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一聲怒吼,一縱身,從頂樓跳到地面,它那長長的尾巴掃在玻璃上,發(fā)出沙沙的刺耳聲??礋狒[群眾瞬間慌亂,大喊大叫地向遠處逃竄,不知推倒、踩傷了多少人。
“轟,”
怪物落下,平整的地面頓時凹了一個大坑,厚厚的水泥地被震得龜裂。哪怕一直坐在飯店里的白曉與何景熙,都能看到地面裂開的痕跡。
“吼……”
怪物一聲怒吼,從坑里跳出來,甩出它那長舌頭,卷住一人的脖子。它用力一拉,舌頭便將那人拉了過去。它前肢一縮一伸,尖利的爪子頓時沒入人的胸膛。那人一聲慘叫,便一命嗚呼了。怪物掏出那人心臟,放到口里咀嚼,鮮紅的血液不停地從口里流出來。
科技時代,什么都快,什么都堅,任憑你有銅墻鐵壁,也擋不住炮彈的轟擊。不到半小時,消滅危險性很高的敵人的裝甲部隊馬上趕到,他們對怪物一番狂轟濫炸,以為已將怪物解決。
待煙塵靜止,怪物居然毫發(fā)未損地站在原地。它吐了一下舌頭,一聲咆哮,往白曉所在的飯店窗口跳了過來。
“啊,”
何景熙大叫一聲,被沖擊力擊飛,摔在地上,頓時暈了過去。而整個樓層的人,幾乎在這一瞬間,逃散得無影無蹤。
“吼,”
怪物站在窗戶上,對著白曉一聲咆哮,白曉頓時覺得雙耳被震得嗡嗡作響,腦子里還傳來蟲子撕咬一般的疼。別無他法,白曉只得雙手抱頭,倒在地上打滾。
怪物揮動著它那有力的前肢向白曉抓來,白曉眼疾手快,滾到身后的飯桌,算是保住了小命。但他的右腿,已被那怪物的爪子深深地嵌入。
那種疼痛,撕心裂肺痛,白曉無法形容,他本想堅持,可不過瞬息之間,已經(jīng)熬不住,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那是一個渺無邊際的黑洞,這黑洞深不見底,讓人產(chǎn)生無盡的恐懼,白曉只得低頭奔跑,可不管他怎么奔跑,都看不到頭。內(nèi)心的惶恐讓他放聲大叫,不由得呻吟一聲,從夢中醒了過來。
這時,白曉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病床上,右手打著點滴,右腿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紗布,他想要翻身,可只是輕微地用了用勁,右腿便傳出讓他難以忍受的疼痛。
病房大門被推開,一個美女護士走了進來,她雙眼緊緊地盯著白曉看了大約一分鐘,突然撲哧一笑。搞得白曉覺得莫名其妙,他從小臉皮子較薄,與人對視時間稍微長一點,便會覺得不自在,所以找了個話題:“美女護士,麻煩您給我倒杯水好嗎?”
白曉剛說完,又有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看樣子莫約四十出頭。其中一人圍著白曉轉(zhuǎn)了一圈,讓白曉覺得很不自在。那人好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口里不停地說道:“奇跡啊,真是奇跡??!”
另一個人哦了一聲,解釋道:“小伙子,是這樣的,今天襲擊人的變異物種攜帶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一旦脫離感染體,便會在被感染體上寄生,繼而將其變化成另一只怪物。我們發(fā)現(xiàn)的受傷者,不管傷勢如何,病毒都在他們體內(nèi)持續(xù)增長,只有你是例外?!?p> “所以,我們認(rèn)為你的體內(nèi)含有可以殺死這種病毒的酶,但是我們不確定,你能給我們解釋一下,你是怎么受傷的嗎?”那個先前圍著我轉(zhuǎn)的醫(yī)生道。
“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兩位可否告訴我,你們怎么稱呼?”白曉說完,接過護士遞來的水,一口喝了一大半。
“哦,你看啊,小伙子,我們?yōu)榱私o病人治病,都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陳,你可以叫我陳博士,他姓謝,是我多年的搭檔,一旦入迷某一件事,他就會表現(xiàn)得如此瘋狂,”那個給我解釋變異體的醫(yī)生道。
“陳博士,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是城市最好的生物學(xué)博士。既然如此,你們就應(yīng)該明白遺傳與生長這兩個簡單的道理。首先,我的父母是正常人,所以從出生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了和正常人一樣,其次,我的生活環(huán)境也是如此,不知道你們又是怎么斷定我體內(nèi)有殺死變異病毒的霉的呢?我沒事,或許就如謝博士說的那般,就是巧合與奇跡而已,”白曉不知道那只怪物從何處來,但他知道,它是亡靈體。
因為怪物擊中白曉的那一刻,白曉胸前的護身符有微妙的反應(yīng)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他知道,危害他生命的亡靈又到來了。
很顯然,陳博士不相信白曉的話,等白曉說完,便道:“我們也不需要你提供什么,就一點點唾液,如果真的有,那你可就是世治的英雄。”
“我不愿做什么英雄,只想讓你們死心,”白曉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大約過了三十秒,他往杯子里吐了一大口口水。兩位博士相視一笑,奪過白曉手里的杯子,像是撿到了黃金一般,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兩名博士離開之后,白曉突然感覺胸口有些灼熱,這灼熱一閃而過,似乎只是暗處亡靈的一個試探。
莫約一分鐘,白曉兩眼一黑,好像又進入了那個夢里的黑暗世界,那里伸手不見五指,讓人很恐懼,白曉一秒都不想待,但他根本走不出去。
突然,黑暗世界響起了沙啞的聲音:“萬惡的造物主鑄造了這個世界,把生命當(dāng)做玩偶,供他們嬉戲,偉大的魔族最先開啟反抗,踏上反造物的道路。
后來,魔王遭宵小暗算,重傷身亡。魔王將通往魔界的鑰匙撒向人間,真主找到鑰匙,便可以打開魔界之門,帶領(lǐng)魔族統(tǒng)一世界?!?p> “救我,救我,師妹,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
不,我不要做魔蜥的傀儡,我不要做長生不死,我只做我自己,我求求你了,師妹放了我吧,放了我,
聲音散去,一切都歸于平靜,白曉躺在一朵彩云上,腳下是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森林里傳來人的呼救聲。那聲音很近,又很遠,讓我難以辨別方向。一陣風(fēng)吹來,白曉腳下的云層分散開來,他失足往地面掉。
“啊,”
白曉從夢里醒來,額頭上全是汗珠。護士小姐聽了我的動靜,驚惶失措地開門進來,問道:“你怎么了?”
白曉搖搖頭,道:“沒事,就做了一個惡夢而已。”
說完,白曉捏了捏鼻子,這幾天,他的精神一直處于游離狀態(tài),怎么睡著的,他并不清楚,可每次都會從惡夢中醒來。他覺得自己病了,可是這病,似乎很難治,簡單地說,藥是吃不好的,他決定了,等回到市區(qū),一定要找個心理醫(yī)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