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了將近四天的集中調(diào)查,終于有了結(jié)果。
乾坤辦公室和餐廳的監(jiān)控證實了大家的說法,驗證了不在場證明。
那幾個時間點,唯一有時間操盤的,就只有于志坤。
幾天的監(jiān)控也驗證了他們之間的交流頻率和內(nèi)容,并沒有教唆的成分。
于志坤是實習(xí)人員,并沒有操作證,用的是公司公用賬號。這才會讓大家從上到下全都被調(diào)查了一遍。
結(jié)果一出來,于志坤當(dāng)場就被帶走,拘捕待審。
一經(jīng)拘留,作為監(jiān)護(hù)人的母親于婉婷就被聯(lián)系到了。
于婉婷正在逛街呢,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她還以為是有人惡作劇。
證實了情況屬實,她才急急來到拘留所。
“兒子!怎么啦?到底是怎么啦?”這兒子可是她的大籌碼啊!怎么剛進(jìn)乾坤實習(xí),短短幾天就進(jìn)去了呢?
于婉婷不懂金融上的事兒,于志坤覺得跟她多說也是白費口舌,便沒有回答。
“媽!你快聯(lián)系爸!讓他想想辦法!”于志坤小聲對于婉婷說。
“對對對!還有栗容!你忍著點兒,我這就去打電話!”于婉婷立即起身,離開了拘留所。
她和苗栗容的關(guān)系很隱秘,這里不好說話,只能找個清凈的地兒說事。
找了一個咖啡廳坐下,于婉婷才聯(lián)系了苗栗容。
苗栗容這些天都沒去過乾坤,他正在忙他那個地產(chǎn)公司的事兒。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幾個工程都出了問題,忙得他連軸轉(zhuǎn)。
“什么?你說什么?”苗栗容接到電話就急了,“你在哪里?等著!我這就過來!”
在咖啡廳了解了情況之后,他讓于婉婷先回家,這事兒他會處理。
“栗容!你一定要把我們的兒子救出來??!我什么也沒有,就只有你和這個兒子了!”于婉婷凄凄抹淚,哭也不忘要形象。
“別著急,等幾天,我會解決的!”苗栗容說完就把于婉婷塞進(jìn)了出租車,打發(fā)回去了。
說實話,于婉婷只能轉(zhuǎn)告一些很淺顯的東西,苗栗容必須將事情始末了解清楚。
拿出手機(jī),他撥通了乾坤內(nèi)部眼線的電話,讓他們把這幾天的情況報告上來。
不一會兒,他就弄清了整件事兒!
“唉!這志坤怎么就這么糊涂呢!”苗栗容有些恨鐵不成鋼。
不過好在他是實習(xí)生,又沒有執(zhí)照,可以利用不懂行,失誤操作的理由為他脫罪。
找了律師,苗栗容以于志坤推薦人的身份來到了拘留所申請保釋。
“多少?你說保釋金要多少?”剛才還鎮(zhèn)定的苗栗容,在聽到保釋金的數(shù)目時,傻眼了。
一千萬!保釋金居然要一千萬!
“他犯了多重的事兒?保釋金要一千萬?殺人放火也沒要那么多吧?”
“他是經(jīng)濟(jì)犯罪,保釋金按照股民的預(yù)估損失百分比計算,就是一千萬沒錯?!睂Ψ竭f過二維碼,示意苗栗容掃碼付錢。
猶豫了一小會兒,苗栗容無奈只能付款。
這兒子他還不想放棄,不把他弄出來,他也沒了籌碼!
那么多年,他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不保住,讓他現(xiàn)在再生一個也來不及了!
付完錢,他心情很不美妙。地產(chǎn)公司最近莫名其妙地出問題,流動資金吃緊,手里的這個賬戶,他還想用來為公司填缺口呢!
沒想到一個保釋金,就把他的小金庫挖得幾乎空了!
一千萬對于平時的苗栗容并不算多,但是他自己的明賬,他不能動啊!
要是動了,家里的老妖婆一定馬上發(fā)現(xiàn),質(zhì)問他錢去哪兒了,他要怎么回答?
這個兒子的身份,他還不想暴露呢!
燒了錢,苗栗容心情自然不好,心情不好,脾氣就不好!
把于志坤領(lǐng)出拘留所,他就恨恨地罵了他一頓。
“打車回家!最近別出門,別亂轉(zhuǎn)悠!別再給我惹麻煩!”苗栗容罵完就把他打發(fā)走了。
乾坤上下現(xiàn)在都恨著于志坤呢,律師還是得自己請,動不了乾坤的資源。
要幫他脫罪,這一大筆的律師費,還得想辦法賺出來。
“唉!公司怎么這個時候出問題!煩死人了!”上了車,苗栗容自言自語。
他當(dāng)然不知道,他那個公司正好這時候出問題,斷了他的小金庫,可是有陸冠生的一半功勞?。?p> 至于另一半,那就是他的“好女兒”苗淼的順?biāo)浦哿耍?p> 依靠著陸冠生暗地里安排的私家偵探給苗淼送的資料,她分分鐘用了暗搓搓的手段,讓他的項目全數(shù)出問題。
花幾個錢讓人拖一拖,該給錢的時候不給,找借口賴帳什么的,還不簡單?
有錢拿,讓合同工人罷個工也是沒有損失是不是?反正合同工又不靠苗栗容的公司吃飯!
苗栗容是可以打官司解決這些麻煩。但是打官司要用錢,這個公司是秘密,他也是不能用自己的錢!
救公司還是救兒子?就看苗栗容心里的這桿天平向哪邊倒了!
要是他選擇救公司,那在苗淼心里,他還不是那么無藥可救,但若是他選擇救兒子……那就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畢竟苗栗容還是她的父親,苗淼這是用惻隱之心給了他一條后路,讓他放棄兒子,跟那個女人斷了。
但是這臺階,苗栗容卻沒有順勢下。
幾天后,苗淼接到的密報,卻是苗栗容正在借錢!
“好你個苗栗容!你不改過回頭,那就不要怪我六親不認(rèn)了!”苗淼咬牙切齒,手里的文件都被指甲摳出了一個洞,“你把我們一家人往一無所有的路上推,那我就拆了你過河的橋!”
苗栗容最近也是煩,咨詢了律師,結(jié)果只有兩條路:
第一條,認(rèn)罪。雖然于志坤是實習(xí)生,但由于涉及金額巨大,認(rèn)罪減刑之后也至少要坐上六到七年的牢獄。
第二條,協(xié)商。若是協(xié)商解決,最多是留一個案底。但是他必須支付所有預(yù)估損失,以分紅的方式返還股民和乾坤的損失。
那可是十億啊!打水漂的十億!別說于志坤沒有,就算是苗栗容本人,也只有幾十億的流動資產(chǎn)。
而且那些資產(chǎn),還是被老妖婆看管著不能動的!
這叫他怎么去湊這十億?
至此,他想到了讓冥帝幫忙。
從公事包的隔層里,苗栗容拿出了一個衛(wèi)星手機(jī),撥通了冥帝堂主的電話。
可是剛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掐斷。還在疑惑怎么回事呢,對方來了短信。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什么事?
既然對方不接電話,苗栗容只好打了一篇長篇大論回復(fù)。
等了好幾分鐘,對方才又回話:借錢可以,但我們也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我們需要一些保障!
“什么保障?”苗栗容一看有普,立即回復(fù)了過去。
“我們需要你用股權(quán)抵押,每個月6%的利息,十年還清!若是缺一個月的本利……”
“讓我想想?!惫蓹?quán)?。∷幌朊半U。
“十分鐘!”對方給了考慮的期限。
十億,每個月就是八百八十三萬!他的地產(chǎn)公司若是恢復(fù)盈利,每個月就有三四百萬的收入,若是每個月從自己賬上走五百萬也是可行。
幸好利息不高,月支出一千萬以內(nèi),并不需要上報稅務(wù)。做是能做到的!
很快,十分鐘就過去了,對方短信一秒不差地到了:簽不簽?
“簽!”打下這個字,苗栗容不知是什么心情。
“這個是時間地點,明天中午會有人跟你簽合同。記得東西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