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四十：似是故人來（下）

　　　　“我有沒有想過……”我愣住了，我怎么沒有想過？恐怕任何一個男生，都向往那樣的生活吧。

　　而在現(xiàn)實中，我大概不可能有那樣的生活了，為什么……在游戲中，我卻依然也不能？

　　我缺少那樣的實力嗎？

　　也許，我確實沒有那樣的實力，但是在師傅，在孟怒他們的幫助下，我卻有了。

　　搖搖頭，把那樣的想法甩出了腦袋，現(xiàn)在我不應該想這些，責任，還有名利，到底哪個對一個男人更重要？

　　看多了小說中追名逐利，還非要表現(xiàn)自己清高的男主角，我卻一直鄙薄著那些拼命說自己多么偉大，卻不肯擔負任何責任的人，他們除了泡妞YY之外，還會做什么？

　　我不清高，我也想要生活在眾人的掌聲和羨慕的目光中，但我卻不能這么做……

　　我是鴻易士，注定和“爽”這個字，沾不上邊……

　　“不知道小哈你可曾玩過其他的游戲？”殘安轉(zhuǎn)臉看著我，面上帶著莫名的光彩，讓我不由一愣，這樣的殘安，和我心目中那個為了游戲，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的殘安完全不同。

　　“我玩過很多游戲吧……我是傳說中的公測王……”我笑了，只要有公測的游戲，我一般都要擠進去看一看的，不過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什么游戲能夠留住我了，直到我進入了這個游戲。

　　“你這樣的玩票性質(zhì)的玩家，自然不會了解我們職業(yè)玩家的想法……”殘安笑了，“在我們的心目中，游戲的榮耀，就是無上的榮耀！我們熱愛游戲的世界，但是我們也并不像其他人一樣是在逃避現(xiàn)實中的世界?！?p>　　我點點頭，從影希的身上，我依稀可以看出來殘安的影子，殘安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笑道：“我家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影希她的脾氣受到了我的影響，不過……這小妮子最近有心思了呢！唉……都不肯跟我說?！?p>　　我理解的點點頭，有妹妹長大的哥哥，有女兒長大的父親，在自己的妹妹或者女兒投入別人懷抱時，總會有隱隱的嫉妒……就算沒有喜歡的人，當她有了秘密隱瞞自己時，心中的滋味，大概也像現(xiàn)在殘安這樣，又苦又甜吧。

　　而殘安和影希從小相依為命，這樣的感覺自然就更強烈一些。

　　“我妹妹很漂亮吧！”殘安像是在炫耀，又像在得意，“等我把我妹妹治療好了，就帶她滿世界去逛……讓她吸引一大堆男孩子來挑選，到時候，我給你留一張門票好不好？”

　　我暈倒……你這個當哥哥的……

　　“唉……又跑題了，我一說起我妹妹，就忍不住要多說一些?！彼恼Z氣充滿了對自己的妹妹的贊賞，我理解得對他笑一笑，我也總喜歡跟人我說的家人，而且說得時候，大多是在炫耀，在我看來，沒有什么比有一個大家庭更讓人覺得幸福了。

　　“如果你玩的游戲比較多的話，或者你比較關(guān)心游戲中的事情的話，你應該聽過‘狩獵’這個游戲家族?！?p>　　“狩獵？”我愣了一下，然后大叫起來，“你說的是狩獵嗎？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游戲家族？我當然聽過！”

　　“這樣就好辦了?！彼恍?，道：“既然你知道狩獵，那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殘安？”我愣了一下，他哈哈一笑，點了點頭。

　　我努力回憶……殘安，這個名字似乎有那么一點印象，但是不排除是錯覺。

　　“看來你真不是合格的游戲發(fā)燒友……”殘安哈哈大笑道：“我就是狩獵的族長，已經(jīng)做這個族長接近八年了呢！雖然我有些兄弟比我厲害多了，但是只有我比較閑，有時間泡在游戲里?！?p>　　“啊……”雖然我不是游戲發(fā)燒友，但是我卻依然知道狩獵這個家族，他們的家族徽章是交叉的弓箭和投槍，對哦……殘安他們的幫派就是這個！

　　怪不得殘安他們的幫派擁有這樣的影響力，可以把排名前十的幫派并入自己的幫派，可以發(fā)展如此多的職業(yè)玩家，恐怕獵麟也是狩獵家族的人吧。

　　和我們相比，他們狩獵家族才是真正的中國游戲界第一家族。

　　在某些玩家的心目中，狩獵就等同于無所不能的神！他們是最會玩游戲的人，他們是最懂得游戲的人，他們也是最能讓人熱血沸騰的人，在這個總體和平的世界，游戲世界里的紛爭與廝殺，才能讓人幻想起那遙遠的刀光劍影，想起那埋沒在歷史中的英雄……

　　（也許有些人認為我寫的夸張，但是中國真得存在很多的超級家族，比如中國目前最大的游戲門戶網(wǎng)站——17173，本來就只是一個游戲家族——網(wǎng)絡(luò)十字軍的家族網(wǎng)頁，后來發(fā)展成中國排得上號的商業(yè)網(wǎng)站。有幾個玩游戲的人不知道17173？恐怕沒有幾個吧。而該家族的綜合實力，可以說是大陸第一了。該家族現(xiàn)在主要奮戰(zhàn)在WOW，有興趣的可以去最老的幾個服務(wù)器了解一下。此外，還有好多大型的家族，奮戰(zhàn)在中國的各大游戲，甚至在國外的游戲里，做著類似“爭光”的舉動。也許，愛國也有很多種方法吧！至少，當我看到他們的作為時，會有熱血沸騰的感覺……這也是一種感動。當然，大家族不代表一定是職業(yè)玩家，我這里只是隨便寫一寫……）

　　雖然，我不會那么狂熱的崇拜他們，但是像他們這樣，才算是真正的玩游戲！

　　我從來沒有想過，一直被我當成敵人的人，竟然是我一直崇拜的英雄。

　　看我說不出話來，殘安淡淡得道：“也許你不知道，那種在游戲中暢快淋漓得奮戰(zhàn)的感覺，那種從內(nèi)心里激發(fā)出來的瘋狂，那種現(xiàn)實中所無法體驗的成就感，游戲……已經(jīng)成為了我們的生命?！?p>　　也許，這就是他一次又一次得派人來找我，甚至自己也前來的原因吧。

　　為了游戲，他實在付出了太多。

　　也許，影希和游戲，才是支撐這個殘疾的大哥活下去的理由……

　　親情……責任……還有理想……

　　中國是一個非常別扭的國家，就算是一輩子也接觸不到英文的工作單位，也需要英語的等級考試資格，就算是只需要打掃廁所，也要某某文憑，只是我實在很奇怪，到底是農(nóng)村來的勤勞孩子更懂得如何勞作，還是從大學里出來的驕縱子弟更懂得打掃衛(wèi)生……

　　中國的人才結(jié)構(gòu)，實在是讓我這沒有接觸過社會的普通人看不懂……

　　而在中國，殘疾了，就代表著絕大部分的大門都向他關(guān)閉了……

　　再也沒有人要你去工作。

　　當你們?yōu)槟承埣踩司杩畹耐瑫r，援助的同時，怎么沒有想過，要為他打開一扇大門呢？

　　我狠狠得捏著自己的手指，原來……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值得我去敬佩。

　　孟怒，吳情，蘭心姐姐，腹鱗十七，龍骨甲，龍骨劍，老藥……他們都比我強很多，很多……

　　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自己需要以崇敬的目光去看待的人，也是如此的多……

　　和他們一比，似乎我什么都不懂得……

　　“我們的幫派將在近期重組?！睔埌驳溃骸澳阌惺裁春玫慕ㄗh嗎？”

　　好的建議？我看著殘安，殘安微笑道：“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好的男孩，所以我來征求你的意見?！?p>　　好會拍馬屁！殘安果然不愧是個老油子！

　　看我以古怪的目光看著他，殘安老臉一紅，嘿嘿笑道：“這個……是當哥哥的枉做小人了，不過我是真正的希望能征求你的意見?！?p>　　“我的意見嗎？”我站了起來，看向了在月光下蒙朧而神秘的大明湖，“你真的要聽嗎？”

　　“當然！”殘安堅定的點點頭，“有什么話你隨便說好了！”

　　“殘安大哥……你一開始就弄錯了！”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這里，不是游戲！”

　　“??？”殘安大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半晌，才若有所思得說：“你……仔細說一說……”

　　“這里不是游戲……”我苦笑了，“如果你把這里當成普通的游戲來對待，注定要失??！殘安大哥，你難道不知道這里和普通的游戲有多少的不同嗎？就算我這樣的游戲菜鳥，都不會把這里當成普通的游戲啊！”

　　“是啊……這里不應該被當成游戲……”殘安茫然的點了點頭，緩緩道：“這里不是普通的游戲……而我們卻一直在用對待游戲的方法對待它……你想說的，是這個嗎？”

　　“什么樣的游戲里，會有這樣的NPC？”我指向了在河邊巡更的更夫，“什么樣的游戲，會有這樣完善的體系？什么樣的游戲里，NPC的數(shù)量會比玩家還多？什么樣的游戲里，可以擁有和現(xiàn)實世界差不多大的空間？”

　　“什么樣的游戲里，NPC擁有和玩家一樣的地位，可以裝備玩家所有的裝備，可以學習玩家所有的技能，可以擔任所有的職位，甚至可以實質(zhì)性的控制這個世界?！?p>　　“而當初，你們竟然引來怪物屠城，真是愚不可及……”我轉(zhuǎn)成怒聲斥責，“說不定幾十年后，你們這就是謀殺！”

　　盡管是游戲，可是殘安的面上卻依然汗津津的。

　　“你們是很大的家族，你們很了解游戲，但是是什么讓你們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呢？不正是這所謂的榮耀嗎？”

　　“那……你說我應該怎么辦？”一時間，殘安竟然無法反應過來，我想他此時一定受了很大的打擊。上一秒鐘，他還驕傲的宣告，自己是最大的家族的族長，而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正是自己這個族長，害得整個家族沒有了絲毫的發(fā)展前途，不得不面對千夫所指。

　　這樣的情況下，他大概有亂了方寸，其實，像他這樣的人，一旦冷靜下來，又何必請教我這樣的一個小菜鳥？

　　“言和吧！”我道。

　　“言和？和誰？那些人？”

　　雖然他沒有說那些人是誰，但我知道他指的是蘭心姐姐，我搖頭道：“不是和他們，而是和NPC們！或者說，和游戲中的官府！”

　　“和NPC言和？”殘安一愣，道：“這……”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來說明好處吧，過幾日就是武舉，如果你們不和官府言和，你們以為自己的幫派，能有多少人出線？”

　　“這……游戲公司要考慮到公平，不可能對玩家……”

　　“你錯了！”我搖頭，“控制這個游戲的，不是游戲公司，而是NPC，是游戲里的皇宮，是這個游戲的主服務(wù)器，游戲公司幾乎不會插手游戲中的任何事情，如果你們不言和，你們不會有絲毫的勝算，而你們的幫派中，也將沒有一個人能通過文舉或者武舉。”

　　“那……那要如何言和？”

　　“把NPC當成人類來對待……這并不影響你們盈利，我這么說一句吧，是玩家的錢好賺，還是NPC的錢好賺呢？”

　　“當然是NPC的！”殘安也想透了。

　　這可是我摸索出來的生意經(jīng)啊，從游湖開始，我就開始想著賺NPC的錢了。

　　十個玩家九個商，倒騰裝備藥品，除非能做到像老藥的特殊藥品那樣的獨家生意，否則想大賺很難，誰還不知道要在游戲里把自己的裝備賣個好價錢啊！

　　一直搶這已經(jīng)過分飽和的市場，根本沒有什么大賺頭，除非像殘安等人以前想的那樣，包下某個特殊的大BOSS，但是搶怪是無處不在的，游戲中并沒有什么法規(guī)保護玩家“怪物的合法擁有權(quán)”。

　　“當然，也不是讓你立刻轉(zhuǎn)行啦！你可以保留傳統(tǒng)項目，向新興項目發(fā)展嘛！”

　　殘安哈哈一笑，拍了拍我肩膀，道：“多謝兄弟你的指點，不過，哥哥沒有啥門路，不知道你有沒有什么方法指點我？”

　　“老狐貍！”我心中暗罵，其實我也并非完全沒有私心，殘安他們的幫派一直是老白心中的一塊毒瘤，在我心中何嘗不是？

　　而且，我要保證游戲的平衡，就不能讓蘭心姐姐他們一家獨大。

　　軍隊必須有，但是勢力絕對不能過分強大，這已經(jīng)是古訓了。

　　如果無法控制，軍隊會做出什么，歷史上已經(jīng)有很多教訓了。

　　“這樣吧……我給你寫一封介紹信給老白……”我猛然一頓，然后笑道：“算了，還是我通知一下老白，讓老白安排你們?nèi)绾我娒姘伞！?p>　　殘安尷尬一笑，他當然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若是把這信交給他，說不定會成為日后他威脅我的把柄，我現(xiàn)在走在鋼絲上，雖然不能完全依賴蘭心姐姐他們，但是我也不能讓任何的爭取存在，破壞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誰在那里？”殘安突然叫出聲，手中劍光一閃，向屋檐下刺了下去，一道劍光閃過，劍氣直透地面，松濤頗為狼狽的從屋檐下走了出來，哈哈一笑道：“是在下，兩位在上面做什么呢？”

　　“你怎么在這里？”我記得他明明在房間里，就連甲劍二人都被我留在了后院房間里?。?p>　　因為我們坐在大廳的前屋檐上，被屋脊擋住了目光，看不到后院的情形，更不知道什么人穿過了大廳來到了前院。但是，松濤這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不得不讓我們擔心，他到底聽到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了孟怒對松濤頗為防備，孟怒做的定然有道理。

　　“松濤，你到前院去做什么？我手癢了，不如咱們切磋一下吧！”這是孟怒的聲音，孟怒從大廳里走出來，拉住了松濤，把他拉到了后院去了。

　　“日后再說吧，看來今天是不方便了，他日若有空，我來做東，請兄弟到蓬萊閣坐一坐！”

　　“蓬萊閣？好啊！”四大名樓之一啊，我還沒有去過呢！相比之下，很多地方都有的太白樓，就顯得差了一點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辭了！兄弟不要忘記了今日說過的話！”殘安幾個起落，離開了我家。

　　我走到屋脊，看著孟怒和松濤的對決……我暈倒，孟怒分明是在虐待松濤，把松濤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一對一的PK，能贏過孟怒的人，大概還沒有生出來呢！

　　我再次在屋檐上坐下來，想著心思，這次就不只是師傅的事情了，甚至還多了影希和殘安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他們好像都變成了我的責任一般，怪不得媽媽老是說我咸吃蘿卜淡操心……

　　后院漸漸沉寂下來，然后沒有了聲息，估計是孟怒把松濤拉走了，我懷疑松濤今天晚上是否還能出房門一步，哎，可憐的家伙。

　　剛才殘安離開得太急了，根本就沒有關(guān)上大門，家里的NPC們都睡覺了，所以我打算自己下去把大門關(guān)上，那兩個人，就這樣走了過來，站在門口，一個面上帶著微笑，一個卻冷若冰霜，沒有一點的笑容露出來。

　　而這兩個人，卻吸引了我的眼光……其實我也沒有辦法，大半夜得出現(xiàn)在別人家門口，能不注意嗎？

　　雖然玩家是不在乎白天還是黑夜的。

　　不，不只是笑容，他甚至沒有絲毫的表情，就連眼神都冰冷沒有絲毫的情緒。

　　人們在現(xiàn)實中可以偽裝自己的情緒，但在這純精神感應的游戲中，這么做的難度，顯然又增加了不少，而這個人卻做到了。

　　不對……

　　他……不是人。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NPC，他絕對不是人類。

　　我的目光無視那自以為笑得很帥的帥哥，落在了他身后的NPC身上。

　　然后我扶住了瓦片，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秋風吹過我的頭發(fā)，本來亂糟糟的頭發(fā)就更加的狂亂起來，在我的面上胡亂的肆虐。

　　“請問是否有位叫孟怒的人住在這里？”我還沒有開口，那一直笑得很溫和的年輕人抬頭問道。

　　“這里是有叫孟怒的人住，但是你們是什么人？”我的目光繼續(xù)落在了他的身后，那怪異的NPC身上。

　　殺手……對，就是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小說中說的殺手，冰冷而沒有絲毫的感情。

　　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我所認識的NPC，都是熱情的，或者調(diào)皮的，或者憨厚的，但卻從來沒有這樣的……

　　“我的名字叫做……”笑得很陽光的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頂上，很搞笑的名字——搞笑的逆鱗。

　　搞笑的逆鱗？我皺起了眉頭，這名字……總覺得有些古怪，搞笑的逆鱗？逆鱗是龍最為重要的東西，觸鱗既怒，怒則殺人。

　　而搞笑，絕對和殺人沾不上邊。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目光看向了站在搞笑的逆鱗身后的NPC，示意他說自己的名字。

　　“小哈……小哈……”被我拴在了妙手環(huán)上的兩個小東西大叫起來，“放我們下來，下來?！?p>　　剛才談?wù)碌臅r候，難為這兩個小家伙沒有打岔呢！

　　隨手放開了他們，兩個小東西竟然化為了一青一紅兩道光芒，向站在搞笑的逆鱗背后的NPC沖了過去。

　　“你……也有？”搞笑的逆鱗震驚得看著我，“你的武器……也擁有靈？”

　　劍靈？我看著搞笑的逆鱗身后的NPC，也許搞笑的逆鱗開放了他的名字顯示，也許是他終于走出了門樓下的陰影，我終于看到了他的名字。

　　“這是我的劍?！眲`輕輕的拍了拍身邊NPC的胸膛，“名字叫做靈劍，不過現(xiàn)在叫做劍靈了。”

　　“喂，你會不會說話？”這是青竹笛，他抓住了劍靈的一只耳朵，在劍靈的耳邊大叫。

　　“呆頭呆腦，真傻，肯定是很低級的武器！而且身上也沒有寫詩……”這是彤爐煮雪。

　　“孟怒，有人來找你?！蔽掖舐暯辛艘宦暎缓罄^續(xù)在屋檐上坐了下來，托腮看著兩個小家伙欺負劍靈。

　　雖然這半夜來客有些古怪，但是有什么比我和殘安徹夜暢談更古怪嗎？

　　“你的靈……為什么會到處亂跑？”搞笑的逆鱗顯然不怎么理解，為什么會有自主性這么強的武器。

　　“他們不聽話，我也沒有什么辦法啦！這兩個小東西太淘氣了。不過……如果像你的劍靈那樣，還有什么意思？”

　　“武器，自然要有武器的樣子。身為武器，就要有自己的覺悟?！蹦骥[看著我，道：“如果都像你那樣對待武器的話，在對敵的時候，恐怕死都死透了?！?p>　　“我又不是戰(zhàn)士……我也不想做戰(zhàn)士?！蔽覕倲偸?，道，“就算有再好的武器，我也不會用，何必剝奪他們的快樂？”

　　“他們的快樂？只有在戰(zhàn)斗的時候，武器才是最快樂的，因為這是他們存在的價值。”逆鱗微微搖頭道，“算了，對你說這些你也不懂得……”

　　呸，最討厭這樣自以為是的人了！你才不懂！

　　“小青是一管青竹笛，而小彤是一柄扇子，他們并不只是武器?！蔽覡庌q了一句，然后覺得自己實在是莫名其妙，干嗎跟他爭論。

　　我看向了那劍靈，然后笑瞇瞇得道：“怎么樣？劍靈，我?guī)湍阏覀€更好的主人吧，你這個主人太無聊了……”

　　劍靈不理會我。

　　“干什么不說話？小青，扭他耳朵！”

　　“還不說嗎？小彤！”

　　見我和小青小彤的目光都集中在劍靈身上，被武器搶了風頭的某人受不了了。

　　“我是客人啊，你不跟我說話，老是跟我的武器說話是什么意思？而且你當著我的面……”

　　他并沒有說完，因為他要找的人已經(jīng)走出來了。

　　“是誰？”孟怒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的那人，面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你就是孟怒，我可是聞名已久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終于見到你了！”逆鱗抱起了肩膀，看著孟怒，笑瞇瞇得道：“不知道孟怒兄有沒有興趣和我比劃一下??！怎么說，你我也算故人了！”

　　“我……不認識你！”孟怒想了一下，然后搖搖頭，“最近事情已經(jīng)很多了，不如日后再說吧，我必須要做很多準備工作?！?p>　　“我知道你們要做的事情，這樣吧，只要你和我打一場，我就幫你們做這個任務(wù)，怎么樣？我的加入絕對比什么準備有用多了?！?p>　　“吹牛的人，我看得多了?！泵吓⑽u頭，“我真得很忙，雖然我很想和你打一場，但是……”

　　孟怒瞥了我一眼，剛想繼續(xù)說下去，我已經(jīng)大叫起來：“喂，快出來?。∮泻脩蚩戳?！我來坐莊，我押孟怒贏！快來啊，快來啊！過期不侯啦！”

　　“來了！來了！哪個不長眼的來挑戰(zhàn)孟怒？是不是活膩了？”尾火的大嗓門第一個響起來，然后所有人就突然出現(xiàn)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個惡俗的，每個小學生都會用的成語。

　　隨著什么什么風吹過，什么什么東西好像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