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聽到這句話,云溯源的臉色沒有辦法在保持原來的色彩了,此時此刻,就像是從煤堆里挖出來的一樣,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p> 云溯源其實也是懷疑過云翎會不會是故意這樣和自己說的,讓自己對云瑤產(chǎn)生了偏見,那么對她來說也是有好處的??!畢竟云曦依靠的是云瑤,只要云瑤一倒,那云翎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啊!
可是云溯源又看了看云翎那似乎馬上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時,瞬間就將這個念頭打消了,怎么會呢?她只不過是膽子小罷了,況且一般這種膽子小,被逼到這種程度而說出來的話,一般也都是真的,雖然云溯源也有所懷疑,但是也已經(jīng)信了五六分,剩下的四五分,就由云翎繼續(xù)為他添油加醋了。
什么昨天聽見大姐說父親大人的壞話了,前天見到大姐與別人在背后議論父親大人了……反正這都是些有的沒得,所以云翎說起來,自然也就沒有什么負(fù)擔(dān)……
屋頂上,一身黃袍的蒼瑾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著這個所謂的癡傻廢物忽悠著老爹,心里不知道在琢磨啥!
一陣清風(fēng)吹過,一個黑衣侍衛(wèi)跪在了他的身后。
“啟稟殿下,金域那邊并沒有動靜!”慳吝恭敬道。
對于這個答案,蒼瑾感到有些不解,這明明是一次難逢的時機,每月十五,蒼倬塵都會犯病,這時候怎么金域那邊還不出手。不知想到什么,蒼瑾的嘴角微微勾起,眉梢微挑,像是有了什么樣的計策。卻又忽而皺了一下眉頭,瞟了慳吝一眼,還是沒有說什么話。
跟了太子這么多年,見蒼瑾許久沒有說話,慳吝也可能猜到了蒼瑾的心思,低沉的開口道,“殿下,要不要屬下把蕭……”
還沒等他說完,蒼瑾冰冷的眼眸便射了過來,像是萬年寒冰一樣,瞬間將慳吝凍了個里外冰涼,一個字都不敢再往下說了。
那個人,是左夫人的暗衛(wèi),為了替蒼瑾消除麻煩,可是蒼瑾的心地太善良了,當(dāng)年的那件事,他承受了過來,卻總也不敢動用那個人,好像是一動用他,就會感到自己是個偷梁換柱的小丑一樣。
現(xiàn)在是那個人的最弱時期,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后就算是見到他,都只有被他碾成炮灰的份兒了,一次不成,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自己都在這種嘗試的日子里熬了十年,整整十年,每年有那么多次機會,如果帶上那個人,可能這件事早就成了。可不知是自己不愿意去傷害,還是什么原因。
如果說此刻蒼倬塵就站在自己面前,讓自己去殺,自己可能都無法下手,但這又是一個不得不去完成的任務(wù),蒼瑾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淡淡瞟了一眼下面屋里的兩個人,“回驛站!”
兩個人化作兩道光一樣的影子,消失在漫天的黑暗之中。
云翎在云溯源面前告了云瑤一通黑狀后,也悠然的回房睡去了,當(dāng)然,這里的房,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房了,因為她最后向云溯源提出換房間的要求,沒想到洛溯源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給自己換了一處陽光明媚又安靜清新的地方——紫柳院。就這樣,這天晚上,云翎和夢霜就高高興興的搬進去了。
夢霜還羨慕的直夸,“小姐真厲害!”
可是也只有云翎明白,什么事情都要靠手段,如果不使出一點手段,自己將會把那個破屋子坐穿了!
……
“王爺,您覺得怎么樣?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和煦的陽光照進了宸王府,將宸王殿下的房間照了個大亮,床上的宸王殿下微微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看到卓闡正進來,便也站了起來,由進來的幾個丫鬟幫忙把衣袍穿好后,又大了一盆水,宸王殿下洗漱后退下,并把門關(guān)好,屋子里也就只剩下宸王殿下和卓闡兩個人了。
宸王殿下淡淡的瞟了桌子上的紅玉魔笛,又想起了昨天的情景,眉頭微蹙,好像有些事情想不通,他走到桌前,拿起了紅玉魔笛,仔細的摩挲了兩下,才開口道,
“本王沒事!對了,昨天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明白嗎?”
卓闡當(dāng)然明白自家王爺?shù)男乃剂耍峙峦鯛斒桥逻@件事情傳出去,會壞了名聲吧!但他卻不知道,他只猜對了一半,甚至這一半,根本就不再宸王殿下的考慮范圍內(nèi)。
“王爺請放心!屬下明白!”卓闡雖然說著明白,可是總覺得這件事情怪怪的,平時王爺怎么會那樣,就是連女子的衣服都沒碰過,對女子一般都是冷冰冰的,視若無物,而昨天王爺竟然主動替那個女子擋劍這……
“王爺,您昨晚……”卓闡也知道自己不該窺探王爺?shù)拿孛?,可是忍不住好奇,也就這樣大膽的問了出來。
原本以為自己說到這里,王爺會直接對自己回一句,‘不關(guān)你的事就少操心’,可是讓卓闡沒有想到的是,王爺竟然沒有生氣。
“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
僅僅九個字,而且聲音也是極其冷漠的,讓卓闡不知道該往哪一處想,難道王爺喜歡上那個云二小姐了?不對,王爺怎么可能喜歡她,雖然長得還可以,可是這么多年,有多少女子為王爺瘋狂,美貌并不是打動王爺?shù)馁Y本。那就是……
“王爺,難道是……”
聽著卓闡激動的聲音,宸王殿下也沒有變化,只是淡淡的,帶著一絲無奈且無望的嘆息道,“不會,那樣的人,不會出現(xiàn)了!”
這句話像是在用他的生命在說,等了十年,卻依然沒有結(jié)果,這樣的結(jié)局,恐怕誰都會失望吧!他的眼里有一霎間的空洞,深深的望著桌上的紅玉魔笛,轉(zhuǎn)瞬間他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笑意。
“王爺,屬下愿意誓死效忠!請求王爺給屬下一次機會,即便得不到神女之血,屬下也不后悔了,否則,讓屬下看著王爺每月受噬心之苦,屬下……”
卓闡從小跟著宸王殿下,自從八歲起,王爺每月十五都會受這種常人難以企及的痛苦,作為屬下,他的心同樣的痛,拿回神女之血,就可以幫王爺出去此毒,只是危險不在話下,但是為了王爺,甘愿拋頭顱,灑熱血。
“這件事以后不許再提!若是再讓本王聽到這樣的話,你就不必跟著本王了!”宸王殿下冰冷的開口,房間內(nèi)的空氣都像是在一瞬間被凍住了,再也讓人起不了反抗之心,頓了頓又道,“去派人保護云二小姐,記住,她一定不能出事,至于昨天的事情一出,恐怕已經(jīng)有很多人為了找到本王而故意接近她了。本王只想要保護她。至于原因,沒有?!?p> 因為他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種原因,神女之血?可是這種擁有神女之血的人,將近百年前,只在金域出現(xiàn)過一次,自己怎么可能這么幸運呢?況且百年前,神女在金域出現(xiàn)過,也只是一個傳說罷了,是真是假,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神女之血,自己倒是毫不懷疑,因為當(dāng)年金域有個皇親國戚,只差一口氣就要死亡,無數(shù)的名醫(yī)都說活不過一個時辰了,可是最后不知金域國王用了什么靈丹妙藥,竟然讓他起死回生。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就應(yīng)該是神女之血。
可是當(dāng)年自己為了逃命,竟無意間……所以,現(xiàn)在的金域,已經(jīng)把自己視為仇敵,如果卓闡去,那恐怕就是羊入虎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