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遁
戰(zhàn)馬如風說到就到,而山下的張家人毫無準備直接就被圍在了中間。
這些張家人打打山賊還行,見到真正的軍隊便成了泄了氣的皮球根本不敢造次。
曹純跳下戰(zhàn)馬,從身后掏出了一張畫像,只掃了一圈便把目光停在了張闿的頭上。
“將軍,我們是過路的行商……”
話未說完,曹純就把鐵戟架在了那名張家人的脖子上。
“哪個是裴潛?”
“將軍饒命啊,我們這里沒人叫裴潛?!?p> 下一刻長戟無情,人頭落地。
幾十名張家人全都嚇的失了魂,張闿更是悄悄往人群里躲了躲。
“說,誰是裴潛!”曹純再次舉起鐵戟。
這第二名張家人早被嚇破了膽,嘴巴都張不開了。
噗嗤一聲,又殺一人。
“你,就是你?!辈芗冇藐钢鴱堦]。
“你來說,誰是裴潛!”
鐵戟當前張闿一臉驚慌,心中卻在飛快的盤算。
“這隊人不像是夏侯惇的人馬,但是沖著裴潛而來,肯定是曹軍無疑?!?p> 只是曹軍怎么會知道他們要來陳國的。
“將軍誤會,你聽我解釋?!?p> “再多說一字廢話,死!”曹純眼珠一瞪,殺氣陡然而升。
“將軍息怒,小人這就如實稟告?!睆堦]料定今日是躲不過,便假裝跪地求饒。
膝蓋還未沾地,突然亮出匕首直刺曹純小腹。
“擒敵先擒王!今日若不拼命,只怕活不到陳國?!?p> 張闿畢竟曾當過徐州的都尉,還是有點膽色的。
眼看匕首不到一尺的距離,張闿還以為就要得手,可是下一刻他突然感覺身體偏沉,瞬間就失去了平衡。
“啊……我的胳膊……”
原來曹純早就識破了他的詭計,只是把鐵戟一旋轉,就卸掉了那支偷襲而來的胳膊。
“本將軍這里有張畫像,你就是張闿吧!”曹純輕蔑的一笑,又是一腳便把他踢翻在地。
怎么說張闿也算是個三流武將,可在曹純面前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或許不能說張闿弱,只能是曹純太強了。
“你……到底是誰?”
“就讓你們當個明白鬼,本將軍乃是兗州牧麾下,驍騎將軍曹純。”
曹純聲如洪鐘,連半山腰上都能聽的清楚。
“我去,才躲開一個夏侯惇,這又碰上了曹純,小葫蘆你快點顯靈吧,我真的挺不住了?!?p> 裴潛是三國迷他很清楚曹純的資料,大將軍曹仁的弟弟,虎豹騎第一任統(tǒng)帥,曹操的鐵桿支持者。
不用問了他來此肯定是為了追殺自己。
至于曹純?yōu)楹文芫珳实某霈F(xiàn)在此,裴潛只是略一思考便心中有底。
卸磨殺驢唄,一定是揚州那邊把張闿給賣了。
跑吧,再等下去可就危險了。
裴潛和王賁轉身就往山上跑,平地上他們可跑不過戰(zhàn)馬,上山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五名張家人都瞧見了山下的兇險,相互一商量也跟著往山上逃去。
只是這一逃,立刻驚動了山下的虎豹騎。
“山上是何人?”
“回將軍,短發(fā)者就是那裴潛。還求將軍饒命啊?!?p> 一名張家人想要活命,拼死的跪地磕頭。
可惜曹純沒那么仁慈。
“將張闿綁了,其他人一個不留!”
曹純留下一半人守在山底,領著剩下的人往山上追。
虎豹騎不愧為精銳中的精銳,上馬能殺敵下馬會爬山,很看就到了山腰處。
眼看一群烏泱泱的人頭快速靠近,裴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咱們聚在一起目標太明顯了,得分開上山。”
五名張家人繼續(xù)直上,裴潛和王賁則橫著走了一段。
“追兵快到了,就從這里上山頂吧?!?p> “不,咱們不上山了?!迸釢撔⌒牡耐逻吙戳丝醋繁那闆r。
“太好了,曹純只顧著追張家人,沒有發(fā)現(xiàn)咱倆。先找個草叢深的地方躲會,等他們過去了,咱們下山。”
當目標還在視線內時,追擊者的潛意識里往往會加快追擊速度,從而忽略周圍情況。
裴潛利用這一點反其道而行,當曹純帶人猛追上山,他和王賁則悄悄的回到了山腰。
“山下還有軍隊守著,看來咱們只能繞到另一面下山了。”
“恩人機智無比,我全聽恩人的?!?p> 這幾日王賁早就習慣了聽從指揮,而裴潛則覺著王賁夠義氣,是個值得深交的好兄弟。
“今日若能脫險不死,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在也不準提報恩了?!?p> 山頂上五名張家人最終還是沒能逃出曹純的手掌心。
但曹純的目標是裴潛。
“竟然在半道分開而行,倒是嘀咕了那人。”
曹純承認裴潛很聰明,但他并不認為走了山間小道就能逃脫自己的追捕。
處決了五名張家人之后曹純就把手下分成了十幾個小隊,每一隊人選擇一個方位,開始從山頂往下搜捕。
雖然曹純的方法不賴,可這并不是有目標的追擊,想要在滿是草叢的大山里找一兩個人,可沒那么容易。
更何況,當曹純在山頂上處決張家人的時候,裴潛二人早已摸到了另一側的山腳下。
二人一下山就拔腿狂奔,大約跑了十余里地,終于是沒了力氣。
水和吃的都在張家人那里,還好在山上的時候摘了些野果,兩人吃了幾個漸漸恢復了一些體力。
“兄長,接下來咱們去哪?”
王賁沒有詢問彼此年齡,在他看來能力大的就應該為兄,裴潛就該是大哥。
“沒吃沒喝的,咱也走不遠,還是先找個小村子弄些補給再說。”
話音未落,只聽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回頭一看正有一名虎豹騎往這邊靠近。
原來曹純在山上搜了半天沒見到人影,懷疑裴潛是從某個山腳逃了,于是他下令讓山下的騎兵分散開來四處打探尋找。
周圍就一顆樹想躲已是來不及,而且只要一逃便徹底暴露身份。
“鎮(zhèn)定些,來的只有一人,且他也不一定就認得我?!?p> 王賁有些不以為然,指了指他的腦門,“抓張闿可能需要畫像,但是抓捕兄長,只需看頭發(fā)就行了?!?p> 他說的沒錯,在這中原大地上裴潛的發(fā)型絕對是別樹一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