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少見的口才大發(fā),像說書一般將外城建立的經(jīng)歷娓娓道來,但眾人也聽出了他話里的主觀意識,將那些明顯偏向外城的言語自動過濾了。很簡單的道理,要是外城真像他說的那么好,幸存者都會過來,不像現(xiàn)在這么冷清。
阿青說完最后抱拳責(zé)各,大搖大擺的領(lǐng)著十幾名手下離開了這里,眾人則心思各異。
鐵藝妍又掏出那部小手機劃了劃地圖,驚訝道:“呵呵,挺有意思啊。地圖上看這塊兒地方,比東大校區(qū)還要大點兒呢?!?p> 許博雯湊上前:“真噠?!(○′?д?)?!那么大嗎?真想逛逛,不知道進學(xué)校里面了還讓不讓出來?!?p> 趙子昂一心進去尋人,揪了下她的小臉蛋:“出來干什么,你看那高墻,里面哪有外面安全?!?p> 許博雯:“嗚嗚~(*~︿~*)~”
鐵文閣搭腔:“是啊,別聽阿青那小子說的天花亂墜的,是吧虎爺?!?p> 說完一扭頭,卻見雷逐虎捏著煙頭,瞇眼嚴(yán)肅的沉思著,另一邊的谷念玉,此時也低頭咬著手指,一雙美目來回亂轉(zhuǎn)。半晌,就見雷逐虎睜大雙眼扔掉煙頭,開口說道:
“趙臟,我不想進去了,我要留在外面?!?p> 皇甫曇驚訝道:“大虎,你這是鬧哪樣啊?!”
雷逐虎:“我這種人野慣了,進去里面也呆不習(xí)慣,想來想去還是外面的生活適合我,咱們就此分別吧。”
說完扭頭直接朝他的弟兄們走去,把人都叫到面前,重復(fù)了一遍散伙的決定,和阿青剛才說的話,然后開門見山的說道:“兄弟們,我大虎就XX的不是個受人管的性子,跟你們說一聲,我走了,官方安全區(qū)我就不進去了。”
晾子一聽就急了,說道:“虎哥,你XX的什么意思?!XX的要散伙嗎?”
“是啊。”“大虎你怎么了?”周圍的弟兄們也七嘴八舌的說道。
雷逐虎默不作聲,低個頭任憑他們嘮叨,等聲音平息了,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行了,我意已決,就是跟你們說一聲......我走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其實雷逐虎的異樣很正常,就像快要離世的老人,撐著最后一口氣就要見子女最后一面,見到了,這股心氣兒就散了。
趙子昂和二女來這是為了找人;鐵文閣單純的就是隨波逐流,當(dāng)然也追求更安全穩(wěn)定的生活;糜勝男半是被迫,但她來這也想投奔個好前程。
他們都有各自的目的,雷逐虎的目的是什么?他其實一直渾渾噩噩的,殺一天算一天,可聽完阿青的故事,他終于驚覺,自己也是有目的的。
他要完成四哥的遺愿
他要給兄弟們一條活路......
雷逐虎之前一直很自信的,身手好,有膽敢殺,手下一幫兄弟,他感覺自己非常的得意,非常的猖狂,想干嘛就干嘛,想殺誰就殺誰。可他后來發(fā)現(xiàn),他錯了。先是在老廠區(qū)基地里,因為自己的疏忽害死了兄弟,被糜勝男和李望天趕下臺,后來糧站一役老四的死,雖然是刀槍無眼,但他還是認(rèn)為是自己害死了四哥。
他覺得自己,可能就不適合當(dāng)一名老大。
他太重義氣了,其實他每天渾噩的打殺,就是想忘掉自己內(nèi)心的煎熬,他認(rèn)為是自己害了身邊的兄弟們!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鐵文閣都比他配當(dāng)一名老大,雖然膽小怕事,但鐵文閣的手下一直是傷亡最少的,那種懦弱圓滑的風(fēng)格,何嘗不是一種智慧呢。
他沒有這種智慧,皇甫曇說他的性子就像一頭猛虎,除非頭上有條龍壓著,否則身邊的人全都充滿危險,自己也不得善終。他覺得算命的說的挺準(zhǔn),跟趙子昂搭伙這一路,雖然誰也管不住他,但他手底下的兄弟也沒有什么的傷亡,除了他自己弄得一身傷,真是奇怪。
現(xiàn)在散伙了,他的目的也達(dá)到了。他累了,或者說他害怕自己再害死身邊的兄弟。
四哥,答應(yīng)你的事情我做到了,兄弟們進去安全了,吃喝不愁,我也要離開了。
雷逐虎彎著嘴角,一臉釋然的面向陽光,自認(rèn)為灑脫的還沒走兩步,突然感覺腰間一痛,人就倒在地上。
“去你媽的!”
晾子直接騰空一記大飛腳將他踹倒,周圍的兄弟們也跑過來圍住他,抬起腿沖他就是一陣圈兒踢,嘴里大罵不止,頓時成為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線。
“哎呦!哎呦!......XX的別踢臉!我還手了??!......啊~!都住手,不對住腳!”
半晌鬧劇結(jié)束,雷逐虎風(fēng)塵仆仆的捂著臉起身,就聽晾子指著他罵道:
“虎哥,你XX的來大姨媽了??!娘們唧唧的,都是兄弟裝JX深沉,誰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告訴你不可能,他們散伙是他們的事兒,我們XX的就是死也得XX的死一塊兒!”眾人附和道:
“對!”
“就是啊虎哥!”
晾子又說道:“都是一路拿刀過命的兄弟,一直就是跟著你混的,當(dāng)時算上四哥一百多個弟兄,現(xiàn)在就剩下這二十幾個了,好不容易到這兒了,你XX的要逃跑,你把我們當(dāng)兄弟嗎!”晾子說完,鼻子一酸,揉了揉眼睛,掏出刀指著眾人說道:
“虎哥平時怎么對兄弟們的,自己心里都有數(shù),XXX的!我看看今天誰再提散伙的事兒!包括你,狼崽子!”說完特意指了下旁邊一直透明的小代,嚇的這小子夾著尾巴一縮縮。
“對!虎哥去哪兒我去哪!”
“就是,虎哥從沒短了兄弟們,我就認(rèn)他!”
“必須的,就咱們手底下犯的事兒,進里面也得被抓起來,不去也罷!”
“對!哪有外面來的逍遙自在,看誰不順眼就弄死誰!”
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雷逐虎鼻子也是一酸,感覺自己方才是真他媽的矯情了,身邊就這么幾個弟兄,就算以后會害死他們就害死吧,大不了自己XX的先死他們前面,也不枉兄弟一場!重拾心情挺直腰板,又變回了那個惡人大虎,一揮手說道:
“XX的!走,不進去了!我看那墻里就不適合我。自古野狼住不進家狗窩,我大虎脖子上就不是個被栓狗鏈子的命!帶上咱的物資,開車去找那小青子問問,咱XX的也占個地方過快活日子去!”
“好!”
兄弟們齊聲一應(yīng),在眾人的目光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