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雪夜深深戲寒梅
胡陸曾看過很多穿越小說。
小說中從沒有人推理過,當兩個人的記憶融合后,會產(chǎn)生怎樣的變化?
作者們?yōu)榱藥胄裕o出的答案就是穿越者多了一份記憶。
通過和雪問的聊天,他發(fā)現(xiàn)這完全是原身的語言方式,自己這個穿越者的記憶,好像成了原身的資糧!
他對腦神經(jīng)科學,人體學的認知并不比普通人強多少。
但,穿越都發(fā)生了,刻意地去鉆哲學的牛角尖會顯得很傻。
去糾結(jié)也沒什么意義。
他是胡陸,融合了兩個胡陸記憶的胡陸。
前世的種種再也無法追回。
所以,這個世界的遺憾一定要彌補,恥辱必須要洗刷。
……
三天以后,《武林外傳》的前三集劇本終于寫完了。
胡陸又用了兩天來修改。
修改完以后,他登錄了劇作中心的版權(quán)頁。
登錄后,將劇本綱要和前三集劇本按照要求,進行了注冊。
刷新網(wǎng)站新增劇本的頁面,《武林外傳》的信息出現(xiàn)了。
然后他拿起關了五天的手機,最后他將手機再次扔在了書桌上。
還是讓子彈再飛一會兒吧!
胡陸出了書房,將自己扔在沙發(fā)上。
他一直不開手機,怕被信息打攪其實不是重要原因。
根底上還是覺得自己跟原身的圈子有隔閡,他也需要幾天時間好好整理融合,來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倒不是怕出現(xiàn)變化,被人發(fā)現(xiàn)換了人,送去國家切片研究。
處在科學時代,你跟人說自己穿越了,都會覺得你在YY。
所以,有自毀傾向的胡陸打算試試。
那是關了手機的第三天晚上。
胡陸在陽臺看風景。
雪問也“意外”地出現(xiàn)了。
閑扯了會,胡陸說道:
“你不覺得我有些奇怪嗎?”
“國戲戲文有不奇怪的人嗎?”
“我穿越了!”
“叮!你的大文豪系統(tǒng)已上線!”
“哇!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我又穿越了!”
“叮!你的大財富系統(tǒng)已上線!”
“我又又穿越了!”
“叮!你的戀愛攻略系統(tǒng)已上線。宿主攻略蘇子琪失敗,抹殺中……”
胡陸哈哈大笑,所以說什么鬼“寒梅傲雪,我行我素!”
真的只是因為她姓雪,公司給她搞了個這樣的人設啊!
沒了鏡頭的她,就是個死宅,還是個愛看男頻的死宅。
我也曾經(jīng)是個死宅!也是愛看男頻的死宅啊!
我曾抑郁,我曾厭倦,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我可以穿越逃離。
可我現(xiàn)在真的好懷念我曾厭惡、逃離的一切!
終究是回不去了?。?p> 胡陸笑了很久,笑的岔了氣,笑的眼淚都滾了出來。
雪問沒勸,也沒問,就安安靜靜的站在暈暗的夜光下。
有些時候,陪伴才是最好的良藥!
胡陸用袖子擦干了眼淚,笑問道:
“所以,誰出賣了我?徐銀清還是李水仙?”
“叮!宿主的權(quán)限不足,系統(tǒng)不予回答!”
胡陸盯著雪問,做出深情狀,說道:
“我從來沒遇見過你這么有趣的女孩子!”
“叮!宿主攻略對象錯誤,系統(tǒng)死機中!”
“要不是你比我大,我真的就攻略你了!”
“年少不知姐姐好,錯拿少女當塊寶!”
“謝了!”
“我什么都沒說!”
“我不是謝謝你告訴我!”
“照顧她與你無關!”
“也不是謝這個!”
“喪曲聽太多了,有點厭煩了!”
“不用謝!”
“不用謝!”
看,這就是兩個有趣,又都聰明的人之間的對話!
看似什么都沒說,可偏偏什么都說了。
有些人明明身份天差地別,不該交集。
可僅僅一個碰面,就頃刻如故。
有些人明明將全部都獻給了她,卻依舊華蓋如新!
……
這一夜,胡陸重新認識了燕影外的雪問。
雪問也重新認識了國戲外的胡陸。
雪問不再是“寒梅傲雪,我行我素!”。
而是一個生動的,有趣的,會照顧人情緒,會照顧人面子,又聰明絕頂?shù)暮霉媚铩?p> 胡陸也不再是那個國戲男生之敵,蘇子琪的究極舔狗,戲文之恥,徐銀清癡迷的前小白臉男友。
而是一個心里藏著重重心事,用笑聲掩蓋悲傷的小男生。
看似孤傲,卻又隱藏溫暖。
看似輕狂淺薄,卻又聰慧睿智。
雪問回想起昨天跟李智瑤聊到胡陸時,李智瑤忽然莫名其妙的說了句,胡陸啊!是戲文之恥,卻是表演系的福娃!但終究只是個可憐的孩子。
這就是他長笑當哭的原因嗎?
雪問以為她看到了胡陸隱藏的心,卻不知事實遠比她想的還要夸張!
……
那一夜兩人在陽臺上站了很久。
很久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回到屋里,雪問才想起自己有句話忘了說,那句話是:
其實我挺喜歡那些喪曲,只是不喜歡你用那么喪的心來演奏!
但這種走心的話顯然不是真的忘了說,其實應該是不適合說。
對方不喜歡聽,她也說不出口。
從那夜后,兩人不再走心,恢復了國戲和燕影風。
……
胡陸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后,屋里漆黑一片。
他坐了起來,頭暈乎乎地,應該是睡感冒了。
他感到渾身無力,作為前健身超人,感冒這種事情原本跟他關系不大的,可現(xiàn)在偏偏就在他剛五天沒健身后,就追了上來。
陽臺上傳來了雪問輕輕地曼唱聲,這是一種不宣之于口的默契,可以去陽臺聊天了。
他撐著站了起來,到陽臺不過十來米的距離,他走出了一種萬水千山的艱辛。
到了陽臺上,他跌坐進了躺椅,大口的喘著氣。
雪問吃了驚,問道:
“你怎么了?”
“很明顯病了!”
“我過來?”
“好!”
胡陸將密碼告訴了雪問。
不大一會兒,雪問進屋,打開了燈,像一陣過堂風一樣飄到了陽臺。
在雪問的一番伺候下,胡陸終于喝上了熱水,吃了藥,也披上了毯子。
熱水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挺管用,對男人也管用。
雪問坐在胡陸身邊,假裝隨意地問道:
“沒猜錯的話,密碼是一個人的生日!”
“你沒猜錯,正如你知道這是徐銀清的生日一樣?!?p> 雪問扭頭看著胡陸,笑了起來:
“為什么不換?難道是在期待她主動上門!”
“只是忙的忘了,也沒想那么刻意!”
“難道不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海王本性使然?”
“這本就是原來的相處模式??!如果你愿意,可以盡情鄙視!”
“喲!你怎么可以,這么坦然的宣揚自己的渣男本性?”
“作為一個擁有三大系統(tǒng)的穿越男,我怎么就不能坦然了!”
“能坦然地見一面嗎?”
胡陸搖了搖頭:
“再給我點時間吧!”
“知道我為什么提這個要求嗎?”
“在你送我系統(tǒng)的前一晚,她來找你了?!?p> “就因為你拉了十分鐘二胡,我沒來聽?”
胡陸笑了笑:
“其實事后想來,是我最近太敏感了。等我整理好了,我會約她的!”
“為了感謝你,我可以請你吃個外賣!說吧,想吃什么!”
“千萬不要問男人想吃什么!”
雪問似笑非笑地盯著胡陸:
“哦!那我就問了,說吧!想吃什么?”
胡陸腦子忽然抽風的蹦出了一句:
“在這樣美麗的夜晚,男人通常都會想讓女孩子,請吃拉面的!”
“阿西八!”
胡陸忍不住爆笑起來:
“你果然懂!”
“姐姐我28啦!”
?。ㄗⅲ貉埉愋猿岳媸呛畤堖^夜的暗示。雪問回了句寒國粗話,代表她知道這個梗。)
執(zhí)劍斷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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