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問題”,蕭戈叫住了就要離開的男人,他問道:
“我必須要成長嘛?為什么?”
用看傻子的眼光瞟了蕭戈一眼,男人長呼口氣笑答道:
“因為…天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話音落下,天際歸一。
伴隨著風聲漸消,一股強烈的困意如同碩大的山川巨石砸在蕭戈身上。
…
翌日天明。
“啊”,的一聲。
蕭戈從床上驚醒,他仿佛感覺到自己做了個夢。
油盡熄滅的燭燈,外加被震的有豁口的春雷刀和那根劍骨…
“不是夢”,蕭戈搖搖發(fā)脹抽疼的腦袋,沖著屋外叫喚道:
“南慈!”
在大院中正被蕭豐訓斥著的南慈,正好等到蕭戈這聲呼喚,她沖著蕭豐微微行禮后便匆匆趕往蕭戈身旁。
“吱”。
推開門,南慈看著蕭戈,柔聲道:
“世子醒了?有什么吩咐?”
蕭戈托著下巴,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屋中回蕩,他說道:
“我睡了多久?”
“回世子”,南慈指了下桌面上的飯菜道:
“不久也就兩日,世子是有什么事情嘛?如果有可以吩咐奴婢去做”。
南慈看著蕭戈那吃驚表情,可以很明確的知道,這位世子爺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沒做。
忍不住調(diào)侃道:
“世子這副表情倒是和當年王妃尚在時,您未背誦先生禮詞就要面對王妃抽查的模樣”。
背誦禮詞?
蕭戈仔細回想一下,腦海中似乎是有這段經(jīng)歷。
輕咳一聲,蕭戈辯駁道:
“那算什么先生?所教禮記可是草紙,不堪入目!”
“儒家孔夫子才配上一二,其余幾家更是平分秋毫”。
蕭戈吐槽的那位先生,乃是蕭豐從陛下身旁撬回青陽的,論眼屆學識定低不了。
大離包括青陽,有不少能人皆是老先生弟子,南慈不明白蕭戈為什么如此不屑。
看著正在著衣的蕭戈,南慈手拿縛腰走到蕭戈身旁,環(huán)腰之際小聲嘀咕一句道:
“世子莫不是高傲,瞧不上夫子?在青陽就連王爺對那位先生生前也是敬佩”。
知道青陽人講禮數(shù)規(guī)矩,蕭戈苦笑道:
“那我考考你如何?”
“世子請問”,熟讀史書以及禮記的南慈,她就不相信蕭戈一個天天玩樂的世子可以考倒自己。
“何為禮?”,蕭戈負手握刀。
“知廉恥,懂近退,方為禮”,南慈淡定回話。
“好”,蕭戈贊嘆一聲,又問道:
“又何為禮儀之邦?”,一抹賊笑又爬上蕭戈臉頰,他抓了把豆子自顧自的吃起來。
“禮儀之邦,以待客之道待諸君國臣民,好客有禮”。南慈眨眨眼,傲氣的挺了挺胸脯,很明顯她對自己的回答很滿意。
“放屁!”。蕭戈笑罵一句。
南慈詫異的看著蕭戈,眼中充斥著疑惑。
“那世子以為如何?”。南慈不服氣的問道。
蕭戈吧唧吧唧的咀嚼著豆子,全部吞下后,又抿了口茶說道:
“禮儀之邦,禮儀之邦自然是講規(guī)矩,但不是我們講規(guī)矩,而是他們講我們的規(guī)矩,換而言之,不聽我的道理,小爺對你邦邦就是兩拳”。
這般無禮,這般狂妄卻實是自家世子沒錯。
南慈嬌聲一笑道:
“世子答應的菊花田還沒有種呢,那山倒是先被劈掉半邊可惜了”
“世子您這會不會食言?”
關(guān)于山體的塌陷,蕭戈輕輕的用手摸去額頭滲出的那幾滴因為心虛從而流下的汗珠。
推開樟香木門后,蕭戈伸了個懶腰,尷尬的笑道: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可是堂堂世子怎么會食言呢?”
南慈擠對了下柳眉,不屑的笑道:
“可是您昨日確實是把那山劈為兩半了呀,這叫什么?不愿給?”
聽到南慈說是自己把山劈開后,蕭戈緩緩的扭過頭。
先前還有幾分膽識的眼中,此時此刻卻僅僅只剩下兩分驚訝,蕭戈扭捏的詢問道: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除了我們幾個外似乎還有幾個家丁吧”,南慈細細想了想后,又補充道:
“哦,對,王爺似乎也知道了,您那一擊把天都撕開了,百姓們認為是天降異樣,至于江湖中人嗎可不一定了!”
“話說世子昨日在與何人對戰(zhàn),可是刺客?”
“不是”,蕭戈脫口而出,畢竟總不能告訴蕭豐有個一樣的自己存在吧。
真要這么說了,蕭豐不得把他當成傻子,恐怕還會讓人去請江湖郎中為他治病。
治好了還好說,這要是治死了不是虧大發(fā)了。
蕭戈邊走邊說道:
“遇到個野人,沒什么好主意只好出手了…唉對,你們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一劍飛仙劃開了半邊長空,四下的山體皆被浩然之氣所擊傷,無數(shù)異響四起。
蕭戈知道,但他還是得問,畢竟是裝傻四件套嗎。
南慈用手輕輕的指向東側(cè)前方的山巒,她大笑道:
“世子躺在那山后的牛棚中,伴隨著您那-擊的打出,我們都看到了最后那抹真氣回攏時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