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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第二十一章 新財(cái)路

啞巴庶女:田賜良緣 鴻一 3102 2014-09-24 20:30:00

  東次間里傳來?xiàng)畈恃糠涞构竦穆曧憽?p>  大郎坐在炕上探頭探腦的等了會兒,到底小孩子心性,忍不住撿了顆又小又綠的“葡萄”,丟進(jìn)嘴里。

  腮幫子一鼓一癟,蛇葡萄的酸澀立時(shí)在嘴里炸開。

  小包子臉擠成一團(tuán),大郎啊的一聲,忙將果肉吐出來,捧在手心里直咋舌。

  偏頭一看,楊彩芽正抱著兩本破舊的書,無聲笑彎了腰。

  大郎臉漲得通紅,小腦瓜子轉(zhuǎn)了幾圈,才恍然大悟——自己好心辦了錯事,彩芽姐剛才是不忍心說穿,哄著他呢!

  “彩芽姐,你,你別吃了。張家四郎見我摘來,笑話我說沒人吃這個(gè)東西,我還不信……是我認(rèn)錯東西了,這個(gè)哪里能配藥吃呀……”大郎耷拉著小腦袋,嘟著嘴喃喃道。

  才四歲的小包子,怎么就這么可人疼!

  楊彩芽隨手將書放到炕桌上,捧起大郎的臉,笑著搖搖頭,對著粉嫩的包子臉,啵啵猛親好幾口。

  大郎一面覺得心口發(fā)熱,一面又覺得害臊,咯咯笑著直躲。

  楊彩芽摟著大郎一頓搓,指指蛇葡萄,又指著自己的胸口,用口型無聲道,“謝謝大郎?!?p>  大郎雙眼晶亮,紅著臉點(diǎn)頭,見楊彩芽要收起蛇葡萄,忙阻止道,“彩芽姐,這不好吃,我,我再去尋別的野果,這次我一定自己先嘗嘗,好吃再給你吃!”

  楊彩芽笑著搖頭,想著大郎認(rèn)的字還少,一時(shí)也和他解釋不清楚,便寫下兩個(gè)大郎認(rèn)得的字:有用。

  大郎眼中似劃過最耀眼的彗星,本有些挫敗的臉色一亮,眨著眼盯著楊彩芽,似乎在仔細(xì)辨認(rèn),楊彩芽是不是又在哄他。

  楊彩芽肯定的點(diǎn)頭,指著字帖上的“我,你”兩個(gè)字,又把蛇葡萄放到字帖旁,立著兩根手指在桌上,做出行走的樣子。

  大郎明白過來,興奮道,“我?guī)Р恃拷闳フ?!我發(fā)現(xiàn)了好多呢!有這么多!”說著雙手畫了個(gè)大圓。

  楊彩芽笑瞇了眼,點(diǎn)點(diǎn)頭摸摸大郎的小腦袋,將翻找出來的《三字經(jīng)》、《千字文》推給大郎——為了她將來的打算,這么一顆好苗子,她可得抓緊時(shí)間教導(dǎo)。

  書雖破舊,大郎拿在手里卻是愛不釋手,不認(rèn)識的字占了大半,便按翠花先前交待的,仔細(xì)用炭筆做上記號,過后再跟翠花學(xué)讀音意思。

  日頭偏西,翠花身后跟著柳氏,走進(jìn)廳堂。

  楊彩芽早猜到柳氏的想法,見她有些不自在的抱著大郎欲言又止,便將下午寫好的話遞給翠花。

  “家里做了些酸辣蘿卜賣錢,嬸子想來也知道了。要是嬸子愿意,家里有多的蘿卜就搬過來,一文錢四斤。先要個(gè)三十斤,算給嬸子八文錢,嬸子可別嫌少?!?p>  “現(xiàn)在只茶攤還算賣得好,等天氣冷下來,便沒如今這么好賣。這生意能不能做大還是兩說,若是以后要請人工,我想著腌制的活計(jì)不難,腌制十斤算一文工錢。嬸子先記著價(jià)錢,到時(shí)候若是需要請人,嬸子算頭一份兒?!?p>  “只是這事還不一定,只我們自家人知道,嬸子心里清楚就行?!?p>  若是家里的蘿卜能全都賣給楊家,少說也有百來文錢,往后再算上工錢……這可是無本的好生意!

  偷聽被抓包的尷尬飛到九天云外,柳氏滿臉喜色,忙道謝應(yīng)下,說定晚飯后先把三十斤蘿卜送過來,這才高高興興帶著大郎離開。

  翠花滿臉疑惑,楊彩芽便又寫又比的,把李大爺來訪、柳氏偷聽的事說了。

  想到柳氏方才的不自在,聯(lián)想柳氏頂著張花臉猶不自知的模樣,翠花也是一陣笑。

  待得吳氏回來,翠花在廚房幫著做飯,便將茶攤提前結(jié)了錢的喜訊,以及柳氏鬧的笑話說給吳氏聽。

  吳氏苦笑著搖頭,邊擺碗筷邊嘆道,“你柳嬸子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心眼雖小點(diǎn),說到底也是為了自家。只是這行事實(shí)在是……上不得臺面,好在你白叔是個(gè)拎得清的,否則還不知日子要過成什么樣兒?!?p>  “心眼小也比心眼壞要強(qiáng)。”翠花撇撇嘴,將王媒婆的嘴臉趕出腦海,轉(zhuǎn)口笑道,“我看柳嬸子這樣挺好,咱家能有事情吊著她,她才老實(shí)。娘也說了,有白叔盯著呢,咱們兩家親親熱熱的,可不比以往對著她那冷臉舒心?”

  吳氏笑罵翠花人小鬼大,心里拐了道彎,倒是放下了對柳氏之前所為的芥蒂。

  吃完晚飯,楊彩芽就拿出大郎送的蛇葡萄,洋洋灑灑寫了兩張紙,說明自己的打算。

  “這東西竟渾身是寶?”翠花將蛇葡萄翻來覆去的看,嘖嘖稱奇,“只是藥材行咱都沒認(rèn)識的,不如我明天上午從權(quán)嬸子家回來,去鎮(zhèn)上藥膳堂找王大夫問問?要是真有人收,心里也有數(shù)。還有彩芽說的葡萄酒,我順道去酒行打聽打聽?!?p>  吳氏想想覺得這事可行,又有點(diǎn)擔(dān)心,轉(zhuǎn)頭和楊彩芽商量,“如果要釀酒,這又要買酒缸又要買佐料的,腌蘿卜又是一筆錢,還得給你抓藥,這錢夠用嗎?”

  不用楊彩芽吩咐,翠花便進(jìn)東次間拿了賬本出來。

  扣掉之前新抓的十副藥錢和些零散花費(fèi),加上徐記和茶攤的收入,楊家現(xiàn)在有五兩又五百八十文錢——吳氏和翠花的工錢是用來還債的,并不入賬。

  野葡萄不用花錢買,她打算有多少釀多少。至于藥……

  楊彩芽低頭奮筆疾書,心中忍不住仰天哀嘆——這口不能言的鬼日子何時(shí)才到頭?一定要抓緊時(shí)間賺錢,等有了資本,她才能正面對上楊府,了斷恩怨,抹掉過往,重新去過逍遙自在的好日子!

  “酒缸按二十斤的容量買,聽大郎形容的量,少說要買五十口,整一兩銀子。釀葡萄酒就是要算好時(shí)間,工序復(fù)雜些,佐料卻只要一樣,花費(fèi)極少。蛇葡萄是山里野生的,不用花錢買,這就省下一大筆本錢了?!?p>  “只是這釀酒的方子不比酸辣蘿卜這樣簡單的小吃,咱得保密,若是能打開這條財(cái)路,方子就是我們最大的底牌。”

  “吃完這最后幾副藥,就停了吧。王大夫都說我如今病根已除,已無大礙。是藥三分毒,不如多干活強(qiáng)健身體,吃飽睡好來得有用。您看我如今,藥喝的比往年少多少,氣色可比往年差?”

  事實(shí)勝于雄辯,吳氏看著楊彩芽越來越健康紅潤的臉色,心中猶豫褪去,忙不迭點(diǎn)頭。

  屋內(nèi)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柳氏的招呼聲。

  “我撿了最大最水嫩的,吳姐你看看,沒問題我就搬到廚房里去?!绷蠈⒈成现窨鸱畔?,又接過大郎抱著的兩包白面,笑道,“原想著等秋收磨了新米,再給你們送來,當(dāng)做是大郎讀書的束脩。晚間進(jìn)廚房收拾,算著家里余糧盡夠吃的,就先送些過來,吳姐也好給彩芽和翠花做幾頓好的?!?p>  看著柳氏略帶忐忑的笑臉,吳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怕自己記仇,往后不關(guān)照她,忙又把之前討回去的東西送了點(diǎn)過來,算得倒是精細(xì)!

  吳氏暗暗搖頭,懶怠和柳氏計(jì)較,將銅板塞到柳氏手里,各自抱了東西鉆進(jìn)廚房。

  翠花看完楊彩芽剛寫的話,掀起簾子沖大郎招手,湊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大郎忙點(diǎn)頭,“欸,我記下了,過兩天我來喊彩芽姐?!?p>  見柳氏放好東西出來,大郎才跑下上房,跟著柳氏回家。

  次日一早,李大爺就把空菜缸送了過來。

  吳氏便切了十斤的蘿卜,剁好辣椒,留著讓楊彩芽腌制。

  等楊彩芽忙完,封上菜缸口子,還未到午時(shí),翠花便帶回了好消息。

  “王大夫居然一聽就知道我說的是什么,那蛇葡萄的根葉還真是好藥材。說是叫什么酸藤根和酸藤葉。一聽我要賣,王大夫便說藥膳堂就收,問我有多少。我哪兒知道有多少,就按著昨晚商量好的,只說最遲下月初給他送過去?!?p>  翠花連水都顧不上喝,小手掌撐得開開的,“王大夫說,一斤五文錢!也不知道山里到底有多少,要是能有個(gè)三五十斤的,這可比酸辣蘿卜值錢!還省功夫呢!”

  這價(jià)錢可比預(yù)料的要高。

  楊彩芽眼角眉梢都是笑,就見翠花嘴巴不停,語氣更是歡快。

  “還有那葡萄酒,我去鎮(zhèn)上幾家大的酒行轉(zhuǎn)了轉(zhuǎn),只有一家有賣的。聽店里伙計(jì)說,是從西域進(jìn)的貨,可稀罕了,一斤要賣三錢銀子呢!三錢銀子!我的乖乖,張家大叔打一角老酒才幾文錢,這個(gè)葡萄酒竟這么值錢!”

  原來這葡萄酒只是“進(jìn)口”貨,不是專供貨。

  這樣她也不用怕辛辛苦苦釀出來,會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楊彩芽聽得躍躍欲試,想了想,寫下要準(zhǔn)備的東西,數(shù)了錢,讓翠花下午再跑一次華云鎮(zhèn)。

  晚飯時(shí),翠花買回五口大麻袋,還帶回了一個(gè)令人唏噓的消息。

  劉家小兒子沒了。

  劉家在岳家沒安穩(wěn)幾天,又架著棺木趕回五十里山頭辦喪事——聽說還放了高價(jià)錢出去,要給劉家小兒子說門冥婚。

  這次是不用再藏著掖著騙人了,只是有沒有媒婆接活計(jì),有沒有合適的人家愿意,就不得而知了。

  死者為大,劉家親事的風(fēng)波漸漸平息,沒有人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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