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半晌,趙子昂停在平臺上沒有安裝鐵柵欄的一處,伸手打碎廚房窗戶跳了進去,過了一會兒探出腦袋說道:
“進來吧,沒人?!?p> 三人進入客廳,還是兩室一廳,只是結構略有不同。趙子昂將背包扔到地上,抄起斧頭,對二人說道:
“呆在這別動?!闭f罷就朝陽臺奔去。
“姐姐,臟哥這是去干什么。”谷念玉面露疑惑,站著說道。許博雯卻是熟練的在沙發(fā)上一坐,脫下鞋子一雙小腳踩在沙發(fā)上,雙手摟住膝蓋玩著手機,輕松的說道:
“還能干嘛,爬窗戶唄。這呆瓜哪敢跟樓下的喪尸搶食兒吃。來過來坐著歇會兒,這一棟樓的物資早晚都被他搜刮個干凈?!惫饶钣衤犕暌惑@,聽話的在許博雯隔著一個身位坐下,嘴上卻是擔心的說道:
“??!臟哥爬上樓去了?姐姐咱去看一眼吧,別掉下來摔個好歹!”許博雯聽完卻是一笑,從包里拿出一包零食打開,一邊吃一邊說道:
“放心吧,誰摔死他也摔不死,你就安心在這呆著。來吃薯片!”說著朝她一伸,谷念玉也是好久沒吃了,饞嘴拿起一片嘗了嘗,二人你一片我一片,只聽那邊傳來陣陣玻璃破碎的響聲。
砰咵啦!
......
砰咵啦!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聽到一陣敲碎玻璃的聲音,谷念玉聽著心里不禁緊張。過了得有差不多半個小時,只聽屋里傳來一陣敲門聲。引得谷念玉忙問道:
“是...是臟哥嗎?”許博雯回道:
“我去看一眼?!闭f完起身走到門前在門上的貓眼看了一眼,然后打開大門,正是拎著斧頭一身黑血的趙子昂。
“能進去的都清理干凈了,安全?!壁w子昂說道。樓道里一樓的門口也被他用家具堵上,喪尸不會拉開門的動作,只用一根木棍卡住就算是萬無一失,現(xiàn)在整棟樓都是三人的避難所了。
“子昂,怎么這么多汗啊。”許博雯心疼的朝趙子昂額頭摸去,卻被他伸手抓住,輕輕一撇。
“呼~”趙子昂喘著粗氣,直接朝臥室里走去,只聽一陣乒乓之聲,顯然那木質衣柜已經遭了殃。
“臟哥在干什么?”谷念玉問道。
“他餓了,要生火做飯。”許博雯說著朝廚房走去,翻選著合適的黑鍋。
隨后就是老一套流程,在平臺架鍋放柴,白酒引燃,另起一小白鍋燒水。對于二人的生存方法,谷念玉全程都見識一遍,也算是學習了沒有煤氣罐時怎樣生火的方法。木材燃燒著油漆黑煙,不過早春風急,倒也沒有嗆人。
簡陋的泡面香腸,從許博雯的背包里掏出七八袋,一股腦的撕開調料包扔了進去,不一會兒一陣油膩又熟悉的紅燒牛肉味從鍋里飄出,趙子昂開蓋攪了攪,那方便面已經吸水膨脹了一倍,充滿整個白鍋。
二女站在趙子昂的身邊,谷念玉一直伸手支吾著想要幫忙,可一直插不上手。許博雯看著那一大鍋重油泡面,好像被那香味兒給膩著了,拉著谷念玉的胳膊阻止道:
“不用管他,他餓起來滿腦子就是吃,根本不會搭理你?!?p> 待面煮開,趙子昂伸出筷子,好似那餓死鬼托生一般,風卷殘云的吃了起來。
許博雯看著趙子昂的吃相,小臉不禁露出一絲嫌棄。谷念玉卻是想起先前自己饑餓無比的時候,也是如此狼吞虎咽。
也就不到五分鐘,趙子昂抱起白鍋咕咚咕咚將湯水喝了個干凈,一打飽嗝,眼神逐漸恢復清明,吃的雙手和臉上全是油花。許博雯愛干凈,可見不得這些,抽出隨身帶著的濕巾,貼在趙子昂的身上,一手抓著他的腦袋,一手朝他的臉上摁去。
“你瞅你,一吃飯就吃的埋了咕汰的!”谷念玉站在旁邊見此情景,感覺好像是那母親在給小孩子擦嘴一般。
“呼~”趙子昂騰出手點根煙,抬頭看著樓上自己打碎的玻璃,開口說道:
“這棟樓上面沒有安欄桿的,我都爬進去清理干凈了。一樓門洞的門我也給卡住堵上桌椅,那些喪尸不會拉門,你們也不要隨便下去。樓道里的門我都開著,雯兒你帶著她上去,弄點水好好洗個澡,再找身干凈的衣服?!闭f完將腿放到桌子上,雙手抱著腦袋假寐休息。
“知道啦!”說完玩著谷念玉往屋里走去,邊走邊說:
“快走,在樓里搜一搜,爭取弄一桶水燒上,我也好久沒收拾啦,咱倆一塊兒洗!”
“這...不好吧,還是省著點用,我簡單擦一擦就好了?!惫饶钣裥睦镆蚕胂?,可還是開口說道。
“哎呀沒事,子昂好不容易開個口,我還算蹭你的光呢。聽我的!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啊?!痹S博雯大大咧咧的說著,心里很開心。這些日子趙子昂跟個機器人一般寡言少語,多個女孩子一起相處說說體己話,非常的排遣寂寞孤獨。女人這種生物,有一個閨蜜是標配,不管真心還是塑料。說罷嘴里哼著輕快的小調,拉著谷念玉朝樓上走去。
趙子昂翹著椅子,閉眼抽了口煙,輕輕晃著腦袋緩食。
二女拎著半桶桶裝水,走到趙子昂面前,往黑鍋里添上柴火,換上煮水的蒸鍋煮著。過一會兒兌出兩盆溫水,二女一人一盆拎著朝屋內走去,不一會兒就傳來陣陣嬉笑的聲音。趙子昂沒有反應,依舊閉眼老神在在。
嘩啦啦
一陣春風吹過,帶走裊裊煙霧。
正午的陽光灑在趙子昂的身上,沒有曬燙,反倒照出幾分懶意。
......
“救...”趙子昂的耳邊依稀傳來求救的聲音,趙子昂瞥眼一看,是在三百米處樓上的一棟居民樓樓頂,幸存者看見趙子昂生火的炊煙,在遠處大聲朝這里揮手呼喊著。
“呼~”趙子昂扔掉煙頭,又點上一根,挪挪椅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xù)翹腿緩食。對于遠處的呼救聲,根本不予理會。
那聲音喊了半晌,慢慢漸弱沙啞,趙子昂也沒有轉過頭,依舊閉目吸煙休息,好似靜靜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