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嚯嚯”
熱氣滾滾,無盡的火焰升騰,在任家戒堂的地下,澎湃著一方赤紅的世界,墻壁四周已經(jīng)攀爬著根根火柱。
炙熱的火焰從房間中心涌出,向著四周不住的傾瀉,永不止息,整個房間充斥著無盡的火屬性靈氣。
詭異、特殊的地方,而這里,便是任家兩處最高的處罰之一——火爐
走進此處,若無玄力、神魄貼著身體辟出防護層,肉身絕對會被烤熟。
即便有那層防護,一旦支撐不住,也很可能玄力被燒毀,神魄甚至被燒熔。
雖然這里也是任家高手用來磨練自己實力的最強戰(zhàn)地,磨練武道的意志、肉身,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能夠支撐下去,也沒有多少人會樂意多停留。
這個地方,就是所有任家族人頭上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遭遇最酷烈的懲罰。
任志高打小就對這個地方感到恐懼,也從來不會樂意在這里做看守。
以前要是被分配到這個任務(wù),他一定會跳腳,哪怕有更多丹藥補助,實力在這里得到更多的提升。
但是任志高也是一刻都不愿在這里多呆,外面的世界多好,人簇車擁的生活,耀武揚威,掌族內(nèi)大權(quán),這才是他想要的東西。
可是這次不同,此時的任志高則是興奮,望著滿室的火光,有的只有歡喜,乃至一絲瘋狂。
瞌睡送枕頭!天賜良機!
老天爺給的機會,自己怎么能夠錯過!老鬼們,這是你們自找的!
任志高緊了緊拳頭,目光閃露著尖銳的獰色,壓抑下心中那股子興奮,目光不舍的從房間中央收回來。
正了正臉色,任志高那幾天的傾頹一掃而過,沖著自己手下人招手,“你們?nèi)ト隣斈抢?,就說我要與他一道喝酒。”
不只是前幾天的傾頹之勢掃除,而且和自己的三弟任志峰的緊張情況,似乎也有所好轉(zhuǎn),起碼任志高沒有再去針對,有示好的苗頭。
此刻,在火爐的對面,穿過一個S型格局的回道,一處冰封世界,層層冰凌覆蓋。
如果任煜在這邊的話,一定會驚嘆這處世界的熟悉,這間完全就是地底冰封世界的縮影。
如果不用玄力相抗,這里的寒意,一樣能徹骨,滲入體內(nèi),不可遏止的打著寒顫,一樣的兇險之境。
只不過這里的冰凌比較淺,更沒有鱗片一般的分層,很顯然,這里的積淀,比之地底的冰封世界,差了遠(yuǎn)。
自然,冰封的景、物,也看得很清楚。
或老、或少、或男、或女。
冰封的房間里,十幾具冰人散坐在四周,一層冰凌將他們徹底淹沒,但是他們的表情卻栩栩如生,有痛苦、有了然;有不甘、也有淡漠。
此刻,雖然任志峰一肚子的不滿和哀怨,但踏入到房間,面對這些冰人,也是恭恭敬敬的施禮。
這些人,是任家最早立業(yè)的先祖,已經(jīng)冰封在這里近兩百年了。
任家依照祖訓(xùn),并沒有將這些先人重新收殮,而是依舊讓他們守在這里。
和滾滾火爐一樣,這里也是任家的一處修煉淬煉之地。
不過比起火爐的兇煞、瀕危,這里稍稍還是安全一些,寒氣并沒有炙炎那般攝人。
“呼,都出去吧?!?p> 向先人一番祭拜之后,心情極差的任志峰嘆了一口氣,索然的讓和自己一道來看護的手下人離開,一個人坐了下來。
此時,這個一向在家族內(nèi)高高在上,有的只是懊惱和不甘,在那里哀聲嘆息。
他很明白,自己大伯他們將自己發(fā)配到冰室這里看守,就是帶著警告的意味。
他們要告訴自己,收回自己統(tǒng)領(lǐng)和家產(chǎn)管事的事情沒得商量,再鬧事,就不是這么簡單的看守,可以隨意閑逛,而是要直接封入冰室中。
而更讓他喪氣的是,這個安排等于宣布,自己徹底無緣未來家主之位,甚至以后長老的位置,也不能確定,只能看這次警告后的表現(xiàn)。
一想到這個,任志峰就有種說不出的憋火,自己辛辛苦苦的為家族四十多年,最后就這個結(jié)局,一腳將自己踢開。
而且自己還是他們的子侄,任家嫡系子弟,他們竟然一點親情都不管,一點情面都沒留,就這樣將自己放入冰室,當(dāng)一個看守。
任志峰真的覺得不甘心,眼中閃露著一份嫉恨。
可是再不甘心、再怎么嫉恨,又能怎么樣。
家族大權(quán)掌握在別人的手中,自己在家族內(nèi)苦心十幾年建立的勢力,也因為他們的幾個調(diào)令,就徹底的瓦解。
這就是實力差距,自己沒辦法抗?fàn)?,只能是老老實實的反思,爭取早日離開這個冰室,至少未來的長老之位,不能丟啊。
心中有了取舍,任志峰調(diào)整了心緒,臉上的頹敗壓制下,挺直了身體,臉色板起,努力恢復(fù)自己任家三爺?shù)耐?yán),向外走去。
“三爺,二爺請你過去一趟?!?p> 正當(dāng)他往外走的時候,手下人來到跟前,稟告著。
“嗯?”
任志峰一僵,不禁問道:“他找我什么事情?”
“二爺說,要和你一道喝酒。”
“喝酒?”任志峰有所莫名。
這段時間,任志峰因此不滿父親、長老們對自己權(quán)利的褫奪,私下配合著任志高,在底下搞小動作,破壞著他們的安排,拖延著權(quán)利的移交。
兩兄弟看似之前,因為家主之位而形成的隔閡,有所緩和,但是這顆種子已然種下,沒那么容易去除。
二人實際上,已經(jīng)不如原先那么親密,這段時間,更是從來沒有搭過話。
任志峰知道,自己這個哥哥,一直把自己看作跟班的角色,家主之位,他從來都是認(rèn)為他自己才有資格擔(dān)當(dāng),不會讓給自己。
這次二人隔閡,雖然是兩個人心急、自以為是鬧內(nèi)訌形成的,但是根源卻始終存在,早晚要爆發(fā),只不過提前而已。
而一旦這個爆發(fā)了,也就意味著兩個人的關(guān)系到了冰點,不可能復(fù)原。
除非…
任志峰心念一轉(zhuǎn),心中一嘆,原本打起的威嚴(yán),也變成了蕭索的一嘆,“唉,走吧?!?p> 或許,自己那個心沉的哥哥,和自己一樣,都對家主之位沒有了想法,才主動緩和彼此的關(guān)系。
也是,家主之位都是別人的了,輪不到咱哥倆,難兄難弟,還爭什么勁。
感覺想明白了,任志峰沒有去細(xì)究,親兄弟,有什么矛盾解不開的,任志峰不再猶豫,便去赴任志高那、不知是和頭酒還是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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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浪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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