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復久自與我在高原分開就沒有出來的打算,似乎料到我會去找他在門上貼了字條。而字條卻適得其反把我們引入了地下城。
原來早在上海的時候他便接到了潛入地下城的任務,因為沒有出來的把握,所以沒有與我和雯子說。
“是什么值得你那么冒險?”我問。
“當然是傭金。”他說。
“死在里面的話,傭金還有什么用?!睆途谜酒饋恚驑淞痔幾呷?。
我跟在后面。
“我去的目的就是給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的人開路。那些人,就算把大地鉆開也會出來的?!彼f。
就人力來說,那些人的確是群瘋子。
他走在前面,撥開灌木,我緊緊跟著。
“他們目的是方舟動物?”我問。
他點頭?!暗悄銊e誤會,我一開始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
“那他們最后成功了?”他們撤離得過于迅速,以至于我甚至與他們沒有任何交流。犧牲那么多人只是為了一個動物?
“事實上,他們已經(jīng)得到了兩只方舟動物。就在這地下。”
這些人似乎掌握著別人不知道的情報。“然后他們?nèi)ツ牧???p> 復久張開雙手,不知情的看著我。
“他們這一路就是循著方舟動物來的,但是這可不是他們的主場,他們的人手一定不夠了?!蔽艺f。
復久在一個地方站定,彎下腰探了探泥土,然后雙手扒開土層,很快就從里面拉出一個木箱,打開木箱里面都是世界流通的銀幣。
“這是余款?!彼w上蓋子,然后我們合力把箱子提了起來。
“真不懂你?!蔽姨崞疬@箱子,還挺重,雖然只有小腿那么高,但是兩個人抬還是能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我啊,和我們家族的人分離開來,單獨接的這一單,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慘了?!睆途眯χf。
這時天上又是一聲雷聲,我們兩人不覺開始加快了腳步。我把途中遇到老布、溫斯兄弟和伊利亞的過程簡單說了?!澳闶窃趺从龅仅┳拥??”
“我那天正尋找出去的路徑,那里有一個從地下皇宮通向地下城的通道。就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她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們來了,對了,雯子說你們在找這個東西?!彼麖囊路膴A層里取出一個防水袋給我。
“名單?”
“聽說很重要,就順便拿出來了。”
我接過,那是一沓厚厚的紙質(zhì)文件,我把它放進口袋里。
“潛入內(nèi)城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p> “對不起,本來是想去救你的,結(jié)果被你救了?!毙枰狼傅奶嗔?,我這一路上給很多人添了麻煩。
復久沒說話,我們回到了營地,老布和靈程風已經(jīng)弄好了帳篷準備迎接這場大雨。
“那個女孩不和你出來的原因不是你。而是她最后膽怯了。”復久填了填火,箱子隨意的放在身旁,他似乎并不很在意。
“可是,她不就是抱著出來的希望才救我的嗎?到頭來自己卻反悔了?”我不能理解她做的這些無謂的犧牲。
“人有的時候就是會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一旦自己期待的幸福降臨,便會不知所措的逃開。那畢竟是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如果出來便再也回不去了。”復久似乎非常了解伊利亞的想法,而實際他只是通過我才知道伊利亞的一些事情。
“我們要在這里多久?”雯子把頭靠過來,問我們。
“大概要三四天,會有人來接我們。”復久說。
在內(nèi)城里,如果我們與國王下完那盤棋,即使我們贏了也不可能會出來。而放棄那場較量,最終還是會有同樣的考驗等待我們,我們躲得過一次,躲不過每次。現(xiàn)在依然可以回想起國王的笑意。他和他的國家是最終的受害者,他用生命把給這個國家?guī)砦kU的一切拖向地獄。復久說,國王想要永遠保護他的國家,于是將衰竭的臟器換成機械,最終變成了一個機器人。
“那靈程風,你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很介意在內(nèi)城里靈程風所說的話,我轉(zhuǎn)過頭,他和老布在說些什么,聽到我叫他,又把注意力拉回到我這里。
“什么怎么回事?”
“你在內(nèi)城說的……人不能永生的那類話?!?p> “我在想,基因芯片只是會延長一點人類壽命,無法改變死亡的軌跡?!彼f。
“證據(jù)呢?”老布問。
“我在想,所謂的長生,意義應該不是個人的長生,而是指人類。一個人就算活的再久也會死亡,而如果人類能夠延續(xù)下去,那才是真正的長生。這就是基因芯片的意義?!膘`程風說的嚴肅,所有人聽的認真。
一場注定的大雨來臨,一天一夜這樣的暴雨過后,天空放晴。
溫斯兄弟先行離開,告別的時候,我問阿納斯有沒有記起什么,阿納斯遺憾的搖著頭說:“或許菩提葉只是個傳說?!彼掷镂罩菈K玉石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那溫潤的顏色籠罩了。
對于他們,我了解甚少。他們也未必會對我句句真言。
阿納斯的性格似乎突然變了,變得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已經(jīng)恢復了記憶,但是對他大哥的依賴依然沒有變,這就夠了。
兩天后,兩只大鳥來接我們。我們所有人趕往第二大陸。
老布在路上就總提起要給我們看一看富豪的產(chǎn)業(yè),但是大家并不感興趣。復久并不在意我與靈程風探討的方舟計劃。那幾張紙留在了營地的火堆里,化成了灰。方舟動物共八對,現(xiàn)在還有五對未被發(fā)現(xiàn)。方舟上一共有五個人,分兩個地點投放。投放在冰川的是含、閃、雅弗。投放在塔斯曼海域的兩個人分別是一號和二號。這樣的編號有些奇怪。
已經(jīng)確定我們之前見到的雅弗本非本人,和靈程風分析之后基本可以確定真雅弗已經(jīng)死了,而現(xiàn)在這個一直在以這個名字為含尋找基因芯片。
含被奪走了自己的芯片,他本有兩個芯片互相嚙合才能得到平衡,現(xiàn)在只剩了人工排序的某種仿生物芯片,這就是變成怪物的原因。
那份名單靈程風和老布也看過了,厚厚的資料里除了名單還有一些芯片記錄。
在空中的這一晚,月亮掛在黑色的幕布上,群星耀眼。雯子爬上這灰色巨鳥的背,問我:“你有沒有什么隱瞞我的呀?”
“沒有?!蔽一卮稹?p> “那如果我有什么沒有告訴你呢?”
“你呀,沒必要對別的把心里的想法都說出來,把遭遇的事情都交代。即使有什么該說的話沒有說,也只是因為沒有遇到正確的時機?!蔽艺f。
“我突然不見,你有沒有找我?”
“當然。”
“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突然不見?”
“雯子,你的問題真是多。對了你是什么星座?就是什么時間出生?”
雯子想了又想,“三月三日吧。我知道星座學說,我自己是雙魚座?!?p> “就是那個?!蔽抑钢焐稀?p> “哪里?”
雯子找了一陣才不高興的說:“一點都不像魚嘛?!?p> 我以前也是這樣覺得。
“你看那是什么?”雯子用力的指著天空。
我向那個方向看去,是一個不快不慢勻速運動的星星?
“是流星嗎?”她問。
“不,這應該是人造衛(wèi)星?!?p> 我定定的盯著那個如星星一般閃亮的東西,無法接受世界上怎么還會存在這種東西。
“阿閃,你的真正名字是什么?”雯子不知疲憊的繼續(xù)問我問題。
“那些,都無所謂了?!?p> Nemo【中文歌詞】
這是永恒的我
一個來自迷失人群的人
一個沒有名字的人
一個沒有象羅盤指示般真誠的心靈
這是永恒的我
一個沒有名字的人
用盡最后的努力
去尋找丟失生命線
……
冰川及
寫到中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Nemo這首歌,非常適合冰川閃。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恰巧遇到了Nightwish,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