常好的機會嗎？”
“不光是能夠讓自己有實踐機會，而且還能多漲點兒眼界——上一次的修學我沒有去，這次我是不會再放棄了?！?p> “……好吧，你說的有那么一星半點兒的道理，而且……每一屆的鳳凰分院首席入選條件之一，就是參加過北方修學?！本S吉爾點點頭：“但你能夠找個好點兒的方式找死嗎……我是說，更加安穩(wěn)妥當?shù)?，用不著死了連骨頭都找不著的那種？”
“而且我有一種預感?！崩S摸著下巴：“蓋約很可能也會參加這次的北方修學……這會是我們修補友誼的一次好機會?！?p> “你的占卜學不是只拿了達標嗎？”維吉爾嘴角抽搐：“而且我要很榮幸的通知你，你的‘預感’這次八成沒有應驗——因為不可能，蓋約是梟鷹分院的，而這次的修學只有鳳凰分院才可以參加，所以他根本不可能來！”
“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
“如果有三個鳳凰分院的巫師擔保的話，確實沒有問題?！本S吉爾氣極反笑：“但是你說他一個梟鷹分院的家伙，上哪兒找三個人給他擔保去？！”
利維坐在那兒不說話了。維吉爾看著他好久，眉頭都快要皺在一起，他掙扎了半天，最終還是像放棄了一樣，一把按住利維的肩膀：“穿好你的袍子，然后跟我出去！”
“怎么了？”
“既然你已經(jīng)作出決定了，那至少需要一點點防護措施吧？”維吉爾粗暴的把衣架上的巫師袍扔給了利維：“免得讓你死的太輕松！”
穿好衣服的利維，跟著維吉爾一起出了門，在七轉(zhuǎn)八轉(zhuǎn)離開了花園之后，到了一個酷似倉庫的地方，姿態(tài)優(yōu)雅的維吉爾像是餐館里熟門熟路的食客，先是從門口負責站崗的幾位大兵哥那里弄到了鑰匙，步伐嫻熟的找到了倉庫的一個小門，好像倉庫管理員一樣神態(tài)自然走了進去，半點緊張的意思都沒有。
倉庫不大，利維甚至估計這里可能還沒有大鐘樓第一層的面積。但是卻到處都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武器，鱗次櫛比好像是展覽品似的整齊的擺放在各處，肅穆的樣子更像是作風嚴謹?shù)牟┪镳^，亦或是某個圖書館。
不過這些都不是利維最驚訝的：“你究竟是怎么混進來的？我是說……這里應該是保軍械的倉庫吧，他們就這么容易放我們進來了？”
“你真該多信任我一點兒，利維?！本S吉爾嘆了口氣，不過在看到朋友那副不依不饒的表情之后，還是說了實話：“我告訴他們……呃，只是來參觀的，然后說了兩句好話，并且答應他們絕對不外傳?！?p> “然后……他們就放我們進來了？”
“當然不……你還需要一個迷惑咒?！本S吉爾得意的打了個響指：“放心吧，如果真的是正規(guī)的軍械倉庫根本不可能有這么松懈的防備，至少也會有一個百人隊負責管理，而非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找一個不大不小的倉庫，隨便安排兩個士兵。”
說到這兒，維吉爾笑了一下：“本來這里的武器就是要配發(fā)給我們的——只不過還要等幾天而已——所以，趁早來挑的話，還能弄些好東西呢！”
“好啦，趕緊挑一個，然后快點兒從這里離開吧?！本S吉爾聳了聳肩膀：“等到真正要押送的那批軍械來的時候再挑，恐怕就只剩下幾件破銅爛鐵咯，畢竟就算是巫師，也不可能真的一件兵器都不帶就到北方去送死。”
“就算你讓我挑，我也不知道要挑什么啊……”利維苦笑了一聲：“難道說弄一兩件盔甲什么的？”
“那不可能，如果是盔甲的話太顯眼啦，弄些防身用的武器就可以了?！本S吉爾從一旁的架子上取過兩柄看起來相當漂亮的劍：“對于我們這些只學過斗劍的人而言，這種單手劍應該是最合適的了。”
“奧斯吉利亞的工匠作坊鍛造的鋼制單手劍——不僅輕巧，而且鋒利無比，作為貼身武器再合適不過了，而且容易攜帶。”說到這兒，維吉爾的笑意變得很有趣：“很多學徒們都偏愛騎兵馬刀那樣的劈砍武器，實際上那東西對我們而言可能是最不實用的?！?p> 略微有些細長的劍身，有些花哨的護手，利維輕輕抽出劍身：“這柄劍上面……還有一個符文？！”
“那是用來防止銹潮和意外損壞的。”維吉爾點點頭：“畢竟這些都算是中隊長級別軍官的標配武器了，有這樣的符文頁不奇怪?！?p> “好了，趕緊撤吧。”維吉爾終于有些小偷模樣，緊張的拍了拍李維的肩膀：“再過一會兒可能會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好吧。”利維點點頭，又隨手從旁邊取過了一個匕首塞在了腰間，跟著維吉爾一起走出去了。
時間，回到早上利維發(fā)現(xiàn)信封的時候………………“斷界山要塞？如果是我的話，我很同意你去?！本窨臻g內(nèi)的阿斯瑞爾，輕輕點了點頭：“說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如果真的像書上說的那樣，圣賢利維在那里施展過古代魔咒的話，一定會留下什么印記……或者類似的殘留物，這種對自然大范圍干涉的強力咒語，不可能了無痕跡的。那樣對于我們進一步了解這個咒語幫助很大。”
“更重要的是——那里幾乎沒有人監(jiān)視，雨瀑堡這個地方還是太危險了，完全處于數(shù)不清的巫師監(jiān)視之下，這對于我們而言非常危險?！闭f到這里的時候，他甚至還心有余悸的點了點頭：“想想看上次，要不是及時，你可能都不在了……”
對于阿斯瑞爾永遠小心謹慎的做法，利維還是表現(xiàn)出了足夠的尊重，相較于自己，阿斯瑞爾就好像是一個永遠的旁觀者一樣，被鎖在自己的精神空間內(nèi)，從書本中尋找世界的樣貌——對他而言，或許自己所經(jīng)歷的一切和書本上的故事沒什么兩樣。
“或許我們應該考慮一下，畢竟去北方是一個相當危險的選擇。”話到嘴邊的利維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黑色的眼睛不住的打量著面前看起來有些激動的阿斯瑞爾：“那里確實很危險，而且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那就更應該去了，難道你就不期待新東西嗎？！”話剛剛說完，阿斯瑞爾就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了，立刻調(diào)整了狀態(tài)，恢復了平時優(yōu)雅的語調(diào)：“聽著李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們自己?！?p> “記住利維，在這個世界上只有自己不會背叛自己，所以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無論是在什么時候，也無論任何情況下，我都是在為了你而考慮的?！?p> “這會是一次很重要的機會。”阿斯瑞爾指著面前巨大無比的，用來進入記憶碎片的門說道：“或許我們能夠在那里真正弄明白，如何正確使用這個咒語的方法。”
利維點點頭，他倒是不在意這些——相較之下，阿斯瑞爾的態(tài)度更令人利維好奇，為什么這家伙會對斷界山要塞那么熱衷？
也許我真的應該去一趟——利維是這樣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