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護見林炎對擔(dān)當度支尚書一事似乎還沒有明確的反應(yīng),又問
“伯念,那么,度支尚書的事,你怎么看???”
林炎道“今年年底,一定要確認,朝廷到底要多少存糧?我的建議是一百萬石,多了,我做不到?!?p> 宇文護道
“我要的,只是你的態(tài)度,伯念,一百萬石,這夠嗎?一百二十萬石!這可以嗎?”
林炎接受下來,從容對宇文護說
“子承父業(yè),那也是應(yīng)當?shù)氖虑?..”
宇文護這才開心,對林炎道
“好!林炎,要是我大周,上上下下,都有你這樣為國報效的赤誠之心,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大家這會開著開著突然發(fā)現(xiàn),宇文邕沒有說話,大家又回頭盯著宇文邕,宇文邕是什么態(tài)度呢?宇文護又回頭,畢恭畢敬般,對宇文邕問道
“陛下,林炎擔(dān)任度支尚書,您也是允許的?”
宇文邕瞅了一眼宇文護,卻是胸有成竹般,他說
“好!伯念!一定要不負太師之望??!”
宇文憲回到府內(nèi),此前他對藺九知會了關(guān)于經(jīng)營蜀錦的事情,藺九現(xiàn)在心慌意亂,對宇文憲說
“齊王,眼下這個光景,整個蜀中的蜀錦能不能換一百萬石都是個問題,國內(nèi)光是干旱賑災(zāi),維修建筑等等的開銷就得兩百多萬石,再加上維護軍隊等等的花銷,那更多...林將軍這算不算講空話???”
宇文憲道
“空不空話,那都不重要,我說要打貪官,結(jié)果呢,譚公(宇文會),豆羅突(宇文直),一句話都不說,那么,大家都有自己的麻煩,今后怎么辦呢?”
林炎身心疲憊,他除了要管新組建的長林軍的開銷以外,又要去管全國的財政,情緒很低落。
剛一回到家,林炎看見三位老婦人坐在眼前聊天,獨孤流光、霓凰、賀蘭毗罹。
霓凰“妹妹,我這次來,是要給錢給你的,謝謝你啊,把我安排到長安一處安靜一點的府邸去,家里的人沒以前這么顯赫了,托了你的關(guān)系,孩子才找到一份差事,那么...我想起了當初長蘇他父親的事情,長蘇去了五年了,可是咱們這些活到現(xiàn)在的,都還是很害怕啊?!?p> 獨孤流光說
“長蘇父親的事情,他在世的時候,一直跟我提,沒想到,如今像是輪回一樣,伯念帶著這七八千的長林軍,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啊...而且太師這些個日子,一直壓著林炎,我是在心想,太師一直覺得伯念是梁人,他肯定會帶著長林軍和庭生里應(yīng)外合反叛,可是...這現(xiàn)實嗎?”
賀蘭毗罹打了個哈欠,說
“太師把我夫君整到玉璧去,現(xiàn)在在那里貓了十年都沒回來,他要回來我準打死他!嗯...太師不會像當年梁帝對待老太公(林燮)那樣對待伯念的,伯念給太師打了這么多的仗,這沒功勞也有苦勞啊,要是真殺了伯念,那太師的臉都丟盡了!”
林炎見到三位奶奶,倒著茶捧了過來。
“哎?伯念,你鬼鬼祟祟地,啥時候回來地?。俊辟R蘭毗罹如此一問
林炎“我現(xiàn)在成了度支尚書了,可是明年國庫的存糧能不能到一百五十萬石都是個問題,不過,河南地帶的洪災(zāi),我們受影響比較少,這么一算的話,明年國庫的所有財產(chǎn),折合個一百二十萬石糧食,倒也是有可能?!?p> 深夜,尉遲迥偷偷來見于謹,問于謹
“燕公,太師說,開源節(jié)流,軍隊屯田。軍隊屯田,這事好辦,可是開源節(jié)流,就不好辦了,我當年就算過,益州那一塊地方,一年下來也就花個幾千萬錢,糧食是管飽的,可是關(guān)中一年的開銷就得比蜀中多出個一兩倍,齊王說要打貪官污吏,可是眼下朝廷要打貪官污吏,那不都麻煩嗎?這一打,就打到太師他頭上了,誰不知道他老人家一年多大的手筆???”
“當年,韋孝寬的哥哥韋夐,就勸過太師不要老興修土木,太師不開心,但是看在他是京兆韋氏的面子上,也沒拿他怎樣??墒潜菹履菐讉€兄弟,除了齊王以外,哪個嘴巴沒有幾尺長?要找他們開刀,那還不等于是往死路走嗎?”
于謹說
“眼下,說是要鏟除貪官污吏,還是不可能的事,此前,陛下就給了邙山一戰(zhàn)后存活下來的將軍們有所封賞,底下士兵均有兩倍軍餉可拿,你不也是收到一份了嗎?我看吶,林炎也不是笨人,他母親是獨孤流光,經(jīng)歷了獨孤信一事,也清楚當下朝廷的形勢,另一邊,林炎現(xiàn)在帶著長林軍,情況跟他爺爺林燮,很像啊,林燮當年就是遭到蕭衍的猜忌,所以蕭衍才故意讓荊州兵屯田,導(dǎo)致了赤焰案的發(fā)生,現(xiàn)在林炎該不該讓新組建的長林軍屯田呢?”
“和當年不一樣的是,如果林炎讓新組建的長林軍屯田,太師就有可能以此為借口,讓林炎一輩子擔(dān)任度支尚書,我想,林炎是絕對不愿意丟掉長林軍主將這么重要的位置吧?可是,如果林炎一直帶著長林軍,那長林軍則會增加四千人的開銷,哼哼...一年一百二十萬石的存糧,我可不知道,林炎今年該怎么辦啊...”
此時,在玉璧城,韋孝寬也遇到了難處。
甄都驚慌道“勛公!勛公!不好了,不好了,斛律光率軍抵近宜陽,但是沒有進入汾北,怎么辦?現(xiàn)在斛律光進攻汾北的可能很大?。 ?p> 韋孝寬拍著腿,說
“甄都,不要擔(dān)心,斛律光暫時不會進攻汾北,因為我們剛剛設(shè)置中州,他們也設(shè)置了洛州,兩個地方現(xiàn)在劍拔弩張,斛律光如果率軍進攻汾北,難免后方不安定,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段韶到底會怎么想,如果段韶要求斛律光不斷筑城逼近過來,那么,汾北有可能會被斛律光蠶食掉,可是眼下朝廷財政很困難,我想在汾北筑城,打消斛律光的念頭,可是太師又怎么能輕易地答應(yīng)我呢?”
辛道憲提議道
“不如我們自己籌錢,自己筑城,跟當年王大將軍(王思政)那樣,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