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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七章 有往

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鴻一 3169 2014-09-10 21:30:00

  擺好清粥小菜,吳氏解了圍裙,坐到楊彩芽下首。

  抬眼窺了眼楊彩芽的神色,語氣有些猶豫有些憤懣,“我剛才回來,在村口遇上了王媒婆。瞧著應(yīng)該是剛從鎮(zhèn)上回來,瞧見我,跟個沒事人似的。臉上沒有半點心虛慚愧,吊著眼角笑了笑就走過去了。倒好似這理虧的不是她,是我們似的!”

  “小姐,我看著她那樣子,真擔(dān)心她是去別處禍害人去了。我們真就不管了?”

  楊彩芽聞言目光閃了閃。

  聽到鎮(zhèn)上兩個字,只覺得身上揣著的那兩個荷包重若千斤,面上卻不動聲色,看了翠花一眼。

  “娘,小姐心里有底。劉家的親事雖然蹊蹺,也就是我們自己知道,沒憑沒據(jù)的,現(xiàn)在也拿王媒婆沒辦法。只要她不在村里作怪,且先忍她幾天?!?p>  翠花留了半句話沒說。

  這事還牽扯到白叔媳婦柳氏,出了事柳氏面都不露,白叔又還沒回來。礙著白叔的臉面,王媒婆的事現(xiàn)在還不好說開。

  小姐只交待她安心,自有后招對付王媒婆。

  翠花對楊彩芽是又忠心又敬佩,得了楊彩芽的囑咐,見自家老娘不甘擔(dān)憂,便說了幾句話安撫。

  吳氏聽翠花這么說,便也不再多說,轉(zhuǎn)口問起她們?nèi)ゼ械氖聛怼?p>  “白糖兩斤三十文錢,鹽兩斤四十五文錢,白醋四斤七十文錢,兩大包辣椒五十四文錢。油紙買了兩刀四十文錢,裁成小塊能有好幾百張。五口菜缸張大叔給撿了好的買,一口十文錢,一共五十文錢?!庇眠^午飯,翠花將今天去鎮(zhèn)上的花費(fèi)算給吳氏聽,“這樣一共用了二百八十九文錢。”

  吳氏邊聽邊點頭,算著和村口雜貨鋪的差不了多少,知道閨女沒被鎮(zhèn)上的人坑,微微放心,視線落在翠花記賬的本子上,狐疑看了幾眼,忽然叫起來,“哎喲,你這丫頭,怎么拿了小姐的書來記賬!”

  楊彩芽坐在邊上喝藥,聞言嘴角抽了抽。

  四姨娘對楊七娘可謂是用心良苦,剛來“別院”時手頭還算寬裕,便時常打發(fā)白叔去鎮(zhèn)上買書回來,等到楊七娘四歲便教她讀書認(rèn)字。

  除了練字的字帖,就是《女誡》、《女訓(xùn)》這種女四書類的閨閣讀物,要么便是佛文經(jīng)書,力求將楊七娘教成謙良恭順的大家閨秀。

  結(jié)果楊七娘被教得過于謙恭了,簡直說得上是軟弱,護(hù)不住自己,也保不住吳氏和翠花。

  這些東西到了楊彩芽手里,翻了兩頁,看得白眼都快翻到后腦勺去了,大手一揮,和翠花一起,直接把那幾本沒用的書拆了,用針線重新縫了做成冊子,背面用來寫字。

  “小姐說了,這些書她都能背下來,看不看無所謂。”翠花不以為意,細(xì)心記著帳,“還有藥錢,先抓了十服藥,用的中等藥材,花了二兩又四百三十文錢。”

  吳氏聽是楊彩芽的主意,臉上雖心疼卻沒再多說,“扣了這些,家里還剩下七兩二百八十文錢。還夠再抓兩次藥的?!?p>  真是不能生病,這藥錢太貴了。

  得快點把身體養(yǎng)好。

  楊彩芽仰頭將湯藥一飲而盡,伸手指了指內(nèi)室。

  翠花便收起賬本,將錢數(shù)給吳氏收好,服侍楊彩芽去內(nèi)室午休。

  隨后跟著吳氏一道去了后院菜地,將家里剩下的蘿卜摘了搬進(jìn)廚房。

  下午小紅會過來幫忙,吳氏卻是不放心幾個孩子拿刀,只讓翠花打了水在一旁洗蘿卜,自己操刀削皮切條。

  聽著廚房隱約傳來的動靜,楊彩芽起身靠坐在床頭,將懷里和袖子里的兩個荷包拿了出來。

  先看了袖子里裝的那個,荷包很新,靛青色的織錦緞面沒有繡任何花樣,里頭裝著六塊碎銀子,個頭都比王媒婆拿來的大,一塊應(yīng)該不止一兩,少說總共有十幾兩。

  那個被喚作展之的人可真夠大方的!

  只是楊彩芽臉上卻毫無喜色,視線落到了另一個荷包上。

  墨綠色的緞面上繡著幾支翠竹,面料看著有些年頭了,也許是常年帶在身上的關(guān)系,磨損得有些發(fā)舊,翠竹上有些絲線已經(jīng)露了線頭。

  楊彩芽隔著荷包,只用手捏了捏。

  感覺出是個圓柱形的硬塊,圓柱只有一端摸著有些凹凸不平。

  腦中不禁又閃過那人抵著自己脖頸的那把刀,還有那雙寒氣迸射的雙眼。

  那人一身沒有任何裝飾的短打勁裝,并不起眼,若是尋常人見了,只當(dāng)是哪家的護(hù)院,或是走鏢的。

  只是……如果她沒有認(rèn)錯的話,那把刀并非尋常兵器。

  繡春刀。

  楊彩芽雙眼微瞇,額頭又冒出一層細(xì)汗。

  只有錦衣衛(wèi)才佩戴繡春刀。

  只是不知道她現(xiàn)在所處的這個大訊朝,錦衣衛(wèi)是個什么名聲。

  看那人和同伴行蹤詭秘,身上還帶了血跡,只怕這大訊朝的錦衣衛(wèi),做的也都是些令人聞風(fēng)散膽的勾當(dāng)。

  華云鎮(zhèn)又離京城近……

  楊彩芽只覺得說不出的煩躁,手里胡亂撥弄著那幾塊碎銀,捏緊又松開,半晌理不清頭緒,將碎銀重新裝好,狠狠摔了幾下荷包才解氣。

  不管了,兩個月后把東西好好送回去就是。

  到時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等她弄清楚楊府的事,也沒打算多在京城逗留。

  總能想到辦法的。

  這么想著,楊彩芽緊皺的眉頭才松開,仔細(xì)將兩個荷包收進(jìn)床頭的小柜子里鎖好,便躺下睡了——吃不好不能再睡不好,要發(fā)家致富,先要養(yǎng)好身體。

  等她睡醒,吳氏已經(jīng)將蘿卜和辣椒處理好,去了村里做活。

  小紅已經(jīng)來了,正和翠花在廳堂里小聲說著話。

  翠花聽見內(nèi)室動靜,忙打了水服侍楊彩芽洗漱,三人才去了廚房。

  楊彩芽將寫好的方子壓在灶臺上,讓翠花說給小紅聽,等三人洗干凈手,便開始腌蘿卜。

  楊彩芽和翠花合作,將白蘿卜條放到五口菜缸里半滿,然后加入適量的鹽,用手翻攪著拌勻,再接著放入白蘿卜條,裝到菜缸八分滿,再加鹽拌勻,放著等一刻鐘左右。

  這邊小紅已經(jīng)生火燒水,照著翠花交待的,加入白糖燒開,然后加入白醋,攪動均勻,放涼備用。

  一刻鐘后,五口菜缸里的白蘿卜條已經(jīng)腌制出水,楊彩芽便沖小紅招手,三個人六只小手伸進(jìn)菜缸里,抓捏白蘿卜條。

  這是為了瀝去水分,去除蘿卜的澀味。

  翠花和小紅都不知道,只跟著楊彩芽做。

  菜缸里的小手難免磕碰到一起,小姑娘起了玩心,你趁機(jī)抓我一下我偷偷撓你一下,莫名就鬧得滿臉笑。

  楊彩芽雖是成人的靈魂,也不由被翠花和小紅感染,嘻嘻笑鬧著。

  片刻五口菜缸里的白蘿卜都捏完了,楊彩芽便帶頭將剁成條的辣椒均勻鋪到白蘿卜上,小紅和翠花也跟著照做,等辣椒條都撒完了,幾人便分頭舀放涼的糖醋水,注滿菜缸。

  直忙了近一個時辰,酸辣蘿卜才算腌制完工。

  等翠花和小紅將菜缸封好口,三人不由直起腰來對視一笑,臉上又是滿足又是歡快。

  “光這樣聞著我就要流口水?!毙〖t忍不住舔了舔手指,被醋和辣椒嗆了一口,吸著氣道,“這樣的天氣酸酸辣辣吃上兩口可開胃了。我家二嫂正嘴饞酸辣的東西,好姑娘,等做好了我可要厚著臉皮討點給我二嫂吃?!?p>  “我看是你自己嘴饞吧,還拿你二嫂做幌子?!贝浠ù蛉ば〖t,見楊彩芽笑著點頭,便拉著她去后院打水洗手,“少了誰的都少不了你的,放心吧?!?p>  “姑娘,等過兩天你身體好些了,來我家玩吧?!比讼戳耸謬谑肋叧圆枵f話,小紅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娘留了雞蛋,你來了,給你做紅糖蛋湯吃?!?p>  楊彩芽聽得一愣,略一想明白過來,不由失笑。

  莊戶人家有養(yǎng)雞養(yǎng)豬的,除了過年時自家改善伙食,大半都是要拿去賣了換錢的。

  一枚雞蛋雖算不上什么頂精貴的東西,可是對于楊家來說,真是難得的好東西。

  大約是小紅在楊家吃了枚雞蛋,小紅娘可憐楊家境況,過意不去,就讓小紅邀請她們過去玩。

  過兩天,酸辣蘿卜就腌好了,正好送點過去。

  楊彩芽便笑著點頭,見小紅松了口氣的樣子,心里喜歡他家厚道善心,便掏出小冊子寫字遞給翠花。

  “大家也是朋友了,就不要叫我姑娘這么客氣,叫我彩芽就好。聽翠花說你今年十一歲,以后我就把你當(dāng)姐姐啦。”

  翠花念完沖小紅眨了眨眼,“小紅姐姐?!?p>  小紅有些不好意思,她在家里輩分雖大,卻一直被當(dāng)做小輩愛護(hù),如今多了妹妹,一個敦厚老實,一個嬌憨聰慧,心里樂開了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等秋收最忙的那幾天過去,我就帶你們?nèi)ナ肮人?、耮花生,可好玩了?!毙〖t簡直恨不得把所有好玩的都告訴楊彩芽,“趁著天還沒冷下來,我們還能去基頭山玩?!?p>  楊彩芽聽得兩眼放光,三人又說了大半個時辰,小紅才回家了。

  “小姐,原來你的閨名叫彩芽啊?!贝浠弥宰油犷^問,“姨娘怎么從來沒說過?”

  楊七娘居然連名字都沒有?

  楊彩芽一愣,她剛才見翠花說自己的名字毫無異樣,還以為自己和楊七娘這么有緣,同名同姓。

  卻原來是她自作聰明了。

  看來京城楊府的事,要想辦法旁敲側(cè)擊的多向吳氏打探一下才行。

  楊彩芽斂去訝色,笑著對翠花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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