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良興守侯了八年的愛情,總是感受語音的感受,體會語音的體會,他已經(jīng)忘卻了自己的存在,想起邊浩田的死成全了他的愛情,他又怎會不珍惜呢?
他見秋語音這段時間總是心不在焉的,這種情況只在八年前邊浩田出現(xiàn)時有過,而邊浩田死后就再也沒有什么事情讓她這么心煩意亂了,難道是為了自己前段時間向她求婚的事?
都八年了,他不知道自己向秋語音求過多少次婚了,可是每次都沒得到她準確的答復,兩家老人也會在每次聚會時都追問這件事情,秋語音不說話,他也只能微笑著敷衍老人說,不著急,我們還沒有準備好。
他知道在這八年里,秋語音始終沒有忘記邊浩田,可是他堅信總有一天,秋語音會接受他,那怕再過八年!可是現(xiàn)在他如果知道華天一像極了邊浩田,而且秋語音正同他合作的話,他還能有這個把握,還能再等八年嗎?
有時想起來,人的感情真的會海枯石爛!
廣告方案一經(jīng)敲定,他們就以最快的速度運轉起來,華氏是個大集團,涉及了許多行業(yè),最著名的要在餐飲和房地產(chǎn)方面,為了集團有一個更美好的未來與前途,這次在宣傳方面加大了力度,雖然有一部分人不同意這個做法,但華天辰在爸爸的支持下,還是頂著壓力出臺了這項策劃。
同華天辰一起工作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至少他是秋語音要研究的對象,秋語音懷著一顆探索的心同他進行接觸,面對華天辰她總會忍不住去想邊浩田。
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對于自己,他好像完全不認識,甚至可以說是陌生的,從他的角度來看,他沒有故意的做作和刻意的修飾,難道是自己錯了,是自己放不下邊浩田,可是天底下哪有這樣相似的人呢?
集團的形象代言人是一個叫谷若風的模特,秋語音和她第一次照面時,發(fā)現(xiàn)她竟然就是同華天辰極為親密的美貌女人。
華天辰介紹給她說:“她是我的好朋友,去美國時我攻讀經(jīng)濟管理,她主修模特表演,當時我還對她說,回國后就請她做集團的代言人,這次終于可以做到了,也算了我一個心愿?!?p> 谷若風笑著說:“如果沒有這次的方案,你是不是還沒有這個心思呢?”
華天辰也哈哈大笑起來,說:“誰說的,我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p> 谷若風就對秋語音說:“你看看,他總是這樣油腔滑調的,你和他合作絕對感覺不到疲倦?!?p> 秋語音微微一笑,沒有說什么,心中卻在想:原來他們早就認識,是在大學時還是更早?
她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親密神態(tài),心中出現(xiàn)了某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包圍了她,讓她無法弄清自己在想什么,竟然沖口而出:“你們從小就認識嗎?”
華天辰和谷若風被她這一問,都不由的愣了愣,谷若風反應很快,搶著說:“當然,我們兩家是世交,從小就在一起玩耍?!?p> 華天辰這時也說:“是呀,若風告訴我,從小到大我們一直在一起。”
秋語音聽后神情一陣黯淡,暗想:原來他們是那種兩小無猜的關系,難道他真的不是邊浩田?
她的神情被谷若風看的清楚,心中不由地泛起了醋意,別的女人對華天辰的感覺,她是永遠都放在心上的,現(xiàn)在豈能讓他人在自己的身邊對華天辰示愛?就故意地說:“是呀,他小的時候經(jīng)常說,長大了一定會娶我呢?!?p> 華天辰聽了又哈哈大笑反問:“是嗎,我有說過嗎,我怎么記不得了?!?p> 谷若風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嗔怪地說:“你忘性大唄,傻瓜。”
秋語音看他們親熱又快樂的樣子,自己也不知道該不該同他們一樣快樂。
在拍攝空檔中,谷若風看到秋語音舉著手中的照相機,對著遠處正在忙碌的華天辰拍下了他各個角度的畫面,這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雖然不明白秋語音為什么總是這樣看著華天辰,但有一樣她明白的很,就是秋語音喜歡上了華天辰,因為從她的目光中已經(jīng)看出那種柔情似水的愛意。
她走過去用居高臨下的口氣對秋語音說:“你為什么老是偷拍天辰的照片,這樣可是很不禮貌喲。”
秋語音連忙收回了眼神,神態(tài)有些倉促地回答:“啊,對不起失禮了?!?p> 谷若風微微一笑神情中又帶著幾分向往地說:“他非常的吸引人是不是,就連忙碌的身影都是那么的迷人?!?p> 秋語音又不由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時值下午,秋陽高照,陽光就像北極的光線一樣照射在人們的身上,讓人感到它暖洋洋的氣息,華天辰就站在這斜斜的而又明亮的光線中,身子的周圍被這明亮刺眼的光芒環(huán)繞著,他在忙碌中看到了她們,就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向她們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歪著腦袋揮舞著手臂,那滿面的笑容就像此時的陽光暖暖的。
他的這個舉動讓秋語音想起了邊浩田,這是他在見到她時經(jīng)常做的動作。
是浩田,真的是他。
秋語音看著他在秋陽的余輝下就像一位圣潔的天使,向她緩緩地走了過來,不知是她看的光線過于明亮,還是被看到的景象所迷,不由地伸出了一只手想去觸摸。
華天辰走到了她的面前握住了她的手,驚奇地問:“你有什么事?!?p> 秋語音猛然從幻覺當中驚醒,她看到眼前的只是華天辰,并非邊浩田時,眼前一黑暈倒在華天辰的懷中。
當她從昏迷中醒來時,已經(jīng)躺在了醫(yī)院里,華天辰和谷若風都在身邊,見她醒來也就放下了心。
華天辰對她說:“你醒了,我已經(jīng)通知了你的家人,他們很快就到?!?p> 此時,良興和語音的母親已匆匆趕到,他們見語音沒有什么事,才把心放了下來。
華天辰對他們說:“她沒有什么大礙,醫(yī)生說是低血糖加上勞累過度,才會暈倒的,只要休息幾天就會好的?!?p> 仲良興這才從驚慌中反應過來向他致謝,當看到他時,忍不住喊了一聲:“浩田?”驚訝與恐懼同時存在,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死了八年的人竟然復活了,雖然他的額頭上有一道疤痕,可是,那又能說明什么呢?
秋母看了看他問:“你們認識?仲良興驚異搖著頭,說不出話來?!?p> 華天辰卻被他叫的一怔,不知道他在叫誰,剛要問原因,谷若風就接了過來說:“既然你們都來了,語音又沒有什么事,那我們就走了?!闭f完便急急地拉著還在發(fā)呆的華天辰往外走。
在車上華天辰還在想剛才的事,就對谷若風說:“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嗎?”
谷若風打岔說:“有什么古怪的,這世上認錯人不是經(jīng)常有的事嗎,好了,不要放在心上了,咱們去喝一杯解解悶吧?!彼挪还芮镎Z音他們呢,要玩就玩?zhèn)€痛快。
把秋母送走以后,仲良興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秋語音,原本就蒼白的臉在熒光燈下,顯得更加蒼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問她什么好,在他看到華天辰時,腦子里顯現(xiàn)出了一個可怕的事情,那就是邊浩田復活了,又來和他爭奪語音了。
可當華天辰聽到自己叫出“浩田”的名字沒有任何的表情后,才明白這個人并不是什么死而復生的邊浩田,他只不過是一個極像邊浩田的人而已。
這個人竟然是語音現(xiàn)在的搭檔,讓他更為痛心的是,對于這件事語音從來都沒有對自己講過,就像高中她同邊浩田在一起時一樣,悄悄地發(fā)展著。
他看著語音這張沒有血色的臉,雖然經(jīng)過了八年無情歲月的煎熬,卻沒有一點點的瑕疵,她還是那么的光彩照人,一如她八年前那樣美麗,只是平添了些許憂傷與無奈。
秋語音已經(jīng)覺出了他微妙的變化,不知道自己該怎樣向仲良興解釋這件事情,她在有意地躲閃著仲良興的眼神,靜等著他主動出擊。
仲良興也知道她心中的想法,思慮再三才問:“你不想同我說些什么嗎?”
秋語音知道躲不過去了,就用她那憂傷的眼神看著他說:“你想知道些什么呢,所有的事情都在這里了?!?p> 仲良興不由地苦笑了一聲,心中的疼痛更深了,說:“真的嗎,所有的事情?”
秋語音看著他堅定地回答:“是的,他的出現(xiàn)我也很意外?!?p> 仲良興再也無法忍受她給自己帶來的痛楚,氣憤地說:“可是,你卻把他當成了邊浩田,所以你才昏倒了?!?p> 秋語音不能否認這一點,她的確是把華天辰當成了邊浩田,甚至在心底的深處已經(jīng)把他們確認為了一個人,因為她不相信在這世界上,會有這么如此想象的兩個人。
仲良興看著她迷茫的神情,心中的痛愈來愈濃了,他沉下了聲音對秋語音說:“可是人沒有死而復生的,他不是邊浩田,他只是一個長的像邊浩田的人而已?!?p> 秋語音也知道這一點,但她的心不讓她往這里想。
第二天的工作照常開始了,秋語音準時來到工地,拍攝的場所多樣化,可是拍攝的進程卻擱置不前,好像是華天辰和他那蒼白的哥哥華天宇,在工作上有了些小小的分歧,原因是什么沒有人知道這一點。
不過,秋語音在華天辰的助理李強,也就是同事洪小美的老公口中得知,好像是為了一些個人的私事,但究竟是什么樣的個人問題,就無從知道了。
然而工作還是在每一天的清晨開始,華天辰做事很原則,只采納好的建議,對于影響工作進程的意見,他是不會放在工作日程上的,當然,哥哥華天宇的意見對與不對他還是放在了心上。
秋語音很佩服他的工作作風,雖然他的面容影響了她的心情,在工作的時候,卻很少接近他,只是在他的背后默默地注視著,也在心中很認真地研究著他。
華天辰好像已經(jīng)開始留意她對自己的這種做法,終于忍不住走到她的面前,用一種不友好的口氣問:“你是用這樣的方式來追求男人的嗎?”
秋語音聽出了他不屑的語氣,心中泛起了一陣疼痛,想:原來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個想勾引男人的女人。她呆呆地看了華天辰幾秒鐘,然后將視線從這張讓自己相思了八年的俊俏臉龐上慢慢地移開。她在心中對自己說,他不是邊浩田,邊浩田從來不會用這樣尖酸刻薄的語氣傷人的。
華天辰看著這個讓自己不知所措的女人,從第一次見面就在她的眼神中覺察出了一些東西,那是怎樣的東西呢,是哀傷還是離愁?
直到前幾天哥哥華天宇讓自己換掉這個搭檔,告訴他眼前的這個女人對他另有圖謀,當時他一點都不相信,并質問哥哥,為什么這樣肯定她的為人,對他們來說,秋語音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哥哥怎么會知道她的為人呢?
因為,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為,他和哥哥的矛盾在于自己和他不是一母所生,所以,自己做什么事情在某種程度上都會受到他的限制,現(xiàn)在,又要插手自己做的事,怎能不讓他心有顧慮?
華天宇看著這個弟弟,忍不住在心中嘟囔了一聲,白癡。就拿出了一疊照片摔在了桌面上,對他說:“你看看就知道了?!?p> 華天辰拿起照片,見上面是自己最近忙碌時的身影,忍不住問:“誰這么無聊,拍這些照片?!?p> 華天宇冷哼了一聲說:“你想會是誰呢,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華天辰不相信這是秋語音做的,也不明白哥哥為什么會有這些照片。
他的懷疑被善于觀察的華天宇看到,就說:“這些照片是若風給我的,她很愛你,她怕你身在局中不之情,所以就拿來給我,讓我出面說服你,看來她的擔心是有必要的,你是讓廣告公司換人,還是讓這項計劃流產(chǎn),想想清楚吧?!?p> 哥哥的話猶在耳,他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不知該怎樣做,雖然他對秋語音沒有好感,可是也沒有敵意,何況讓一個女人在不明白狀況下就被換掉,與情與理都過不去。
就對秋語音說:“希望你以后以工作為主?!闭f完就離開了尷尬的秋語音身邊。
谷若風早就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有些幸災樂禍地走了過來,對秋語音說:“他總是這樣,工作起來一點情面都不講?!?p> 下班后仲良興突然來接她,他的到來讓秋語音不知所措,谷若風看了打哈哈地說:“你們這么恩愛,還真讓人羨慕?!?p> 仲良興滿心高興,八年了,在別人的眼里他們永遠都是美滿的一對。
華天辰也走了過來,可能心中對語音有芥蒂,對她的朋友也同樣沒好感,便不友好地對仲良興說:“聽說你們戀愛有八年了,為什么還不結婚,別等到最后兩手空空?!?p> 仲良興似乎聽出了話中的語氣,原本看到他就煩,現(xiàn)在又被他這么一說,忍不住動了氣,質問:“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p> 他的眼神讓華天辰看到了敵意,這讓華天辰反而不明白了,這個只見過兩次面的家伙,為什么會這樣仇視自己。
谷若風看到事情不妙,連忙打圓場,說:“他是希望你們早日結婚,我們也可以討一杯喜酒喝嘛?!?p> 秋語音看著他們,沒有說話,她已經(jīng)被華天辰的舉動驚的無語了。
如此尖酸刻薄的人,怎么會是憂愁淳樸的邊浩田呢?看著這張讓自己倍感傷心的臉,淚水忍不住涌上了眼眶。
正要說話的華天辰猛然看到她的這個神情,不由地一下子呆住了,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說的話太刻薄了,一個女人怎么能經(jīng)受住這樣的話語呢?
谷若風借機把他拉到了一邊,她怕秋語音采取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舉動,避開應該是最好的方法。
在回去的路上,秋語音默默地坐在車上,思想還沉浸在華天辰的惡語中,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所看到聽到的和邊浩田相差的太遠了。
難道,他真的不是邊浩田?
仲良興一聲不吭地開著車,他也在回味華天辰說的那句話,很顯然,話中在告誡自己,秋語音正在把他當成另一個人看待。想到這里心中忍不住氣血翻涌,突然把車??吭诹笋R路邊上,用堅定的目光面對驚異的秋語音說:“咱們結婚吧?!?p> 秋語音雖然在這八年里聽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可是這次她感覺到了良興的堅持,不由地叫了一聲:“良興?!?p> 每當仲良興看到她這種眼神,心中就開始后悔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他實在不忍心逼迫語音,所以,每次求婚都會以失敗告終。
可是這次,他不想再退讓,說不定自己向前一步,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看到他的堅持,語音忍不住又喊了一聲:“良興。”這次,她的聲音更加的軟弱了,思念能停止嗎?
仲良興看著這個讓自己快要發(fā)瘋的女人。他愛她,從小到大從未改變過,也沒有停止過,可是面前的這個女人,心里愛的卻是別人。
他忍不住哀求秋語音:“停止吧,一切都應有個了結,如果八年的時間還沒有讓你忘記邊浩田的話,難道你要活在這個陰影里一輩子嗎?”
秋語音的淚水就流了下來,她沒有去擦拭,任它肆意泛濫。
是呀,八年了,八年的時間如果還不能撫平心中傷痛的話,難道真需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記住嗎?
“不值得,不值得,語音,不值得。”仲良興握著她那雙冰涼的手悲傷地說:“你為什么不敞開心來真誠地接受我呢?”
秋語音的淚水更濃了,她搖著頭重復著那句話:“對不起,良興,對不起?!毙闹性谙耄壕鸵驗樽约翰幌胪洠圆艜浰惠呑?!
仲良興握她的手更緊了,說:“語音,不要管什么邊浩田了,你用了八年的時間來思念他,已經(jīng)夠了,就是在天國,他也不會忍心讓你為他這么做的,咱們結了婚,還可以來懷念他呀?!?p> 秋語音這才抬起淚眼,透過那層朦朧的水霧,可以看出她此刻復雜的心情。
她用這雙朦朧的淚眼看著仲良興,半晌才說:“對不起,良興,我怕我無法給你我全心全意的愛。”
“會的,你會的?!敝倭寂d握著她的手急切地說。
他堅信自己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華天辰很不滿意谷若風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哥哥,在感覺上,就像被一個最親近的人出賣了一樣,可是他又不知道該怎樣和她說,因為他們兄弟之間敵對的關系,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是谷若風這個大嘴巴,萬一傳到爸爸華遠豪那里,事情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谷若風似乎看出了他不高興,以為是為了秋語音的事情,心中頗覺不快,她討厭秋語音,不知為什么,打第一次見到她就開始討厭了,總覺得她渾身散發(fā)著某種危險的氣息,尤其是對華天辰,這種危險的氣息就越重。
她看著心事重重的華天辰說:“怎么了,你還在為剛才的事苦惱?”
華天辰?jīng)]有做聲,他的確在惱怒剛才的事,不過他不是在氣秋語音,而是在氣自己怎么會突然變的陰險起來,說出的話,連自己都無法接受,他開始擔心起秋語音了,希望不要讓她太難過才好。
谷若風不知他此時的心情,就一相情愿地說:“我早就看出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吊著自己的男朋友八年了還不結婚,心中一定有想法?!?p> 華天辰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說:“不要拿別人的痛處開玩笑?!?p> 谷若風看著他,不明白地說:“怎么,你剛才不也這樣做了?!?
第三夢M
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哪怕是裝也要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