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看著夜千羽的樣子,勾起嘴角笑了。
“不生氣了,一會兒乖乖睡覺好嗎?”
看著他雀躍的樣子忍不住心里腹誹,怎么說自己也是個大姑娘家,這下好了還得去哄個傻正太。
荷兒手腳麻利的把床鋪都整理好,又貼心的點(diǎn)燃了一爐淡雅的熏香這才退出房間。
慕容雪安頓夜千羽睡下,最后還不得不答應(yīng)他明天還做好吃的給他,才換來夜千羽安心的松開手,轉(zhuǎn)身臉若寒霜的走到門外。
“小姐?!焙蓛阂仓雷约鹤龅牟粚Γ吐暯辛艘痪洹?p> “和我進(jìn)房!”慕容雪說罷轉(zhuǎn)身走進(jìn)房間。
這是她第一次發(fā)火,因?yàn)槠鄄m,也因?yàn)橐骨в鸬霓D(zhuǎn)變心里隱隱的疼。
荷兒進(jìn)門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fā),兩只手交纏在一起不停的揉搓,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有一些泛白了。
“荷兒,千羽都說了什么奇怪的話?為什么醒來之后會是這副模樣?”
“小姐,在少公子剛來的那天他和我說以后再也沒有少公子這個人了,當(dāng)時都著急救人荷兒就沒說。”荷兒說著,偷眼看了下慕容雪的臉色。
“然后呢?”慕容雪心里咯噔一下,看來那時候的夜千羽是有所隱瞞但是還不傻。
“前幾天少公子醒來說餓了,當(dāng)時您在休息我就沒打擾您,給少公子準(zhǔn)備了一些吃的。”
荷兒話音剛落,慕容雪眸如利劍的盯著她冷聲問道:“荷兒,你竟然欺瞞我?”
荷兒臉色一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漣漣的說道:“小姐開恩,雖然我是小姐的人,但是少公子于我有恩,我不能拋下他不管,只是他醒來之后就是這副模樣,荷兒實(shí)在不敢告訴小姐?!?p> 情急之下,荷兒說話的語調(diào)都顫抖了。
慕容雪嘆了口氣伸手扶起荷兒沉聲說道:“荷兒,你覺得我會不管千羽?所以才不讓我知道他不但醒了,而且傻了是嗎?”
荷兒下意識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覺得不對急忙搖頭。
“小姐,荷兒不是這樣想的,我只是想等過段時間少公子也許就好了,那時候再說的話小姐就不會擔(dān)心了?!?p> 慕容雪倒了一杯茶遞給荷兒,指著旁邊的凳子說道:“坐吧。”
荷兒一愣,大氣兒也不敢出了,搭著凳邊兒坐下,眼睛盯著手里的水杯。
“我本想帶著你在這槐樹村安穩(wěn)度日,所有過去的事情的確不想再想起,不過千羽畢竟也曾經(jīng)收留過我,我怎么能在他落難的時候不管他呢?”慕容雪嘴上這么說,心里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想法。
“小姐……。”荷兒抬起小臉,眼淚汪汪的叫了一聲。
慕容雪伸出手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問了句:“為何千羽叫我娘子?”
荷兒臉一紅,怯懦的說道:“我和少公子說他私自上山受傷了,惹怒了他娘子,所以他才不敢見您,看到您就裝睡的。”
慕容雪很生氣的咬了咬牙,想著荷兒這算是人小鬼大了,可是沒等發(fā)火倒是撲哧一聲笑了。
“罷了,罷了。這件事我得好好想想,千羽受傷來到這里也是緣分,再者如今前塵盡忘也未必是壞事?!?p> 荷兒破涕為笑,淺淺的喝了一口水說道:“小姐可是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哼!騙我在先,又讓我稀里糊涂的做了他娘子,我怎么能不生氣?”慕容雪故意板著臉看著剛放松的荷兒又緊張起來的憨態(tài),別過臉不看她。
“小姐別生氣,再說少公子昏迷的時候可是一直都叫著雪兒、雪兒的,我想你們怎么說也是有婚……約的?!焙蓛嚎吹侥饺菅┺D(zhuǎn)過臉盯著自己,急忙閉嘴了。
慕容雪心里倒是沒那么生氣,不過自己怎么說也是小姐,身份在這總不能縱容了手下的丫頭欺騙主子的,略作懲戒也就夠了。
“荷兒,我和千羽以后的事情說不準(zhǔn),再者既然是受傷肯定是有仇家,咱們得小心才是,以后不要總叫少公子了,太引人注意?!?p> “是,小姐說叫什么合適呢?”荷兒心里倒是覺得叫姑爺最好,可是看小姐的意思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也就沒敢說。
慕容雪想了想,隨口說道:“以后你們叫他白少爺吧?!?p> “白少爺?”荷兒猶豫的看著慕容雪。
慕容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白少爺最合適了,小白癡嘛,不過自己倒是不會那么叫他,充其量也就叫小白吧。
一想到小白這兩個字,另外一個世界里的小白可是很可愛的,只是可惜了這兩個字。
“好了,睡覺。看來明天開始又要忙了?!蹦饺菅┫胫骨в穑恫?,小白的吃相心里酸溜溜的,以后的日子還真的下心調(diào)理一下飲食。
兩個人睡下,荷兒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似乎是掙扎了好久才小聲說道:“小姐?!?p> “嗯?”
“你說少、白少爺能不能好起來了?”
“能,睡吧?!蹦饺菅┮膊恢浪懿荒芎闷饋?,如果好不了自己是不是真就被他叫一輩子娘子了?想到這里忍不住一陣惡寒,裹緊被子。
大祭司的府邸里,夜玄坐在太師椅上看著下面垂手侍立的八個黑衣人,厲聲問道:“可有少公子的消息?”
為首的黑衣人往前一步低聲說道:“回大祭司,我們已經(jīng)把方圓百里找了個遍了,可是沒有少公子的任何消息?!?p> “廢物!給我找!挖地三尺也得要把少公子給我找回來!”夜玄震怒,揮手喝退了八人。
望著夜色,夜玄的眉毛擰到一起了,冷冷說道:“南宮傲,如果你真要如此決絕,也就休怪老夫不客氣了!”
與此同時,夜玄卻沒發(fā)現(xiàn)房頂上一抹紅色影子如驚鴻似得飄遠(yuǎn)。
“千羽,你千萬別出事,千萬別出事啊?!甭曇舫练€(wěn)中帶著一抹說不清的魅惑,讓人聽起來如聞山谷幽泉一般。
紅衣男子抬起頭望向遠(yuǎn)方,一張妖異的面容上滿是悲戚的神情,一抖手無數(shù)寒光乍起,遠(yuǎn)處的樹葉撲簌簌的落了一地,猶如秋風(fēng)中不堪撕扯的枯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