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眾人眼前一亮,這是一位勁裝俊杰,年紀在二十七八歲左右,左佩長刀右佩容秀,全身上下一塵不染,神采飛揚,眼神中滿是自信,把“鋒芒畢露”四個字毫不掩飾地寫在了臉上。
“見過總旗大人!”梁非凡等人站起身來行禮,二徐也不由得起來行禮。
“好說好說?!眮砣艘还笆郑骸吧喜迷毫中恪!?p> 大馬金刀坐在梁非凡的位置上,道:“徐二公子好一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這是從圣人論,卷七中‘小人戚然之色,君子坦然以對’一句化用的吧?”
梁非凡眼角一挑,看了一眼徐然。
徐然哪兒知道這句話在這個世界里變了味兒,只得向梁非凡一拱手,道:“小生學藝不精,謬用圣言,得罪了!”心想這粗鄙武夫怎么也讀圣賢書。
林秀指了一下旁邊的座位讓梁非凡坐下,對徐然笑道:“無妨,案子查完之后,徐二公子可愿意來我上裁院做事?”
京察在即,這時候入官場不亞于1949入果黨,徐然又不是唇筆,但剛想拒絕,卻陡然發(fā)覺林秀眼神中一抹不易察覺的狠厲,心中一跳,話便未出口。
純神修看來還是有好處的,至少在猜測人心方面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見徐然不回答,徐傳禮笑道:“承蒙林大人看得起,只是我徐家早已沒了官身,我家二弟不走科舉入官場的話怕是程序上有些不對吧?!?p> 林秀立即擺手:“我上裁院與眾不同,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徐二公子,咱們不必啰嗦,先說案子的事情,案子一說完,我便要你一個答復?!辈坏榷吮響B(tài),神色一變,切換到審案狀態(tài),嚴肅道:“徐大員外,你如何得知何魁修有邪術(shù)?”
徐傳禮立即感到一股壓迫感,好在有徐然那句話珠玉在前,便大大方方回答道:“山神廟議春灌,何魁作為當?shù)亟讨I,自要參加做公證人,當時我跟劉在山打了起來,劉在山受傷時他出手拉架,我跟他交手一招便察覺到了他功法來路不正?!?p> 林秀道:“何魁是儒家子弟?!?p> “正是,林大人明鑒,儒家子弟體內(nèi)真氣必然是浩然正氣,我年輕時不是沒跟他們交過手,浩然正氣之磅礴雄渾,世所難有,何魁真氣雖強,卻不渾厚,尖銳駁雜,似是無數(shù)把尖刀,刀刀各異。鄙人不才,那一戰(zhàn)不是被他逼退的,而是被刀子嚇退的!”
林秀笑道:“何魁是幾品?!庇值溃骸芭?,我問的是之前?!?p> 徐傳禮一怔,隨即道:“九品,山神廟當天,八品!”說完,立即補充道:“當天他沒用官印?!?p> 林秀吩咐道:“記下來,臘月初四查確,何魁以鬼龕邪法練功,功力進境神速,春灌官印案實屬蓄謀已久,目的不明,但可以推定背后必有主謀?!?p> 梁非凡立即拿出一個小冊子,在上面工工整整寫字。徐然猜測這應該就是閻王簿吧。
林秀繼續(xù)道:“用鬼龕練功,這種邪法我了解不多,徐大員外是外城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徐二公子也是在外修行多年的修士,有沒有聽說過?”
徐傳禮搖搖頭:“鬼龕這種東西大概只在江湖故老的傳說中聽過那么一兩次,但大多是詭譎荒誕之論?!?p> 林秀“嗯”了一聲,并不懷疑。徐然忽然道:“可查一查京城這些天龍涎香的買賣?!?p> 眾人聞言,都不約而同點點頭,林秀道:“正是,我竟差點兒忘了,龍涎香這種玩意可是邪魔歪道的最愛。”扭頭看了一眼另外一個差人,那人一點頭,立即去了。
林秀微笑道:“總算是有了點兒線索?!笨粗烊唬骸靶於雍弥苊艿男乃?,不去我上裁院供職可不是屈才了?”
見徐然仍不表態(tài),抿了一口茶,淡淡地道:“徐二公子難道還有其他去處?還是說以徐二公子二十年不入品的實力、天賦,有把握能在來年的秋闈有所斬獲?”
此話一出徐傳禮也是眉頭一動,看著徐然,徐然十分不爽,但又不得不慎重,抿了一口茶,有意緩一下節(jié)奏。
正在這時,門外忽然一陣呱噪,又是一個身穿官服的進了徐府的大門。
看服飾,是圣輝院的低品官員,看面孔,比林秀還要年輕,只有十六七歲的樣子,在前世還是個少年。
徐然樂得別人打岔,連忙打發(fā)了接引的管家,親自將來人迎進正堂。林秀不露聲色,卻已心生不悅。
分賓主坐下,徐傳禮作為徐家家主,自然上前施禮道:“這位大人駕臨寒舍,在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那官員不是個拘泥的性子,一擺手道:“不打緊。本官圣輝院七品修印何必謙,奉我院三品修印楊牧楊大人之命,來找徐二公子?!备喜迷旱娜撕唵未蛄苏泻簦⒓崔D(zhuǎn)而對徐然笑道:“徐二公子,你怎么不問問本官所來為何?”
徐然猜測道:“可是為了高轉(zhuǎn)筒車的事情?我們這兩天在重整家業(yè),還沒有騰出時間請工匠制造?!?p> 何必謙笑道:“徐公子不必憂心,高轉(zhuǎn)筒車家?guī)熞逊A明院使大人,聯(lián)系了工部加緊制造,爭取春灌之前發(fā)送京縣各地。本官來是另有好事!”
徐然笑道:“什么好事,請何大人明言。”
“家?guī)煟焙伪刂t看了一眼眾人,眼神中不無驕傲道:“也就是楊牧楊大人,正式邀請徐二公子入我圣輝院,這是給徐府的拜帖?!贝搜砸怀?,全場震動,林秀更是面色鐵青,低頭抿了一口茶。
何必謙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繡冊子遞給了徐傳禮,徐傳禮雙手接著,掃了一眼,朝徐然點點頭。
何必謙又道:“家?guī)熯€說了,徐二公子現(xiàn)下未入品,只要入品立即可任圣輝院九品修印,官位雖然不高,但勝在有官身??!”
徐然心中暗喜,面上卻流出為難之色。
林秀冷哼一聲,卻也沒說話。上裁院沿用的是軍事架構(gòu),沒有軍功極難做軍官,徐然去了也只是個皂吏,因此徐然選擇圣輝院的話,他確實無話可說。
徐然長出一口氣,道:“兩位的好意小生心領(lǐng)了,可是,小生實在無意做官??!”
至少現(xiàn)在沒有那個意向。
這話眾人倒是有些意外,不用科舉就能做官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林秀好奇地看了一眼徐然,眼神閃爍,忽而起身,拱手道:“既如此,本官也不強求,啥時候徐二公子改主意了可到上裁院尋我?!闭f完轉(zhuǎn)身便帶著差人走了,徐傳禮自去送行。
徐然對何必謙道:“何大人且留一留,我家晚上有家宴,咱們可以邊吃邊聊?!?p> 何必謙笑道:“我只是順路來送信兒的,現(xiàn)下要出京了。不過家?guī)熣f了,他就在圣輝院,你有什么想法盡可以去找他,不方便的話遞上拜帖也行?!?p> “好,楊大人如此抬舉小生,小生必擇日登門拜訪,面聆教誨。不知大人下一步哪里高就?!?p> “北方?!焙伪刂t笑著一拱手:“告辭!”
翰海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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