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9）把笨兵變聰明下
春風(fēng)送爽，陽光明媚，離淶源縣不遠(yuǎn)的雙口鎮(zhèn)上，來了兩個客人，一個錦袍玉帶的少年貴公子，高頭大馬，腰懸長劍，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另一人青衫白襪，頭戴方巾，看來是這位少爺?shù)碾S從。
這雙口鎮(zhèn)正是南北交通的要道，官道從鎮(zhèn)子里穿過，人來人往，十分的繁華熱鬧，這鎮(zhèn)子上的人雖然也見過不少市面，可是這么氣派的貴人還是引起了轟動。紛紛觀望，竊竊私語，猜測二人的身份。
就連那些聚集在鎮(zhèn)口看布告的人們也對這二人多看了幾眼。不過這二位雖然挺氣派，看起來還算和氣，所以圍觀的人們只是一時的好奇，就繼續(xù)嚷嚷起來。紛紛要求，剛才發(fā)表演講的人繼續(xù)！
“老夫子，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繼續(xù)講吧！”
“是啊，是啊，陳秀才，就數(shù)你認(rèn)字多，也說說這菜丁究竟能不能當(dāng)！”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熱切的眼神，看來是心動了。
不用說這二位客人就是正在體察民情的本小王爺和孫子瀟了，正好在鎮(zhèn)口看到了王大富張貼的告示，所以停下來看看人們的反應(yīng)。
陳秀才難得的張揚一回，當(dāng)然是作足姿態(tài)，吊夠了人們的胃口，才捋著他的胡子，之乎者也一番。
道：“這個嗎，以陳某人，走南闖北，見識不凡，來看......!是絕對不可相信的！”
頓時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像捅了蜂窩一樣。
見眾人不大相信，陳秀才連忙解釋，道：“各位兄弟父老，這可不是陳某人空口說白話，是我們陳家的陳三爺，鎮(zhèn)長說了，早就打聽了，這什么菜丁可不是朝廷的意思，根本是附近的一個皇莊自己弄出來的！他們的主子是一個紈绔子弟，沒事就瞎胡鬧，各位父老，你想這樣的告示能相信嗎?"
“不對啊，就是紈绔子弟，也不能拿錢出來胡糟是把！人家布告上面寫的可是清清楚楚，給不少銀子呢！還免徭役！”
“笨蛋！告示上說什么你就相信??？三爺可是說了，他們那里是找什么兵丁，根本就是找一些干活的，連長工都不如，也不給吃飽飯，還用鞭子趕著干活，累死了都不埋！用席筒子一圈就喂了野狗！這可是人家都看到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去算了，也沒人欄著你！你要是能拿回銀子來，我往后見面就給你作揖！”
看來這個秀才還算是有點地位，頓時那些想去試試運氣的都打了退堂鼓，紛紛議論，大多數(shù)人都不敢去了。
看了這一幕，聯(lián)想這一路上，看到的大同小異的情況，我忽然靈機一動，輕輕對孫子瀟說：“孫先生，剛才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很有趣，這到讓我想起一個詞來，‘妖言惑眾’，不過，這些笨人可是把真理當(dāng)成妖言了，而那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反而得到了大家的信任?！?p> 孫子瀟這樣的情況見多了，也不是很在意，他回答道：“公子不用擔(dān)心，其實，這樣的情況也不奇怪，我們早就料到了，不過這直隸一代百姓特別的謹(jǐn)慎了些，其實也好辦，有兩個辦法可以輕易的讓人們相信我們?！?p> 我呵呵一笑，道：“確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用商鞅的‘千金移木’法來取信與人吧了，只要我們讓大家看到確實的例子，看到他們的鄰居、親戚、兄弟確實得到了好處，還怕他們不巴巴的來投奔？”
孫子瀟也笑了，道：“既然公子都考慮到了，我看也不用再走下去了，我們這就回莊園準(zhǔn)備，讓大家看到活生生的例子好了，除此之外，世子也說是妖言惑眾了，我們不防真的來個妖言惑眾，說不定這樣，對我們更有好處呢！”
聽的我眼前一亮，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呢，也是這么卑鄙?！澳愕囊馑?，難道是.....?"
果然，孫子瀟肯定的點頭，笑的十分坦然，不過在我眼里看著就是無比的狡猾。他說：“我們不妨雙管齊下，一方面派人到各處炫耀，一方面說已經(jīng)找滿人了，把來應(yīng)征的人拒之門外，但也不完全的拒絕，而是不時的招收那么一兩個，如此以來，必定有無數(shù)的人來投奔，到時候，公子就可以趁機提出更苛刻的條件了，諒那些心急的人也不敢不答應(yīng)，這樣，我們的以后練兵就會順利多了！”
聽了他的話，我呵呵直笑，真是深得我心那，說出了一些苛刻的條件：“孫先生，好人呢，這樣以來，還不是什么都是我們說了算，那，這個，我就讓他們都簽訂合同好了，全部按上手印！呵呵，條件也不要太苛刻了 ，不過是什么事情都要聽我的！所有的錢都交給長官，無條件服從長官的命令，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戰(zhàn)斗中！為長官洗衣服，洗臭襪子，等等！”反正，和丫頭的賣身契差不多了！一時沒有想好的，也不著急，好好的合計合計，一定讓這些小子吃不了兜著走！哼哼，誰讓你們看不起我呢，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還是你們哭著喊著自愿的。
果然不出孫子瀟所料，等我們回到莊園，把除了王姓子弟以外所招收的五十幾個士兵全部招來。由孫子瀟發(fā)布了通知。孫子瀟一副慈祥的神情，表示，因為以后的訓(xùn)練將是十分艱苦的，所以世子發(fā)了慈悲，讓大家回家去，安頓一番，先給一個月的假期。餉銀先發(fā)一年的！衣服，軍裝什么的都發(fā)全套，家遠(yuǎn)的還有馬！此外小王爺還說了，為了感謝諸位家人對朝廷的忠心，他還備了不少的禮物，讓大家回去孝敬父母、長輩。等會大家解散的時候就到后勤上領(lǐng)?。?p> 記住了，一個親戚只有一份，你有多少親戚只能領(lǐng)多少份，不準(zhǔn)多領(lǐng)！
本來還是一臉呆像的眾人頓時呼啦一聲都詐了營，也不過就是五十多人，可是你推我，我推你，都擠成一堆了，生怕別人搶在自己前面，領(lǐng)的東西比自己多！
最后，還要勞煩孫子瀟提醒，再搶就都沒有了，才恢復(fù)了秩序。
結(jié)果就是那些愚笨的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懷里揣著銀子，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嶄新的衣服，哼著小曲，樂呵呵的回家炫耀去了。
而有一些心思活泛的，故意磨蹭，鬼鬼祟祟的向?qū)O子瀟打聽，
‘孫先生，呵呵，這個，那個，我聽說，咱們王爺還要招人是吧！我是這么想得，我的弟弟，年輕啊，身體好，我們村里就數(shù)他最壯了，您看.......，能不能也讓他當(dāng)菜??？”說完一臉的熱切，還用豐富的肢體語言，表示會給孫子瀟好處的。
孫子瀟一副平靜的表情，作足了架勢，最后，丟下一句話，“恩，招的人差不多了，自己的兄弟要早來啊--！”
頓時，眾人心領(lǐng)神會，兔子一樣的跑了，當(dāng)然還沒有忘記拿那些大包小包的禮物。
等塵埃落定，我捧著笑疼了的肚子走出來，夸獎孫子瀟，“子瀟，好演技啊1尤其是最后那早來?。系拈L音！我敢說，用不了一個月，明天，他們就會帶著一大幫子人來投軍的！”
孫子瀟也樂了，聰明人耍笨人就是好玩那，他笑道：“世子，這下兵員的問題解決了，不過，我可是認(rèn)為，世子給他們親戚族人帶禮物有點太過了，這樣的話，他們會帶太多的人回來的，我們可用不了這么多的人”
“怕什么，”我回答：“頂多萬把人，這樣不好嗎，我們可以優(yōu)中選優(yōu)，至于挑剩下的，孫先生也不用擔(dān)心，我可是準(zhǔn)備大干一場，那些鐵匠鋪，工廠會需要很多人的，我還怕人少呢！”
結(jié)果，我對清朝的了解還是不夠深，這個時候的家族大??！動不動一族人就在一起聚居，一家甚至有好幾百人的。就是那人口少的，可是架不住親戚多啊。見自己的，侄子（表弟，哥哥，外甥等等）混了一個好活，工作輕松，沒有危險（呵呵，危險的在后面呢）待遇良好，又發(fā)銀子，又發(fā)衣服，連親戚都有禮物，都不干了，紛紛央求，要求變成菜丁！
那些心思活泛的第二天就帶著一批人回到了莊園。而那些腦子不大好使的，雖然他不大明白，可是族人中有聰明的，經(jīng)過一番商量，教訓(xùn)，終于明白過來了，所以氣急敗壞的帶著更多的人連夜趕回來了，生怕叫別人搶了先！
既然地方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那四鄰八鄉(xiāng)的人還能不知道？所以以前不相信的人也急了，農(nóng)活也不干了，好幾萬人很快的聚集到我的山莊，強烈要求當(dāng)菜?。?p> 而此時，攻守易勢，本小王爺穩(wěn)坐釣魚臺，我可不忙著招人了，除了已經(jīng)招收的2百多人，不過還有2百多個名額，而外邊哭著喊著要當(dāng)兵的人可是有好幾萬人，好好挑挑，百里挑一?。?p> 這次終于讓我滿意了，身體不好的不要，不識字的不要，不會算術(shù)的不要，長的丑的更是不能要，長的比本小王爺帥的也不要！羅圈腿的不要，牙不白的不要！膽子小的不要，夜里麼牙的不要！
最后終于挑選了一隊身體強壯，面貌端正，基本都認(rèn)幾個字的士兵（呵呵，要求也不能太高了，認(rèn)識字在這個時代也就算是知識分子了）。由于兵員的素質(zhì)實在是太好了，我忍不住多挑選了2百人，都超標(biāo)了，不過不管了，反正我有錢，付的起！
第一次檢閱，十分滿意，雖然大都是農(nóng)民，可是個個身體強壯，雙目有神，為了給上司留下一個好印象，個個挺胸抬頭，作出最精神的樣子來!
既然兵丁都齊了，這可是我的班底，當(dāng)然要給他們講點什么。
這可難不到我！
咳嗽一聲，用有神的目光掃視全場，給這些小子們一個厲害看看。
好不容易，這些散漫的人才算是安靜下來！
我運用丹田之氣，洪亮的聲音傳遍全場！
“小子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你們的上司，從今天起，你們就正式是我的人了，我管給你們發(fā)錢，帶你們欺負(fù)人，我就是你們的衣食父母！”
“不要笑，別看我年輕，可是比你們的爹媽還厲害！你們嗲媽教訓(xùn)你們最多踢兩腳，可是，我不一樣，不要笑，你還笑！”
我生氣了，這些沒有組織，沒有紀(jì)律的東西！
命令，“小關(guān)，帶幾個人，把這幾個笑的拿下，一個人打二十軍棍！”
“查，”按著昨天計劃好的，小關(guān)帶著幾個莊丁，如狼似虎，把那幾個傻笑的人，抓了出來，摁倒在操場上，手臂粗細(xì)的軍棍毫不客氣，噼里啪啦，一頓狂抽，直揍的他們哭爹喊媽，鬼哭狼嚎。
等打完了，全場肅靜，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充滿了畏懼。
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一笑，作出一副溫柔的表情，道:“大家都看到了，剛才就給你們上了身為軍人的第一課！服從命令聽指揮！記住了嗎！長官的命令比天還大，只要下了命令必須立刻執(zhí)行！哪怕是叫你們?nèi)ニ?！?p> 聽的下面的人一愣一愣的，小臉都綠了！
“當(dāng)然，當(dāng)兵是有很多好處的，你們的長官，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親王啊！不懂啊，就是王爺！只比皇帝小一點，你們的知縣見了我是要磕頭的！你們說我的官大不大，所以，只要你們乖乖的，聽我的指揮，只要有功勞，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不管是吃香的，喝辣的，都包在王爺我身上?。ê呛牵勘鴤兊囊娮R不廣，太深奧的也聽不懂）”
“還有，都沒有老婆吧！好好的跟著我干，我給你們?nèi)⒗掀牛 ?p> “沒有錢吧，好好的跟著我干，我讓你們變有錢！”
“矣??？”我驚訝，這個小子的膽子不小??！看前面的人被打的皮開肉綻，還敢提問？“好啊，小子，膽子不小，說，有什么要求！”
這小子，傻乎乎的，一笑，還來個自我介紹，“大爺！我叫王大牛！俺爹說了，讓俺問問，要是跟著你干，一年能不能掙一頭牛！要是能，就跟著你干，要是不能！俺拍屁股就走人！"
差點把我樂壞了，真淳樸??！不過這樣的也好，以后就安排他打沖鋒，保管不會偷奸?；?！
回答：“王大牛是吧！你就好好的干吧，我保管你一年掙十頭，不過，可 得給我好好的干干！”
高興了，王大牛，表忠心，“大爺，俺爹說了，往后讓俺全聽長官的！叫俺殺誰俺就殺誰！”呵呵，這樣的人我喜歡。
其余的人看我這么好說話，紛紛提要求！
“大人，能不能給三十畝地?。俊?p> “大人，我家的房子不夠住的！”
我一一許諾，不過前提是他們好好的訓(xùn)練，立功受獎！
好不容易安撫完畢。
我發(fā)布，第一條命令，道：“小子們，你們都是好小伙子，在本地都是出尖的人物，可是小王爺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有多大本事?。∷?，這就要你們自己顯擺顯擺了！”頓時聽的這些小子挺腰抬頭。
“怎么辦呢，這樣好了，一共有700人，我需要70個班長，至于班長是干什么的，有什么好處。等會讓孫先生告訴你們！我要說的就是，你們自己推選，我不管是什么辦法，是打也好，是同鄉(xiāng)推舉也好，反正要讓你管的十個人福氣！選出的人，我先獎勵一番，晚飯一人二斤豬肉，一斤高梁！”
結(jié)果就是，又是一陣嗡嗡聲，連孫子瀟解釋班長的權(quán)利和好處都聽不見了。
然后就是孫子瀟解釋完畢，拿出一大堆的賣身契讓他們簽，本來就沒有多大戒心的眾人，都惦記著怎么當(dāng)班長，很多連看都沒有看就簽署了，當(dāng)然有不少是因為不識字。
而我在一邊偷笑，這些傻小子，從今天起算是落到我的魔爪里了，苦日子在后面呢，簽了這份賣身契，想逃跑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