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策馬而來的疾風,震起地上的微塵。這人果然是花匠沒錯。
花匠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黃色的華服,騎在一匹白馬上,那白馬威風凜凜,比之東萊佳的黑色肥馬還要威風許多,主要是花匠的臉和東萊佳不在一個檔次上,只覺得東萊佳的馬更加遜色。對于花匠,姜筱總覺得有種白馬王子的即視感。
花匠怎么會在這里?還叫了東萊國皇太孫的名字,連她都不敢隨便招呼的名字。
只見東萊佳轉(zhuǎn)頭見了身后的花匠,叫了一聲“皇叔。”
花匠沖姜筱淺淺笑了,姜筱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他見到自己這個大祭司從來不行禮,難怪他一個區(qū)區(qū)的“花匠”可以住在那么大的園子里,喝著極品的茶葉。原來他是東萊正明的兒子,東萊國的王爺,東萊國有一個王爺東萊渡,在南湘國做質(zhì)子,那么花匠就是另外一個不得寵的小王爺,東萊信。
原來花匠的真名叫做東萊信,花匠這個奇怪的名字果然是騙人的。姜筱心中暗叫不對,那個東萊渡,她也是見過的,之前和拂在一起的男人,東萊信稱呼他為“兄長”,東萊正明只有三個兒子,死了一個太子,還有兩個兒子才對,那個人一定就是東萊渡,既然質(zhì)子已經(jīng)不在南湘國,南湘國為什么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弈劍與月季應(yīng)該也是知道東萊信的身份的,卻都沒有告訴姜筱,而這大概也是故意的。
姜筱并沒有想得太多,只是知道自己被東萊信解了圍,東萊信在這里,東萊佳暫時就不會要挾她,于是報以感激的眼神,“原來你是叫東萊信啊,我還真的相信你叫花匠呢?!?p> “我叫什么都沒關(guān)系,只要你能認得我就行?!睎|萊信的微笑真是好看,雖然有些憂郁,但沒有了之前那種冷冰冰隔閡感,恐怕黃埔月說的他的難言之隱已經(jīng)不見。
“也認識一段時間了,我怎么可能這么快忘記呢?下次記得請我吃不放辣的餛飩。”姜筱臉上頓時開了一朵向日葵花。
東萊信回憶起那日姜筱吃餛飩時自己的行為,惹不住笑了,“有機會一定會請你去的,希望你不要拒絕才好。”
姜筱補了一句,“千萬不要把弈劍帶上,讓他吃灰去吧?!被ń滁c點頭,在相當遠的地方,弈劍狠狠打了個噴嚏。
臉上明顯的不快,東萊佳心想,為什么女人一見到這個皇叔就把眼睛貼上去,連仙女也是這樣,這張臉,有這么招女人喜歡嗎,皇叔也真討厭,這時候來找我做什么,實在不解于是就問了,“皇叔,你不是跟在后邊的嗎?怎么到前面來了?”
東萊信扯扯韁繩,鬧騰的白馬才停下來,他解釋道,“佳,后邊的百姓都還跪著,去東皇山還有很遠的一段路,不如讓他們散了吧?!?p> 姜筱忽然覺得東萊信真是好心,自己怎么就沒有想到,這些小老百姓本來就有農(nóng)活要忙,要他們出來跪拜皇帝也就算了,但這之中也有不少老弱病幼,這么跪下去可不行。
“這樣啊,可皇爺爺說要他們跪到我們出城為止,就這樣散了,皇爺爺怕會不高興?!皷|萊佳把東萊正明搬出來,他本來和這位“皇叔”之間的關(guān)系就不好,現(xiàn)在看他更加不順眼?,F(xiàn)在若不給他個下馬威,以后登基了,可就不好辦事了。
“既然這樣,我和父皇說去?!睎|萊信有些猶豫,念到“父皇”這兩字是面色發(fā)白,眼神渙散,但只一瞬間擺正了自己的態(tài)度,堅定地揚起鞭子,揚塵而去,想著隊伍的龍頭靠近。
“你這個樣子當皇帝沒問題嗎?”姜筱問東萊佳,連她都知道國家的基本在于民生,得罪百姓就是得罪國家。
誰知東萊佳淡然一笑,“大祭司果然是知道的,民生之用,這不是我無情,而是皇叔本就想收攬人心,但是皇爺爺必然不喜歡,儲君除我之外,還有一個人選,信皇叔卻是絕對不行的,若我惹皇爺爺不高興,他只要換渡皇叔做儲君便是,我又何須給自己找麻煩?登位后收攬人心的方法比比皆是?!?p> 這些話在眾人面前自然是說不得的,東萊佳已探身上了姜筱的馬車,坐在馬車旁邊花瓣形的裝飾品上,倒也自然,這些話是在姜筱身邊講的,別人自然聽不到,講完之后便退身回到馬上,不過求婚的事情似乎沒有再談的意思,姜筱頓時松了一口氣。
姜筱沒想到這個混世魔王的腦子也不錯,竟然想得這么神,只是不明白東萊信為什么得不到儲君的位子,既然東萊渡可以,東萊信也該有這樣個位置,“你說信王爺不行是為什么?”
東萊佳冷笑一聲,“這種事情我最是講不來,不過你在宮里那一段時間也曾聽過寫些言,你要是想要知道,問他本人也是可以的,你們不是認識嗎?”
“要信皇叔自己講也真是有趣呢?!睎|萊佳略一思索,隨即策馬而去,“駕。”
東萊信留下馬蹄印的路上,又蓋上一行馬蹄印,東萊佳也是沖著東萊正明去的,不過干什么,姜筱就不得而知了,只覺得整個龍頭有一股火藥味蕩漾開來。
皇室的世界真是難懂,難道東萊信真是收買人心?謀奪儲君的位子?姜筱覺得他看上去不是那么有野心的人。
“你要我散去百姓?那置皇室威嚴于何地?”東萊正明胸中有火,卻奮力壓住,瞪著面前的東萊信,是自己的兒子沒錯,但沒有半點疼愛的意思。
“兒臣認為,若是破壞了民生,對我東萊國國運有損,祭天之事雖重要萬分,也不該讓百姓沿街跪拜,耽誤了生計?!睎|萊信講的頭頭是道,東萊正明只覺得噪耳。
“我東萊國什么人缺過吃穿?不過一日而已,你未免小題大做,快給我回到后邊去?!睎|萊正明只覺得眼中刺痛,他的眼中釘還真是多,沒想到兒子也是其中一個。
“我知道父皇您不愿意見到我,只要您同意了,我便下去?!睎|萊信絲毫不退讓。
“朕才是皇帝,絕不容許你對我指手畫腳,給我滾下去。”東萊正明怒不可遏。
還好這時東萊佳到了,拉拉馬頭,定住身形,他看也看出這是什么狀況,只一句話就妙嘴生花,“皇爺爺,按皇叔的說法散去也就罷了,不過讓百姓們回去為我東萊國祈禱,念經(jīng)頌佛,祈求老天保佑我東萊國風調(diào)雨順,到時東臨城上空,一層香煙,豈不是極好的兆頭?”
“說的好,就這么辦。”東萊正明看見東萊佳真是眉開眼笑,轉(zhuǎn)頭冷臉和東萊信道,“既然同意你散去百姓了,怎么還待在這里?”
花匠看了看東萊佳,嘆了口氣,默默駕著馬往后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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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千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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