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目遠棄掉那笨重的大劍,以常用的那把小劍御劍飛行,一邊趕路,一邊還在記那陣法咒決,又消半日功夫,已經(jīng)入夜才趕到武陵郡,此時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鳥瞰整座武陵郡城,西北有一處好像特別繁華,在那里有一座高塔,被各種大大小小的燈籠點綴,十分好看,又看到在那高塔周圍,人頭涌動,好像過節(jié)一般。
“我們下去吧?!?p> 熬妍妍:“嗯!”
二人便落到了武陵郡一處偏僻的小巷子里,剛走出小巷,就能看到剛才那座燈火輝煌的高塔,那高塔看上去有九層來高,還有許多人朝那個方向過去,就如同逛廟會一般,越是靠近那高塔,人群也越發(fā)的擁擠。
那些年輕男女也大多是成雙配對的走在一起,余目遠看了眼身旁穿著男裝的熬妍妍,忽然打趣一笑說,“你瞧瞧這周圍都是小情侶,枉我這般英俊,偏要和你這個男人走在一起?!?p> 熬妍妍白了余目遠一眼,“無妨!我可以把你當(dāng)成一個女人。”
余目遠頓時啞言,只能轉(zhuǎn)開話題,“我們還是先去找間客棧住下,你若有興趣再來逛逛如何啊?也不知道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跟過節(jié)一般,定有很多美女出來走動走動?!?p> 熬妍妍道,“你可別忘了不久前,你妻子才死去?!?p> 余目遠想到蘇雪,那是雖然與他成親卻是相隔三十多年,見面卻不認識彼此的妻子:“我說不過你。”
熬妍妍道,“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你那小侄女?”
余目遠好像如夢初醒似地說,“所以才要出來多逛逛,打聽打聽啊,至少要先知道她在哪里才對?!?p> 不知不覺二人就已經(jīng)走到了那高塔下面,這里的人最多,高塔像是建在了一個廣場上一樣,周圍的小商小販將此處圍了起來,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來往的游人一個個都顯得十分高興,余目遠朝著周圍看去,就在這廣場周圍,光是客棧就有好幾家,余目遠和熬妍妍選了一間裝修素雅的客棧走進去,這客棧里面無論吃飯的還是留宿的也是人頭攢動,余目遠來到柜臺,便向老板打聽是否還有客房。
這老板身材瘦弱,穿戴十分整齊,一看便是那種十分精明的老板,余目遠詢問時,他正在吩咐伙計調(diào)配酒水,便是看也沒看余目遠就連連搖頭,“客房滿了?!?p> 余目遠便只有去找其他客棧投訴,可是一連找了三家,也不知道這武陵郡今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各個客棧都已經(jīng)滿了,只能繼續(xù)去找,最后來到一間看上去是新裝修的客棧,客人也很多,余目遠又上前打聽,結(jié)果那老板也沒看余目遠一眼,就說客房已經(jīng)滿了。
余目遠看向熬妍妍,“你餓不餓?”
熬妍妍顯得有些不耐煩,“你不找客棧呢?”
余目遠:“你也看見,這高塔周圍的所有客棧都已經(jīng)滿了,就算沒有找到住的地方,也不能先餓著肚子吧?!?p> 熬妍妍也不理他,好像剛才那一番找客棧,把她給累壞了似的,發(fā)起小脾氣來了,便一屁股坐在了一處剛收拾好的空座位上,一拍桌子叫道,“小二!紅燒肉和醬牛肉各來一斤!”
余目遠淡淡一笑,也坐了過去,這女人愛吃那是天性,尤其是生氣郁悶的時候,往往便會以吃來發(fā)泄,對這種女人最好不要惹,否則她會吃的更多,等到小二將紅燒肉和醬牛肉都上齊后,余目遠又要了兩個素菜,看著熬妍妍大快朵頤的模樣,全然沒了那風(fēng)華絕代,傾國傾我般絕世女子的樣子來了,倘若別人說起一個女子漂亮?xí)r,一定是樣貌出眾且德才兼?zhèn)洌e手投足皆耐人尋味,但熬妍妍絕不是這樣的女子,她隨性自然,從不在人前做作,往往有時更是野蠻,但她的美麗那卻是無人可以質(zhì)疑的,即使化妝成男子,也是風(fēng)度翩翩的俏公子。
正在吃飯時,這客棧的老板卻忽然走了過來,來到余目遠這桌前,先是不說話,仔細瞧了瞧余目遠和熬妍妍的樣貌,才小心翼翼的詢問他二人,“二位可是方才剛到這武陵郡的?”
熬妍妍只顧著吃那醬牛肉,也不理這老板,余目遠答道,“的確是剛到,否則也不會這么晚了才找客棧?!?p> 老板聽到他們是剛到這武陵郡,立刻露出笑顏,“是嗎,其實就在一盞茶功夫之前,有人已經(jīng)給二位訂下房間了?!?p> 余目遠看著熬妍妍,“你偷偷訂的?”
熬妍妍又是橫了他一眼罵他,“神經(jīng)病!”
熬妍妍一直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分身呢,余目遠看向老板,“不知道是何人給我們訂下房間的呢?”
正在說話時,客棧內(nèi)又走進來四人,這四人一進客棧便四處張望,最后看到余目遠和熬妍妍那桌時,立刻走了過來。
余目遠一看,正是剛才他去詢問客棧投宿時的四位客棧老板,卻沒想到他們?nèi)紒淼搅俗约好媲啊?p> 余目遠看著這些客棧老板笑了笑,“莫非各位老板也是肚子餓了?”
幾位老板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最年長,大概有五十來歲的客棧老板首先道,“其實我們的客棧都已經(jīng)為二位公子訂下房間了,只是剛才實在太忙,無暇顧及慢待了二位,現(xiàn)在是特意請二位回去的,我們已經(jīng)為二位準(zhǔn)備了最好的客房?!?p> 他這樣一說,其他的客棧老板卻紛紛不答應(yīng)了,原來在也已經(jīng)有人在他們的客棧替余目遠和熬妍妍定下了房間,但全是因為太忙,沒有顧及到余目遠二人,這一時之間幾個老板似乎就要為余目遠和熬妍妍應(yīng)該在誰的客棧投訴吵起來一樣。
余目遠看向熬妍妍,她還是在吃,好像現(xiàn)在就吃這件事最大一樣,看著這幾位客棧老板像是要吵起來了,余目遠立刻阻止了他們,問他們道,“到底是何人給我們訂下房間的呢?難道你們也認得我們?”
這幾個老板幾乎是同時點頭,又是那五十來歲的客棧老板道,“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只是那訂房間的人出了許多錢,能出得起那個價錢的,定然也是我們得罪不起的,他訂下房間,只說要是有兩個翩翩公子前來投訴,便讓他們住下,若說他們是否還有其他特征,那便是在一盞茶功夫之前進入武陵郡的?!?p> 余目遠道,“難道武陵郡就沒有其他翩翩公子了嗎?”
客棧老板又道,“有,當(dāng)然是有,不過那些翩翩公子都有佳人陪伴,但兩位不像二位這般走在一起的,卻是沒有?!?p> 熬妍妍聽到這里,忽然噗哧一笑,朝著余目遠打趣道,“不愧是龍陽公子,剛進城便有人準(zhǔn)備好了一切?!?p> 熬妍妍笑他成了龍陽君,余目遠只覺得頭皮發(fā)麻,好像已經(jīng)沒有任何解釋的必要,這些客棧老板也是認定了他有男男之癖一樣。
只能默默嘆了口氣,“幾位也不便在爭吵了,既然我已經(jīng)在這里吃飯了,便在這里住下,房間便留給其他人吧,我們只要兩間房就足夠了!”
說話時,余目遠還特意把‘兩’字說的很重,仿佛是在爭辯什么似的,其他的幾位老板互相看了一眼,既然是余目遠做的決定,也不能強人所難,只有各自回去。
余目遠朝著熬妍妍道,“這事情倒是怪了許多,你被困在湘山,而我又是多年未經(jīng)俗事,怎么會在這第一次來的武陵郡有人給我訂下房間呢?”
熬妍妍也不答他,又在繼續(xù)吃,余目遠便問旁邊這客棧的老板,“有些事情,我想向你打聽一下可好?”
客棧老板:“公子請說!”
余目遠:“剛才我們進城的時候,就看到這廣場外面的高塔,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建的,以前我倒是沒有聽說武陵郡還有這樣一個九層高塔啊。”
客棧老板:“看來公子的確是外鄉(xiāng)人,這塔名為九妖塔,乃是我們武陵郡郡守花了十年時間,親自監(jiān)督,直到三年前才建好的,從此這九妖塔便成了我武陵郡的地標(biāo),逢年過節(jié)便會吸引周圍十里八鄉(xiāng)的游客來這里玩,十分的熱鬧?!?p> “九妖塔?”余目遠皺眉,“這名字為何有幾分邪氣?”
客棧老板道,“起初大家也覺得這名字奇怪,后來郡守說這名字乃南華老仙托夢于他,讓他如此起名,方能保佑武陵郡風(fēng)調(diào)雨順,沒想到這幾年來,武陵郡因為這九妖塔吸引了不少游客,雖然時局混亂,但武陵郡的百姓卻過的很好,至于為何要取名九妖塔,那便不是我們凡人可以參透的了?!?p> “但今日好像特別的熱鬧,好像跟過節(jié)一般,這又是為何?”
客棧老板回答:“其實今天這么熱鬧主要有兩個原因,一來是這九妖塔建成已是整整三周年,二來嗎?!笨蜅@习孱D了頓,繼續(xù)道,“是因為郡守的公子明日要迎娶一位小姐過門,所以排場自然更是大了許多,就連那最有名的青云坊也請來到九妖塔做表演?!?p> 余目遠點頭,原來是有這一二的原因在其中,余目遠略微思索,青云坊原來明天要在九妖塔做表演,如此正好,他便隨意說了句,“想必郡守公子要娶的女子,一定十分漂亮咯?!?p> 客棧老板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那女子好像也非本地人,極少有人見過,只知道她姓余,單名一個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