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到底是什么人
眾人闖進林中后,野獸變得十分零散,無法造成太大的威脅。
眾人放緩馬速,回復(fù)著體力,沈念也趁機回到原來的坐騎上。
“呵呵,沒想到這么快就還了你的人情?!?p> 沈念接過劉休遞來的水袋,牛飲了一番,想起方才落馬那一刻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感激道:“劉兄搭救之恩,小弟銘記于心?!?p> “誒,你們倆個別在那情來情去了,人情算得那么細,還叫甚的人情?!?p> “秦虎這話說得也對。”劉休淡淡一笑,不再多言,一臉臭屁地追上前面秦雪陽。
恢復(fù)原貌的秦虎,騎著一頭棕熊,湊近沈念,瞪了一眼劉休背影,低聲寬慰道:“世家子弟都那德行,和咱們尿不到一個壺,不過劉休人不壞,老弟不用在意。”
階級矛盾哪里都有,早已見怪不怪。
沈念看了眼秦虎身上的血跡,關(guān)切道:“秦兄可曾傷到?”
“他皮糙肉厚的,不用擔心?!狈嚼讓⑹掷锏男乱律讶咏o秦虎,笑道:“你這合體天賦是真的廢布料,我看你那點俸祿都不夠買衣服的?!?p> “沒辦法,每次合體都要撐破一套?!鼻鼗⒋┲路?,一臉無奈。
來自現(xiàn)代文明的沈念也沒想到一個法子,即便有設(shè)想,可是玄靈大陸的科技水平,恐怕也制不出材料。
只能暗嘆秦虎還得繼續(xù)燒錢。
秦雪陽三人在前輕聲議論著什么。
沈念三人在后,一路有說有笑,談?wù)撝^往。
很快夜幕降臨,眾人尋了個臨水的平坦之處扎下營帳。
眾人在秦雪陽帳前攏了一堆火,烤著路上獵到的野兔。
這時秦雪陽早已摘下了面紗,一張未施粉黛的素顏,在火光映襯下,平添了幾分女兒家的嬌媚。
見慣了科技美的沈念,不由得多瞄了幾眼。
幾人各懷心事,一時無言,默默吃著烤肉。
直到秦虎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一臉面癱的楊晉開口說道:“這獸潮來的很突兀,再加上近郊又出現(xiàn)了,只有境外才會有的三足血眼金烏和山精,怕是境外出現(xiàn)了高階靈獸?!?p> “正如楊晉所言,按沈念所描述,山精有著接近四階的實力,這樣的實力都來到了近郊,這只靈獸至少不低于五階,甚至?xí)??!?p> 秦雪陽說完,忽然停頓了一下,看向沈念。
沈念知其意,可自己總不能說出山精已被自己收服了吧,那樣太過顛覆他們的認知了,根本無法解釋。
只得硬著頭皮點頭道:“山精敲碎那只烏鴉的腦袋,并沒有太費力氣?!?p> “那接下來,我們怎么做?你們有什么意見嗎?”秦雪陽又看向秦虎和方雷問道。
話中之意再明顯不過,秦雪陽是想去境外探查。
楊晉和劉休一臉深沉地看向二人,眼中警告之色甚濃。
看來二人一路上沒少費口舌勸阻秦雪陽。
秦虎看了眼眉頭緊蹙的秦雪陽,嘿嘿一笑,“咱聽小姐您的,沒啥多余想法,到時定會舍命護住小姐周全?!?p> 稱呼不再是隊長,而是小姐。
沈念看了眼秦虎,猜測他的本姓恐怕并不姓秦。
秦雪陽怒其不爭地瞪了一眼秦虎。
秦虎撓了撓頭,低頭又吃起了烤肉。
霎時,所有人目光看向一臉憨厚的方雷。
方雷頓時覺得壓力山大,惱怒地踢了一腳秦虎,“你都打嗝了,還吃,也不怕?lián)嗡馈!?p> 自己再像秦虎那般蒙混,定然惹惱秦雪陽三人,里外不是人。
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咱們還是抓緊回南豐報信的好,境外本身就不是我們試煉班所能進入的,萬一出現(xiàn)什么差池,恐怕得不償失,于事無補?!?p> 楊晉、劉休聽得頻頻點頭,臉色緩和不少。
劉休勸道:“隊長,方雷說得在理,以我們的實力,即便探查到什么,怕是也有去無回?!?p> 五人小隊,三人反對,秦雪陽哪怕身為隊長,背景強大,可眼下也不好強行命令眾人去犯險。
將手中未吃完的烤肉扔進火堆里,一臉落寞地起身走入帳中。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搖頭苦笑一聲,紛紛起身離開。
“沈老弟,晚上就和我同睡一帳吧?!?p> 沈念看了眼秦虎不大的帳篷,怕是連他自己都睡不下,哪里容得下自己。
“你們都辛苦一天了,明天怎樣還不知曉,晚上我來守夜吧?!?p> 秦虎和方雷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拍了拍沈念肩頭,“那就辛苦你了?!?p> 不多時,火堆旁就剩下了沈念獨自一人。
看了眼眾人帳篷,取出懷中的三足烏,拿著彎刀小心刨開腹部,將血液滴入袋中。
然后找了棵五人抱的冠樹慢慢爬了上去。
背靠樹干坐在一根粗枝上,抬頭欣賞著月色。
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才脫下衣物,拿出水袋,強忍著嘔吐,喝下一口血水,小心煉化著其中血脈之力。
夜風(fēng)徐徐,偶有梟鳴。
秦雪陽輾轉(zhuǎn)反側(cè),始終無法入睡。
方才一幕,令她深刻體會到什么叫無奈。
也隱約明白了當初父親為何將姐姐下嫁給楊家。
想要辦成一件事,若是無人支持,哪怕位高權(quán)重,也是辦不成的。
每個家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楊晉、劉休身為世家子弟,不愿冒險。
秦虎擔心自己安危,害怕失職。
方雷不愿得罪人。
而自己所做一切,又何嘗不是為了證明給父親看。
只是回去報信,再派人前往境外探查,一來一去,浪費十幾天,中間若是發(fā)生什么,豈不禍及附近百姓?
難道這些,他們都不懂嗎?還要計較個人得失。
秦雪陽越想越心煩,心中忽然萌生起獨自前往的念頭。
起身收拾好衣物,悄悄打開帳簾,潛入林中。
跑了沒有多久,不經(jīng)意間看到一棵樹上隱隱泛著紅光。
好奇之下,慢慢來到樹下。
借著月光,再一仔細瞧看,卻是沈念渾身冒著熱氣,全身赤裸著盤膝坐在樹上。
霎時嬌容羞紅一片,掩面轉(zhuǎn)過身去,靠在樹干上,心頭小鹿不停地亂撞。
“他這是在修煉?可為何全身赤紅如日?這是修的哪門子功法,這么邪乎?”
想了想,又忍不住抬頭看去。
就見以沈念為中心,凝聚起無形的靈氣風(fēng)暴,刮的周圍枝葉呼呼作響。
“好強勁的靈力波動,他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