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輸人不輸陣
溫情和岑夏被押送進了土匪窩的地牢。
剛進地牢,兩人就見最右側(cè)一所逼仄的牢房里關(guān)著好幾個親衛(wèi),那群親衛(wèi)也看到了她們,紛紛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牢門邊安靜地看著溫情她們。
其中一人溫情認識,是這一隊的領(lǐng)隊,叫黃利平。
溫情和岑夏被推進了對面的牢房。
那群土匪根本不識憐香惜玉為何物,溫情和岑夏紛紛被踢翻在地,溫情一屁股坐在地上,疼得這老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土匪關(guān)了牢門鎖上,手里的鞭子打在牢門上,眼神如刀地看了眼溫情和岑夏,嘴里罵罵咧咧道:“都給我識相點呆著!我二哥要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一個個都得給我陪葬!”
威脅意味滿滿,視線挑釁地掃了眼右側(cè)的牢房。
黃利平牙齒都咬在了肉里,緊緊地盯著溫情她們的情況,一口氣憋得都要吐血了。
岑夏嚇得身體又是一激靈,下意識地往后躲了躲。
溫情則冷眼掃了眼那土匪,薄唇微抿。
那土匪帶著一幫子人如來時一般,氣勢洶洶地出去了,走到地牢門口時不忘交代了幾句。守門的兩位像是怕極了這土匪,連忙點頭哈腰地送走了人。
溫情見人一走,這才連忙扶起腰朝著對面的牢房喊了聲:“黃大哥?你們怎么也被擄來了?俞領(lǐng)軍他們呢?后來究竟怎么回事啊?”
黃利平聽到那聲‘黃大哥’不由得一愣,慌忙作揖道:“六姑娘,您這般稱呼我實在是折煞屬下了,您可是咱們世子的未來夫人?!?p> 溫情擺了擺手,“欸——現(xiàn)下都被困在這兒了,還什么夫人不夫人的,倒是你們,也是因為我們才被關(guān)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了。我看你比我大一些,稱呼一聲黃大哥不為過。咱們別站著說了,坐下說?!?p> 黃利平見溫情坐下,便也依言坐下,又連忙勸慰道:“姑娘別這么說,俞領(lǐng)軍肯定不會丟下我們,會來營救我們,而且世子要是知道您被土匪抓住了,肯定會派兵捅了他們的窩!”
嘖嘖。
蕭庭深能不能救她她不知道,她就是覺得不論蕭庭深過不過來救她,她們都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自救!
這等死可不是她的風格啊!
“黃大哥,你還沒說后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黃利平連忙回歸正題,恭敬說道:“當時你暈過去了后,俞領(lǐng)軍立即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可那藥性猛烈,俞領(lǐng)軍只沾了一口水,便也昏了過去。屬下便立即同其他親衛(wèi)力護你的安全,只可惜…我們寡不敵眾。最終全部被俘虜了過來。”
“那俞領(lǐng)軍他們呢?”
“那邢叢山擄你過來是背著這兒的老大沮渠做的,他要是把俞領(lǐng)軍那些人全都抓來,肯定會引起沮渠的注意,我們窮追不舍,最終就抓了我們幾個。哦,對了,我們被抓進來前也了解了一些關(guān)于這土匪窩的事情。這兒的老大叫沮渠,老二叫邢叢山,都是一些流民,實在生存不下去了,就在這建了這個塢堡?!?p> “咦?黃大哥如何得知?”
“就是那潘禾的酒館的老夫妻告知,邢叢山有備而來,搶了人就走,我們逼問了那對老夫妻才知這土匪窩是個什么情況。聽那對老夫妻說,這塢堡建在武威的涼山邊,說是地形易守難攻,以至于就這樣一直發(fā)展壯大至今。不過,這兒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強搶老幼婦孺,不得濫殺無辜。”
溫情聽后,輕笑一聲,腦中躍起那個名叫沮渠的高大身影,不痛不癢地評價了一句,“怎么聽著還有點俠義之風啊?!?p> 黃利平:“……”
右眉不自覺抖動了一下,俠義?姑奶奶,要有俠義就不會擄了你做壓寨夫人了!
嘖,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
溫情又問:“那對老夫妻呢?是生是死?”
黃利平如實回答:“還活著的,他們下藥是被邢叢山拿著刀架在脖子上逼的。不過,邢叢山也算有良心,沒殺了他們?!?p> 溫情:“……”
凝眉沉思了一會,心中立即有數(shù)了。
她和岑夏免遭毒手,絕對是俞領(lǐng)軍追來了,否則沮渠怎么殺氣騰騰地舉著刀進了邢叢山的屋子里?
要是俞領(lǐng)軍真的來了,那么他們就得想些辦法通知到外邊,最后來個里應(yīng)外合端了這兒。
溫情正要說話,就見一土匪手里甩著鞭子大步走了過來,“誰讓你們說話了?誰讓你們在這兒聊天???一個個都不想活了?!”
那鞭子甩在牢門上帶起一層灰,本就昏暗的牢房更是烏煙瘴氣,惹得溫情和岑夏猛烈地咳了好幾聲,下意識地退開牢門邊,躲到了里面的犄角旮旯里。
那土匪就是個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罵罵咧咧一陣便又回到了守門的位置。
黃利平擔憂地呼喚了一聲,“六姑娘……”
剛到守門位置的土匪見有人不聽話,猛地又返回來一鞭子甩在了牢門上,鞭尾正好甩在了黃利平的小臂上,那兒立馬泛起一道血色。
黃利平身后的親衛(wèi)們個個虎虎生威,陡然站起身,更緊地圍了上來,一個個兇神惡煞地盯著那土匪,無形的威壓一下就籠罩了過來,那土匪渾身打了個激靈,連說話都不利索了,“叫…叫叫你們不準聊天,你們聽不懂話?!”
那土匪剛開始眼神還盯著黃利平,到最后竟然被士氣震懾到了,灰不溜秋地又滾回了原來的位置。
模樣甚是狼狽。
溫情被這一幕直接給逗笑了,不過免得再惹事端,她只唇角勾了勾,沒笑出聲來。
岑夏緊緊握住了溫情的手,眸底焦急地看著自家姑娘。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溫情輕輕拍了拍岑夏的手,示意她別怕。
牢房里倏地安靜了下來,這種感覺并不好受,再加上折騰了一天一夜,溫情整個人甚是疲憊,就想找張床,躺一躺休息一會兒。
溫情抬了抬臉看了眼頭頂?shù)狞S土,直接雙手交疊在腦后,躺了下來,驀然覺得自己怕是最倒霉的穿越者了吧…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溫情捂著肚子在那里喊疼,“啊呀……啊呀……”
岑夏嚇了一大跳,“啊”地叫出了聲,“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我這里痛,你快叫人,要痛死人了?!?p> 溫情夸張地大叫著,拼命朝著岑夏使眼色。
岑夏瞬間反應(yīng)過來,“……額,”然后朝著守門那兒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姑娘肚子疼,要疼死了,快點開門,找大夫。”
黃利平他們見狀,不由得緊張起來,“六姑娘,你怎么樣?”
兩間牢房距離得遠,岑夏只顧著配合溫情演戲,也不好給對面暗示,“啊呀…出人命了!快來人??!”
這動靜鬧得這么大,守門的土匪想不聽到都難。
剛剛被那一群人嚇著了,他明顯勢單力薄,所以這回過來的時候另外又叫了個同伴一起。
那土匪不耐煩地朝著牢門里面瞅了眼,不耐煩道:“吵吵什么,吵吵什么呢?”
岑夏剛剛哭過,此刻眼睛通紅地看著土匪,“我家姑娘突然肚子痛,你們趕緊進來看看怎么回事,最好是能叫個大夫過來,我家姑娘這么疼,這是要出人命了?。 ?p> 兩土匪對視一眼,說道:“你別想搞事!”
“什么搞事,不信,你們看,我家姑娘臉色這么難看,痛得額頭上都是汗了,”岑夏說著連忙將身體讓開一些給他們瞧了眼。
溫情滿臉痛楚,昏暗的亮光下,紅唇竟無一點血色。
岑夏給他們看了眼,便立即又用身體擋著了,“快啊!你們開門進來看看啊!”
兩土匪再次對視一眼,眸中掠過疑惑,面露遲疑。
這姑娘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二哥怪罪下來可咋整?
岑夏瞥了眼他們的神情,朝著溫情眨眨眼,溫情更加賣力地演起來,直接在地上滾來滾去,喉嚨里帶著哭腔大聲叫喊著:“啊……岑夏,我好痛啊。”
“六姑娘!你到底怎么了?。俊秉S利平巴巴地趴在牢門桿子上心焦道。
這一叫喚,激得那兩土匪心肝亂顫,心想著就兩姑娘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倒是二哥怪罪下來沒看好兩姑娘,他們可就懸了!二哥那脾氣……撒野起來真是叫人害怕的,思及此,連忙從褲腰上取了鑰匙開了鎖,便走了進去。
岑夏見人走了進來,一顆心吊到了嗓子眼,心里緊張得要死還得配合著姑娘演戲,“哎喲——大哥,你們總算進來了,快看看,是不是得請個大夫?”
那土匪依言湊了過來。
土匪窩子里有多久沒見著過女人了?他們倆還是頭一遭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生了病也是個病美人,瞧那肌膚白皙水嫩的…
溫情就等那土匪湊近,雙手突然捧住了那土匪的臉,頭猛地朝他額頭上撞了過去…
那土匪根本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額頭傳來一陣劇痛,“啊——”
岑夏伸手就抓住了另一個土匪的頭發(fā),溫情顧不得頭昏腦漲,彈跳而起,手掌為刀,就朝著另一個土匪的后頸砍去,只不過力道實在太輕,原本想把人給砍暈了最終也只能成為夢想。
嘖,果然現(xiàn)實都是殘酷的。
那土匪惱羞成怒,摸著被砍的位置,手指幾乎要戳到溫情和岑夏的臉上:“好你個臭娘們…敢耍老子們,老子們叫你們看看什么叫土匪!”
岑夏和溫情緊緊站在一起,警惕地看向面前兩個窮兇極惡的土匪,這可怎么辦?
這一系列動作只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際。
溫情撞的那一下用了狠勁,此刻腦袋特別暈,看前面的兩個土匪都能看成四個。
她用力地甩了下頭以保持清醒,“你們土匪也是有規(guī)定的,不許欺負老幼婦孺!你們現(xiàn)在在干什么?小心你們老大找你們算賬!”
輸人不輸陣!
總得說點叫他們發(fā)怵的東西,叫他們掂量掂量動她們的后果。
她們這次沒逃脫,只要人沒事,總歸是有辦法的!
溫情心里打著小九九,想盡辦法和他們周旋。
果然,搬出他們老大來,這兩人面上又露出遲疑來。
溫情瞥了眼掉在地上的鑰匙,示意了眼岑夏。
岑夏心里害怕極了,可此刻也沒辦法了,壯著膽子朝著倆土匪喊道:“就…就是!你們老大要是知道你們欺負我們,你們可就完蛋了!”
嘖嘖——
姐妹,你喊就喊,怎么還結(jié)巴了?
有姐姐在,別怕!
溫情和岑夏挪著腳步,像是害怕一般,不斷地往鑰匙的位置移,乘著那倆土匪不注意,一腳踢到了鑰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鑰匙往外踢了一腳…
然而,對于沒有體育細胞的溫情來說,這簡直是要笑掉大牙的。
腳底下一滑,那鑰匙沒往黃利平那方向踢,偏偏踢到了正中間!
那兩土匪看著地上的牢房鑰匙:“……”
溫情腦門前一群烏鴉飛過。
實際操作和腦袋里想的永遠有偏差!
岑夏:“……”
對面緊張地看著這一幕的黃利平:“……”
哎呀!
被撞了額頭的土匪氣極:“好啊,這娘們就是框咱們呢!都給我乖乖在牢房里呆著!狗子,咱們不能上當!”
狗子郁悶:“難道我們打就被打了?”
“不然怎么辦?再打回來?你忘記老大的叮囑了?走走走,咱們兄弟認栽!”
溫情聽著他們說話,簡直無語了…
土匪這么慫?
溫情黑眸一轉(zhuǎn),比他們更快的搶走鑰匙,對著黃利平那兒就是一扔,然后猛地把牢門給關(guān)上,整一八爪魚似的死死地掛在牢房上,“岑夏,過來,別讓他們出去!”
緊接著,又朝黃利平喊道:“黃大哥,快開門救我們!”
那鑰匙被扔到了對面牢門一臂處,黃利平不等溫情指示,便伸出手勾鑰匙。
溫情和岑夏死死地按著牢門,那倆土匪發(fā)了狠,一人一個掀開溫情和岑夏,溫情和岑夏倒在地上,兩人顧不得疼痛,一人拉住一人的腳,不讓他們出去。
這兩人再也顧不上什么規(guī)定,直接踹飛倆姑娘,疼得她們眼淚汪汪。
好在,黃利平動作迅速,勾到鑰匙開了牢門,動作驚心動魄,一氣呵成。
那倆土匪心道不好,人才跑到對面牢房,就撞上了黃利平堅硬的胸膛。
額……
完了。
金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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