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不能令人死而復(fù)生,只能令尸體似正常人一般行動自如,卻沒有正常人的思維。
說穿了,就是一具僵尸。
但有些,愛的癡迷執(zhí)著,即使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也想留在身邊。
朱厭一把奪過英招手中蓮花瓷瓶,一雙環(huán)眼死死瞪著英招。
“你可有......耍花招?”
眾所周知,錦衣圣者彼此只會相互拆臺,從不會伸手幫忙,甚至想著怎么弄死對方。
英招伸手指向元君:“他,我先帶走。借用一月,到期歸還?!?p> 一臉義氣的英招表示,元君負責(zé)去抓花妖白希,幫死去的應(yīng)龍報仇雪恨。而空出時間的朱厭就可以繼續(xù)追捕先知白澤,完成圣命。
十二錦衣圣者當中,英招最巧舌如簧,朱厭最剛硬暴躁。
朱厭不相信英招,但接受了這個建議。
“哦,對了......”
欺身湊到朱厭耳邊的英招,聲音曖昧:“到了晚上,榻上,你可以好好體驗下什么叫與往常無異?!?p> 笑呵呵的英招說完去挽蒼風(fēng)的手臂,被蒼風(fēng)嫌棄的揮開。
他便退而求其次,一把扯住元君:“元少宗主,請吧!吾送你去幽會你的花妖小情人兒?!?p> 一臉欣慰的英招,矯揉做作的感嘆自己貼心,讓一對對兒有情人相見,解脫相思之苦!
慎刑司大門外,英招從地上拾起一片樹葉,當成帕子,擺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對著元君揮動葉片喊道:“元少宗主,一路平安。吾好心提醒你,蠱毒每五日會發(fā)作一次,小心莫要被她發(fā)現(xiàn),免得為你肝腸寸斷。”
元君翻開自己衣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黑線,默默無言,坐上英招安排的馬車。
夏夜晚風(fēng),俏皮的掀起馬車窗簾。
白希托腮,朝外望去。
巴蜀多山,林密,極目遠眺,滿眼皆是郁郁蔥蔥。
景色宜人,空氣清新,是個令人流連忘返的好地方。
只是不知,又有哪個白澤好友,倒霉的要被他利用?
不過先知白澤來此,真的只是單純的會友嗎?
白希隱隱覺得,先知白澤逃出皇宮內(nèi)院這件事兒并不簡單。
這幾年,女帝為了長生不老,已經(jīng)到了瘋魔的地步。
身為御用煉丹師的先知白澤,明知即使自己跑到天涯海角,女帝也不會放棄追捕他,卻仍舊不顧一切逃跑,是他已經(jīng)成功幫女帝煉成長生不老之藥,還是另有倚仗?
不管是何原因,白希皆希望先知白澤莫要算計到草木花妖一族頭上。
心底隱隱泛起不安,白希希望可以盡快從先知白澤口中打聽到花開之法。
車窗外山峰淡綠深青萬重,渺渺茫茫,綿延向未知遠方。
突然,拉車的馬匹發(fā)出一聲嘶鳴,車廂劇烈震蕩一下,停止前進。
白希手臂撞在車廂壁上,她蹙起眉頭,透過翻飛的車簾朝外望去。
馬車外傳來車夫咒罵之聲,除此之外,并無其他聲響。
白希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灰頭土臉的車夫,嘴里不知在問候誰的祖宗,手中馬鞭兒憤恨的抽在地上,揚起一溜兒塵煙,然后頹廢的跌坐在地上,心疼的撫摸著蜷膝跪在地的馬匹。
白希上前兩步,看到馬的右后腿不知被什么東西啃食,露出森白“炮骨”。
巴蜀多毒蟲,未想到,竟這般厲害!
站定環(huán)視四周,山色空蒙,寂寂寥寥,并非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白希收回眸光,落在車夫身上。
車夫還在罵娘,惱怒異常,真情實感,不似作假。
出了這樣的意外,馬匹無法再拉車趕路,白希從懷中摸出銀子,多付了一些給倒霉車夫。
車夫感激涕零,說前方不遠就有村落,他要去山上采些草藥,醫(yī)治馬腿,若白希不著急,她可以等一個時辰,待馬匹腿好一些,他們一同上路。
畢竟白希一個女子,獨自在外行路不太安全,車夫誠心誠意邀請白希與他同行。
白??粗軅鸟R腿,輕輕搖頭:“沒關(guān)系,我一個人行路也沒有問題。”
馬腿的傷口有些蹊蹺,白希覺得此事兒不簡單。
這一路上,車夫一直十分熱心的與白希聊天,關(guān)心白??什豢?,是否暈車。
若真有人希望她落單,而她再繼續(xù)與車夫同行,有可能會害好心車夫陷入危險。
車夫還是不放心,說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天黑之前,他們一定能夠行到前面的村莊。
說著,還從車后拿出一個馬凳,讓白希坐下陪著受傷的馬,他去林中采藥。
盛情難卻,白希正欲點頭,突然不遠處傳來古怪動物的吼叫聲,嚇得車夫一下子抱住他的馬。
白希站起身,望向傳來古怪聲音的遠處,眉頭微蹙,再次向車夫告辭。
緊緊抱著馬的車夫猶猶豫豫,最終沒有繼續(xù)堅持讓白希留下。
黃昏將至,白希迎著斜陽,身后傳來車夫的喊聲。
“姑娘,你一個人要小心。”
白希朝身后揮了揮手,踏著一地金燦燦的陽光,身影孤獨又堅毅。
小滿一候苦菜秀,天氣悶熱潮濕,人身上黏答答的難受得厲害。
白希獨自行在寬敞平坦的路上,頭上太陽已經(jīng)掛上柳梢頭兒,周圍不見村落,恐今夜要在林間露宿。
突然,白希停下腳步,收了驅(qū)趕蚊蟲的小法術(shù)。
一輛牛車,響著悅耳的車鈴聲緩緩駛進,在白希身前停下。
“姑娘,需要乘車嗎?”
趕車的車夫面孔黝黑,他跳下牛車,甩了下手中鞭子,滿臉堆笑,熱情招呼白希。
普通牛車一般只有一頭牛拉車,眼前的牛車卻有兩頭牛在拉車。
且拉的板車十分寬敞,兩側(cè)有欄,供人依靠,也起到防護作用。
這種改裝用來拉人的牛車白希一路上見到不少,她點頭,踩著車夫放在地上的腳凳登上牛車。
牛車上面貼心的鋪了軟墊,白希坐在最外面。
在她身側(cè),有塊兒白布下面蓋著什么東西,形狀看上去像是個孩子,一動不動,是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坐在白希對面的年輕男子眉目清雋,身上隱隱透出妖氣。
白希朝其望去,那年輕男子正笑吟吟看著她。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