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麻衣下酒
斐粹當然不會真的洗澡,要洗著洗著韓世袁沖進來了怎么辦?所以只是將引水而入的水靈珠開著,讓水流不停地撞擊地面,發(fā)出聲響。
算著時間,直到斐粹覺得不能再拖的時候,她才走出浴室,同時還不忘在浴室里幻化出了一片葉子試試可否鋒利。
推開浴室的門,斐粹就被眼前的景象弄愣住了,一幕幕散發(fā)著曖昧氣息的淡紅色紗幔隨意的掛在四處,將屋中的景色籠罩的有些模糊,在那層層疊疊的淡紅之中,斐粹很快就看到了一個略顯龐大的陰影。
“世袁?”斐粹試探性的叫了下,這才明白韓世袁之前交代那侍從的是什么,她是不是該覺得他還挺浪漫?
紗幔之下的男人不則聲,斐粹皺了下眉,慢慢走近,兩指之間微不可查的出現(xiàn)了一片看著無害的綠葉。
用力的將一片礙眼的紗幔扯了下來,顯露在眼前的景象,卻讓斐粹愣住了。
“你沒事吧?”看著正在地上抽搐著的韓世袁,斐粹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踢了兩腳那肥胖的身軀,看看他是死是活。
“你……你給我,下……”口吐白沫的慘狀證明韓世袁不是裝的,再說哪有人玩這種下三濫到完全是毀自己形象的情趣把戲,韓世袁口吃含糊不清的對著斐粹喊著,一副憤怒還夾雜著一點恐懼的表情。
“你說什么?”斐粹看到他的表情,莫名的有點奇異的委屈,感覺自己被冤枉了,畢竟她真的什么都沒做,至少還沒來得及做。
“你對我下毒!”好不容易終于說了句利落話,這次斐粹是聽懂了,當即否認道:“我沒有對你下毒?!?p> 她想過很多爛招,但是下毒這一招還真沒想過,要早知道這胖子這么好中招,她一定去黑市買一包好藥伺候他,哪用折騰到現(xiàn)在。
想著她看了眼不遠處桌子上擺放著的食物,其中的飯菜倒是沒動,玻璃酒盞中的紅色液體卻少了半瓶,想來自然是韓世袁喝了的。
走上前拿起玻璃酒盞聞了聞,“唔,這是什么毒?……天麻衣?”
天麻衣是一種極其偏門的靈草,具體來說是一種葡萄藤的樹皮,這種葡萄產自雙廉,雖說樹藤乃是劇毒植物,但那葡萄確實一種上等的釀酒原料,而且釀出來的酒“天仙釀”更是一種天然的催情物。
天衣無縫……本是同源的毒物混酒,就算是斐粹,第一下子也沒聞出來有問題,只是后來聞到這熟悉的酒味聯(lián)想起了天麻衣而已,再看韓世袁這慘樣才確定了的。
有些憐憫的看了眼韓世袁,他這是得罪誰了,天麻衣說白了其實只是那葡萄藤外的一層薄膜,而加工方法更是復雜,所以就算是在雙廉國內也很是稀有,是絕對不可能不小心摻到酒里的。
想著斐粹聯(lián)想到了今日碰到的那個少年,他是有殺機的,不過天麻衣這么貴,還是不太可能,若他有這好藥,又怎需去做一個偷兒。
搖搖頭,沒想太多,韓世袁變成這樣倒是省了她的麻煩,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來,告訴姐姐,韓鐵被你弄哪兒去了。”拍了拍韓世袁的豬臉,斐粹笑瞇瞇的說道,隨后又從玉戒中拿出了原本準備給韓鐵的清火丹藥瓶,在韓世袁的眼前晃悠了晃悠,“只要你告訴我,我就把解藥給你。”
反正人都成這樣了,斐粹不介意用別人的勞動成果來謀取一些自己的小小利益。
“韓.韓鐵?”韓世袁本來就中毒不輕,暈暈沉沉的,聽到這名字還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在那“解藥”的刺激下響起來韓鐵這個人。
“你是說韓無憂的……”韓世袁疑惑的問道,看斐粹笑瞇瞇的不說話,越來越模糊的視線卻忽然的清醒了一點,瞳孔瞬間的縮小,驚恐的看著斐粹。
“你!……你跟韓無憂什么關系?!弊齑缴n白的抖動著,身體忍不住的有些顫抖,不敢相信自己心里那個可能性,如果是她,那他這下真的玩完了。
“你說呢,沒想到韓大少爺還能記得我啊?!膘炒饪错n世袁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有點出息好不好,她本來就沒死啊,這也只不過是稍微大變樣了一點點,然后強了一點點而已。
“你、你不能殺了我,殺了我我爹不會放了你的?!边B滾帶爬的往門那邊掙扎著,韓世袁顫抖著嘶吼著,企圖威脅斐粹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冷笑了下,心里微微有些不好的預感,“我都把你這樣了,我害怕你爹?不過你嚇成這德行干嗎的,告訴我我爹在哪,我就把解藥給你,從此以后我們天涯海角永不相見,我也不想在身上弄上血債?!?p> 特別是這種沒價值的胖子的血債,之前她是曾經想過把韓世袁大卸八塊,不過現(xiàn)在看看他這跟喪家犬一樣的可憐樣,忽然又覺得殺了他其實就是臟自己的手而已,沒有任何價值。
再說他那個爹的確有點麻煩,想到那個大長老看自己的眼神,斐粹心里微微一涼,靈師的世界啊,果然是臥虎藏龍。
“你、你、你爹?!本故沁B著說了三個你,在韓世袁聽到斐粹稱呼韓鐵為爹的那一刻,干澀的眼眶里竟然瞬間鋪滿水汽,眼看著一滴滴包含著液體的淚珠就從眼眶里砸下,哭的倒是很凄慘的模樣。
邊抹著眼淚,邊抽泣著,“我不是故意的,我叫人好生伺候他了,誰知道他就死了呢,我被關在屋里,人都被扔、不是,是埋了以后我才知道的啊?!?p> 說著嗚咽著就爬向斐粹,手拉著斐粹的裙邊,“你別殺我,你不殺我,我什么都給你,我明媒正娶你,給你辦一場整個珈藍都為之轟動的婚禮,然后給你爹,不是,是咱爹風光大葬,好不好?”
韓世袁明顯是深諳所謂先推脫責任然后再給糖衣大炮的手段,張口他就把他認為最有誘惑力的東西給說了出來,也沒想想斐粹現(xiàn)在這幅模樣,還真不稀罕他個死胖子的正房位置。
可惜韓世袁是絕對不會明白的,他還只當斐粹是過去那個軟弱無能的韓無憂,天天只會哭哭啼啼,不愿意嫁給韓世袁的原因也就是因為懼怕活不過半年的傳聞,還有一些做妾的因素,說不準當時韓世袁就要明媒正娶,可能如今的斐粹就因為韓無憂本尊活得太好而不存在了。
“你……”斐粹面無表情的看著韓世袁,表面的淡然掩飾了內心的一片火海,那火色蔓延的就如同當初那場滅門的大火一般,那片紅色勾勒的連斐粹的靈魂都顫動不已。
“該死……!”
冷冷的看了眼韓世袁,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還有無法抑制的憤怒,抬手,一直暗藏在手心的綠葉隨之射出。
甜醬水妖
其實有的時候真的覺得我家脆脆太慘了==,養(yǎng)父君也死掉了,馬上要殺人了喲,第一次早上發(fā)文,感覺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