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二叔,這是滕云?!卑诐煞閷㈦评揭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身邊,“滕云,這位是封二叔,以后由他教你?!?p> 滕云把對眼前男人的看法藏在心底,沖他躬身行禮。
“小子拜見封爺爺,爺爺好!”
封二叔怔了一下,隨即吼道:“臭小子,你喊誰爺爺呢!”
“先生喊您‘二叔’,我自然得喊您‘爺爺’?!彪乒首縻露卣A苏Q郏桓睙o辜的模樣?!澳鋵嵰稽c兒不顯老。說句心里話,我都想叫您……”
話說到一半,他欲言又止,卻成功地吊起封二叔的胃口。
“叫我什么?”
“哥哥。”滕云直視封二叔的眼睛,心里慌的一匹,唯恐對方察覺他討好的小伎倆。
嚴厲和怒氣在封二叔的眼中分解,融化。他瞥了滕云一眼,轉(zhuǎn)向白澤烽?!爸魅?,這個小子很對我的口味,我會好好教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讓他接……”
“接待客人。”白澤烽搶著說,沖封二叔使了個眼色?!捌臀?,你去給滕云安排房間,洗個澡,換上我們的衣服?!?p> “是,主人?!逼臀潼c頭,做出“請”的手勢?!案襾?。”
滕云嗅到貓膩,卻不急著探明真相?!斑@個胖子把小算盤打得噼里啪啦,我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大家好好地相互利用,井水不犯河水,和睦相處,那是最好不過!”
“先生,封爺爺,小子告辭。”
“去吧。”封二叔點點頭,盯著滕云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爸魅耍@小子不像表面看起來那么單純,我在他身上感受到‘心機’的味道。”
“封二叔目光如炬,看人,沒有打過眼。”白澤烽露出狡黠的微笑,自顧自地坐下,端起桌上的半杯茶水,喝了個底朝天?!皩嵅幌嗖m,我也不太相信這小子。他自稱大字不識一籮筐,包裹里卻有一本《玄明清心經(jīng)》。二叔,坐?!?p> “《玄明清心經(jīng)》?”封二叔給白澤烽倒?jié)M水,側(cè)身坐下?!案鶕?jù)傳說,這本經(jīng)書乃是至尊道祖撰寫的無上道經(jīng),可以讓任何得道成仙,飛升仙界,無拘無束,逍遙自在。”
“嘿嘿,這種鬼話,二叔信嗎?”
“主人,”封二叔緊張地看了看外面,壓低嗓音?!靶⌒母魤τ卸?!”
“即使所謂的仙人也休想染指我的覆新館!”白澤烽梗起脖子,一副兇相,卻有虛張聲勢的感覺?!八匝詿o父無母,被一老叟收養(yǎng),四處流浪,卻給我一種……一種‘出世’的感覺。”
“‘出世’?”封二叔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叭暨@個家伙果真是某位權貴,某個宗門或仙門的后人,主人豈非惹下禍事?不過,這有點說不通。倘若他真是主人惹不起的人,為何孤身一人?他的護衛(wèi)呢?”
白澤烽深以為意地點點頭。
“我有意將他支走,就是想叮囑二叔兩件事。其一,鑒于我們摸不清他的身份和底細,二叔在訓練他的時候,休要苛刻,給我們留條后路?!?p> “其二,他不僅生得俊美,堪稱世上第一美男子,身上的狂野氣息尤為難能可貴。對那些貴婦人來說,未嘗不是新鮮的刺激。你無需指正,讓他留著?!?p> 封二叔沉吟片刻,沖白澤烽豎起大拇指。“通過這種方式,主人可以讓那些貴婦試探他,既能幫主人賺錢,還能發(fā)掘他的身世,可謂一舉兩得!高,實在是高!”
“我還同他簽了契約書?!卑诐煞榈靡獾剌p撫胡須,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熬退闼錾聿环?,除非至尊道祖親自出手,絕無可能掙脫契約對他靈魂的束縛。”
“主人實在是太高明了!”封二叔再次由衷地豎起大拇指?!凹词顾灥氖羌倜郑跫s也能作用于他的靈魂,令他不能耍賴否認。”
“我隱隱覺得他故意這么做,原因卻不得而知。所以,”白澤烽深深地看了封二叔一眼?!八麊柺裁?,你便告訴他什么,但要留個心眼,探探他的最終目的?!彼[起眼睛,“既然他想玩,我就讓他玩?zhèn)€盡興!”
“是,主人,我知道怎么做了?!?p> ……
“阿嚏!阿嚏!阿嚏!”脫得光溜溜,脖子以下全部浸在熱水中的滕云連著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誰在想我了?師姐?”他抿著嘴,搖了搖頭?!皫熃愫苊溃瑓s過于輕浮,不正經(jīng),我不能再被綠一次了。”
重獲新生,他決定重新做人,不再墨守成規(guī),而要解放思想,開拓進取,做一個風趣幽默,脫離低級趣味的人。
“三師兄,四師兄,還是大師兄?總不可能是老頭子吧?咦——,”他不受控制地打個哆嗦,濺起些許水花?!皶粫峭饷婺切┐髬??”他吞下一口唾沫?!盀槭裁床皇悄切┣啻红n麗的少女?”
“以前……前世我自詡清高,自命不凡,認為自己是一個可以為公司,為社會,為國家做貢獻的有為青年,瞧不上那些瘋狂的‘追星族’,原來被人滿大街追是一件這么爽的事情!”
“我正式?jīng)Q定,從今往后,我要做一名受萬人追捧的‘明星’,我要做‘萬人迷’!親愛的新世界,我滕云駕著霧來了!可愛的姑娘們,等待我的寵幸吧!”
想到得意處,他從水中抽出雙臂,呈六十度夾角,舉到半空中,仿佛發(fā)表振奮人心的宣揚,又仿佛向看不見的神靈祈禱。
“滕云公子,洗完了嗎?婢女曉芙給您送衣服來了?!?p> 仆武的聲音透過緊閉的雙扇門,穿過屏風,傳進滕云的耳中。
“婢女曉芙?這么快?”滕云眨了眨眼睛,撩起一抔水到臉上?!白屗M來吧?!彼麖拇笤⊥爸蟹鰜恚瑢⒑駥嵉脑〗砉谘g。
吱——,門開了。吱——,門又關上了。
“嘿,,果然有玄機?!?p> 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滕云繞過繡著香艷圖案的屏風,來到前廳。一個侍女雙手托著一件綢緞長袍,低著頭站在那里,大氣都不敢出。
與滕云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抬起頭來。”
在婢女抬手的瞬間,滕云甩了甩烏黑的頭發(fā)。這個明顯具有顯擺意圖動作準確地映入曉芙的眼中。
婢女的眼睛越睜越大,嘴巴越長越大。
砰——,在滕云反應過來之前,婢女直挺挺地仰面摔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仆武推門而入,警覺地看看地上的曉芙,又看看滕云。
“我什么都沒做!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滕云擺手否認?!八戳宋乙谎?,便這樣了!”
盡管仆武的眼中充滿懷疑,但滕云卻感到爽!
眼神殺,微笑殺,歪頭殺,咬唇殺,背影殺,劇本殺……
“切!全都言過其實,吹牛!看我真實的甩頭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