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他臨終前的最大心愿,就是再看一眼你這個兒子。這心愿一了,人就撐不住了。”余歸振振有詞,“當(dāng)然,也跟什么東西刺激了他有關(guān)。而且極大可能是……金屬?!?p> 陳彪聽了這話,臉色又變了,糾結(jié)了一下,問道:“不知……您是修行者嗎?”
“我也算是個修行者,不過之前隨師父隱居修行,倒是對外界沒有接觸。你說吧?!庇鄽w暗喜,早就知道這家伙不簡單,沒想到還真是炸出來一條大魚。
陳彪恍然,難怪這般做派,竟然是隱世高人的弟子,倒也不足為奇了:“我也是機緣巧合,得到了一篇功法。這功法,就刻在這塊鐵片上?!?p> 陳彪摘下掛在脖子上的功法鐵片,遞給了余歸。眼中卻閃過一絲狡猾之色:“您給掌掌眼。”
余歸也沒客氣,仔仔細(xì)細(xì)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似是研究完了,余歸又把鐵片還給了陳彪,說道:“算得上是不錯的功法,還用特殊手段留了‘意’在里面。之后呢?你繼續(xù)說?!?p> 陳彪暗驚,當(dāng)時他可是頭暈?zāi)垦A税肷尾啪忂^來。余歸卻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樣,愈發(fā)恭敬起來:“說來也巧,因為這鐵片的刺激,我覺醒了金靈天賦。竟然被卸山宗長老給看中,成了外門弟子??蛇@外門弟子不得隨意下山,內(nèi)門弟子更是要求斷絕俗世關(guān)系。我爹老來得子,娘親早因病重去了。孤家寡人我也放心不下,便心生一計,不曾好好修煉,以求過不了測試而被驅(qū)趕??蓻]想到,這一等便是七年。”
余歸點點頭:“這么說?你這鐵片沒讓那長老看過?”
“哪敢呢,人心隔肚皮,不得不防。”
“那你還給我看……”余歸突然想到觀察鐵片時那道銳意,頓時繃不住了。這老小子是想陰我??!
余歸終于裝不下去了,咬牙切齒道:“今天小爺我就要扒了你的皮!”
陳彪一聽事情大條了,撒丫子就跑。余歸哪里忍得了這口氣,緊追不舍。況且,布匹還在陳彪懷里呢。
……
“你……你站那,我不……不追你了。”余歸呼呼喘著粗氣,雙手扶在兩膝上。不由得感慨起來:這體格,兩個我都趕不上,難怪七年了才放他下山。
陳彪見余歸不追了,也停下腳步,訕訕道:“我也沒有惡意,只是想看看……”
“看個錘子!今天這事你打算怎么補償我?”余歸惡狠狠的瞪著陳彪。
“我這剛下山,也沒錢……”
“這樣吧,”余歸邪魅一笑,露出了他深藏的狐貍尾巴?!拔疫@一路正好缺個背東西的,就你了。你把我送到地方,這事就一筆勾銷。”
“這……”
“我再給你一筆錢,你懷里的布值多少錢,給你兩倍。”
陳彪本來就不占理,又是個實誠人,見余歸還主動給臺階下,也就順勢答應(yīng)了,真沒指望那些錢余歸真的給出來。
“好吧,啥時候出發(fā)?”
“現(xiàn)在!”
……
“怎么樣了?”男子放下酒樽,一雙丹鳳眼微微瞇起,手指敲擊著桌案,似乎心情狠好。
黑衣頭領(lǐng)彎著腰說道:“昨夜有兩人與其交手,不過片刻一死一傷,傷的那個已經(jīng)變成了白癡。手法陰險刁鉆,非等閑之輩。不過我已經(jīng)在青城周圍已經(jīng)布滿眼線,從昨晚開始,盯梢著每一個出城的人,不可能有人跑得了?!?p> 男子重重敲擊了桌案兩下,聲音冰冷:“我再給你兩天時間,把高瓊的尸體,帶到我面前來!帶不過來,就帶來你的尸體!”
黑衣頭領(lǐng)將頭低得更低,道了一聲‘是’便匆匆離開。
……
“這出門在外,咱們的身份就需要重新編排了?!?p> “這還用說?我是小姐,你是仆人,大塊頭是保鏢?!?p> 余歸翻了個白眼,說道:“做夢去吧,夢里啥都有?!?p> “你!”高瓊氣急敗壞,“那你想出來了什么餿點子?”
余歸斜視著高瓊,洋洋得意道:“陳彪,你是我們的遠(yuǎn)房親戚,被我爹爹雇傭過來送我們?nèi)W(xué)院。至于……”
余歸故意拖了個長聲,高瓊果然中套,似是百爪撓心一般,催促道:“你快說啊,討厭死了?!?p> “好吧好吧,我就勉為其難認(rèn)你做個妹妹。以后……”
高瓊惱羞成怒,像是個點著了的炮仗,噼里啪啦的說了起來:“不可能!你才是在做夢吧!讓我給你當(dāng)妹妹?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哼!”
余歸苦口婆心地勸道:“你以為我想認(rèn)你當(dāng)妹妹???你的身份特殊,而我呢,雖然是只有十三歲,但是比你顯得老氣多了。不然我肯定讓你當(dāng)姐姐。乖啊,叫聲哥聽聽,有獎勵的哦!”
高瓊漲紅了臉,始終叫不出那一聲‘哥’來。陳彪見狀,趕緊解圍道:“少爺,不要鬧了,時辰不早了?!?p> “好吧,你看看人家陳彪入戲多快。”余歸撇了撇嘴。“不是我在這里浪費時間,而是有人刻意在青城周圍埋伏了人。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契機,而我,也在等著那個契機?!?p> 說著,余歸不知從什么地方拿出了用油紙包著的糖葫蘆,在高瓊面前晃了晃。
“哇!”
……
太陽緩緩西行,不知不覺小半個它身子就已經(jīng)踏進了青山之中。當(dāng)下時節(jié)已是暮春,可仍泛著絲絲涼意,不禁激起了陳彪一身雞皮疙瘩。
“少爺,您是說,小姐他就是高家幸……”
“到時候了,準(zhǔn)備出發(fā)。”余歸打斷了陳彪的話,背著高瓊用眼神示意他。陳彪雖然憨厚,但也是個聰明人,當(dāng)即轉(zhuǎn)移了這個話題。
“以小姐的腳力,怕是……”
“我背著唄,還能怎么辦?”余歸無奈,轉(zhuǎn)而蹲下身子,沖著高瓊道,“上來吧!”
……
余歸一行人并沒有走城門,而是通過暗道(暗道是每個城里灰色、黑色勢力的運輸通道,而余歸選擇的暗道是新開辟不久的,還沒有正式投入使用,因此不會被黑衣盯上。)出城,隨后余歸一路向西。
高瓊?cè)滩蛔≡谟鄽w耳邊說道:“學(xué)院是在東邊,這是往西去?!?p> “我知道,但是只有西邊才能安全離開,你先不要說話,也不要抬頭。記住,別發(fā)出聲音?!?p> 聽了這話,高瓊也知道形式比較嚴(yán)峻,乖乖按照余歸說的把頭埋了起來。
……
此時,一條藤蔓沿著一名躲藏在叢林中的黑衣的腳慢慢攀爬著。而黑衣卻毫無察覺。
更詭異的是,許多的黑衣人的腳下,也出現(xiàn)了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