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陣居于外陣之下,內(nèi)里的大廳比之外陣大了兩倍不止。長明燈幾乎點滿了整個墓穴大廳,從墻角至墓穴廳頂,一圈圈排列上去,不知道殺了多少鮫人,才制作了這般多的燈油。
通道的階梯順著大廳一側的石壁傾斜而下,代穆舉目望去,大廳的景象一覽無余。令代穆格外高興的是,于木爾部的九位祭祀此時已經(jīng)在這里了。他們已經(jīng)破去了中央血池外圍的保護陣法,地上布滿了奇怪的鮮血勾勒的陣法,想來是于木爾部的九位祭祀所為。
中央的血池三丈方圓,中心一石臺,石臺上放著一口黑棺,非金非木,黑氣繚繞,極為詭異。
此時,他們九人正圍在血池旁邊,警惕的看著黑袍女子與玉娘二人。
黑袍女子則盤坐在一側的墻角,旁若無人的調(diào)息打坐,休養(yǎng)傷勢,而玉娘則站立一旁焦急的等待,此時見到代穆下來,焦急之色更勝,想必是害怕上面幸存的人下來報復。
九位祭祀見到代穆出現(xiàn),高興非常,符虞老祭祀更是趕緊上前,一臉欣喜道:“我就知道你不會陷到那幻陣之中,其他人生死由天,你卻無憂?,F(xiàn)在你趕到了,我們施展封印便要更加順利一些了?!?p> “嗯!事不宜遲,你們便開始施展封印之術吧,穆定然不會叫旁人打擾到你們。只是.。。,這樣一來,你們卻是煙消云散了,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嗎?或許毀掉邪神肉身亦可呀?”
符虞老祭祀笑了笑道:“難得你有心,我們深感欣慰,只是你有所不知,這邪神乃是太古大巫,肉身不死,所以是沒有辦法殺死他的。但是他們?nèi)馍黼m強,靈識卻很弱小,所以我們方能勉強施展九天神印將其封印,如若成功,便已是萬幸,你不必傷懷,各有天命,我等九人可以替黑帝完成這普救蒼生的大事,便已是我們最大的幸事。”
說完之后,與另外八人對視一眼,一臉正色道:“布陣!”
正這時,通往上層的階梯處,血衣與陰虱二人飛身而下,提防的看著黑袍女子,并選擇了一個離黑袍女子較遠的地方站定,顯然對黑袍女子已經(jīng)大為忌憚。
不一會,回紇與女真二部的兩位老祭祀也一前一后走了下來,四方人各自提防,相互之間亦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在這里的可都不是善茬,都擁有著獨特的制敵以及防御手段。
符虞等九人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嚴陣以待的看著隨后下來的四人,顯然她認為現(xiàn)在的敵人數(shù)量已經(jīng)足夠引起他們的重視了,擔心代穆一人對付不來。
代穆知道他們的擔心,回頭說道:“放心!他們各自受了不小的傷,我應付得來,你們安心施展便是?!?p> 見到代穆肯定的語氣和眼神,符虞深信,代穆是有這個能力的,是以吩咐繼續(xù)布陣。
其余六人依舊沒有動作,各自盤腿調(diào)息。反正邪神靈棺就在那血池中,只要代穆他們不越過血池開棺,他們便不會主動招惹人數(shù)最多且摸不清底細的代穆等人。
大廳空曠,所有人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邪神靈棺。無論他們是希望得到邪神靈棺還是靈棺內(nèi)的邪神肉身,仰或是他們以為的靈棺內(nèi)的秘寶,他們深信,作為如此詭異并以強大陣法封印的神墓,定然是有了不得的寶物的。
作為核心的靈棺,定然有不同尋常的寶物或者秘密。只是,唯有代穆等人知道,這里沒有什么秘寶,有的便是封印在靈棺內(nèi)的絕世兇神,而現(xiàn)在,這個絕世兇神蘇醒在即。一旦讓他蘇醒并脫離封印,不說現(xiàn)在的眾人,只怕整個瀛洲沒有一個人可以制住他,瀛洲將會迎來這個兇神幾千年的怨恨和殺伐。
不過,眼見代穆等人也只是護住血池,并沒有打算進入血池之內(nèi)的石臺,是以無人理會,靜心調(diào)養(yǎng),讓自己回復到最佳狀態(tài)。
符虞等九人依然專心的繪制著符文布陣,只有同為祭祀的回紇與女真部的二老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一時看不出其中蹊蹺。二老回眼一望若無其事的黑袍女子,卻是同時怒火攻心。那女子不僅將他們帶來的人盡數(shù)滅殺,還毀掉了二人多年辛苦祭煉的秘寶,這仇算是結大了。
眼見著黑袍女子一心調(diào)息,而且之前受血衣一擊受了重傷,可不是一時可以休養(yǎng)好的,那顯現(xiàn)的怪物也被血衣滅殺,現(xiàn)在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二人對視一眼,眼中具是閃過一絲狠戾。
代穆神魂強大,在場眾人的一舉一動具是逃不過他的神識感應,那黑袍女子神魂也是不弱,二老的小動作只怕早被她看在眼里,縱然神魂受創(chuàng),神識的感應依然不會削弱多少,只有同為修仙者的代穆方才明白,其余人等哪里清楚神魂的奧妙。
終究還是沒有按捺住內(nèi)心的怒火,二人手中同時彈出兩道紅光,向著黑袍女子疾射而去,代穆神識略一掃過便知,那是兩只秘制的蠱蟲,精通巫術的祭祀都會這玩意,各家秘法不一樣,解除的方法亦是不同,都是獨門的東西,別人只要受了蠱便要生死由人。
只是二老不知道的是,那黑袍女子只怕是玩蠱毒的祖宗,至少在代穆看來,二人打出的蠱毒與代穆體內(nèi)那只,其靈性天差地遠。
沒有意外!那兩只蠱毒被一旁的玉娘一伸手捉在了手里,手腕一轉,一條青色的小蛇從玉娘袖袍探出,一張嘴便將兩只蠱蟲吞入腹中,隨后心滿意足的鉆回袖袍之中。
玉娘一臉戲謔的笑道:“一些微末伎倆,也敢班門弄斧!”
見蠱蟲未曾湊效,二人卻并未太過失望,對方詭異強大,區(qū)區(qū)蠱毒不過是探路而已,雖然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卻也沒什么好失望的。那白袍祭祀從腰間布囊之中取出一只動物的彎角,只有一半,從下面曲折不平的折面可以看出,是被巨力生生折斷的,只是這彎角散發(fā)著一股洪荒猛獸的兇悍氣息。
紫袍祭祀則從懷中取出了一只全身金黃的蜈蚣,光看那金光閃閃卻紫氣繚繞的賣相,就知道不是易物,定然有了不得的能力。
不愧是草原上稱霸幾千年的強大部族,底蘊深厚,幾千年的沉淀,使得他們積累了許多異寶異術,當然,這也是他們之所以稱霸草原幾千年的根本所在,這是震懾性的力量,死死的壓制著草原各部。
二人也是確實恨極了黑袍女子,同時發(fā)動了攻擊,那斷裂的彎角散發(fā)著清濛濛的光芒,帶著一道尾光,向著黑袍女子呼嘯而去。
黑袍女子初時還不以為意,只是待那彎角攻至身旁的時候方才神色大異,那顆五彩斑斕的珠子立時被祭了出來,不得不說,這珠子防御確實蠻強大的,當初萬花樓旁,黑袍女子祭出它便可以一敵三,唯一不足的便是攻擊力相對有所欠缺。
只是,這次,明顯出乎意料之外。那彎角青光閃爍間,輕易劃破了五彩珠子的防御罩,直接擊到了黑袍女子胸口,黑袍女子只來得及運起靈力灌于衣袖內(nèi),奮力向著彎角拂去,雖然最終還是被擊中,卻是緩了不少力道,逃過一劫。
只是未待她稍作松緩,那金色蜈蚣卻是到了跟前,須臾之間便化作水桶般粗,一丈來長的巨型怪物,一張血盆大口頃刻間向著二人咬下,卻是連一旁還未反應過來的玉娘一同囊括于內(nèi),眼看著避無可避,生死一線間。
六度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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