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王惟一罕見地沒跑去找岳飛,而是興沖沖地來到林家,一見面,他便興奮地告知林青,林穆已經蘇醒了。得知這一消息,大夫人別提有多高興了,立馬準備前去探望。
“現在您還不能去,還得再等一段時間。如今局勢不明,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還在監(jiān)視我們,若是讓他們知道姐姐蘇醒,估計會有所行動?!绷智嘧钄r道。
王惟一點點頭,“林青說的沒錯,現在還是不要聲張,等她完全恢復以后再見不遲,你放心,我跟林青會照顧好她的。”
大夫人也是一時心急,聽兩人這么說隨即點頭答應下來。之后看了看林青,“孩子,你多費心了?!?p> “這還不是我該做的嗎?都是一家人?!绷智嗟脑掝D時讓大夫人眼含淚花,這段時間的觀察,讓大夫人徹底改變了對林青的看法,危難之際,方見真情。
王惟一帶著林青趕赴密室,門一打開,林青看到林穆正坐在床上運氣,一團淺黃色的氣暈將其包裹起來,看起來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見兩人進來,林穆停止打坐,站了起來。
“姐姐,感覺怎么樣了?”林青問。
林穆臉上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這一句“姐姐”似乎相當受用。
“基本已經恢復了,多虧了王醫(yī)師這段時間的照料?!绷帜率┒Y。
王惟一搖搖頭,“你能度過難關也不全在我,作為修行之人,你的體質已經是常人所不能及,而且還有一個好弟弟到處搜羅藥材,這才能讓你這么快恢復,所以你們倆就不要謝我了,這是你們林家自有的造化使然。”
“林青,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家里一切可好?”林穆不無擔心地問道。
“一切都好,本來夫人想要過來看看你,但我們也不清楚傷你的那些人還在不在,所以就沒讓她來。對了,姐姐,到底是誰傷的你?”
林穆?lián)u了搖頭,“我也沒想到,金人的先遣部隊里面竟然藏龍臥虎,本來按照師父的指令我準備探一探金人先遣部隊的底細,可是人還沒見到,就已經被人一掌打暈了。”
“什么?一掌?”一邊,王惟一簡直不敢相信有人一掌將五階修行者打成這幅德行。
“沒錯,就一掌,所以我才說他們的先遣隊里藏龍臥虎,要知道,即使是我?guī)煾敢埠茈y做到這一點?!绷帜戮従徴f道。
“那你的意思是,隊伍里有十階修行者?”林青問道。
“極有可能,即使沒有達到十階,也已經靠近門檻了,而且……而且那個傷我之人并非隊伍里的核心人物,只是埋伏在外圍的一個潛藏者。”林穆分析道。
“老天爺,看起來金人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派了這么多修行高手來汴京,到底是為了什么呢?”王惟一感嘆道。
林穆?lián)u了搖頭,“按理說如今兩軍已然交戰(zhàn),那些人本該去執(zhí)行戰(zhàn)場上的特殊任務,不應該出現在汴京城中,可事情就是這樣,他們放棄了戰(zhàn)場,而是來到這里,執(zhí)行別的任務?!闭f到這里林穆突然又問道,“對了,按照那些人的修行,我不可能安然活到現在,就連我?guī)煾付茧y以保全我,可為何你們能讓我活到現在呢?”
“這……這還多虧了你弟弟,他平日里經常接濟一個乞丐,當時我第一次見到那個乞丐是就覺得那人不是普通人,果不其然,那天有人試圖攻擊密室,被那個乞丐給擋住了,還傷了其中的一個頭目?!蓖跷┮换貞浀?。
“哦?他們來了幾個人?”
“大概有十來個吧?!?p> “什么!十來個人,一個乞丐擋住了?”林穆頓時驚愕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她突然意識到,那個乞丐的修為似乎已經達到了十階的極限了。
“沒錯,神丐不是個簡單的人,那天你們遭到襲擊之前,他就曾經提醒我說有危險,當時我還以為是我自己有危險,沒想到是你們這邊,到現在我也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你們有危險的。”林青說道。
“神丐人呢?”林穆問。
“前段時間在我那邊收了個徒弟,兩個人在酒窖里帶了十來天,然后就消失了,不過他徒弟現在還在咱家呢?!?p> “不行,我得趕快見到我?guī)煾?,有些情況也許盡快讓皇室知道的好?!绷帜抡f道。作為隸屬皇室的修行宗派,林穆的確肩負這很多朝廷的使命,而如今的局勢似乎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大批高手的入境似乎蘊藏著一個大的陰謀,也許,整個皇室的命運此刻已經危在旦夕。
“你現在還不能出去,如果知道你還活著,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而且現在神丐不在,沒有人能保得住你。”林青阻止道。
“可是現在形勢危急,多耽擱一天,大宋命運就多一天的危險,我雖然能力有限,但卻應該不惜生命為國捐軀,這也是師父對我們的教誨!”林穆大義凜然地說道。
林青聽罷,心想這個傻姐姐是不是被洗腦了,也不看看你效忠的大宋都腐敗成什么樣子了,還自己在那一廂情愿的為國捐軀呢。不過轉念一想,當時之人不可能對朝局有太透徹的了解,所以有此想法在所難免,但作為弟弟,他不能看著姐姐白白送死。
“這樣好了,你出去無非是想傳信,我?guī)湍憔褪橇??!?p> “你幫我?你可知道我要傳信給誰?”
“呵呵,再大能大過圣上?”林青反問道。這一句讓林穆頓時語塞了,似乎被說中了。
“別說是圣上,就算是大金朝的單于,我也能把消息傳到,你信不信?”
“別光顧著吹牛,坐下來喝點水?!蓖跷┮徽f道。
“姐姐,我雖然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磿绱瞬活欁陨戆参6鵀檫@個瀕臨滅亡的王朝賣命,但我作為經商之人始終都信封一個格言--有錢能使鬼推磨,民族大義有的時候可能就輸在了一個詞上,那就是實惠。你想想,百姓沒了實惠誰去擁戴你,商人沒了實惠拿什么孝敬你,修行之人沒了實惠,又拿什么保護你?”
林穆聽罷思量許久,不知道如何反駁。
“所以,我現在雖然不是修行之人,但卻能做到很多你們也做不到的事情,其他的道理我不懂,但我知道,如果修行之人能做到天下第一,那么這個王朝早就換了,不是嗎?”
說罷,林青看了看王惟一,“先生,如今的大宋最缺少的是籌碼,而最有力的籌碼在于戰(zhàn)場之上,現在我們最需要的是一次戰(zhàn)場上的大勝,如此,大宋才有資格跟金人談判,你明白嗎?”
王惟一點點頭,“此言不虛,如今人選的培養(yǎng)已經進入尾聲,只是缺少一個機會,萬能的商人,你準備怎么促成此事?”
“……這得好好謀劃一下,切不可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