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媛媛到了酒店,江山?jīng)]有看到她爸媽。江山說,你爸媽呢?媛媛說,我還正好想和叔叔阿姨解釋呢,我爸說中午喝點酒腦袋脹痛,下午去橘子洲他們就不陪著去了,晚上我爸媽說他們請吃飯。江爸爸媽說,身體不舒服,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一家人下午去逛了橘子洲,岳麓書院,江爸爸爸看的津津有味,江媽媽媽卻一直說走的腳底板發(fā)熱。晚上吃完晚飯回到酒店,江爸爸媽又是一肚子氣。江媽媽媽說,兒子,怎么覺得他們一家子怎么這么不講究,晚飯明明說是他們請吃飯,又是你爸爸付的錢。江爸爸爸說,誰付錢不一樣。江山說,晚點我會和媛媛說,她爸媽確實做的過分哦。江媽媽媽說,我看那個媛媛也不怎么樣。江山說,媽,媛媛怎么了?江爸爸爸說,老婆子,可不敢亂說話。江媽媽媽說,自己的兒子,有什么說什么有什么好隱瞞的。江山說,媽,你說,如果真是媛媛有問題我會判斷的。江媽媽媽說,下午我們不是去***像那里嘛,你去接電話,媛媛自己買水,也沒問我們要不要喝,自己就買了自己的水回來。江山說,不會吧,這是媛媛的問題。這一天下來,江山也是憋了一肚子氣。江山此時心里在想,他們怎么對待自己都可以,但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父母就不行,此時江山心里仿佛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不僅奇癢難耐而且絞痛萬分。臨走的前一天晚上,江媽媽媽說,這次過來鬧一肚子氣。江爸爸爸說,我們能和他們待幾天。江媽媽媽說,我是為我們的兒子擔(dān)心,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房子都買了。江山說,現(xiàn)在人,別說房子買了,哪怕結(jié)婚證拿了離婚都是分分鐘的事情。江媽媽媽說,怎么,你還想分。江山說,不是話趕話嘛,我的意思是說房子買了和一定結(jié)婚沒有必然關(guān)系。江媽媽媽說,現(xiàn)在分了不是讓人笑話嘛。江爸爸爸說,現(xiàn)在人,誰還在乎這個。江山說,爸媽,我對不起你們,這次你們過來,給你們添堵了。江媽媽媽說,這不怪你。江爸爸爸說,也許是你媽敏感了,畢竟大家不同地方,各種習(xí)慣家庭環(huán)境都不一樣。江媽媽媽說,不管你是哪里人,就是外國人,也得講個道理吧,你瞧他們家都做的什么事嘛。江爸爸媽見兒子一臉落寞,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說要出去走走,江山怎么不理解爸媽的良苦用心呢。江爸爸媽來的這幾天,雖然看上去還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但是江山知道,爸媽對媛媛及她家人是一肚子意見。江山此時自己的心里卻起了變化,突然想重新評估自己與媛媛及她家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十月五日下午三點半,江山把他爸媽送到火車站。從候車室出來,正好在火車站遇到李韜,李韜非要請江山吃飯。江山心想,晚上不和媛媛一起吃飯,正好借機(jī)冷落下她,于是爽快的答應(yīng)了李韜。李韜說,江哥,要不我給程帥打一個電話,看他在干嘛呢,如果他也在沙城,就一起聚下。江山說,好啊,和程帥也有段時間沒見了。李韜打電話過去,才知道程帥還在床上,說昨晚打游戲熬了個通宵。程帥聽完李韜的描述,立馬答應(yīng),讓李韜確定好位置發(fā)信息給他,他這就起床洗漱。掛掉電話,李韜說,這家伙一聽到我們倆在一起激動的不行。江山說,我怎么聽到他還沒起床。李韜說,是的,昨晚他又熬夜打游戲了。江山說,回頭得提醒下他,熬夜最傷身體了,哪怕年輕也不能這么自殘啊。李韜說,是得說,江哥,你說話他還是會聽的。江山說,聽說他們公司管理的嚴(yán),估計也是憋好久沒這么玩了。李韜說,估計是吧。飯桌上,寒暄完。李韜說,江哥,我聽你說,叔叔阿姨這次來,是不是準(zhǔn)備你們的婚事。江山說,還早,原本我和媛媛是想去沙城的,不是媛媛爸媽突然變卦非要我爸媽來沙城嘛。程帥說,江哥,看來好事將近啊,快要喝你的喜酒了。江山說,誰知道呢。李韜說,怎么,江哥,聽你這么說,這次叔叔阿姨來不高興了?江山說,不說這事了,你們工作都怎么樣?程帥說,工作嘛就是工作,習(xí)慣了就那樣唄。李韜說,是啊,程帥說的對,那時候沒來沙城還在中研公司的時候,覺得如果有一天在沙城上班了在總部上班了,每天肯定過的都是天上人間的日子,誰知道習(xí)慣了,還不都是一樣按部就班的上班。江山說,你別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了,我這想調(diào)沙城上班都面試三次了,都沒有成功。李韜說,那時候從中研公司走的時候我沒說,現(xiàn)在可以說了,不過程帥、江哥,你們再不能和第三個人說了。程帥說,就是你可以競聘到總部的原因?李韜說,聰明。江山說,你說說看,我來學(xué)習(xí)下。李韜說,江哥不能這樣說,可能大家之前接受的家庭教育不一樣。程帥說,你倒是趕快說啊。李韜說,為了競聘上這個崗位,不僅面試的招聘的還有我們部門的老大,當(dāng)時,我一個人送了兩千多的禮物。程帥說,不會吧,你還真舍得。李韜說,沒有辦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大家都覺得內(nèi)部競聘都是靠本事的,沒有辦法,中國這個人情社會就這樣。江山說,我記得你說過你的領(lǐng)導(dǎo)是女生,你送的什么禮物。李韜說,我再她家附近美容院辦了一張卡送給了她。程帥說,佩服佩服,原來你幕后工作做的這么細(xì)。李韜說,送禮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江山說,李韜說的對,對大部分人來說,送禮比做事還要難。程帥說,學(xué)習(xí)到了。江山說,我也學(xué)習(xí)到了,李韜不說,之前壓根還真沒有想到這一招。程帥說,江哥,不會吧,你不會真想用這一招吧。江山說,沒有辦法,聽媛媛爸媽話的意思,如果我不調(diào)來沙城,這婚一時半會還結(jié)不成。李韜說,有壓力才有動力啊。程帥說,江哥,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沒好意思問。江山說,你說。程帥說,江哥,你想過沒有,宋部長一直工作很努力也很拼,為什么感覺他干哪項工作都沒有你有成效呢?江山說,怎么會,他有他的優(yōu)勢。李韜說,程帥,你不會真的認(rèn)為宋夏努力吧?程帥說,這難道還有什么可懷疑的嘛,我這不是實事求是嘛。李韜說,宋夏根本就是假努力,做樣子罷了。程帥轉(zhuǎn)向江山問,江哥,你也這么看?江山說,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以這個角度來看宋部長,我還沒有考慮好。程帥說,這不需要考慮,眼見為實。江山說,評價一個人是需要依據(jù)的,現(xiàn)在想想,宋夏真實的工作狀態(tài)接觸的還真不多。李韜說,江哥你太謹(jǐn)慎了,以我這個段位都可以看的出宋夏在表演,我不信,你看不出。江山只是笑而不語,然后大家就轉(zhuǎn)移了話題。這次聚會,仿佛又把大家拉到了中研公司在李韜寢室一起生火做飯的時光。飯后,江山還沒有說要付錢,李韜和程帥兩個人為了付錢爭執(zhí)了起來。李韜、程帥先離開了,江山還在飯館門口等車,一回頭江山仔細(xì)辨認(rèn),在門口右側(cè)第二桌看到了一張面孔很像張麗。江山發(fā)現(xiàn)和她一起吃飯的不是她男朋友王超,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男生。原本江山還在猶豫是否打招呼,但這時張麗發(fā)現(xiàn)了他。張麗站起來,倒是大大方方的過來打招呼。江山說,張姐你也在這里吃飯。張麗知道今晚江山還住沙城后,就說今天太晚了,你把位置告訴我,明天上午我去酒店找你。江山把酒店房間號告訴了張麗,說明天見就分開了。
那天晚上程帥提的關(guān)于宋夏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江山,對啊,宋夏那么努力,為什么總不出成績。江山試著找到其中的線索。作為小王總,他的身份,他的站位,他是只看結(jié)果的,所以往往會忽略過程,判斷事情的時候往往容易只看到公司的優(yōu)勢,看輕過程的艱難。宋夏的處境呢,招人難、育人難、留人更難,如果還不會找借口,很容易就讓領(lǐng)導(dǎo)覺得他沒本事,連那么容易的工作都搞不定,這樣子的話就會影響他的績效,影響他的升職加薪,所以遇到事他會先找借口,畢竟他擺出來的都是事實,豈不知每個人做事都是在有限的條件下,都有很多客觀不利因素,只是你說不說,或者說多少罷了。一個人找借口多了,往往自己內(nèi)心也傾向于自己的表演了,然后就容易產(chǎn)生阻力,做起事來信心就會不足,往往就會影響事情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