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中毒
在茶廳優(yōu)哉游哉喝茶齊妍靈聽說長公主要見她時詫異了一下，不是把她給打發(fā)了嗎？怎么又愿意見她了？
她只好放下喝了一半的茶，隨著來請她的丫環(huán)去見長公主。
趙霖修端坐在架子床旁邊的鼓凳上，見著她進(jìn)來，眼底流露出淺笑。
長公主將他的表情都收在自己眼底，對齊妍靈越發(fā)好奇，這姑娘真如侄子說得那么好嗎？她以前聽說來可不怎樣。
“聽王爺說你懂醫(yī)術(shù)，治好了不少人？”長公主的態(tài)度并沒有改變多少，還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齊妍靈不卑不亢地回道，“回公主，其實(shí)我就自學(xué)了一點(diǎn)，稱不上高明?！?p> 長公主將手輕輕搭了下來，“那你來給我瞧瞧，我這老骨頭到底有什么毛病?！?p> 萬一看不出來呢？齊妍靈看了趙霖修一眼。
趙霖修回她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鼓勵她。
齊妍靈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長公主，那民女就越劇了?！?p> 將手輕輕搭在長公主的脈搏上，齊妍靈一愣，仔細(xì)觀察長公主的氣色和她的呼吸，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又重新脈了一次。
長公主本來就不相信齊妍靈會醫(yī)術(shù)，見到她這般，只當(dāng)她是裝模作樣，笑道，“齊大小姐，我這病多少御醫(yī)都看不出來，或許本來就沒病呢。”
齊妍靈點(diǎn)了點(diǎn)頭，“長公主本來就沒病。”
長公主眼底閃過一抹不悅，她若是沒病，怎么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全身虛軟無力，晚上無法入眠又吃不下，一年養(yǎng)出來的好氣色都在這幾天給折磨沒了。
趙霖修灼灼地看著齊妍靈，他知道她肯定不會隨便說出這樣的話。
齊妍靈沒有發(fā)現(xiàn)長公主的不悅，她正在端詳長公主的指甲，十指蔻丹，根本看不出指甲原來的顏色。
“長公主年輕的時候是否中過毒？”齊妍靈輕聲問道。
不僅是長公主，連趙霖修都震驚地看著她。
齊妍靈說，“長公主的身體是重虛之癥，脈虛，氣虛，尺虛，您是否覺得每年到了這時節(jié)便說話無力，有時無法接續(xù)，行步怯弱無力，氣血虛弱，陰陽不相應(yīng)……因?yàn)槟暗挠喽具€殘留體內(nèi)，所以才……”
“一派胡言！”長公主厲聲喝道，“本宮不曾中毒，哪來的余毒未清，齊大小姐這是在戲弄本宮嗎？”
齊妍靈沒有被她的氣勢震住，而是指著長公主的指甲，“若是沒有中過毒，長公主的指甲怎么會是灰色的？就算你染上顏色，指甲周圍的肌膚還是能看出來的?！?p> “出去！”長公主叫道，因?yàn)闅馓摻硬簧蠚舛蟠饋怼?p> “齊妍靈！”趙霖修止住還想說話的齊妍靈，“你先出去。”
這是什么意思？沒事先問過她便將她帶了過來，如今她看出病癥了，又說她胡說八道，還有這個趙霖修，居然趕她出去。
齊妍靈心頭憋著氣，“既然長公主沒中過毒，那就是我獻(xiàn)丑了?！?p> 長公主在翁嫲嫲的輕拍下慢慢地緩過氣，瞪著齊妍靈的背影氣得臉色鐵青。
趙霖修目光深沉地看著她，“姑母，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難道你也相信那女子的胡說八道？”長公主怒問。
“我離開的時候，您身體康健，當(dāng)時還懷著孩子，為何您如今卻一個孩子都沒有，還有姑父……怎么會忽然重病離世，姑母，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趙霖修的臉色陰鷙，聲音隱忍透著殺氣。
長公主扶額嘆息，“我不知道……”
“姑母！”趙霖修沉聲叫道。
“我若是知道，早就替我的孩子和駙馬報仇了，何須拖著這條命熬到現(xiàn)在！”長公主的聲音多了幾分悲愴和傷痛。
趙霖修緊握雙拳，“姑母是被我所累的?！?p> “別胡亂猜測，想要我死的人也不少。”長公主擺了擺手，“如今說這些也無謂了，倒是那個小姑娘，本事是有，脾氣也挺大的?！?p> “她是生我的氣，我把她騙來的?！壁w霖修無奈說道。
“瞧你心疼的樣子！”長公主嗔了她一眼，“不過，我還是勸你一句，這姑娘跟葉云飛糾纏太深，就算她如今什么都不記得，將來記起來呢？你自己有個分寸才好。”
趙霖修微笑，“我知道?！?p> ……
回去的路上，齊妍靈扭著頭看外面的風(fēng)景，就是不愿意回頭去看趙霖修一眼。
趙霖修眼眸藏著笑意，無視她氣呼呼的樣子，低聲地跟著她說起長公主，“小時候住在宮里，姑母對我和母妃最好，后來我們被陷害，父皇要?dú)⑽液湍稿?，是姑母救了我們，姑母會中毒……也是被我所累?！?p> 這是趙霖修第一次跟齊妍靈提起他小時候的事情，齊妍靈詫異不已，她以為他作為皇子，在宮里的生活錦衣玉食不說，怎么也不可能這么悲催吧。
“因?yàn)楣媚钙挠谖?，所以……她的駙馬和孩子都慘遭毒手，今日她之所以生氣，并非針對你，她只是不想讓我知道她以前中毒的事兒?！?p> 齊妍靈回過頭看著趙霖修，張了張口卻不知說什么安慰他。
趙霖修淡淡一笑，“長公主的身體……你有幾分把握能治好？”
“八分。”齊妍靈心里對長公主的那點(diǎn)不滿已經(jīng)煙消云散，別人都說駙馬死得早是因?yàn)殚L公主強(qiáng)勢霸道的關(guān)系，上天還懲罰她沒有孩子，誰知道真相原來是這樣。
“我會找個理由讓你搬進(jìn)公主府，別讓人知道你是去替公主醫(yī)治身體?！壁w霖修低聲說。
齊妍靈倒是不介意住哪里，反正都是寄人籬下，“長公主愿意被醫(yī)治嗎？”
“你脾氣小一點(diǎn)就更好了?！壁w霖修睨她一眼，剛剛在長公主面前還敢給她甩臉，換了別人誰敢啊。
“我脾氣哪里不好了，是你問都沒問過我，就把我?guī)ス鞲?，結(jié)果……”還被長公主嫌棄了一頓，她只是給他甩臉已經(jīng)很不錯了。
趙霖修輕笑，并不介意她這種不自覺表現(xiàn)出來的嬌嗔撒嬌。
回到王府，剛好得知齊家傳出的消息，他們齊家不敢肯定齊妍靈究竟是真是假，所以不能將她接回家，等將來確定她的身份，再恢復(fù)她齊家大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