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舌戰(zhàn)公堂
喔喔喔……
嗯……我伸了一個大懶腰……新的一天來臨啦,我也要開始工作賺錢啦!
“小寶!小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后,我又瞬間恢復了那打不死的小強狀態(tài),對著小寶精神百倍的叫喚到:“這兒附近有不用的木頭木板之類的東西嗎?”
“有是有,可是姐姐,你要這些東西做什么?。俊苯?jīng)過了昨天之后,小寶不再把我當怪物了,對我也親近了不少,于是我們決定以姐弟相稱。
我獨自一人來到這里,無親無故,小寶也是一個孤兒,并非爺爺?shù)挠H孫子,所以,我們便組成了一個新的家庭。
“嘿嘿,待會兒你就知道!”我滿臉興奮的對著小寶答到。
咚咚咚……
咦?誰在敲門?
“請問……你們找誰?”我剛打開大門就看到兩位官差,著實疑惑了一番。
“這位公子,我們收到了王員外的訴狀,特此前來請小寶和我們?nèi)バ滩恳惶?,協(xié)助調查,勞煩行個方便。”其中一位官差對我施了一禮說道。
哇塞!明朝的官差不但長得帥,而且好有禮貌誒!
因為女兒身在這個封建社會做事很受局限,所以昨天買衣裳時我也順帶挑了一套男裝。我相信,在現(xiàn)代都被朋友們譽為“女漢子”的我,以男兒的姿態(tài)生活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的,哈哈。
哼,沒想到這王家還真是緊咬不放啊,還好姐姐我昨晚做了準備。
官差把我和小寶帶到了一個類似會議室的地方,王家的人也同時到達。
片刻后,一位身披緋色真絲面料,胸前紋有孔雀樸子的官員來到了我們面前,看樣子這件命案連正三品的刑部侍郎都驚動了。
“來者何人?”
果然是刑部侍郎,審訊的口氣都和現(xiàn)代的一模一樣,即使長得再和藹可親,總會有一股律法的威嚴壓制著你,讓你連頭都不敢抬。
可是……我是個例外,嘻嘻!
因為我爸是法官,和爸爸的相處中我明白,只要自己是正確的,就不要畏懼,一定要據(jù)理力爭。
“回大人,草民是小寶的狀師姜梵(盜用一下堂哥的名字)。”我學著禮儀課和電視劇里學來的模樣,鞠了個躬恭敬地答到。
“嗯,對于王三公子的命案,你們有何辯說?”
“回大人,對于王三公子的死,和小寶一點關系都沒有?!?p> “哦?你有何證據(jù)證明?”刑部侍郎對于我的回答一點兒也不意外,反而稍有意味的揚了揚眉毛。
我微微揚起了嘴角,哼,老狐貍,明明什么都調查清楚了還要讓我說。
“回大人,案發(fā)當日小寶有不在場的證據(jù),這一點地藏王菩薩廟里的其他人都可以證明,而且,據(jù)王家的家丁所說,他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看到疑似佟遠的身影,并無小寶的蹤跡?!?p> “無作案行為,但不代表無作案動機???”
“回大人,小寶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是無刑事能力行為人,他……”。
“等等,什么?無刑事能力行為人?”
哦,對哦,我怎么把現(xiàn)代的法律用語給弄到明朝來了?嘿嘿,解釋一下。
“小寶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他會有什么犯罪動機?。繄蟪??可能嗎?”
“那也不能排除他唆使的佟遠去找三公子報仇?!?p> “大人,請容許草民做個實驗,一切自會揭曉?!?p> “恩,準。”
“勞煩幾位差大哥幫忙把門窗關了,然后把簾子拉上,只留下門口傳來的光線。”我恭敬的對著那幾位官差說道。
不一會兒,原本亮如白晝的房間即刻變的黑暗起來,只有門口的那幾縷光線透過窗戶“脆弱”地照射進來。
我微微側身面向王家那群人,保持我不變的微笑,徐徐說道:“王老爺,你知道我為什么那么自信,令公子的死與小寶無關嗎?”
王老爺用鼻子哼了哼氣,不用想我都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他抬起手指著我說道:“別以為說幾句話就能洗脫罪名,小子,跟我斗你還嫩的很!”
“呵呵,我當然知道一切要以證據(jù)行事”,我突然轉身指向那群家丁們:“他們!就是證據(jù)!”
“什么?”他們都異口同聲的問道。
王家的家丁更是面面相覷,對我的話充滿疑問和驚訝,他們是人怎么可能是證據(jù)?
“這位公子勞煩不要胡說,我們可什么都不知道?!边@時一位家丁面帶慌張地對著我說道。
我認識他,他就是昨天來抓小寶的家丁之一,因為他長的最高,所以對他印象很深。他們大概是想到,昨天我說他們是殺人兇手,所以現(xiàn)在才如此害怕。
突然,一個身形略瘦,說話帶點兒北方口音的家丁,用手指著門外驚奇地喊道:“佟遠!”
大家因為他這一嗓子,紛紛把頭轉向門口。
“佟遠找到了?”大家開始紛亂的討論著。
“佟遠怎么會在這里?”
“他是自首還是被抓來的?”
……
“肅靜!”這時刑部侍郎開口了。
沉靜一會兒后,大家紛紛看向我,有疑惑,有諷刺,而刑部侍郎還是一副“我看你葫蘆里到底買的什么藥”。
我走到門口,輕輕地推開了那扇門,片刻間,陽光傾瀉,整個房間又恢復了光明。
回過頭來,大家的嘴都無比統(tǒng)一的變成了“O”形。
“姜狀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刑部侍郎問道。
“回大人,剛剛草民已經(jīng)證明了,王家所狀告佟遠害死王三公子的案子根本不能成立?!?p> “哈哈,妙哉妙哉,可這只能撤回王家所訴,依然不能排除嫌疑?!?p> “回大人,只要今天能撤回王家所訴,那接下來的事情官府自會處理,草明相信,清者自清,大人一定會還小寶一個公道,并且找出真兇?!?p> “大人,您們到底在說什么?”一位官差疑惑的問道。
“哈哈,姜狀師,你給他們解釋吧。”
“是,大人”,我面向那更加疑惑的王老爺說道:“大家剛剛都說道,此人是佟遠,對吧?”
“當時光線太暗,我們怎么知道他不是佟遠?”家丁們不服氣的說道。
我輕輕地笑了笑,案發(fā)當晚,你們是在明月樓的后巷里看到的三公子,也是在那里看到的,你們口中所謂的佟遠。
當時已經(jīng)深夜,后巷里燭火不明,月亮也移向西邊,而你們是從東邊跑出來,正是逆著月光而前行,視覺上已經(jīng)受到了雙重影響,據(jù)你們口中所說,佟遠離你們大概有100米的距離,你們看到實際上比那個真正的人要矮很多。
所以,剛剛我只是找了一個身材和佟遠相似,但卻比他高很多的人站在逆光處,你們也都毫無疑問的說他是佟遠,這次情景模擬和案發(fā)當晚一模一樣,而你們卻做出了錯誤的信息,因此你們的供詞是存在疑問的,不能作為證據(jù)。
啪啪啪……
伴隨著幾聲鼓掌聲,一位身長6尺有余,頭戴遠游冠,身披銀色對襟,腰束錦帶,濃眉挺鼻的男子,身后跟著一群黑衣隨從走了進來。
看他的著裝,一定非富即貴,而且長得還挺不錯的,哈哈,剛到明朝就有帥哥看,好耶。
“下官見過燕王,王爺吉祥。”站在屋子里的人全都向燕王行禮,我也學模學樣的躬了躬身子。
哇塞!他就是燕王!明成祖朱棣!我竟然親眼見到了永樂大帝!真人誒,如假包換,假一賠十,無山寨,無勾兌的真人吶!
“我都聽到了,你分析的很有道理?!?p> 突然一個很有威懾力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把我嚇了一跳,燕王是什么時候走到我身邊的,“他是鬼嗎?走路都不帶聲兒的??!”我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呵呵……”,我用余光撇了撇他,這男人笑什么???
有??!
“謝王爺,這是草民應盡的本分?!卑?,沒辦法啊,人家是爺,我只是個平民,人家哪怕是說句廢話,咱都得洗耳恭聽順便做足感恩戴德的思想工作,更何況這本來就是句廢話。
“哦?本分?說的好,身為我大明的子民,你確實應該協(xié)助官府找出真兇,將兇手繩之以法。”
“回王爺,小人只是一名狀師,緝拿兇手的事情官府自會處理?!蔽夜Ь吹卮鸬健?p> “哦?是嗎?來人啊,把小寶押入大牢,未查明真兇之前,不得釋放。”
什么?押入大牢?這人有病啊,查案關我屁事兒,竟然拿小寶來威脅我。
看著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好想對他說一句“放你娘的小胡屁”,可想象終歸只是想象,我哪兒敢啊,萬一這爺一不高興說我以下犯上,把我給拖去斬了咋辦?
“王爺!查明真兇是我身為大明子民義不容辭的責任,還請王爺收回成命,小寶真的是無辜的?!蔽伊ⅠR對著朱棣喊道,擺出一副極度愛國愛民,愿為查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樣子。
“嗤……嗯!大明因為有你這樣的子民,一定會天恩浩蕩,保佑我朝國運昌龍。”
哇靠!不愧是王爺,喊出來的口號一套一套的,讓人不但吃了虧,還得感激涕零。
笑笑笑,從進門就一直笑到現(xiàn)在,你家媳婦兒今天沒給你吃藥??!
“謝王爺”,我齜牙咧嘴的答到,我相信,如果他不是王爺?shù)脑挘椰F(xiàn)在已經(jīng)把他給撕碎了。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他臉上的表情更是絲毫沒有退卻,反而愈笑愈深。
“嗯哼!”他輕輕哼了哼,“查出真兇,重重有賞?!?p> 唰!我的眼神立馬綻放出了金光,即刻從半死不活狀態(tài)恢復到了打不死的小強,戰(zhàn)火正在冉冉升起。
賞賜?看電視劇都是金銀珠寶什么的,哈哈,銀子啊,快到我的懷抱里吧!
為了銀子,我一定要奮斗!萬一哪天我又一個不小心穿回了現(xiàn)代,身上的東西就算不值錢也能當個古董,況且,王爺賞的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可是王爺,王家是大戶人家,我區(qū)區(qū)一個普通平民,怎么收集證據(jù)查案?”我問道。
“喏,這個給你。”
朱棣隨手給了我一塊玉佩,雖然我不識貨,可這東西觸手溫良,通體翠綠,油脂光澤,透明度極高,全無雜質,就連上面的“燕”字雕刻也是極其精良。
“王爺,這個不能給她?!币晃恢扉Φ碾S從焦急的阻止到。
只見朱棣擺了擺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愿意把這塊玉佩給我,當時只是單純的希望和我還會有交集,不愿只存一面之緣,因此便借此把這個解下給我。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塊玉佩嘛,我還不至于把它給貪了去?!蔽覜]好氣的說道,雖然我很想把他給賣了,但做人的基本道德還是有的,我只是借來方便查案而已,案子結束一定原物奉還。
可當時我哪兒能預想到,這塊玉佩對他是那么的重要;哪兒能預見到,因為這塊玉佩,我的一生便從此與他糾扯不清,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無論孰對孰錯,情之一字,令人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