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山洞外的風聲小了下來,我往山洞外看去,外面的雪花也停息了,如果我們要離開此地,返回山下,現(xiàn)在無疑就是最好的時機。
我輕輕喚醒史黛芬妮,告訴她可以準備動身了,她伸了一個懶腰,從水袋里慢慢爬了出來。
接著我又走到劉康旁邊,他鼾聲如雷,看來依然睡得正香,想必前兩天確實非常疲憊。我推了推他,他半睜開一只眼睛,然后又閉上了。
“該起來了!”我不由得有些著急,猛拍了他一下。
他又睜開了眼,這次是兩只了。
我看他還是沒動靜,就對他說:“你要是不想走,我們倆可以把你丟在這。”
他沒說話,仍然一動不動。突然一骨碌從睡袋里坐了起來,然后一下子彈了起來,直直地站好。我示意他把睡袋收好,放回原處,然后我走到了洞口,拿下掛在脖子上的信號彈,如果一切正常,那么中路的李將軍和拉扎魯斯應該可以聽得到我們的信號。
我把信號彈捏在手中,告訴史黛芬妮和劉康捂好耳朵,然后用盡最大力氣按了下去。
奇怪,沒有想象中的響聲。
我拿起信號彈看了看,外觀上沒有什么問題,于是我把它擰開,才發(fā)現(xiàn)里面灌滿了沙子,這是被人動了手腳了。
我望向史黛芬妮,對她搖了搖手中的信號彈:“我的這個好像被人弄壞了,試試你的?!?p> 史黛芬妮摘下她的信號彈遞給我,我將信號彈用力擠壓,結(jié)果一樣沒有效果。我一看,好家伙,和我自己的那個一樣,也被人破壞了。
“兩個都是壞的?!蔽覍κ拂旆夷菡f。
“什么?這怎么可能呢……”
“實際情況就是這樣,而且很明顯這是被人為破壞的,”現(xiàn)在我感覺之前劉康對我們說的,很有可能是真話,“目的應該就是讓我們無法和其他人聯(lián)系。”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劉康無助地大喊道。
“你慌什么!我們倆不是還在這里嗎?”我沖他做了個閉嘴的手勢。
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一是趁著現(xiàn)在風雪平息的時候原路返回,直接下山;要不然就是在這里等待其他人找到我們。這兩條路都有風險,如果下山路上遇到伏擊,或者暴風雪又開始肆虐,我們都難以應對;如果只是待在這個地方,如果在身上的補給用完之前還沒有被其他人找到,或者更糟糕,被敵人發(fā)現(xiàn)的話,就是坐以待斃。
我陷入了思考,想找一個最完美的解決辦法,但是我苦思冥想,都沒有找到。
最終我還是決定,冒險賭一把,直接下山,時不我待,我們即刻出發(fā)。
外面的積雪已經(jīng)累積了厚厚一層,我先走了出去,史黛芬妮和劉康跟在我后面也走出了山洞。
下山的道路上也滿是積雪,我們一行人走得非常小心,生怕腳下一滑就墜入深淵之中。
沒想到這下山的路比上山還難走,不知道為什么,走著走著我就感覺步伐沉重,呼吸困難。
我們?nèi)硕祭鄣谜f不出話,默默地在路上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隱約看到前面似乎有個白色的身影越來越近,這好像是包哈斯。
“包哈斯?”史黛芬妮脫口而出。
那個人影朝我們揮了揮手——還真是他。
我們繼續(xù)往山下走著,和包哈斯會合,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你怎么跑到這來了?不是在山下等我們嗎?”我問他。
“暴風雪來了……我擔心你們……出什么狀況……所以就……就過來看看……”包哈斯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嗨,不用擔心,倒是你自己跑上來,還挺危險的。”史黛芬妮對他說。
“你怎么一個人來了,萬千哪去了?”我問包哈斯。
包哈斯繼續(xù)調(diào)整著呼吸:“他在山下待命,我沒讓他和我一起來,如果遇到什么情況總得有個接應的人嘛?!?p> 他出現(xiàn)的時機很巧,太過于趕巧了,顯得很不正常。
“既然你們都沒事,那我就放心了,我稍微歇下,馬上就跟上?!卑箤ξ覀冋f。
我警覺起來,但是我沒有表露出來:“你跟我們一起,不然一個人在這里多危險!”
“好吧好吧,我們一起走。”包哈斯聳了聳肩,跟在了隊伍的最后面。
我暗暗握緊了腰間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