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闖錯房間
“咔噠”一聲,門被反鎖,然而異變突然發(fā)生,許承嘉單手握著一個花瓶哐當(dāng)一聲砸在鄧?yán)习孱^上。
鄧?yán)习逑仁倾读?,腦子還混混沌沌的,但等疼痛感襲來,黏熱的液體從他腦門流下來時他徹底發(fā)怒了。
而當(dāng)他凝神細(xì)看眼前時,才發(fā)現(xiàn)站在房內(nèi)的許承嘉不見了!
鄧?yán)习咫S手扯了條毛巾捂住傷口,猛的拉開門大步走出去,就看到許承嘉奔跑在酒店長廊上,她回頭看他,只一眼就驚恐地加快了速度。
“該死的賤人!”
鄧?yán)习遄飞先ィ偛荒茏屪约喊讉耍?p> 許承嘉本是沿著走廊跑向電梯,可她沒有注意到她來時和去時并不是同一個方向,直到跑到走廊盡頭,她看到了安全出口的樓梯間。
她慌張地扯開門,埋頭就往下沖,卻在五樓的樓梯口遇上一個渾身黑色面容冷峻的人。
幾乎是許承嘉出現(xiàn)的下一秒,他就轉(zhuǎn)頭看了過來,眼神有著并不常見的兇煞。
許承嘉怔了怔,也不知怎的就撲了過去,攥著他的手腕急聲道:“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男人皺了皺眉,沒說話,卻把她護到身后。
鄧?yán)习宕藭r也到了,他的浴袍在剛才的爭執(zhí)中松開了大半,只勉強遮住了幾個重要的地方。
而他腦袋上那染血的毛巾也觸目驚心,他一步一步地下樓,面無表情而顯得陰沉。
男人首先出聲:“回去!”
鄧?yán)习謇湫Φ?“你知道我是誰么?”
男人站著不動如山,堅毅的身體擋在許承嘉面前,剛強似鐵。
許承嘉抬頭看他,頭頂?shù)娜展鉄糸W耀明亮,也照亮了他臉上那一道淺淺的疤痕。
她突然有些膽怯,也明白了一件事——她還太弱小,在這些強大的人面前輕如羽毛。
鄧?yán)习逡娔腥藳]有回答,以為他是被自己的氣勢嚇到了,便站在三節(jié)臺階之上,揚了揚下巴。
“識趣的,就把那個丫頭送過來,不然鄧爺我明日就讓你下崗失業(yè)!”
他還以為自己是個服務(wù)生了呢。
雷鴻勾了勾唇角,眼神一厲,雙手挽起袖子,眼神蒙上陰狠。
他是在死人堆里打過滾的,這輩子就效忠于一人,生時護他,死后也護他,而這種人,就不要讓他出現(xiàn)在少爺面前了吧。
許承嘉意識到不對勁時雷鴻已經(jīng)迎上去和鄧?yán)习甯杉芰耍龥]想到的是,鄧?yán)习宓纳硎诌€不錯,兩三下就翻過雷鴻向她逼來。
她自然得跑,沉默著爆發(fā)出最強的力量,然后奔向五樓內(nèi)側(cè)。
管它是哪個房間,讓她進(jìn)去躲一躲就好,只要能躲過鄧?yán)习?,怎樣都好…?p> 許承嘉左手摸上門把手,一個側(cè)身就躲了進(jìn)去,她倚在門后深深喘氣。
還好門是沒鎖的,不然她就浪費了一次機會。
走廊里還有打斗聲,許承嘉慢慢滑坐在地。
她錯了,她不應(yīng)該天真地以為能平心靜氣地跟鄧?yán)习逭剹l件,也不應(yīng)該用她最沒有底氣的事情去跟他交易。
她家的那處占地兩百余畝的世紀(jì)豪房,早就被表叔賣了,以前她還能自欺欺人說表叔沒有給她房子已經(jīng)賣掉的答復(fù)就說明她的家還在,可誰知道表叔自己把那筆賣房得到的巨款私吞了呢?
她知道寄人籬下的痛苦,在一個全新的家庭,有一個美貌高傲的表姐,一個腹黑陰沉的表弟,還有一個披著白蓮花皮的嬸嬸,她活得從來都沒有那么容易。
以前她年紀(jì)小,父母過世的那年,身為家族第二繼承人的表叔就全盤接管了父親手中所有的產(chǎn)業(yè),表叔還想把她接過去。
她還記得自己那時是不同意的,而母親在大學(xué)教書時的好友也愿意把她接到身邊照顧,她更想去那個阿姨家。
可沒多久阿姨死于車禍,她身邊也沒有了可以照顧她的人,表叔便順理成章地把她接到了他家。
最開始表叔和嬸嬸對她都是極好的,甚至在她和靜言表姐起了沖突時表叔首先護著的還是自己,她很感動,也就安安穩(wěn)穩(wěn)地住了下來。
現(xiàn)在想想,表叔護著的哪里是她?他是為著那根本不存在的一筆財產(chǎn)才在她面前演了一出虛情假意的戲!
她以前還真是天真,以為他們是真心對自己的,所以為了讓表姐高興,她聽從表叔的建議從七歲開始就一直住在一樓最昏暗的屋子里。
但是隨著自己的長大,在外一向溫柔可人的表姐開始處處針對自己,從最日常的瑣事開始,她連喝口水都是錯!
可她想的是什么?她想的是表叔說的真對啊,她搬到離表姐最遠(yuǎn)的地方住,不僅為自己省了麻煩,還讓表姐不至于經(jīng)??吹阶约壕蜕鷼狻?p> 然而最令她驚慌的卻不是表姐的刁難,而是只小她一歲的表弟許靜河!
那個才滿十八歲的少年看她的眼神布滿陰沉,嘴里吐出來的話語更是讓人膽戰(zhàn)心驚!
他曾經(jīng)說過,他要自己死!至于什么死法,他仍舊在考慮!
那時她才十七歲,剛剛考上c大的表演系,嚇得她從走讀改為了住校!
她也沒跟許致遠(yuǎn)說,她知道就算是說了,許致遠(yuǎn)也不會當(dāng)真,只是每次回去的時候她總能感覺到許靜河露骨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剖腹拆骨!
許承嘉不是不害怕,她只想讀完大學(xué)就搬出去,從此再也不回來。而她所欠許家的學(xué)費生活費,她在未來都會一一償還。
這樣想著,她突然感覺到什么地方不對勁。
許承嘉抬起頭,黑暗之中,一雙眼睛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