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鄧?yán)习逄鴺橇?/h1>
起初她是不承認(rèn)的,下午是她自己不吃飯的,現(xiàn)在又餓了,這算怎么回事?
她的肚子一點(diǎn)氣節(jié)都沒有!
但是跟自己的身體斗氣沒有用,只有吃好喝好,拿出最好的狀態(tài)去備戰(zhàn),這才有意義!
許承嘉豁然起身,把紙筆歸到一旁,挪開椅子就出門了。
這么晚了,燈都關(guān)了,張姨肯定也睡了,不知道晚上還有沒有剩下來的,晚餐她好像還看到了幾個糯米團(tuán)子,那個不錯……
她輕手輕腳地下樓,沿路摸著墻壁,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給摔了下去。
她自己受傷倒不要緊,只是這樣就又要麻煩常爵寧了。
她現(xiàn)在都記得常爵寧看到她身上傷口時一臉的不高興,他應(yīng)該是不高興她把自己弄傷了,可那又怎么樣?又不能把夏姨抓過來抽一頓……
她還真仔細(xì)想了想夏姨被抓過來時的表情,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那太逗了,卻不防自己腳下一滑,“刺溜”一聲,她連踩著最后幾節(jié)樓梯往前滑去,正好摔在最后一節(jié)樓梯上,痛得她張大了嘴呼吸。
哎呦真是……哎呦我去!
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她無比慶幸沒有人看到此時她的表情。
正當(dāng)時,她揉著被摔到的部位大口呼吸,又不時倒吸冷氣,燈光卻一下子亮了。
她愣愣地看著出現(xiàn)在她視線之內(nèi)的男人,結(jié)巴了,“你你你,你干啥呢?”
這時的許承嘉看起來還有些可愛,只是她坐在樓梯上,一手揉著不能細(xì)看的部位,明顯是摔下來了。
他眼神一緊,手機(jī)那頭雷鴻還在報告一些事,他卻掛斷電話丟到沙發(fā)上,走過去看許承嘉。
許承嘉還沒得到他的回答,腦子也沒轉(zhuǎn)過彎來,轉(zhuǎn)而她卻想起來常爵寧下午說的那段話,后知后覺地感到尷尬,忙制止他,“你別過來,我能行的?!?p> 常爵寧哪里會理她這種垂死的掙扎,單膝跪下地,黑色長褲勾勒出他精壯的身形,那雙鳳眸此時冷冷的,唬得許承嘉一愣一愣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厚實(shí)溫暖的掌心貼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她突然顫抖了下。
“自己動一動,哪里不舒服再告訴我?!?p> 他怕她摔傷了腰,那可不是好惹的,輕易的一動都會導(dǎo)致后半生無法動彈。
許承嘉動動手指,然后是肩膀,腰,腿,哪里都沒事,但她手捂著的那個地方是真痛。
常爵寧松了口氣,“那我抱你回去?”
許承嘉看了眼他,低頭看腳趾頭。
常爵寧知道她有話要說,無奈道:“你想做什么?告訴我,我?guī)湍阕??!?p> 許承嘉沉默了,他發(fā)現(xiàn)她的臉變紅了,常爵寧:-_-||
許承嘉卻吶吶開口說道:“我餓了,想吃點(diǎn)東西?!?p> 常爵寧就知道她會餓,就知道她會為了填飽肚子摸黑跑下來,要不是他不讓張姨把東西送上去,估計她這時也不會摔跤了。
說到底,還是他欠她的。
他微微嘆氣,抱著許承嘉起來,想先把她送上樓,再下來拿南瓜餅,可卻出乎意料地對上了許承嘉委屈的眼神。
她為什么委屈?她不知道。
他為什么會心軟?他不知道。
許承嘉前十九年,只當(dāng)了五年的公主,父母離世,她過得不算好,也不算壞,可為什么偏偏遇上他就變成了這樣?
常爵寧也是如此,他見過太多上流社會的名媛,各個國家的公主他也見過,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服軟,好像他把所有的溫柔都在這些天給了許承嘉。
有一種東西,叫命運(yùn)。
有一種緣分,叫愛情。
常爵寧把她安置在沙發(fā)上,轉(zhuǎn)身去了廚房,那杯他喝了還剩一半的水還在那里,他一飲而盡,從尚且溫著的鍋里拿出來一碟南瓜餅。
他這才想起來他不讓張姨把南瓜餅送上去的原因,那是因?yàn)?,他在這里端著一杯熱水,站了半個小時,都是因?yàn)椋胍娝 ?p> 然而愛情對他來說還是太平淡,許承嘉……你加些油吧,也許有一天我真的會娶你呢!雖然,我也不相信……
南瓜餅已經(jīng)不那么燙了,而且炸得剛剛好,外層酥脆,里層綿軟甜膩,許承嘉吃得很開心。
常爵寧背靠著沙發(fā)坐在她旁邊,左手不經(jīng)意地扶上她那邊的沙發(fā),隱隱有占有者的姿態(tài)。
許承嘉沒注意到這些,長時間的用腦讓她現(xiàn)在腦袋發(fā)懵,估計常爵寧跟她說啥她也理解不了。
“鄧龍?zhí)焯鴺橇?。?p> 許承嘉過了足足一分鐘才停下來,她轉(zhuǎn)頭看他,“什么意思?”
常爵寧攤手,“雷鴻一向是這樣,只是沒想到這次整的對象太弱,偏偏還不死心想要翻本?!?p> “今天下午,鄧龍?zhí)彀沿敭a(chǎn)全部轉(zhuǎn)移到L集團(tuán)下之后,突然后悔,聯(lián)系了他一個s市的朋友來討公平,雷鴻就把鄧龍?zhí)煸然ㄥX壓下去的新聞爆料給公布了出來,他沒臉見人,再加上財產(chǎn)全空,絕望之下就跳樓了。”
許承嘉想了很久才把鄧龍?zhí)旌袜嚴(yán)习迓?lián)系起來,然后她也沒出聲。
常爵寧笑著看她,“怎么不說話了?被這個現(xiàn)實(shí)的世界打擊到了?嘉嘉?嗯?”
她搖搖頭,“并沒有?!?p> 她抿抿唇角,“你忘了,我父母還是被我表叔設(shè)計致死的?”
鄧?yán)习暹@輩子做過的壞事太多,據(jù)說他還跨境販毒走私,他這種人死不足惜,她并不可憐他,但也不會感覺到愉快,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對了?!?p> 常爵寧坐直來,一雙鳳眸溫柔地望著她,“你想不想知道許家發(fā)生了什么事?”
許承嘉揚(yáng)揚(yáng)眉毛,示意他說。
“你走以后,許家有債務(wù)上門,他們再一次把你賣了。”
說到這里,他又把她的手指攥住了,十指相扣,心心相印。
許承嘉垂下睫毛,“我知道了。”
舊恨添新仇,許致遠(yuǎn)和何向薇這輩子別想好過了。
常爵寧捏捏她的手指,繼續(xù)道:“然而隨后回去的李子隱等人卻告知她們你已經(jīng)被接走了,鄧?yán)习宓膭萘σ驳沽?。他們就開始查啊查,很容易就查到我頭上了?!?p> 還查啊查呢,當(dāng)講故事呢?!
不過許承嘉是真笑了,“然后呢?”
“他們想要上門求見,雷鴻說:不行!”
許承嘉決定,她要跟雷鴻成為好朋友!
常爵寧見她笑了,自己也笑,但卻在心里暗暗給雷鴻記上了一筆!
“但是——”
他拖長語調(diào),“謝連城沒回去。”
許承嘉皺了皺眉,“為什么?”
“應(yīng)該是要脫離許家吧,畢竟他惦記的東西已經(jīng)不在許家了?!?p> 許承嘉也懶得管,她把碗里最后一個南瓜餅吃完,正要起身去洗手,卻被常爵寧眼疾手快地按住。
許承嘉:“你要干什么?我就去洗個手?!?p> 常爵寧說:“我來?!?p> 許承嘉沒搞懂他什么意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因?yàn)槌>魧幎藖砹四樑韬兔怼?p> 許承嘉晃著五根油嗒嗒的手指,笑道:“你不會是要幫我洗手吧?”
常爵寧好脾氣地蹲下來,在臉盆里擰干了毛巾開始給她擦手。
許承嘉全程圍觀,一邊瞪大眼張開嘴,一邊嘖嘖稱奇。
據(jù)她的觀察,常爵寧應(yīng)該不是一般地有錢,比起許家肯定不是一個檔次,關(guān)鍵是石油大戶都要給他低頭,雷鴻說啥就得做啥,不然分分鐘掛了。
這樣一個大少爺,絕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他居然會給自己洗手!
太溫柔了!
溫柔得她覺得有鬼!
偏偏常爵寧還抬起頭來問她感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
很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