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開始變得熱鬧起來,楊洋酒館的換衣間中,吳大生正在給白曉換藥,拆開紗布,吳大生發(fā)現(xiàn)白曉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許多,不由得暗暗稱奇。
白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8月6日,或許是每天都去看老爺子的原因,今天還沒過去,他內(nèi)心有些不是滋味。
吳大生用酒精替白曉清洗傷口,雖然疼得白曉額頭冒汗,可白曉卻沒有叫出聲來。換好藥,吳大生道:“以你的愈合速度,恐怕一個星期就沒什么大問題了,只是胸口的傷疤怕是要跟著你一輩子了?!?p> “男子漢大丈夫,總得有些印記,不然像個姑娘一樣,白白凈凈的,惹得人家笑話,今天我有事,得先走了,老吳,有啥事電話聯(lián)系,”白曉說完,站起來拿起一件新買的黑色T恤衫,慢慢地穿上,離開了楊洋酒館。
西城西郊,有一個爛尾的園區(qū),園區(qū)被挖得坑坑洼洼,大樓地下車庫,蝙蝠妖拿著一張布條放到干尸的鼻子邊,一掌打向干尸頭頂,道:“去,替我抓住這個氣味的主人。”
白曉與老爺子聊了將近一個小時,離開了醫(yī)院,他覺得有些困了,到了醫(yī)院門口,隨手叫了一輛計程車,往家里趕去。
進(jìn)入別墅,他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倒頭就睡,很快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夢里,他身處一個密閉的房間,房間里的電視一直在播放新聞。
女子遭變態(tài)殘忍殺害,血液被放干一夜間如同一句百年干尸。這個標(biāo)題,讓白曉覺得不可思議。
他認(rèn)真的看著具體內(nèi)容,新聞上的附圖雖然經(jīng)過處理,看得不是那么清楚,但白曉腦補干癟的女尸的畫面,好似干柴一般的尸體,瞬間一股涼意從后備升了起來,哪怕此刻是七月天,也讓他打了幾個寒磣。
不知是看得入迷,還是出現(xiàn)了幻覺,白曉看見那女尸的手指動了動,他嚇得后退一步,只覺得后腦發(fā)涼。不過一息之間,他心率加快,變得口干舌燥,呼吸也開始變得不順暢。
他想伸手去拿桌上的純凈水,可雙臂麻木,根本不聽自己的使喚。他呼吸越來越重,豆粒般大的汗珠像雨一樣不斷往下流。
突然,一只手慢慢地從電視里伸出來,接著就是腦袋,身子。干尸越來越近,很快便與白曉近在咫尺。
干尸對著白曉嗅了嗅,突然發(fā)狂起來,一手掐住白曉的脖子。干尸的使勁,白曉開始上氣不接下氣。
說時遲那時快,白曉胸前的護(hù)身符突然閃出白光,將干尸燒退。
“啊,”
白曉從夢中驚醒過來,呆呆地坐在床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大約過了一分鐘,伸手摸了摸后背,發(fā)現(xiàn)衣服早被汗水打濕。
他從床上爬起來,只覺得四肢無力,軟倒下去,還好扶住了床頭,不然已經(jīng)摔倒在地上。他端起床頭的杯子,大口灌著水。
涼水入喉,白曉才覺得好受了一些,他走到電腦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查詢最近的新聞。
還好,最近紛陵相安無事,并沒有出現(xiàn)命案。他換了一身衣服,急忙下樓,這時林秀兒正在客廳。
白曉隨口說了聲,“媽,今天我有急事要出去,就不陪您吃飯了?!?p> 林秀兒聽了這話,瞬間樂了,追了出去,問白曉要不要人送,白曉搖搖頭,跑出大院。
別墅區(qū)比較安靜,住戶都有車所以很少有出租車經(jīng)過,倒是讓白曉好等。一個小時過去,也沒有打到車,這時,別墅內(nèi)開出一輛奔馳。
奔馳來到白曉面前,搖下車窗,道:“曉,你別等了,白家人不回家,這里是沒有車經(jīng)過的,媽媽送你一程。”
白曉明白,有些話開口之后,想要再改口,已經(jīng)不可能了,只好道:“媽,不用了,您還是叫司機送我吧!”
雖說相處不久,但林秀兒知道自己兒子的脾氣,害怕兒子生氣之后,又改口,只好下車打電話叫了個司機來。
兩小時的車程,白曉又來到西城,到了楊洋酒館,已經(jīng)七點了,他讓司機先回東城,下車之后走進(jìn)酒館。
酒館中,吳大生正忙碌著給客人上酒,見白曉來,給白曉點了點頭。待酒送完,吳大生來到白曉身旁,拍了拍白曉肩膀,道:“最近你好像發(fā)財了,不停地跟換衣服!”
“先到休息室,我有事和你說,”白曉說完,往換衣間去了。
白曉剛進(jìn)入換衣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吳大生推門而入。白曉放下杯子,道:“楊洋今天沒來?”
吳大生道:“我也覺得奇怪,這一片并沒有喪事,他不該不來的。”
“難道,夢是真的?”白曉自言自語說道。吳大生立馬問什么夢,白曉只好將夢說了一遍。吳大生立馬警惕起來,先翻開白曉眼睛瞧了瞧,見沒有異常,立即在白曉額頭畫了一個印記。
霎時,白曉的印堂變黑了,吳大生大感不妙,問道:“最近你去哪了?”
“只和你去過苦靈寺,”白曉回答道。
吳大生道:“你被邪祟纏上了,不過沒關(guān)系,我能夠應(yīng)付,我會在換衣間布上陣法,你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去?!?p> 嗚嗚……
行駛在軌道上的列車發(fā)出陣陣鳴笛聲,白曉拉開換衣間的窗簾,看向遠(yuǎn)方,城市燈火依舊。
遠(yuǎn)處酒客的劃拳聲突然停止,窗口也黑了下來,白曉只覺得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空間。突然,一個面目猙獰的鬼怪跳了出來,她想要沖破玻璃襲擊白曉。
可屋子像罩了一層保護(hù)膜一般,任由那鬼怪拍打,也沖不破。這時天空突然落下一只大手,將鬼怪緊緊抓住。鬼怪使出全身力氣,也掙脫不開。
只見天空出現(xiàn)一個更大的鬼怪,這鬼怪抓起之前的鬼怪,丟到口里開始咀嚼。那鬼怪吃飽之后,消失在二人視線中。
白曉吐了一口氣,他不清楚危機是否已經(jīng)解除了,但他堅信,自己可以平安地度過這個夜晚了。他從荷包里掏出楊洋留下的便箋,里面的內(nèi)容與白曉想的一致,正是楊溪的聯(lián)系電話。
楊溪接通電話,白曉自報姓名,那頭明顯遲疑了一下,道:“白曉,你要好好工作?!?p> “謝謝,楊溪,你要好好完成學(xué)業(yè),我要出遠(yuǎn)門了,這次出門,再見面就很難了,哪怕再見面,我們的身份也將不同了。
楊洋今天沒到酒館,我給他發(fā)過消息,可他沒回,如果你聯(lián)系上他了,記得讓他回我電話,這么晚,不打擾你休息了,”白曉主動掛斷了電話。
如今,已經(jīng)物是人非,他做過假設(shè),如果他以白家公子的身份與楊溪相識,他們相戀,會不會是另外的結(jié)果。
可過去的終究已經(jīng)過去,再怎么糾結(jié)也是改變不了的,白曉莞爾一笑,走到沙發(fā)前,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舉杯敬天,道:“此杯之后,愿我們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