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竟是虛無之身。
正是藏在金蟬玉佩當中的古先生。
看著天狗道人未醒,他也立刻遁入地下,朝著周圍一陣的查看,結果發(fā)現在天狗道人睡著的那床榻下,藏有暗板,連通著一個秘密甬道,而古先生遁入地下之后,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了甬道當中。
這甬道當中本身就藏著各種的禁制,一旦有人想土遁入內,身上靈氣與禁制相抵,甬道內的禁制便會發(fā)生巨大的響動,從而能被天狗道人察覺出來。
可是,古先生看著頭頂那厚實的暗板,想必那天狗道人做夢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乃是虛無之身,身上也無靈氣,便好像空氣一般,不用施法便可遁入到他床榻下面這個甬道當中。
古先生隨后便看向了這延伸往下的甬道,甬道的兩邊掛著各種奇怪的兵刃,其中也是放出各種光芒,照亮了整個的甬道,而這些兵刃便是天狗道人所設下的禁制,兵刃上微微又靈氣浮出,發(fā)出淡淡光芒,照亮了整個的甬道。
古先生再往前一走不遠,便發(fā)現了奇怪的房間,房間呈六角形,地板上擺著一個八卦的圖形,又看到在房間的六個角落當中,又是有六把兵刃停浮在空中,那古先生見識很深,一眼便知道這是一個陣法,而陣法連接處就是甬道上那些掛在墻上的兵刃,便能想到如果觸發(fā)了這個陣法的禁制,甬道內和這墻角的六把兵刃恐怕會朝著觸發(fā)禁制的地方劈頭開臉的撲過來。
常人自然是不能隨意在這陣法內走動的。
但古先生卻是虛無之身,莫說在這陣法可以隨意的走動,就算是要在上面跳舞,那也是不會觸發(fā)這個陣法的。
而在這陣法的中心處,地面上擺著一個小小的木盒,木盒就靜靜的擺在那里。
古先生沒有忙著就去打開木盒,卻是在苦笑,以往自己的主人都是一些修為高深,翻手為云覆手便可為雨的修真者,萬妖圖鑒也是吞噬過無數的元神,那些主人也從來不會都不干涉他的行動,他要呆在任何地方都是十分的自由,而且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還有許多人鞍前馬后的伺候著,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
誰曾想遇到了這余目遠之后,自己的自由便只能受他的支配,還要替他來盜取別人的秘籍,是在有些令人汗顏。
他輕輕嘆了口氣,從墻上剝下一些塵土,朝著那陣法撒去,見那陣法的禁制沒有任何動靜,便朝著那木盒走了過去,他蹲下身子準備打開木盒,伸出雙手,那雙手慢慢化成尸體,隨后輕輕的將那個木盒打開,然后再朝著周圍看了看,結果這陣法的禁制仍未觸發(fā)。
古先生心中暗道,“這甲子界的陣法果然是有些粗陋的,比不得其他許多的陣法,我這般輕易就進來了,畢竟這里只是修真者的搖籃而已,真正兇惡之地的陣法,可比這種陣法強上了千百倍?!?p> 那木盒當中,果然有一個小小的冊子,古先生將那冊子打開,里面記在的便是天狗道人所學,只是他看到那本書里面的內容,眼神忽然起了一絲變化,有些驚訝,隨后又露出喜色來。
……
余目遠心中頗有一些著急,即使已經入夜,他現在也是沒有絲毫的睡意,心里想著不知道古先生現在是否成功了,自己只能坐在房間當中發(fā)著呆,一切的答案只有在天亮時那一刻才會揭曉。
此時此刻的余目遠心中雖然焦急,但是什么忙也幫不上古先生,心里面也是有著各種的雜念,想著古先生會不會趁他不在的時候,去向天狗道人告狀,將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想讓那天狗道人成為萬妖圖鑒的主人,不過轉而又想到,應該是不會的,即使那天狗道人知道自己要偷取他秘籍的舉動,以他隱藏的修為,也足以逃離這蒼鴻派,倒是萬妖圖鑒依然是在他的手中,只要圖鑒和金蟬玉佩超過一段距離,古先生又不得不回到圖鑒當中,繼續(xù)受他的控制。
余目遠想到這里,自嘲的苦笑一聲,這種不明智的舉動,對于古先生是沒有任何的好處,他是絕對不會輕易去冒險的,而且如果真他這么做,那么能起到的唯一作用,也只是給余目遠修真之路造成一些困難,但以后的日子里,他恐怕就只能在圖鑒當中繼續(xù)苦嘗千百年的孤獨了。
余目遠也大力的搖了搖頭,使自己不再胡思亂想,隨后干脆盤膝坐下,開始冥神靜心,直到那天空中大半個易市星快要沉下去時,余目遠忽然睜開眼睛。
開始念動起咒決來,隨著他咒決的念動,天狗道人書房中桌子下面那個靜靜的金蟬玉佩,忽然好想被一根頭發(fā)絲扯動了一下似得,顫動了一下,隨后一股力量便入道金蟬玉佩當中,控制著那金蟬玉佩緩緩的飄動起來。
金蟬玉佩的移動軌跡雖然很慢,但卻有著自己的方向,它受到那股外來力量的牽引,飄到書房門前,將房門擠出一條細小的縫隙,隨后便從縫隙當中飛出了書房。
而飛到走廊之后,那玉佩忽然加開了速度,沿著走廊角落處,快速的移動著,而一路的飛行過程當中竟是連一個物體都為碰觸過,更別說再發(fā)生什么聲響了。
余目遠如今使出御物之術,隔空操作金蟬玉佩,已經顯得極為的熟練,這要多虧了他在昨天白天,走在狼蛛峰道場上的走廊上,便將每一條走廊的距離,和拐彎處全部記在了心中,所以再要喚回玉佩時,也是十分的順手。
而那枚玉佩離開了狼蛛峰道場,便馬上插入天際,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消一刻的功夫,余目遠忽然走出門外,仰頭看向半空,隨后伸出一只手去,一個翠綠的物體忽然從空中飛下來,落在了余目遠的手中。
看著金蟬玉佩完好無損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余目遠也好像是松了一口氣,馬上又回到房間當中,掩好門窗,將玉佩當中的古先生喚了出來。
那玉佩漸漸變紅,隨后古先生從里面射了出來,站到了余目遠面前,余目遠立刻詢問,“事情辦得怎么樣呢?”
他表面雖然裝的十分淡然,可說話的語氣卻難免還是帶著一些焦急,被古先生給聽出來了。
聽到余目遠有些著急,那古先生好像是故意一般,輕輕皺起眉來,也不說話,只是閉著眼睛,輕輕撫摸著身前的胡須。
余目遠一愣,有些坐立不安了,道,“事情到底怎么樣呢?你到是說話啊?!?p> 古先生裝著糊涂,“這個么……?!?p> 余目遠額頭也伸出汗來是再也沉不住氣了,道,“你到是說話啊!”
古先生哈哈一笑,見到余目遠這么著急,他到是覺得很有趣,但也不在為難與她,朝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你以為老夫是什么人,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
事情已經順利辦妥,余目遠那緊張的神色也立刻消失不見,轉而顯得有幾分的興奮道,“那你快將天狗道人的修真秘籍說出來?!?p> 古先生隨后便將天狗道人藏起來的修真秘籍背了一遍,給余目遠聽,余目遠一聽完,原先興奮的神色,卻變得有些黯然,怔怔地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p> 古先生道,“修真之術,道法萬千,但也萬法歸一,無論哪一種修真方法都是來提高修為秘籍的,而且那天狗道人的修真秘籍總比你修煉什么黃清道內經什么的好上了許多?!?p> 話雖的確如此,可是余目遠卻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天狗道人的秘籍到底是什么功效,卻讓余目遠一臉的失望神色,他甚至有些懷疑的看向古先生,“你該不會換了一種秘籍來騙我吧?!?p> 古先生不屑的哼了一聲,“哼,老夫要是有那種修真秘籍,早就教給你這個愚木頭了?!?p> 那天狗道人的秘籍,名為通寶神元錄,乃是一種以物練氣的功夫,需要一定的修為根基之后,再祭出一件法寶去吸收天地精華,隨后從法寶當中取回靈氣,納入自身體內,如此一來,法寶和自身修為都會得到提高。
這件法寶則成為‘命器’,因為凡是練就這門功法之后,便是只跟同一件寶物修煉,如此修為才能增漲最快。
而且再使用起那件命器時,因為而者力量屬性相近,無論是使出法決還是祭出命器時,威力大大的增加。
如一件普通的命器,如果運用這門修真秘籍來修行,命器和自身修為上升至一百年后,那件普通的命器所使出的威力,可以與中品的法器想媲美,而修為同時上升至一千年后,那么威力則會有上品法器的威利了。
秘籍中提到,如果修為共同上升了萬年、十萬年時,那么及時是一間普通的命器,更可以使出珍器類、神器類法寶一般的威利。
但是余目遠想起這修真法決來卻哭著臉,一來,這法決秘籍又是只增加修為,而不可使出法決的功夫,余目遠有萬妖圖鑒在手,根本不必在乎修為提升的問題,二來,自己身邊若說起法寶來,只有萬妖圖鑒了。
他是知道自己身上那本萬妖圖鑒的,萬妖圖鑒只是輔助類型的法寶,根本無法使出實際的威力來,如果真的要跟人正面對抗時,還是需要實際的法決才行,單靠修為只是紙老虎而已。
輕輕嘆了口氣,余目遠忽的躺在了床上,看著屋頂,不再說話,心中只是寄托著,其他人的秘籍至少是有用一些的,而此刻他正在思考自己的下一個目標,他所需要的是真真切切能置人于死地的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