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軒轅逸開始更為主動出擊,多次襲擾了城主府和司馬家族一些弟子看守的場地,截獲了數(shù)十顆陽晶石。
這些看守的弟子,實力均在淬體四、五重居多,自然不是軒轅逸的對手。
隱隱地,軒轅家族新來了一個驕狂、肆無忌憚且實力彪悍的弟子,漸漸聲名傳播了出去,使得城主府和司馬家族開始引起了極大關注,紛紛抱團聯(lián)合。
更兼,數(shù)番損失之后,這兩方勢力的核心首腦,已是勃然震怒,意圖尋覓擊殺軒轅逸的機會。
軒轅逸恰如同無事人一般,當?shù)谝粋€月期滿,分配給他的十余名壯役,果然連一顆陽晶石都沒能萃取出。
當軒轅逸繳納完三顆陽晶石之后,軒轅跋和軒轅霆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嘿嘿,你實力強悍,這每月三顆陽晶石的定額,倒是有些屈才你了!”
軒轅霆語氣帶著些許玩味,絲毫不加掩飾心中的貪婪。他知道軒轅逸劫掠了不少其他勢力的弟子,所獲應該不在少數(shù)。
“哦,每月的定額,不少了吧!”
軒轅逸語氣也變得強硬了。一開始,軒轅霆等人就故意捉挾,刁難自己,他如何看不出對方的企圖。若是自己能私下分勻些好處,相信對方完全會改顏相待,自己接下來在礦區(qū)的歷練或許會得順暢不少。武道世界,實力為尊,對資源和私欲的追逐,也變得赤裸裸直接許多。
初始的芥蒂已經(jīng)產(chǎn)生,此時的軒轅逸,絲毫沒有通融的意思,以他的實力,淬體六重的軒轅霆,已構不成多大威脅。何況,他身上三足鼎對陽晶石的吸噬,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再多的陽晶石,也不抵用的。
“這個嘛……近期你與城主府、司馬家族結怨不少,使得我軒轅家族的弟子,受到了連帶沖擊,損失甚重!”軒轅跋神情顯得有些不悅,道。
“家族弟子頗為怨懟,不若,你拿出些陽晶石,也好有個交代,令大家不至于難做!”
言及此,軒轅跋赤裸裸要挾之意,溢于言表。
“礦區(qū)歷練,本就是你爭我斗,為了陽晶石,彼此間并沒有多大顧忌。何須如此藉口!”
軒轅逸冷然道,神情透著絲絲不屑。
“真不識好歹!”
軒轅霆聞聽,不由怒意勃發(fā),眼眸閃動著戾色。作為家族駐扎在礦區(qū)的核心弟子,沒有哪個是仁慈心軟之輩,軒轅霆顯然是個目空一切的狠人,習慣了弒殺械斗,言辭狠厲。
軒轅跋已是一臉陰沉,心中已有了絲絲殺意。
一般初來礦區(qū)的弟子,哪個不是謹小慎微,刻意討好孝敬自己的,唯獨這個軒轅逸,一意執(zhí)拗,絲毫不假辭令。自己久處首腦的位置,負責家族礦區(qū)事宜,豈能被軒轅逸所動搖。
“狂悖!”
一聲斷喝之后,軒轅跋直接出手,一道凌厲莫匹的勁氣,猶如滾滾長流,匹練般掠射向軒轅逸,怒意滔滔,帶著不容置辯的威勢。
軒轅跋的含忿出手,出手并未多少留勁,想著一擊必中,造成一種沛然浩大的氣勢,震懾拿下軒轅逸。
軒轅逸多少有些出乎意外,往日里的軒轅跋,與自己雖然不甚和睦,但至少維持著勉強的臉面,今日這般作勢,終于打破權宜懷柔,露出了猙獰之色。
面對淬體七重,這種淬體境后期的強者,軒轅逸絲毫不敢輕視,功法急速運轉(zhuǎn),動念間,勁氣涌出,凝神錯步,揉身而動,勁隨意動,身影晃動,一招招嫻熟于心的功法,應勢揮出,陡然一股駭然的威壓,毫不掩飾,充斥其中,令旁觀的軒轅霆也是眼眸一緊。
砰砰……!
一連數(shù)道勁氣的猛烈沖擊,激起的滔天聲勢,使得整個洞穴內(nèi)石屑四濺,幾乎有坍塌的感覺,令人心頭悸駭不已。
而軒轅跋此時心中的震駭,簡直猶如掀起了巨浪濤急,無法平抑。以他淬體七重的修為,料想一個回合就能擒拿下軒轅逸,不曾想,對手如此強悍,不但攻伐凌厲,隱隱在其功法間,蘊含著一抹令他心悸的感覺,若是軒轅逸能徹底發(fā)揮出來,絕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確切說,淬體后期的軒轅跋,對境界和功法的體悟要精深的多。他隱約察覺到的,正是軒轅逸功法中挾帶的那一絲韻力之勢威。
韻力之威,其實是對外部天地之勢的一種借用,借天地大勢之威,碾壓對手。就好比,魚兒能暢游水中,游刃有余,是對水流的借勢;鳥雀翱翔于天空,則是對風的一種借勢。萬事萬理,概莫能外。一絲一韻,若能融入四周天地,產(chǎn)生共鳴,也就有了神韻之妙,威勢自然就陡增。
只是眼下的軒轅逸,雖然有了些許的參悟,但尚很粗淺,功法的這種神韻之力,十成也發(fā)揮不出一、兩成。不過,饒是如此,面對高出自己兩重,淬體七重的軒轅跋,軒轅逸絲毫沒有退縮,攻勢凌厲,那絲絲韻力之體悟,流淌在心頭,眼神變得愈發(fā)空靈湛然起來。
不過,即便是同為淬體七重,軒轅跋的實力明顯要強過魯傲天不少。軒轅跋久處殺伐混亂的礦區(qū),那種殺戮凌厲的氣勢,遠不是魯傲天這種紈绔子弟之流所能企及。
轟!
一聲巨響之后,軒轅跋眼眸劃過一抹血戾般精芒,身形陡然與軒轅逸分開了,一口粗氣吐出,緩緩平復下體內(nèi)翻滾的氣息。
“怎么停手了?”
軒轅逸長身而立,衣抉飄飄,體內(nèi)勁氣磅礴,適才的一番酣暢淋漓交手,令他頗為暢快,功法運轉(zhuǎn),拳掌招式,好似得到了進一步的錘煉,使得一呼一吸間,氣息的運使更為圓融無比,心底澄明,那絲絲韻力的體悟和感觸,開始有了一種漸入堂奧般明悟起來。他相信,只需要自己修為進一步提升,以眼下的參悟程度,遲早會登堂入室,徹底掌控這種韻力的神妙,屆時的實力定然會有一種質(zhì)的飛躍。
“同為家族弟子,不為生死大戰(zhàn),何必強逞!”
軒轅跋臉色青紅不定,極為難看,但他極善變通,知道不為則已,軒轅逸雖則淬體五重,但實力之強,出乎意料,不在自己之下,單憑自己,已難以徹底壓制。
軒轅逸眼眸微瞇,臉色透著一絲玩味,看著軒轅跋。
“家族弟子一切所為,均為陽晶石,你若過于招惹其他勢力,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軒轅跋臉色的煞氣一閃而逝,依然逼人的冷厲,言語帶著不善,道。
軒轅跋的意思很明了,你軒轅逸若是不懂權宜通變,搶掠過甚,引來城主府和司馬家族的報復,別想著由家族出面替你承擔。除非你能把得手的陽晶石分均。
這還是一種變相的索要!
軒轅逸自然心知肚明,心中冷冷一笑。
“這個不勞掛懷!在礦區(qū)歷練,有了對等的實力,諒其他人也沒話說!”
顯然,整個陽晶礦區(qū),被臨川城三方勢力把持,幾方有過默契,在礦區(qū)內(nèi)歷練,不禁廝殺,除了完成上繳的任務外,結余的陽晶石,完全由自己掌控,這也就是很多家族弟子,前來拼奪的初衷。
望著軒轅逸施施然離去的身影,軒轅跋陰沉的臉龐幾乎能滴出水來,心中更是閃過一絲毒念。
“這小子,實力這么可怕!看來,城主府和司馬家族那些被掠劫的陽晶石,全部落入了此子之手?!?p> 一旁的軒轅霆流露出極為濃郁的忌憚之色。要說之前,他對軒轅逸尚有幾分不信,還想著出手對付,收拾之。剛才的情形,以軒轅跋的實力,竟也無法一舉擒拿,更遑論他了。
果然,不消多久,軒轅逸硬撼軒轅跋,實力強橫的消息,在軒轅家族礦區(qū)駐地,不脛而走,使得一眾家族弟子,終于動容不已,駐地內(nèi)有了絲絲異樣的悸動,仿佛一石蕩起了層層漣漪。
最為明顯的變化是,一些頗受欺凌,實力孱弱的弟子,紛紛向軒轅逸有意交好,表達出了莫大的善意,使得軒轅逸暫棲的洞穴周邊,變得熱鬧許多,各色忙碌勞作的壯役,來回搬運,人氣頗旺。軒轅逸手下原本十余名羸弱的壯役人手,很快擴充到了三十余名,在駐地內(nèi),已成為了一處較為強盛的所在。
“真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了么!”
遠處不時眺望著一幕的地方,有著一道削厲的身影,此人臉色極為不虞,內(nèi)心有著一絲狠辣的念頭在涌動,正是軒轅跋。
接下來的連續(xù)兩日,深夜時分,山谷內(nèi)其余兩方勢力的核心駐地內(nèi),軒轅跋悄聲潛入,分別與城主府、司馬家族的兩位首腦,達成了某種默契。
“軒轅跋,你好歹也是一位不俗的人物,還擺不平手下的那個毛頭小子?”城主府的首腦,是一名鷹隼厲目,煞氣凜然的漢子,名叫陰一空,此時不無戲謔,取笑著暗中前來的軒轅跋。
“……也罷,我就勉為其難,三日后,午夜時分,就替你了斷這個后患!”陰一空輕捏著手中頗為沉甸甸的袋囊,滿滿的一袋陽晶石,估摸有著四、五十顆之多,價值不菲,心頭大喜。
同樣的情形,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司馬家族的駐地。司馬家族的首腦,司馬宵,更是一口應承下來。司馬家族的強者司馬秋和司馬實,一廢一死,令他對軒轅逸有著無盡的殺意,原本幾次,他尋機想著擊殺軒轅逸,只是彼此勢力間有著微妙平衡,顧及到,不能直接沖到對方駐地,造成徹底撕破臉皮,兩敗俱傷的局面。軒轅跋的主動上門,正中下懷。
而這一切,當事人的軒轅逸,絲毫沒有察覺。
回來之后,他與軒轅跋的一番強烈交手,令他心頭有了進一步的體悟,何況,連月來,修煉中有了陽晶石的不斷裨助,識海中他又沉淫于那具神秘小鼎身上的紋飾玄妙,雖然紋飾大部分模糊不清,但其中隱約的奧義,還是令他獲益匪淺,這一切,都在不斷鞏固和提升著自己的修為,隱隱地,他已達到了淬體五重的巔峰,窺視到了突破的邊緣,就差一絲火候,將踏入淬體六重境界,屆時,將能輕松碾壓軒轅跋,有了強橫的實力,才有令人重視的地位。
呼!一口濁氣吐出,軒轅逸眼眸一道精芒閃過,體內(nèi)勁氣游轉(zhuǎn),如珠走玉盤,運使自若,直覺的神清氣爽,精華內(nèi)蘊,充盈無匹,渾身充滿了澎湃的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