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周天神尊
泰宗山中,昆蟲在草叢中歡鳴,天地異常,突然寂寞無聲。
當(dāng)看到?jīng)_天而起的光柱,桃樹下的紅衣女子面露疑惑,是誰解封了這個(gè)最龐大的封陣?隨著光柱持續(xù)噴涌,紅衣女子驚訝看著眼前的桃樹迅速枯萎,桃子變黃腐爛,桃葉片片落下。目露遺憾,小心的將桃子撿了起來,輕輕搓出里面金色的桃核,看到?jīng)]有成熟的桃核,微微嘆氣,眼神中的光亮迅速暗淡。
身形微動,卻速度奇快,如同御風(fēng)仙子,奔著光柱而去。
紅衣女子盯著深潭,感受著熟悉的氣息,突然躍入潭中,游魚般朝著潭底游去。身體發(fā)出淡淡光暈,看著破碎的封陣,露出了古怪神情,看不出是憂傷還是興奮。女子浮上水面,紗衣貼身,將優(yōu)美的身軀顯露無疑。如絲的黑氣貼著地面,小心翼翼的朝著女子滑去,毫不理會侵入七竅的黑氣,女子任其侵入神識。
女子屏蔽了神識中的一切,只有無邊無際的神識虛空,灰蒙蒙一片??粗鴮γ娴哪凶樱t衣女子無悲無喜的聲音在無限空間中回蕩,“玄黎,我是妘華。”
身形恍惚,面容朦朧的男子恍然若失,“玄黎?我叫玄黎?”
看到模糊卻依稀英俊的面孔,妘華呈現(xiàn)出了愛恨交織的神情,她鎮(zhèn)定心緒,冰冷的言道:“玄黎,你還是從封陣中出來了,這就是天意吧!”
玄黎本就迷茫的臉上更是迷茫,“你是誰?為什么認(rèn)識我?”
妘華無奈的搖搖頭,“你把一切都忘記了嗎?”
玄黎語氣傷感,“我什么都不記得了,記憶中只是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妘華目露神傷,“是我們把你封印在黑暗中。”
聽到這句話,男子突然神色戒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妘華語氣失落,“妘華作古,帝戎化星,皇甫不知所蹤,熟悉的身影越來越少了,我老了,怕孤獨(dú)的死去了,跟我走吧!我會想方設(shè)法讓你康復(fù)的?!?p> 玄黎不為所動,語氣堅(jiān)定,“我自己可以的!”
妘華同情的言道:“你太虛弱了,人族的強(qiáng)大是你無法想象的,這個(gè)世界完全不同了,我們再也不能主宰這個(gè)世界了,跟著我,去東海隱居吧!”
見到妘華上前,玄黎警惕的后退兩步,“你想再封印我吧!你封印過我一次,不介意有第二次!我不再有信任了,得到的自由,說什么也不會失去了?!?p> 妘華面露誠懇,“沒有失去時(shí),自然不懂的珍惜,你現(xiàn)在懂得了自由的可貴,我也懂得了親情的可貴!我們以前都太固執(zhí)和蠢直,都太自以為是了,等我們力量消弱,面臨失去時(shí),才體會到,曾經(jīng)擁有的和失去的是多么可貴?!?p> “我自己會去尋找答案的!”玄黎并沒有被這番感人的言辭所折服,他知道自己無法占據(jù)比自己強(qiáng)大的多的軀體,黑氣又如絲如縷的散逸出來。
對即將消散的身影輕輕一揮,一團(tuán)無聲無息,無色無味的氣體融入其中,妘華柔聲言道:“玄黎,若碰到危險(xiǎn),只管跟隨你的直覺,去尋找我?!?p> 浩瀚東海,大殿之中,清俊男子盯著盤上閃爍的亮點(diǎn),滿臉的不可思議,低聲呢喃,“封陣解封了!”推開房門,對著天空吹出悠長的哨聲。
過了片刻,鋪天蓋地的金色巨鵬從天而降,鵬赫走了過去,身形和巨鵬融合為一,金鵬騰空而起,飛越浩瀚的東海,向著中土而去。
百蠻地中,大雨磅礴,電閃雷鳴。突然間,風(fēng)停雨歇,云開霧散,明月照耀一望無垠的叢林,瀑布如白練掛空,彌漫著飛鳥夜鳴和水珠的滴落聲,
夜來香發(fā)出淡淡幽香,乳白色的月光花舒展花蕾,武雄誕站在神殿高臺上,仰望明月,靜靜感受著體內(nèi)若有若無的顫動,癡癡看著面前的一泓清水。月華傾灑,綠苔淺池映照著明月,棱角分明的面孔在池中隱隱浮現(xiàn)。無聲無息中,池水中倒映出清秀的女子面孔,武雄誕身形不動,深邃的眼神中有了點(diǎn)點(diǎn)光彩。
武雄誕輕聲吟唱,“瀟瀟夜雨灑云天,淡淡明鏡照凝顏!”
修長的手指拿著兩朵花擺放在眼前,是山茶花和蝴蝶蘭,盯著這兩朵花,武雄誕難以抉擇,開始閉目凝思,身后的歡月嬋緊張的閉上了眼睛。
樹葉上,一滴雨水滾落,在清池中激起漣漪,皺波綿延,水中的明月、碎花、青苔和凝顏都是破碎。武雄誕不再遲疑,伸手將面前的蝴蝶蘭摘下。掛滿水珠的紫色蝴蝶蘭瞬間凝固成晶瑩的冰霜之花,異常明艷美麗,將這朵明艷蝴蝶蘭插在歡月嬋如云的鬢發(fā)之間。歡月嬋羞赧的垂首,有些不安的睜開了眼睛。
清池中,映照著女子鬢發(fā),插著的是高貴的紫色蝴蝶蘭!
歡月嬋無聲而傷感的看著盯著水中的自己,她的心在隱隱作痛,可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一滴淚水落下,散開的漣漪將清麗的倒影變得模糊。
“我知道,你想要山茶花!”武雄誕仰望明月,懷著淡淡傷感,“可我沒法給,我聽到了召喚!”輕柔的抹去臉上淚痕,苦澀的笑問,“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歡月嬋毫不遲疑的點(diǎn)頭,“會的,永遠(yuǎn)會的!”
玄黎山中,手持綠竹杖的皇甫站在山巔,凝望著南天明月。他的身后是明艷無比的女子鬼母,在月光下,鬼母的身形虛無縹緲,若有若無。
“你已有心了,能感受的到嗎?”皇甫隨口問道。
無邊的漠林之中,夜風(fēng)烈烈,吹動輕紗飄搖,輕紗在風(fēng)中搖曳,鬼母感到微微寒冷,她欣喜的點(diǎn)頭言道:“我感受到了天地召喚我的聲音,耳畔聽到了沖天的戰(zhàn)鼓聲,我竟然感受到了鮮血沸騰起來,主人,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那是我們神族的杰作,無比宏大,等待這一刻,等的太久了!”皇甫神色落寞,輕聲呢喃,“太久了……”不經(jīng)意間,眼中噙滿了淚水。
感受到傷感,鬼母有些不知所措,問道:“主人,他還在嗎?”
皇甫搖了搖頭,“沒人能阻擋的了時(shí)間,放棄不切實(shí)際的幻想吧!”
鬼母卻口氣堅(jiān)定,神色堅(jiān)毅,“他還活著,我們說過,要同生共死的!”
皇甫自言自語道:“這個(gè)世上,竟然有人能破除封陣,看來他倒是后繼有人?!毕氲竭@里,皇甫輕皺的眉頭少解,面帶笑容,“帝戎,到現(xiàn)在我也沒看透你?!?p> 大有城中的成天堡中,斗馮辛突然感到陣陣悸動,默默起身,徑直走向了天臺,看著東方蒼穹,愈發(fā)不解。“好神秘的東方??!帝戎,你究竟做了什么?”
茫茫昆侖中,一襲白衣在風(fēng)中飄蕩,姚虞盯著東方的光明,久久不語。
過了許久,他來到地府最深處,看到石臺上的男子正在元?dú)怄i鏈下拼命掙扎,想要擺脫這束縛,姚虞輕柔的撫摸著他的面龐,柔聲言道:“我知道,你感受到了命運(yùn)的召喚?!眹@了口氣,“你脫困了,我們父母沒有放棄你,我等你回來?!?p> 盯著男子言道:“我希望歸來的你不再是過去的你了?!?p> 聽到這句話,男子似乎得到了保證,才停止掙扎,慢慢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