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自己對朱鳳破天荒地的表白心跡后,楊天行這幾天總覺得白素素和蕭夜月兩人怪怪的,基本上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看。白素素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當妖仙的日子,本著人不理我,我不理人的宗旨,埋頭鉆研廚房里的藝術(shù),而蕭夜月一改這幾日溫柔賢淑的形象,以大姐的身份開始對楊天行嚴格的要求,強迫他修煉五大神訣,以期能悟出一個將五大神訣融合起來的功法。這幾天,楊天行連學(xué)院都沒去過,一直被蕭夜月關(guān)在屋子里苦心鉆研五神訣。他倒覺得無所謂,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馬富,因為說好前天要去他家吃晚飯的,現(xiàn)在倒好,飯沒吃成,連學(xué)院也去不了了。
這天,楊天行拿著神魔異志躺在床上反復(fù)的看著,試圖從這本奇書上找到悟道的靈感。蕭夜月則坐在床沿上,一雙美目落在楊天行的俊臉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黛眉輕蹙。
楊天行見蕭夜月這幾天老守著自己,神情有些疲憊,不由關(guān)切的道:“夜月姐,你還是先去休息吧,你看你人都憔悴了許多。”
蕭夜月用手攏了攏額前的亂發(fā),淡淡的道:“我的事你不用管,先說說你這幾天悟出什么心得來沒有?”
楊天行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苦笑道:“哪能這么快,五大神訣我倒是都會了,但關(guān)鍵是我每次只能使出其中的一種,根本無法讓五種神氣同時出現(xiàn)?!?p> “那你試過同時掐動兩種神訣沒有?”蕭夜月平靜的說道。
楊天行苦笑道:“當然試過,只是同時掐動兩種神訣出來的神氣十分古怪,與原來的兩種神訣氣迥然不同,顯得異常的剛猛,暴烈,我的經(jīng)脈承受不了?!?p> 蕭夜月神情一動,說道:“那你試試同時掐動咒神訣和誅神訣,我?guī)湍阏艺以??!?p> “什么?咒神訣和誅神訣?”楊天行明顯的愣了一下,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自己要受苦了。
要知道佛界的咒神訣和魔界的誅神訣是水火不容的,鬼知道將這兩種神訣強行融合產(chǎn)生的新神氣會是怎樣的一種神氣,搞不好連小命都保不住。
再者,他現(xiàn)在還是一個真神,經(jīng)脈堪堪能夠承受神訣的施展,即便是滅神時代的那些滅神軍團的頂尖高手也不敢輕易的嘗試將兩個不同種族的神訣融為一體,更何況是他這個真神,這樣做的風險太大了。
幾個念頭一晃而過,楊天行越想越覺得不安,看著蕭夜月苦笑道:“夜月姐,能不能換兩種神訣?”
蕭夜月俏臉一寒,冷然道:“不行。要想在神道上取得大的突破,就必須冒一定的風險。何況有我在你還怕什么,關(guān)鍵時候我會救你的?!闭f到后面一句,她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楊天行被她說的老臉一紅,只得不怎么情愿的點頭說道:“那好吧,我姑且試一試。”
同時施展兩大神訣只是須臾之間的事,楊天行還未來得及體驗一下經(jīng)脈內(nèi)神氣的轉(zhuǎn)換情況,就覺得一股異??窳业纳駳馑查g充盈在全身經(jīng)脈的每一個角落,這期間似乎根本就沒有一個和諧的過度。接下來,他就陷入了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那股怪異的神氣比之誅神氣又或是咒神氣不知要強大了多少倍,如果說誅神氣是一條潺潺溪流的話,那么融合后的神氣就是滔滔的江水。他只覺得身上的每一條經(jīng)脈都快要爆炸了,全身上下無處不象火燒似的疼痛,而且元嬰極度的膨脹,眼看著也要爆裂開來。殺豬般的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似乎連屋頂都要被掀翻了。
聽見慘叫聲,白素素和朱鳳兩人一陣風似的走了進來,一看到楊天行痛苦的模樣,俏臉都白了,正想沖過去看看時,卻被蕭夜月伸手攔住了。她們也知道楊天行這幾天一直在參研五大神訣的事,所以擔驚受怕的站在了一邊。
這時,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楊天行動靜的蕭夜月迅速的伸出一只手按在楊天行手腕的脈搏之上,放出一縷圣氣進入他的經(jīng)脈內(nèi),然后閉目沉思。
“好…好了沒有?”正在遭遇著怪異神氣肆虐的楊天行強忍著慘叫的yu望和停止神訣的沖動艱難的說道,他的臉漲的通紅,嘴唇緊閉卻還在劇烈的顫抖,感覺自己如果再不停止神訣就要活活的被體內(nèi)的怪異神氣給撐死。
蕭夜月睜開美目,淺淺的一笑,柔聲道:“好了,你停止吧?!?p> 楊天行如接圣旨,立刻中斷了神訣的施展,癱倒在床上喘息不已,短短的時間內(nèi)他仿佛從地獄走了一趟,渾身冷汗?jié)裢?,?jīng)脈里的痛苦仍舊沒有完全消失。
“怎么樣?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沒有?”楊天行精疲力盡的看著蕭夜月說道。
蕭夜月松開按住他脈搏的手指,沉吟了片刻后說道:“這是一種全新的神氣,以你的修為尚且控制不了,何況你的經(jīng)脈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負擔??磥碛斜匾婺阒厮芬幌陆?jīng)脈?!?p> “重朔經(jīng)脈?”楊天行一骨碌坐了起來,不能置信的看著蕭夜月。要知道重朔經(jīng)脈是何等困難的一件事,除非是比他強大數(shù)倍的高手用超強的神氣完全壓制他本身的神氣,然后才能考慮重朔經(jīng)脈的事。
蕭夜月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可知道你大哥的經(jīng)脈就被黑魔氣重朔了一遍,這對他今后的修煉大有裨益,他的成就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趕超戚戰(zhàn)。而戚戰(zhàn)今天能達到如此高的境界,全憑他自己長年累月,長達兩萬年的苦修。相比之下,你大哥要幸運的多?!?p> 楊天行聽了又驚又喜,雖然也知道韓一嘯在修成魔神后已經(jīng)進入頂尖高手的行列,但也沒想到韓一嘯會有如此大的潛力。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趕超戚戰(zhàn)這個當今第一高手是他做夢都不敢想的。
蕭夜月看了看楊天行,嬌笑道:“你也不必羨慕你大哥,只要我用圣氣將你的經(jīng)脈重新打造一遍,你的成就比你大哥還會大。因為你身上有許多韓一嘯所不具備的優(yōu)異條件,譬如你的五大神訣。韓一嘯的成就主要體現(xiàn)在魔道上,而你卻是六界通吃,只要你成功的融合了五大神訣,你將會是天下的第一高手,也將有資格向光明和黑魔兩位大神的權(quán)威發(fā)起挑戰(zhàn)?!?p> 楊天行怔了怔,對于自己能不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他根本就漠不關(guān)心,他在乎的是蕭夜月如果用圣氣為他改造經(jīng)脈將使得蕭夜月元氣大傷,可能又要許多年才能恢復(fù)過來,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蕭夜月從死亡的邊緣把他搶救回來就已經(jīng)耗費了她大量的真元,如果這次又替自己重朔經(jīng)脈,他實在難以相信蕭夜月將會付出多么大的代價。
看著蕭夜月俏臉上鮮花般燦爛的笑容,楊天行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沉默了片刻,強笑道:“夜月姐,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又沒什么仇家,修為再高也沒有什么用,何必再浪費你的圣氣呢?”他說的倒是實話。他確實沒有什么仇家,如果非要說有,那也是仙帝,圣龍一流,而他與當今頂尖高手,諸如戚戰(zhàn),衛(wèi)青,赤月空等人還有些交情,韓一嘯就不必說了,佛祖和烈震他壓根就不認識,也不相信他們會來找自己的麻煩。他的主要對手還是在真神界,他也不想卷入靈神界的事端。
蕭夜月臉色剎那間轉(zhuǎn)為嚴肅,嬌喝道:“真沒出息!你以為你現(xiàn)在過的這種平靜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要做閑云野鶴也不是現(xiàn)在,你以為當風暴降臨的時候你能夠安然置身事外?”
楊天行呆住了,在他印象中蕭夜月還是第一次這么嚴肅的對他說話。白素素和朱鳳也都驚愕的看著一臉寒霜的蕭夜月。
蕭夜月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太過嚴肅了點,神色稍有緩和,但還是冷冷的道:“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因為我隨時都可能再度淪為光明神的奴隸。這幾年來,我感應(yīng)到光明神和黑魔神似乎有復(fù)蘇的跡象,也許他們不久后就會找到脫離各自幻境的出路,到時發(fā)生什么事誰也說不準。還有,鳳妹,關(guān)于你的身世……”她沒有馬上說下去,一雙美目落在朱鳳的俏臉上欲言又止。
朱鳳緊張的看著她,感覺心跳在加速,盡管她早將身世的事置之度外,但此時此刻她仍然忍不住產(chǎn)生強烈的好奇心。就連楊天行和白素素也在驚愕之余期盼的看著蕭夜月。
蕭夜月?lián)u了搖頭,苦笑道:“我還是暫且不告訴你,現(xiàn)在知道身世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會帶給你無窮的苦惱,以后你自然會明白的。”
朱鳳并沒有太多的失望,僅僅是凄涼的笑了笑。
楊天行見氣氛有些傷感,連忙笑道:“鳳兒,不管你的身世如何,我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還有夜月姐,你不要把話說的跟生離死別似的,光明神和黑魔神未必真能脫離彼此設(shè)下的幻境,那僅僅是你的猜想。至于以后將會發(fā)生什么事,我也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填,無論多大的困難都會度過的?!?p> 朱鳳美目微紅,看向楊天行的目光里射出萬縷柔情。
蕭夜月拋開心中的顧慮,嫣然笑道:“天行說的不錯,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個世界畢竟還是美好的。好了,鳳妹,素素,麻煩你們在門外為我們護法,我要替天行重朔經(jīng)脈。”
白素素微微點頭,神色復(fù)雜的看了楊天行一眼,率先走出了房間。
朱鳳小聲的說道:“你們小心點。”說完,也走出了房間。
楊天行看著房門緩緩的關(guān)上,轉(zhuǎn)頭看著蕭夜月,發(fā)現(xiàn)那嬌艷無比的玉容上分明也有幾分茫然和滄桑,心中嘆息,猶豫了片刻說道:“夜月姐,說實話,我真的不想你為了我再耗費圣氣了?!?p> 蕭夜月美目射出無限溫柔,伸出玉手輕按在楊天行粗大的手掌上,也許是感受到楊天行手背上傳來的陣陣灼熱,俏臉上飛起兩朵淡淡的紅暈,幽幽的道:“天行,我這段時間心里一直籠罩著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我擔心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了。我體內(nèi)的圣氣雖然不多了,但還是足夠替你重朔經(jīng)脈,所以你不用擔心?!?p> 楊天行心中感動,忍不住反手抓住蕭夜月的柔夷,感激的道:“夜月姐,即便你重新被光明神招回,我楊天行也一定將你解救出來,我發(fā)誓!”
蕭夜月美目蒙上一層水霧,微笑道:“你不用發(fā)誓,你的心意姐姐都領(lǐng)會到了。光明神和黑魔神是隨混沌初開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兩大主宰,他們的強大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姐姐只是一只苦命的鳳凰,是一把冰冷的神器,你不必為我冒險?!彼男θ莺芷嗝?,充滿了夢幻的色彩,楊天行卻似乎從那天使般的笑容里看到了無數(shù)的辛酸血淚。
楊天行只覺得胸口發(fā)悶,如坐針氈。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深深的呼吸。
魔界東部是魔界新皇韓一嘯的老巢,向來是富庶之地,建有十大郡城。這十大郡城的面積雖然不到魔界大陸的百分之二十,卻聚集著全魔界一半的人口。而遼闊的東合走廊上兩顆璀璨的明珠東合郡和麥尖郡無疑是全魔界最為富庶的郡城當中的兩個。只不過很少有人會想到這兩座重鎮(zhèn)會成為原仙界星君荀雷吉和柳青梅兩人的地盤。韓一嘯親點的東合郡刺史荀雷吉和麥尖郡刺史柳青梅成了東部居民這幾個月長盛不衰的談資。
東合郡刺史府的客廳里,荀雷吉正和柳青梅剛剛送走魔宮的傳令官。
荀雷吉看著傳令官的身影消失在大門外,轉(zhuǎn)身對著身后的柳青梅說道:“你怎么看此事?”
柳青梅神色少有的凝重,道:“這還用說,那把羽扇肯定是仙界的法寶,妖族人用的一般都是刀槍棍劍,誰會用羽扇。不過既然公主傳話過來,我們還是要去魔宮走一趟?!?p> 荀雷吉點了點頭,冷笑道:“仙界終于按捺不住了?!?p> 柳青梅臉色微變,說道:“我看這是狗急跳墻。你看這會是誰出的主意?”
荀雷吉淡淡的道:“百分之百是青帝的鬼主意。狗急跳墻?你的形容非常貼切,圣龍的政變雖然失敗了,但動搖了仙界的根基,仙帝擔心仙界實力受損,自然動起了魔界和妖族的歪主意。說起來,仙帝最擔心的還是魔界和妖族,仙佛兩界雖說有矛盾,但自古除了吵吵鬧鬧,倒也相安無事,冥界剛剛復(fù)界,尚不能對仙界造成很大的威脅,說來說去就只有魔界最危險了。他尤其是害怕看到魔妖兩族的聯(lián)盟,所以迫不及待的挑撥離間,還差點奸計得逞了?!?p> 柳青梅聽出他話里盡是不屑之意,嬌笑道:“雷吉,別忘了你和我可都是從仙界出來的,難道你一點就不懷舊?”
荀雷吉冷笑道:“懷個屁舊,老子在仙界當那個什么狗屁星君還不如到魔界做個刺史,至少東合郡這個地盤還是我說了算,你不也是一樣嗎?”
柳青梅強忍著笑意,說道:“那要是仙界和魔界發(fā)生了戰(zhàn)爭怎么辦?”
荀雷吉想都不想就說道:“你我現(xiàn)在只要記住一點就行了。仙界是我們的敵人。”
柳青梅微微一愣,似乎沒想到荀雷吉的態(tài)度這般堅定,正待說話時,突然心中一動,急忙轉(zhuǎn)身向門口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蓬雪亮的劍光夾著千鈞之勢從門口飛了進來,幾個守衛(wèi)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劍光上散發(fā)的仙氣攪成了肉泥。那劍光轉(zhuǎn)眼間就到了她身前,強大的仙氣排山倒海般的涌向客廳。
荀雷吉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沉聲喝道:“青梅,還愣著干什么,趕快退。”說話間,身上白光一閃,一個瞬移擋在了尚未反應(yīng)過來的柳青梅身前,雙手連續(xù)掐動仙訣,一縷縷仙氣不斷的從手指上射出,宛如波浪般的朝劍光飛去。
聽到荀雷吉的沉喝聲驚醒過來的柳青梅當即抽身飛退,可沒退幾步,就聽見屋頂上哐啷一聲大響,又一柄仙劍從天而降,凜冽的仙氣將客廳里摧殘的一片狼藉,堅實的屋頂在劍氣下轟然四分五裂,無數(shù)磚瓦還未來得及落下就被仙氣攪成了一堆粉末。
荀雷吉心中大驚,已然猜出這是一次有預(yù)謀的刺殺行動,敵人將位置拿捏的恰到好處,一人主攻,一人截后,將兩人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施展不了仙術(shù)。
當先射來的劍光力道十分強大,荀雷吉倉促之間射出的那幾縷仙氣剛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的仙光所淹沒,仙劍朝著當胸射來。
荀雷吉無奈之下只得運起護體仙氣,同時功聚雙手,駢指朝著射來的仙劍點去。豈料敵人似乎早就看穿了他這一招,劍勢一轉(zhuǎn),繞過他點來的手指,朝著他的左肩射去,速度竟然比之剛才還快了幾分。
哧!根本就不容他有閃避的時間,荀雷吉眼睜睜的看著仙劍刺入了他的左肩,幾股鮮血瞬間彪出,頓時半身陷入了麻痹之中。更為可怕的是仙劍上狂烈的仙氣如同洪水一般涌進了他的經(jīng)脈內(nèi),元嬰當即遭受重創(chuàng)。這一下可傷的不輕,他一連噴了好幾口血,身子如炮彈般被沖撞的往后飛跌開去。
再說柳青梅被突如其來從天而降的另一道劍光所阻,那仙劍散發(fā)著一蓬艷紅的光彩,朝著柳青梅的天靈蓋當頭刺下。
柳青梅大駭之下,剛布下一個防御陣,還來不及仰頭觀望,就被荀雷吉拋跌的身子撞了開去,也恰好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她的位置恰好在荀雷吉的身后,荀雷吉這一撞首當其沖的就是她。
等他們兩人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背靠背的站在一起擺出防御的姿勢時,四周的劍光業(yè)已消失一空,不過在他們的前后多出了兩個人正冷笑著看著他們。
荀雷吉勉強運起仙氣止住了肩頭狂流不止的血,臉色煞白的看著正對著他悠然而立的畢宗遠。剛才畢宗遠的那一記偷襲讓他嘗到了不少的苦頭,不但左手喪失了戰(zhàn)斗力,元嬰也差點被震散,體內(nèi)的仙氣處于一種停滯狀態(tài)。
“畢宗遠,我早該想到是你?!彼麌姵鲆豢趲а耐倌?,冷冷的看著神態(tài)倨傲的畢宗遠。
畢宗遠手拿著一柄白色的仙劍堵在客廳的門口,看著荀雷吉嘖嘖有聲的道:“荀師弟,柳師妹,你們還是乖乖的交出上清大洞真經(jīng)吧。青帝他老人家現(xiàn)在很生氣,和他老人家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彼劾锉M是嘲弄之色。
“無恥!”荀雷吉對著畢宗遠呸了一下,又向身后看了一眼,冷笑道:“趙公明,我原以為你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沒想到你也甘愿充當青帝的走狗?!?p> 趙公明目注著手中淡紅色的劍身,淡淡的道:“你們不該充當仙界的叛徒,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勸你還是交出青帝的上清大洞真經(jīng),只要你愿意交出真經(jīng),我和宗遠兄可以放你們一馬?!?p> 畢宗遠怨恨的看了趙公明一眼,心里暗罵他多管閑事,他原本是本著斬草除根的打算,不想放過荀雷吉和柳青梅兩人的,不過現(xiàn)在趙公明先說了求情的話,他也不好反駁,畢竟他還是有些畏懼趙公明的實力。趙公明是仙界真君排行第三的人物,比之他還要厲害半籌。于是,他假惺惺的笑道:“趙兄弟說的沒錯,只要你們交出真經(jīng),我們回去交我們的差,你們?nèi)匀蛔瞿銈兊哪Ы绱淌?,怎么樣??p> 柳青梅擔心的看了荀雷吉一眼,看出他已經(jīng)受了重傷,于是便搶先道:“畢宗遠,趙公明,真經(jīng)可以給你們……”
話只說到一半,就被荀雷吉厲聲打斷道:“青梅,你不要干傻事。我荀雷吉就算死在這兒,他們也休想拿到真經(jīng)。老子為青帝那個王八蛋做牛做馬的賣力了那么多年,這本真經(jīng)是他答應(yīng)給我們修煉的,現(xiàn)在他既然賴著不肯給,那我們只好偷出來,哈哈…..青帝,你自以為聰明,沒想到會有被出賣的一天吧??取取彼舐暤目裥χ?,牽動了肩膀的傷勢,直痛得他咬牙切齒,可臉上的那份不屑卻似乎沒有半分的減弱。
柳青梅沉默了下去,她深知荀雷吉的脾氣,既不吃軟,也不吃硬,是根犟骨頭。
畢宗遠陰笑道:“荀雷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現(xiàn)在這刺史府周圍根本沒人救得了你們。再說,你死了不打緊,可不要拖累了柳師妹?!?p> 趙公明冷冷的看了畢宗遠一眼,心里暗罵畢宗遠確實陰險卑鄙,是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人。
荀雷吉微微一呆,顯然沒想到畢宗遠會拿柳青梅來將他的軍,當即悶哼一聲,不再說話。
倒是柳青梅聞言怒斥道:“畢宗遠,你好不要臉,我爹早就不認你這個弟子了,你還有臉叫我?guī)熋?,你這個陰險小人根本就不配?!?p> 畢宗遠大怒,陰險的目光在柳青梅動人的嬌軀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中忍不住動起了歪念,心想當年老子未能得到你是因為荀雷吉這個小子橫插一杠,現(xiàn)在荀雷吉已經(jīng)自身難保,我的機會也來了。想到這,旋又堆起了笑容,說道:“師妹這是什么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論師父他老人家怎么對待我,我始終都自認為是你的師兄。你不是最喜歡聽我吟詩了嗎?師兄以后天天可以吟詩給你聽。另外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師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晉升為真君了,當然,趙兄也是?!?p> 趙公明皺了皺眉,目光瞥到一邊,似乎不想看到畢宗遠丑惡的嘴臉。原來的一批真君走的走,逃的逃,八大真君里就剩下赤火真君和羽林真君,剩下的六個名額都由星君填補,星君里排名第三的他和畢宗遠雙雙入選。這還是他離開仙京后在路上聽說的。
荀雷吉哪還不知道畢宗遠那點心思,在旁一個勁的冷笑著。
柳青梅則清楚畢宗遠是個什么樣的人,根本懶得理他。
畢宗遠自感大失臉面,正待發(fā)怒時,趙公明冷冷的聲音傳來:“宗遠兄,我看我們還是快點完成使命吧,再這么耽擱下去,城防軍可就要來了。”這里的城防軍指的是魔界的地方軍隊,統(tǒng)一歸刺史管,即便是軍部的將軍也無法調(diào)動。
畢宗遠也深知其中的厲害,先不說拿不到真經(jīng)無法回去向青帝交差,而且萬一被城防軍包圍,再加上兩個厲害的高手出現(xiàn),他們是插翅難逃。想到這,他臉色一變,踏前一步,仙劍遙指荀雷吉的腦門,喝道:“最后一次機會,你們交還是不交?”
“交什么啊?”荀雷吉還沒有說話,客廳里就響起一個雄渾的聲音。幾乎在聲音響起的同時,三條黑影迅疾的從屋頂?shù)钠贫刺幧淞诉M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