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大孝子
畢竟是不小的罪過,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能可大可小,往小了說只有皇帝能監(jiān)視群臣,他越權(quán)了,往大了說,能被人捏造成有謀逆之心。
雖然按照常理這樣說挺可笑的,但畢竟自己的老父親堅挺了四十年不倒??!
這種情況下,任何與此相關(guān)的說法都危險無比。
因此這些年他過得越來越謹(jǐn)小慎微。
真是心累,老家伙什么時候死??!
煩死了……
外面的燈光在有節(jié)奏的閃爍,這是自家心腹的暗號,請他出來召見。
于是來到寢宮內(nèi)堂上。
“什么事說吧?!?p> “紅袖樓傳來消息,劉、王二家的兩個公子哥爭風(fēng)吃醋鬧出了人命,再加上上裁院的人去查了一通,是以新花魁亮相卻沒掙到太多錢,老鴇子……”說話的是個太監(jiān),說到這里語速卻突然慢了些。
太子一擺手,道:“說人命的事兒。”
“是,據(jù)咱們上裁院的人來報,死了的人叫王綏,是當(dāng)今刑部侍郎王維年的親外甥,打死他的叫劉宗和,是劉家的主脈子弟?!蹦翘O(jiān)小心述說,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提。
太子沉吟片刻,道:“為了什么?”
“為了之前的花魁小甜甜,前些時候二人同時在追求,劉宗和將要勝出之際被王綏用藥得手,逼得小甜甜自殺,因此結(jié)下了梁子?!?p> 太子“嗯”了一聲,道:“王家現(xiàn)在什么反應(yīng)?!?p> “聲明要刑部依律辦事,殺人償命?!?p> 太子不屑道:“頂多賠錢加流放?!庇值溃骸斑@件事就這?”語氣中有些不耐煩。
那太監(jiān)忙道:“有消息說,圣上或許要策問!”
“拿這件事策問?”太子眉頭一挑,嘀咕道:“難道與京察有關(guān)?”
那太監(jiān)不敢多嘴,只解釋消息來源:“是咱們?nèi)首幽沁叺娜送赋鰜淼?,說是三皇子已經(jīng)在著手此事,并請了法家的人相詢?!?p> 太子沉吟片刻,道:“明早,請右相。”
……
清晨。
徐然、蔡曉婉和尋月尋星兩姐弟已身在外城的街道上。
他們雇了一輛馬車,四個人坐在里面,雖然擠一點,但好在沒那么招搖。
尋月到這時候還在懵逼狀態(tài),可以說,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就沒真正安生過。
撩開窗簾,馬車剛好駛過雄偉的內(nèi)城門墻,迎面便是繁華的街市,與昨夜對比,簡直恍如隔世。
徐然看著她,內(nèi)心戲也很足,一面盤算著如何從這兩姐弟挖出來點兒有用的信息,尤其是神修方面的,他迫切得需要知道尋月是怎么修行的;一面看著初晨的陽光灑在美人兒的臉上,又不忍心利用。
好在,他將二人順利弄了出來,倒是獲得了一次提條件的機會。
蔡曉婉就比較簡單了,她一直在復(fù)盤昨夜的事情,不得不說,事情之順利很出乎她的意料。
在她看來,不過是跟徐然演了一出爭風(fēng)吃醋的好戲,然后讓尋月假裝抑郁,學(xué)一學(xué)上個花魁小甜甜罷了,怎么就稀里糊涂說服那老鴇子以五千兩的低價讓徐然給尋月贖了身呢?
她想不通,卻又不想問徐然到底是什么原因,而昨晚說定的那個條件她又有大用,就一直時不時得觀察徐然,想要從他言行舉止中找出點兒蛛絲馬跡。
徐然自然知道她的困惑,不過也無意以此為難,此時來到外城,安全多了,便笑著問她道:“蔡師妹,一會兒一起回學(xué)院么?”
蔡曉婉立即恢復(fù)平常的淡漠狀態(tài),口中卻道:“昨天晚上的事情,還請賜教?!?p> 尋月和尋星也都來了興趣。
徐然打了個哈哈,簡單總結(jié)道:“說到底,是那老鴇子太過貪財。”他自然是不可能將亂神這個術(shù)法交待出來。
蔡曉婉也不窮追不舍,只道:“那么,徐師兄昨天晚上答應(yīng)我的條件,該兌現(xiàn)了吧?”
徐然皺眉道:“不會還是那個提親的要求吧?”
這時,蔡曉婉微微一笑,叫停了馬車,掀開門簾,矮身出去,臨走前只撂下一句:“明日上午,小女子恭候公子大駕!”
見她昂首挺胸,片刻間已經(jīng)走遠(yuǎn),徐然吩咐車夫先趕車到徐家面館,回到車廂中,長嘆了一口氣,道:“蔡師妹行事,總是出人意表?!?p> 尋月笑道:“徐公子,如此佳人為妻,如何反而不喜?”
徐然心想:這位蔡姑娘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千方百計想讓自己去求親一定是另有所圖的。
他知道自己很帥,但也還沒自信到別人見上一面就無法自拔的地步,而且結(jié)合蔡曉婉的身世,極有可能自己是被她拿來充當(dāng)擋箭牌的,避免被她父親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毀了自己的前途不說還毀了人生。
不過這些自然是不能跟尋月說明的,當(dāng)下只看著她笑笑不說話。
尋月卻誤以為他在暗指自己,立即芳心大亂,臉上緋紅,扭過頭去,假裝看窗外的風(fēng)景。
徐然不知道她啥意思,便跟尋星沒話找話道:“小老弟,你昨天那匕首玩得可真溜?!?p> 尋星坦蕩道:“徐兄手下敗將而已,小弟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p> 徐然本想問他武功從哪兒學(xué)的,被他這一句話頂回來,心想跟這直性子不能彎彎腰,當(dāng)下轉(zhuǎn)變策略,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澳闶菤庑捱€是精修?”
“氣修?精修?”尋星奇怪地看了徐然一眼,問尋月道:“阿姐,咱們練的功法跟這什么氣修精修有關(guān)系嗎?”
徐然一聽,眼神大亮,他篤定這二人的修煉方式一定迥異尋常。
卻聽尋月正色道:“尋星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跟別人談?wù)撔扌械氖聠???p> “可是徐公子問……”
尋月立即打斷他道:“徐公子隨口一問而已,不必打破砂鍋問到底?!笨戳诵烊灰谎郏值溃骸皼r且徐公子答應(yīng)過我們,不要我們做太為難的事情,是嗎?”
徐然心想這事情看來是急不得了,只有以后慢慢來。當(dāng)下道:“確實如此?!?p> 尋月微笑著施了一禮,道:“多謝徐公子成全?!?p> 徐然客氣道:“不必多禮,尋月姑娘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尋月眼神中頗有一些玩味,淺笑道:“徐公子既然贖了我們出來,那么一切自然要聽徐公子安排了!”