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揚怎么還沒來?不會是為了省禮物就干脆不來了吧。”太子并不知道南宮兮樂想什么,失笑著轉移話題,每次茶音用這種語氣說著曲解事情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很無語,同時也覺得茶音很可愛。為了不讓眾人開他玩笑,只能轉移話題了。
“哥,你以后少跟展風華混,你以前可是從來不會這么說的?!钡拇_,這話從展風華,南宮棠嘴里說出來南宮兮樂還沒啥反應,關鍵是從太子嘴里說出來就有夠她郁悶了,不過半年而已,這就被展風華同化了?
展風華,你還我那個純潔善良溫文爾雅的君子太子哥哥。
“太子殿下天資聰穎自學成才,跟我可沒關系。”展風華無所謂的輕聲辯解,自然無比的聲音,加上那張似笑非笑的俊臉,卻讓人不自覺的去信服。當然,南宮兮樂除外。
就在眾人互相調侃的時候,凌家三兄妹相繼出現在了四季園中,月光下有幾分相似的三人步伐平穩(wěn),臉上均帶著喜意。
領路的丫鬟福了福身子退下,太子揮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凌揚三人也不客氣,一個個自發(fā)落座。
“怎么這么晚了才來?發(fā)生什么事了?”南宮兮樂看凌飛臉色不太好,看著凌揚問。
“飛兒不知去了哪里回來的晚了,被柯兒好一頓收拾,這幾天身體不好還總往外跑,沒一天消停的?!绷钃P無奈的笑了笑不在意的說。凌飛的性子活潑,一天到晚不在家很正常,沒什么可奇怪的。
“嗯,再不好就讓展風華給你扎幾針,保證針到病除?!蹦蠈m兮樂不經意的一句話讓情緒不高的凌飛立馬跳了起來。
“別啊,就是點小問題,不扎針,絕對不扎針。”凌飛對銀針很抗拒,因為小時候生過一次病,連續(xù)扎了大半個月的針才痊愈,自那次之后他就很小心的不讓自己生病,就是怕被扎針,南宮兮樂這么一說可真是掐住他的死穴了。
“撲哧——”眾女生見凌飛這模樣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出聲,落花亭中氣氛頓時歡快了不少。
太子也一掃剛才的不快笑意滿滿,看向南宮兮樂歉意的道:“只是兮兒這次的喬遷之宴是趕不上了,倒是有些可惜?!?p> 太子的珍視、皇后的寵愛便是南宮兮樂放不下的原因,也是導致她回歸的原因,仇恨什么的,順帶罷了。說是順帶也不盡然,明知道會對上,卻還是選擇了回來,或許她回來就是以守護為借口的復仇,南宮兮樂想起皇宮大火的那夜心底的嗜血不由得這樣想著。
“人到不到無所謂,禮物可不能少?!边@一句話又讓在場的人樂不可支,只有展風華伸出手緊緊的握住了南宮兮樂的手,安慰似的握住不放。
“是是是,皇兄記住了?!碧舆B聲告饒,去了朝堂上凌厲肅然的表情,俊臉上顯得溫柔可親,一臉的寵溺。
“不知道容家這次會不會來,容家三姐妹向來都不喜歡這種場合。”凌揚輕輕扯著嘴角,說出了一個對于南宮兮樂極為重要的問題。
容家,太后的娘家,代表的便是太后。如今皇帝、皇后都向著南宮兮樂,若是有太后出表,南宮兮樂的地位就更加的鞏固,就是潘家要動,也不得不再三思量。
“而且容家大小姐容顏一手琴技得樂曲大家秦知音真?zhèn)?,若是能輕動她在宴會當天彈奏一曲,那才是天大的面子呢?!?p> 凌柯的話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展風華身上。他這個橫空出世的太后侄子,榮國公的表弟,容家小姐的親叔叔自然最有發(fā)言權,或者說面子。
展風華絲毫不在意眾人的眼光,用另一只手捻起青玉茶杯淺酌一口,動作優(yōu)雅神態(tài)自若。
“該來的自然會來。”文鄒鄒的一句話,眾人直想上去踹他兩腳。南宮棠想發(fā)作,卻想著阿青一臉菜色,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忍住了。奇怪的是凌飛也沒有起哄,估計是身體不好沒啥心情,眾人也沒有過多在意。
一群人說說笑笑到了子夜才散,游了鎮(zhèn)國公主府,賞了月,喝了酒,吃了茶。像他們這樣的人難得有機會無憂無慮的暢談說笑,身為太子的南宮絕是,自小被當作細作培養(yǎng)的茶音是,凌家未來當家人凌揚是,與凌揚十幾年幾乎不曾相離的凌柯與凌飛是;西州小郡王即將承王位的南宮棠同樣是。而展風華與南宮兮樂,在遇到彼此之后,似乎命運也糾葛在了一起,一個追逐,一個逃避。南宮兮樂回宮就像是一個轉變的契機,這個時候是南宮兮樂心中最迷茫的時候,也難得展風華一路相隨,未言過半分放棄,時機到了,這喜事,自然也就成了。
“你還不走?”南宮兮樂看著穩(wěn)坐如泰山的展風華挑眉,趕人的意味明顯,卻奈何展風華臉皮練就的比城墻還厚,壓根就不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只見月光下一襲寬袖青衫的展風華斂著眉目細細的品著手中的茶水,一抬手一合唇都帶著說不出的優(yōu)雅淡然,儼然一位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修行高人模樣。這一身淡雅的氣質配上他絕美的臉蛋,與抬眸后那眼中的清冷,真真是只能用驚艷兩個字來形容。
“要如何動手?”展風華有時候聰明的不似人類,南宮兮樂還未曾有什么動作,他卻已經確定了南宮兮樂動手了,所以問的是‘要’,而不是‘想要’。
南宮兮樂不意外的看著展風華,似乎心中早就認定了他該知道。至于這份自信來自于哪里,她自己也說不清。
“栽贓嫁禍?!倍潭趟膫€字,蘊含了無數的信息。短短的四個字,南宮兮樂相信展風華能懂。
展風華輕輕的勾起唇角,薄涼的笑意有了幾分神采與喜意,這一笑,竟是連夜空中獨占鰲頭的月亮都黯然失色。
南宮兮樂不自覺的心慢了一拍,心底不斷腹誹展風華為啥長得這般妖孽,配上如今他太后侄子的身份,只怕要有不少閨閣千金往上倒貼了,真是作孽啊。
酸酸的味道就著月光飄飄灑灑,卻絲毫不動聲色。
“二公主與皇宮大火的事情,皇上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對你還是由一定的猜測的,這件事不宜牽扯上皇后與凌家,甚至是你已去的母妃也不能?,F如今國都中足夠有分量能讓潘家吃一個大悶虧的只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