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此人,雖然是個女娃娃,但其人打娘胎里出來好像就少了一些女子的聘婷婀娜,哪怕在其最青春年少的那幾萬年里,風(fēng)情萬種的石楠在四海八荒里是荒唐的那些時日,那也是打了幾個直球,多的是愛了便愛的的灑脫勁。
石楠雖然直球打的多而雜,但可憐見的只能止步于過過嘴癮了。
因為每當(dāng)石楠哄騙了哪個不開眼的風(fēng)流少爺,四營八府的壯漢們,上至族長,下至小兵小卒,都像是得了人來瘋,不出一個時辰,就能把人家府邸帶祖墳,一起撅了。
兇殘且不講道理。
一般人家,石楠是不敢霍霍了,天宮里的人又實在是看不上。后來石楠是直接霍霍上了魔界的皇子,這下更是捅了馬蜂窩,四府八營和魔界在二人的戀愛中是沖突不斷,互相看不上誰,后來更是莫名其妙的直接開戰(zhàn)了。
談了一半戀愛被拉去打仗的石楠苦悶了許久。
就這樣,石楠的旖旎心思被兩界交界處的冷風(fēng)一吹,瞬間瓦解了,后來天帝又搞事情,石楠的身體是每況日下,別說是費心費力的戀愛了,就連四府八營也不太管了,窩在發(fā)鳩山上,非重大事件不出,實屬是自在了幾年。
雖然看起來是斂了性子,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石楠此人不僅目中無人,狂傲不羈。而且長了一張風(fēng)情萬種的臉。加上決不罷休的個性和身后數(shù)萬四府八營的加持。
石楠是四海八荒的第一螃蟹,是獨一份的橫著走。
就這樣,愛石楠的人多,恨石楠的人多,又愛又恨石楠的更多。四海八荒開個什么聚會,十分四五在討論她。好話歹話,進(jìn)的了石楠的耳朵,進(jìn)不了石楠的心。
曾有傳言,如果一個人不受歡迎,只要能打聽到一件石楠不為人知的事,便能被奉為上賓。
當(dāng)然這是很難做到的。只因石楠其人,不管旁人對其有多大是興趣,但江湖上,好像只留下傳說。
至于其人油鹽醬醋般的生活場面,好像被一只無形的結(jié)界,牢牢的關(guān)在了發(fā)鳩山上。旁人探尋不到分毫。
而石楠本人對外界的一切都是,風(fēng)吹過,或冷或暖,去也就去了,根本無所謂。但石楠對自己羽翼下的點點滴滴,都是放在心尖尖上的。
雖然旁的人看起來,好像也是無所謂。但任何一個四府八營的人,發(fā)鳩山的人的心里都知道石楠對大家的付出與歡喜。
王杰璟上次問石楠,怕不怕白茅捅她一刀。
石楠張嘴就來的懟了回去,說的是漫不經(jīng)心。其實完全是裝的。
石楠怕死了,她真的怕死了,如果白茅真的怨恨她?如果其他三族多心哪怕一分,都有可能內(nèi)亂不休,那才是石楠最怕的場面。
石楠恍然看著雖然破敗的東海龍宮,過程曲折了些,但此時卻是朝著石楠心中所想,走上了正軌。算是了卻了一件心事。
石楠拍了拍白茅的肩,任重而道遠(yuǎn)啊。
白茅卻是木著一張臉,心中思緒過了萬千,如今青龍一族一堆爛攤子,加之石楠在身邊,強大自身的任務(wù)變得遙遙不可期了起來。
白茅:“媳婦,有什么辦法能快速提高功力?”
石楠經(jīng)歷過白茅多年荼毒,早就練就了過濾名字的好本事,白茅喚其師父可以高興,喊其媳婦,石楠這種大逆不道的稱呼,也可以當(dāng)做聽不見。
畢竟白茅很少在眾人面前做這樣直呼其名的事,至于私下里,石楠早就聽習(xí)慣了,要是有一日,白茅變得師父長師父短,石楠估計才會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
石楠:“???功力?我不修靈力的,雖然我收徒弟,但我沒教過徒弟啊?!?p> 白茅頭一回聽人這么理直氣壯的說出,如此不合常理的言論,一時繞不過彎來,傻愣愣的盯著石楠的背影看了半晌,才想起來跟上。
石楠:“這你可不能怪我,歷代族長,年幼時都做過我?guī)兹f年的徒弟,居然沒一個討教功法的,也是奇了怪了?”
白茅心里誹謗:“你這個天下獨一份,修鴻蒙之力的,人家討教你?還不如自學(xué)呢。”
石楠洋洋灑灑說了半天,也不見白茅回應(yīng)兩句,還以為小崽子責(zé)怪他這個師傅不負(fù)責(zé)任呢。當(dāng)即咳嗽兩聲,扮起了大尾巴狼。
石楠:“咳咳,其實上古界的功法就像人界的修仙界,如果方法得當(dāng),神魔界的人也是可以修得的?!?p> 白茅聽聞,一臉一言難盡,好像因為石楠過于心大如斗,導(dǎo)致于這萬萬年來,修鴻蒙之力的就她一個。這是神魔界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這樣一個看起來就離譜的真相砸在白茅的頭上,一時白茅有點接受無能。
石楠裝了半天,想著白茅怎么也得是“真的么,那可以教我么!師傅?!蹦菢拥捏@喜反應(yīng),哪怕是“媳婦,你明日就教我?!边@樣風(fēng)格的,自己也接受了。
不料,石楠看著白茅的嘴半天,也沒得到一言半語。白茅的嘴像是縫上了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個屁。
石楠萬萬年來的一點耐心,這下也耗完了。
石楠猛的給了白茅的腦瓜子一下子,轉(zhuǎn)身就走了:“不想學(xué)算了,虧我來了興致?!?p> 白茅這才如夢初醒般,追上石楠,道:“想學(xué)!師父教我?!?p> 石楠冷哼一聲:“再喊一聲!”
白茅不吭聲了。
石楠沒好氣的回頭,拉著白茅的手,笑道:“果然你一喊師父,就算要天上的星星,都得給你摘了。”
白茅的眼神黑黝黝的,石楠毫無所覺的拉著人往前走,暢談著龍宮的未來。
師徒二人走在破敗的東海龍宮里,無論未來等著他們二人的,是孽緣還是良緣,這一刻,緣分早已注定。
或許在更早前就朦朦朧朧的定下了,但如今的白茅卻是已先石楠一步開了竅。
白茅心想:“他不想再喊石楠師父了,一次都不想了,哪怕只需要簡單的一句話,石楠便什么都能答應(yīng)下來。他也不稀罕了。以后他要做什么都能答應(yīng)石楠的男人?!?p> 此時的石楠還不知道,這是白茅最后一次喊自己師父。
多年后,當(dāng)身旁的少年長成了一個男人并且長成了一個和自己不遑多讓的男人時,石楠都萬分的后悔今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答應(yīng)傳授白茅鴻蒙之力了。
那真真是連躲都躲不掉了。
石楠說著是不管青龍一族的事就不管,每日里還是像在發(fā)鳩山上一樣,早出晚歸,就是每日或早或晚的參觀一樣的在大刀闊斧改建的龍宮里溜達(dá)一圈,就算是城場子。
可憐見的白茅,小小年紀(jì),每天堆在文書堆了,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什么叫“社稷催人老?!?p> 石楠答應(yīng)了傳授鴻蒙之力,并非只是說說,白日里,石楠去三界溜達(dá)前都會給忙成狗的白茅留作業(yè),晚上溜達(dá)完回來檢查了,還要親自教導(dǎo)一番。
石楠頭一回認(rèn)認(rèn)真真的傳授武功,那真是絲毫不把白茅當(dāng)人看,走的是自己當(dāng)初的老路。
那時候的石楠一天十二個時辰?jīng)]事干,每天就玩玩鬧鬧加修煉。石楠還大度的表示她沒有增加任務(wù),讓白茅可以像她一樣邊學(xué)邊玩。
每日里就沒什么空閑時間的白茅是有苦說不出。至于什么親自教導(dǎo),多半是哪里的大米最好吃,哪里人最欠打之類的。
偶爾能說上一兩句功法,術(shù)法,都是晦澀的上古語言。白茅是聽的云里霧里,追著求過幾次解釋,石楠也耐著性子的給翻譯成了現(xiàn)在的語言。
白茅是每個字都聽的明白,連起來又不懂。每到這個時候,石楠就一踩一捧的擠兌他。
石楠:“你個笨崽子,為師我可是只需要看一眼,就已經(jīng)盡數(shù)掌握了。全天下就沒有你這么笨的徒弟了。”
白茅每次都不反駁,只是拿個小本子記下來,有空就拿出來翻,基本全靠頓悟。
除了修習(xí)鴻蒙之力,白茅自身也有青龍一族的傳承要修習(xí)。
奇怪的是,青龍一族的血脈及其霸道,幾乎所有的青龍一族傳承的同一種功法,術(shù)法,使的是青光馭水之術(shù)。
白茅是個例外,雖然也是水的術(shù)法,但是他總覺得刻在記憶中的功法和旁人是不同的,馭出來的水,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白茅猜測可能是自己從未見過的親生父親的緣故,曾經(jīng)在石楠耳邊有的沒的提過兩句,石楠卻好像一點也不意外。
石楠:“放心,你是我親眼看著從你媽肚子里滾出來的,絕對親生的?!?p> 白茅見石楠輕拿輕放,根本不透露半個字,也沒有執(zhí)意再問。
就這樣師慈徒孝的過了幾年,四府八營又回到往常的樣子,青龍一族的榮光漸漸恢復(fù),白茅磕磕絆絆也修煉出了鴻蒙之力。
石楠深感欣慰,想要表揚表揚白茅。但要她嘴巴上說出什么激勵人心的話,那是掐著她的脖子也說不出來的,只能用行動來表示
于是在某一天,石楠帶著身后扛著一個比人高的大箱子的王杰璟來找白茅。
石楠:“我的乖徒兒,快來給你看看,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p> 白茅有個習(xí)慣,每一次有所感悟,都會在那頁功法后面打個勾,如今紀(jì)錄功法的本子是厚厚的,打上勾了的頁面卻是薄薄的一層。
白茅翻了翻手中的冊子,嘆了口氣。這才起身去看石楠給自己的好東西。
上一次是鳳精,這一次石楠是又去打劫了哪一家倒霉鬼?
石楠親手打開了那個大箱子,白茅抬眼去看,好家伙,亂七八糟的一堆功法,術(shù)法。
已經(jīng)學(xué)不過來的白茅:“......”
這不負(fù)責(zé)任的師父,是打算連口述都省了,直接讓自己從自生自滅升級到好自為之了么?
石楠自以為十分貼心的拍拍白茅的肩,洋洋得意起來。
石楠:“所有我知道的上古秘法,都在這,獨家一份,這么多年來,上古話你也能理解個七七八八了,我全部寫的原文,好直觀理解一些。我貼心把!”
白茅聽聞,眼睛死死的盯著石楠,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原文?直觀?貼心?”
石楠一臉當(dāng)然的點頭,看了看白茅的臉色,皺眉,一臉關(guān)心。
石楠:“你牙疼啊,說話就說話,干嘛齜牙咧嘴的?我找人給你看看?”
白茅是被石楠打敗了,悠悠的長嘆一口氣,把功法一本一本的拿出來先分類整理了一下。
白茅:“不用?!?p> 石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還不等白茅反應(yīng)過來,把整個箱子一倒,亂七八糟的倒了一地,把白茅原先整理了小部分的分類也打亂了。
白茅:“石!子!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