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禮海他們這一出來,烏云壓頂一般給人以無窮的壓力,趙國忠的四個保鏢下意識地?fù)踉谒懊妫f四個黑西服也都個個人高馬大,但是跟四大天王一比就像四只老母雞被老鷹罩住一樣——魔禮青一個人的背影就把他們?nèi)w住了。
趙國忠臉上瞬間失色,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這是我的四大天王?!?p> 趙國忠由衷道:“貴幫會真是人才濟(jì)濟(jì)?。 ?p> 我也懶得解釋,問他:“你找我什么事?”
“跟我去個地方再說。”
“在這不能說嗎?”
“這里不大方便?!?p> 趙國忠走到車門前,黑西服之一急忙幫他開門,趙國忠見我還在原地,道:“你的車呢?!蔽疫@才走到我的車旁,魔禮海照舊坐在副駕駛,魔禮紅道:“這回我可不坐外頭了?!彼麚屜茸街虚g,魔禮青哧溜一下把他擠到了邊上,魔禮壽開始用腳踩實(shí)……
趙國忠看得眼珠子差點(diǎn)掉下來,顯然他對我誤會已深,認(rèn)為我是本地幫會有頭有臉的人物,結(jié)果我開奧拓……
魔禮壽經(jīng)驗(yàn)遠(yuǎn)不如魔禮紅老到,踩了半天也不能給自己開拓出一片領(lǐng)地,開始用肩膀使勁扛魔禮紅……
趙國忠在邊上參觀了一會,忍不住道:“要不你去我那輛車坐?”
魔禮壽不理他,一使勁擠了進(jìn)去,順帶趕緊把車門關(guān)上。趙國忠無語了一會,這才上了車。
兩輛奔馳在前面帶路,我們漸漸出了城區(qū),直奔荒涼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
“這貨是要帶咱們?nèi)ツ陌??”我喃喃道?p> 又開了一會前面的車終于在路邊的野地停下,趙國忠下了車,沖我做個手勢。
我猶猶豫豫地出來,趙國忠沖四個手下點(diǎn)了點(diǎn)頭,黑西服之一打開了奔馳車的后備箱,我往里看了一眼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后備箱里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扔在里面,嘴上貼著膠帶紙,正是昨天綁架趙倩倩的峰哥。
趙國忠道:“綁架倩倩的就是這個人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
黑西服之一撕掉峰哥嘴上的封條,峰哥喘了兩口氣,幽怨地沖我喊:“不是說這事兒完了嗎?”
我吃驚之余也很納悶,問趙國忠:“這是怎么回事?”
趙國忠道:“綁架我女兒不能白綁——”他對峰哥道,“你說的那20萬我已經(jīng)給你了,現(xiàn)在該算算我們之間的帳了?!?p> 峰哥恐慌道:“錢我不要了,我認(rèn)了還不行嗎?”
趙國忠道:“那不行,一碼是一碼,就算是誤會你也必須付出代價?!?p> 峰哥沖我喊:“你們不是一伙的?”
我把趙國忠拉在一旁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現(xiàn)在我終于對趙國忠又有了新認(rèn)識,只用了一中午的時間就找到峰哥而且抓住了他,看來三聯(lián)盛果然還是有點(diǎn)門道的。
趙國忠道:“那要看你的意思了,我聽小芳和倩倩說我不在的時候她們母女多受你的照顧,這次就算我還你個人情,這個人應(yīng)該是你在本地的對頭吧?我把人交給你了,是殺是埋你看著辦,做這些事,你們本地幫會會比較方便吧?”
我只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升上頭頂,殺?埋?我尼瑪只是筆名叫龍傲天,這兩項(xiàng)業(yè)務(wù)都不熟??!
“那個……我真不是什么幫會的!”我弱弱地解釋著。
趙國忠一指峰哥:“他可不是跟我這么說的?!?p> 我抓住峰哥的脖領(lǐng)子道:“你他媽還說我壞話了?”
峰哥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道:“沒有呀,我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p> “你說我什么了?”
峰哥膽怯地指指趙國忠道:“他問我你是什么樣的人?!?p> “你怎么說?”
“我說你起碼是黑。幫頭子?!?p> 我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把:“媽的我哪黑?”
峰哥支吾道:“你想啊,你那天開的是套牌車吧?”
“這……”我一想這還真是個問題,老嚴(yán)給我燒車的時候燒出來那車就帶牌子,不用問是假的。
峰哥繼續(xù)道:“你開套牌車,訓(xùn)練條狗到處搶人東西,打架的時候從天上往下掉幫手,我覺得說你是黑。幫頭目都委屈你了。”
“那我是什么……”
峰哥訥訥道:“我覺得你是邪。教組織的……”
趙國忠在邊上點(diǎn)頭:“我也覺得你像!”
他們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我像!
不說別的,就四大天王那風(fēng)騷的大褲衩白背心,加上我那輛寵辱不驚的奧拓,怎么看怎么充滿邪氣。
我苦著臉道:“我真不是!那條狗是我撿的,至于這四位——”我一指四大天王,“都是我朋友?!?p> 趙國忠道:“從天上往下掉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飛進(jìn)我的窗口?”
我心說真少見多怪,聽天界娃娃的意思這樣的朋友我以后還多著呢。
趙國忠不耐煩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你處置吧?!?p> “是不是我怎么處置都行?”
趙國忠點(diǎn)點(diǎn)頭:“需要我們兄弟暫時回避一下?”
“啥意思……哦不用不用!”這是想哪去了!我說,“我們之間就是個誤會,我想把他放了?!?p> “放了?”趙國忠隨即擺擺手道,“隨便你。”
我一邊解峰哥的繩子一邊說:“那我就放了你,不過你得確保咱倆以后沒事兒!”
峰哥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信誓旦旦道:“我以后再惹你我就是堆臭狗屎!”
“嗯?”
“不是不是,我是說咱倆以后絕對沒事兒!”
趙國忠在一邊道:“據(jù)我所知,你就是個倒騰小鉆石的,我們這些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明白嗎?”
峰哥此時無聲勝有聲地拍拍自己的心口,一切都在行動中!
我解開他的繩子,臺灣四大天王和本主四大天王站成長長的一排目送他離開,峰哥一見這陣勢腿又軟了,拉住我的手怎么也不肯放:“我知道,我一跑你們就會在后背開槍的。”
我苦笑不得道:“我哪有槍?”
峰哥一指臺灣四大天王:“他們有!”
我不耐煩道:“你再不跑我真把你埋了??!”
峰哥撒腿就跑!
趙國忠靜靜地看著峰哥躥上公路疾奔,過了一會淡淡道:“再不開槍就真跑了。”
我攤手:“我真沒槍?!?p> 趙國忠遞上一把手槍:“我有?!?p> 我無語道:“我也真不是黑。社會!”
趙國忠疑惑地看著我:“真不是?”
“真不是!”
趙國忠釋然道:“我信你?!彼舨唤?jīng)意地問,“《我老婆是貞子》最后一章寫的什么?”
“吃包子。”
“什么餡兒?”
“酸菜粉條。”
趙國忠這才扭頭對我說:“你真的是寫小說的?。俊?p> “你現(xiàn)在才信?。俊?p> 趙國忠一笑道:“看來咱倆之間也有個誤會,知道之前我對你為什么不太友好嗎?”
“為什么呀?”
趙國忠道:“我是道上的人,深知這一行的險惡,我可不想讓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受牽連,如果你是同行,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再接觸小芳和倩倩?!?p> 我這才恍然,看來這個誤會從王芳那就開始了,從我和四大天王大戰(zhàn)峰哥開始,王芳就把我們當(dāng)成了不良分子,她一個單身母親帶個女兒,當(dāng)然不愿意和這種人打交道,這才緊急召回老公,而趙國忠也是一直拿我當(dāng)幫會人員看的,于是他抓住峰哥想探明我的底細(xì),結(jié)果以訛傳訛我就成了“邪。教教主”,剛才就是一個試探,如果我真殺了峰哥,趙國忠肯定會二話不說帶著王芳和倩倩遠(yuǎn)走高飛,起碼也不會再讓她們租住我的房子了。
我說:“現(xiàn)在你放心了?”
趙國忠道:“放心了?!?p> 我跳腳道:“我不放心!你老兄可是黑。社會??!以后你老婆沒錢交房租我都不敢上門要!”
趙國忠道:“我會另找房住的?!?p> “嘿嘿,我就是開個玩笑。”
趙國忠道:“我也是開個玩笑——小芳和倩倩在這里住得很開心,也很穩(wěn)定,最主要的,把她們交給你我放心。”
“我可是要漲房租的!”
“虧待不了你!”趙國忠走到一輛奔馳車前道,“把你的車跟我換了吧,就當(dāng)以后的房租?!?p> 聽到這句話我如聞天籟,奧拓?fù)Q奔馳,還有這樣的好事兒!雖然明知趙國忠是在賄賂我,但我覺得并不過分——以他的身份應(yīng)該不差這倆錢,再說也是買個安心,我要不要他反而該多想了。
——就這么勸著自己,我的手已經(jīng)去接他的鑰匙了。
這時魔禮壽站在邊上擲地有聲道:“我們窮,但是我們有骨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