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大漢見原虎打倒老者早亂了陣腳,被雷行云幾下逼開連鐵拐都掉了一根。雷行云道:“到這份上了還要打么?投降吧?!?p> 大漢怒道:“降什么降,就是到這份上才要打?!彪S手甩開鐵拐,又自腰間摸出一對道:“來呀,老子還沒敗哩?!?p> 雷行云一副沒好氣的表情道:“好,我就成全你?!庇譀_上。
大漢道:“誰成全誰......”突的發(fā)覺雷行云身子詭異之極的晃得幾下竟已無聲無息的來至他身側(cè),如鬼如魅,匪夷所思到了極點。大驚下不及出招,雷行云雙掌又印上胸膛。“斷金掌”!大漢心叫:“完了”。應(yīng)掌拋飛,就此人事不知。
“呼......”雷行云伸手抹抹額上的汗,沒想到還要使出這招。突然一陣鼓掌之聲自身后傳來,一人朗聲笑道:“好一個‘鬼步神行’,好一個‘斷金掌’。武神道場門下果然不同凡響?!?p> 一位長身玉立神情瀟灑的青年應(yīng)聲而出,他二十七八年紀,長相英俊,同樣身著藍色錦袍,胸口繡上六朵浪花。
又來一個?還是識貨的,雷行云露出戒備神色。那人見狀雙手高舉道:“且慢,在下龍船會‘龍腹’吳宗之,來此并無惡意。只聞得武神道場門下與我們有點小誤會失和動手,特來此向各位致歉,不知此事閣下可否給個面子一筆勾銷?”
雷行云當然不是不知趣的人,經(jīng)此一役對龍船會再不敢小看??磥硭麄兪且岳嘶ǘ嗌賱澐值燃墸瑑蓚€四朵的尚且如此,這個六朵該比自己只高不低,遂抱拳道:“如此最好,說來此事我們也有不是之處,還望見諒。”
吳宗之笑道:“哪里。以后閣下回到道場,請代我家‘龍頭’向‘武神’前輩致意?!庇洲D(zhuǎn)頭對原虎道:“閣下操控土石之技在下生平僅見,神妙無方,當非泛泛,敢問閣下是何派門下?”
原虎此時頭暈稍緩但仍感吃不消,吃力笑笑道:“微末小技,何足,何足掛齒。”
吳宗之也不追問,道聲:“告辭?!睂Ρ娙藫]手道:“走?!弊杂袔捅姺銎鸫鬂h老者頃刻走個干凈。
這時古副堂主連滾帶爬的由客棧內(nèi)沖出,只見他鼻青臉腫衣衫破爛,全身上下大汗淋漓,直如從水里撈上一般。燕九追出道:“別走啊,再來打過?!?p> 古副堂主氣喘如牛,象見到鬼一般不住后退,一下由臺階上滾下,他啞聲道:“你,你......別過來,累,累死我了,不來了,求求你饒了我吧?!鞭D(zhuǎn)身向龍船會去處沖去,跑得幾步一跤跌倒,掙得幾下又爬起雙腳打閃東倒西歪的跑掉。
燕九呵呵大笑沖他道:“慢走不送啊?!?p> 雷行云走上扶起原虎道:“如何?”
原虎搖搖頭道:“不礙事,只是頭暈得緊?!?p> 雷行云點頭道:“看來你是使岔了勁,休息一下該會沒事?!闭f著就要將原虎扶入客棧內(nèi)。
那書生岳昊來此時走了出來對雷行云等道:“失敬失敬,原來幾位竟是界羅武神道場弟子,難怪不把那些人放在眼內(nèi)了?!?p> 燕九面有得色,得意道:“好說好說,就是再多來些人我也不怕?!?p> 雷行云狠狠瞪他一眼,道:“剛才之事已過,也沒什么好說的了。閣下仗義執(zhí)言我很感激?!眲偛乓灰鬯芽闯鎏煜掠⑿蹖嵅豢尚】?,這龍船會只不過是一個地方幫會,但幫內(nèi)人才濟濟好手眾多,若一味斗下去自己一行決討不了好。剛才那些人對自己客客氣氣實是看在武神道場面上,不愿樹此強敵,自己可沒什么好得意的。
岳昊來哦了一聲也不以為意,指著原虎道:“這位兄臺沒事吧?”
雷行云今天頗受挫折,心情本已不好,若非看在他剛才不顧危險為己方說話的份上理都懶得理他。剛才那番話已隱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哪知這書生卻毫不知趣,一味說東道西,當下冷冷道:“他沒什么,只是使岔了氣休息一下就成。”
岳昊來卻絲毫不以為忤,微微一笑道:“看他的樣子倒跟在下連夜苦讀竭盡心神時的樣子差不多,卻原來只是岔了氣,倒叫你們見笑了,哈哈哈......”
原虎一直頭暈不止,腦袋中如天翻地覆般一片混亂,此刻聽了他這幾句話心中一動,隱隱把握到什么。但此時此地卻又不容他仔細思量,只勉強抬頭對岳昊來道:“在下沒什么,倒叫岳兄費心了?!?p> 雷行云對岳昊來瞪眼道:“我們累了要回去休息,岳兄自便吧?!?p> 岳昊來笑吟吟讓過一邊道:“是是,正巧大家住同一間客棧,那就明日再來討教?!睆街弊呷?。
雷行云暗暗叫苦:看來明天也沒得清凈了?;仡^見燕九仍立在那兒傻兮兮的笑個不止,只感到深深的沒力。沒好氣叫道:“走啦!”也不理他聽見沒有將原虎扶入。
此時客棧掌柜已知這三人大有來頭,似乎龍船會也懼他們?nèi)?,哪還有半點不滿,只是殷勤接待。
雷行云將原虎扶回房內(nèi)又仔細查看一番這才自去安息,不一會兒雷燕二人伏在桌上鼻鼾之聲此起彼伏,當已睡熟。原虎獨自躺在床上,頭暈雖已減退不少,但陣陣襲來仍讓人煩悶不已。正在床上翻來覆去苦惱時突的想起岳昊來的話:跟在下連夜苦讀竭盡心神時的樣子差不多。
當時他已略有所感,原虎勉力壓下頭暈細細回味這句話,腦中突的靈光一現(xiàn)已明白關(guān)鍵所在,正是這“竭盡心神”四字。觀自己現(xiàn)時情況身上無傷,此時也是精力充沛,當然不會岔了氣,何況自己根本沒有修習(xí)內(nèi)功,何來氣可岔?只是頭暈不止,太陽穴陣陣疼痛,正如一個人盡心盡力之后精神耗損過度一般。
明白之后原虎立刻行動,他在床上坐好,不理頭暈如何將心神導(dǎo)向體內(nèi)的山神氣,立時感覺體內(nèi)那股莫然無匹薄然浩大的力量正在各經(jīng)絡(luò)之間穿行不止,活力儼然跳動不息。跟著他試著將這股力量引向頭部,立時由其間分出一股直接竄上頭頂,竟不理會經(jīng)絡(luò)束縛。
此時若有任一習(xí)武者在此當會嚇個半死。要知任一內(nèi)力均是遵循人體經(jīng)絡(luò)運行,無論那人內(nèi)力如何高強充沛仍不脫此,而內(nèi)勁所循經(jīng)絡(luò)路線不同也正是各門內(nèi)功根本不同所在。原虎體內(nèi)的山神氣平日倒還循規(guī)蹈矩,一到要用時竟如此干脆直接,想到哪兒就到哪兒,端的是驚世駭俗。
原虎卻毫無所覺,只道這是天經(jīng)地義之事一般。待到力量貫達頭頂后,原虎立覺頭暈減少許多,心中一喜:果然有效。于是將那股力量留于頭部任其在腦內(nèi)各處自然流動。那股力量凝于頭部中心,接著從中分出數(shù)小股就如無數(shù)小觸手一般在原虎腦內(nèi)撫動不息。原虎感覺清爽無比,只覺頭清目明無比舒服,就那么任其撫弄,不一會沉沉睡去。
原虎卻不知道就因岳昊來那隨意的一句話,竟使他在誤打誤撞下進一步窺得山神玉的運用法門。原來山神玉內(nèi)的力量既非內(nèi)力,也非法力,而是山神玉內(nèi)特有的不知名的力量。此力不依物性,無論神鬼人妖怪皆可得,一旦進入主體之內(nèi)就會與那人融會為一體,生生不息。
原虎自從得到它,平時即依人體構(gòu)造潛伏于經(jīng)脈之內(nèi),但如需使用就“原形畢露”,可直接來往于身體各處,勁隨意動,如臂指使,厲害無比。其實哪是什么如臂指使,這股力量根本就是與使用者一體,乃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山神玉內(nèi)的那股力量一旦與使用者結(jié)合,對使用者幫助極大,就有些象一人擁有絕世內(nèi)力一般,好處實不可盡數(shù)。而山神玉本身則又是使用者操控土木的關(guān)鍵所在,使用者運用山神玉控制土木才當真是“如臂指使”,幾乎想怎么便可怎么,但運用它卻需要大量耗損精神力。原虎今天不知此節(jié)胡亂使用,精神嚴重透支,這才會感覺頭暈不止。
這還算他運氣不錯及時運用山神力緩解,否則再多來幾次恐怕會傷及腦部,輕則癲狂,重則有可能終生癱瘓,實是危險無比。但經(jīng)此之后,原虎卻也無意中找到了順利運用山神玉的法門,那就是與體內(nèi)山神力結(jié)合起來以山神力那無方妙用來補充精神耗損。
想通了這個,原虎就如脫胎換骨一般,自身力量又進一步提升。實際情況當然不是那么簡單,他也還不可能一步登天,以后要想進一步發(fā)揮山神玉的力量就需要越來越大的精神力,同時也需要同樣多的山神力來支撐,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原虎現(xiàn)時只是初窺門徑,要想發(fā)揮自己體內(nèi)的那股力量就需要刻苦修煉,但無論如何,他現(xiàn)在就象擁有一座寶藏,只待自己去慢慢發(fā)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